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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解药_晓渠-第7部分

小说: 解药_晓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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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公平,你猜到了我的密码,但是我没猜到你的。”
  陈竞湘笑了:“以后我也用这个。”
  祺君仪接过公文包,在夹层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陈竞湘:“我在‘花旗银行’有个保险柜,里面放了个东西,如果将来我死了,你就把它拿走。”
  “什么意思?”陈竞湘很是诧异,他们今晚这么愉快,祺君仪突然说这话让他摸不到头脑。
  “谁能不死啊?提前做个打算。”祺君仪接过他递来的酒,是他喜欢的波尔多,“不死的那是成精了。”
  “你可不就是妖精?”
  陈竞湘躺在他身边,轻轻地跟他碰了个杯,祺君仪忿忿地瞅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我谢谢局座的‘祝福’了!”
  “说正经的,干嘛要这样?”陈竞湘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你怎了?”
  “就给你留个纪念,谁让你愿意为我去死呢?”
  陈竞湘知道他指的是那天:“我也不是为你去死,我是有把握的才出手……”
  祺君仪的手立刻伸到他面前:“钥匙拿来,不给你了。”
  他脸上孩子气的表情逗得陈竞湘哈哈大笑:“你为我丢了半天命哪,我也想留你些什么,”他想了想,自己浮浮沉沉这么些年,渐渐磨灭的人性和希望,“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你了。”
  夜半无声,月光照在床上,雪白一片。陈竞湘探身看了看熟睡的祺君仪,往上给他拽了拽被子,然后蹑手蹑脚地下床,将那把钥匙拿在手里。黑暗中,祺君仪睁开眼,却动也没动,仔细倾听着他的脚步,离开床,进了浴室,但是却没有停,浴室跟更衣室是连接的,他进了更衣室,然后打开了柜门,挪开衣挂,传来细微的拨动密码锁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陈竞湘已经穿戴整齐,司机都等在门口,可是祺君仪却还没睡醒,他两三点钟的时候,不知怎么了,好一顿吐,估计也没休息好。绕到床边,在他耳边说:“我去交代些事情就回来,你先睡着。”祺君仪“嗯”了一声,转过脸,继续沉沉睡去。
  上海的情报人员,把眼光都放在陈竞湘的办公室,因为社情局是上海警戒最森严的机构之一,六三宣言放在那里,是最安全的。没有人想到陈竞湘会把那份卖国的重要证据,放在毫无守卫的家里。祺君仪看着面前的保险箱,像是一把利刃,抵在他的喉咙上,他最害怕的,是他打得开密码锁。
  手帕放在锁上,他缓慢地转动密码锁,救了自己的那天,陈竞湘说,放开他,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就是无辜的自己,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近,直至将利刃插入他的心脏。
  “吧嗒”的一声,保险箱的门,开了。那把钥匙的下面,正是那份,陪送了多少性命,势在必得的,六三宣言。


第十二章 
  “我是,”祺君仪说着话,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并没有慌张:“我是解药。”
  他们直视彼此,没有闪躲,沉默,冷冷横亘在他们之间,似乎谁先打破宁静,利刃就会刺穿谁的喉咙。过往种种,到头来,不过一场千秋大梦。此刻想起,只觉得讽刺。感情里,谁先认真谁就输了,这一场博弈,无疑是陈竞湘一败涂地。
  “你现在慢慢站起来,”陈竞湘的语气猛然就变了,仿佛瞬间戴上冷酷的假面:“走到门口,上杨在科的车。逃跑,你想都不要想。祺君仪,我会让你后悔。”
  努力坐直身体,他知道杨在科和他的人,都在这间餐厅里,祺君仪透出一丝慌张:“能单独谈谈吗?就我们俩……”
  “你已经失去这些机会了。” 陈竞湘没想到,都这时候了,祺君仪还会提出这种要求,他冷着脸,欺身上前,手上动作快得让人无从防备,一把抓住祺君仪的西装,探手进去,从他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只注射器。祺君仪刚刚下意识的动作,已经泄露了他的打算。
  “走!”
  他低头,继续吃饭,余光感觉到祺君仪站起身,按照他先前说的,出了门。过了一会儿,杨在科走进来,在他耳边轻声汇报。
  “嗯,再仔细搜他一遍,看他身上带没带别的,看紧他,别给他任何机会自尽。”
  待暗中盯梢的几个都撤出去了,陈竞湘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灯影里,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好像蜕去一层皮,再袒露出来的,又是那遇见祺君仪之前的自己。让他丢尽颜面的,不仅因为六三宣言的失窃,更是丢了以后,他毫无知觉,直到香港的报纸都已经刊登出来,他才发现家里保险箱里的,只是一份复印件。
  外人并不确定是谁动的手,只有他自己清楚,到过他家里的,猜到密码的,只有祺君仪一个人。他竟设下这么甜蜜的圈套,让他换了家里保险箱的密码,而自己就跟傻瓜一样,心甘情愿地钻进他的陷阱。
  他故意跟祺君仪分头离开,这样不管今夜之后,发生什么,他都可以撇开嫌疑。他乘车回到社情局,黎中民已经在门口等他,脸色有些焦急,接上他就进了院子,连登记都没有,他不希望留下陈竞湘今晚来过的记录。因为不是刑事羁押,就算祺君仪是普通老百姓,他们也不可以公开审讯,更何况他的特殊身份。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你不能对他动刑,万一他身上有伤,祺家追究起来,很麻烦的。”
  “我有分寸。”
  黎中民听完这话,心里更没底了。祺君仪关在杨在科的办公室,双手拷在背后,也许在想什么,眼神很空洞,陈竞湘走进来的声响,惊了他一下,嘴唇翕张,欲言又止。
  “老杨,你先出去吧!”黎中民打发了杨在科,今晚知情的越少越好,“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杨在科出门以后,屋子里只剩他们三个,但是黎中民没有说话,今晚的拘捕是陈竞湘主张的,要审的也是他,黎中民顶多就是做个旁证,走个程序而已。陈竞湘站在祺君仪面前,倚着桌子,慢慢点燃一支烟,吐着眼圈儿,语气平缓地问:“派你来的人,是谁?”
  祺君仪眉头紧皱,抿着嘴,没有说话。
  “不说话,会让你吃苦头,”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他在美国打断你的肩膀;他派了神枪手,帮你做一场苦肉计;他设计让我杀了崔西,激怒你,爬上我的床……他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深知我的每一个弱点……他对你动了凡心,便断定,我是绝对不能抗拒……”陈竞湘闭眼,冷笑出声,这些并不高明的伎俩,若不是自己被祺君仪迷惑了视线,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破绽?
  “钱东隅,是不是?”
  祺君仪的表情,泄露了所有的答案:钱东隅就是他在美国的过去,就是他舍命回到上海的原因,就是教会他床第之乐的那个男人,是他抽烟时的想念,是他沉默时的追忆……祺君仪早就心有所属,并且为了那个人,只身涉险,他没有经验,可能就是送死……却义无反顾。然而,与自己纠缠的祺君仪,只是一个躯壳,一场骗局!
  陈竞湘用尽全力,扬手就是一记耳光,他手劲如此之大,甩在祺君仪脸上的瞬间,那一声响亮得让人心惊肉跳!祺君仪侧着脸,久久不能动,血从口鼻处流出来,“吧嗒吧嗒”,一滴滴,坠落在地上。
  “你既然得手,为什么没有马上撤离?你在等什么?”
  “你早知道是我,又为什么等到今天才抓我?你想看看我在上海还有多少内线,你想一网打尽,”祺君仪反问,他的半边脸仿佛失去了知觉,耳朵里一片炫目的轰鸣,他语气虚弱:“你的问题,你都已经有了答案;你找不到的答案,我也没有。”
  “钱东隅会舍得用你的命,来交换他在上海的情报网?”
  “很显然,他舍得。”
  “社情局内部,还有谁?”陈竞湘已经意识到祺君仪很可能是在拖延时间,赶紧问道。
  “应该有,你忘记带文件那次,还有崔西的事,都是有人在布置,但我猜不到是谁。跟我接触的,只有传世安,他在静安寺附近的一间西服店做伙计,都是他找我。”
  “那你拿到六三宣言以后,怎么交出去的?”
  “我放在渣打银行的地下保险箱,由他们转移出去,”祺君仪开始感觉脱力,心脏跳得不规则,呼吸急促:“他早料到我抗不住逼供,什么都没跟我说……”
  “你若是‘解药’,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在逼我吗?逼我对你用刑?你觉得你能挺多久?嗯?”
  祺君仪的眼睛红了,蒙上浅浅的湿润,然后那层湿润凝聚起来,越来越多,堆积在眼眶里,他不敢眨眼,似乎怕眼泪流出来:“对不起,陈竞湘,我对不起你。”
  他身体突然从椅子上跌落,整个人不能控制地抽搐。陈竞湘先是愣了一下,他跟黎中民交换了个眼神,猛地意识到不对,他翻过祺君仪的身子,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神却渐渐涣散…… 他在回到上海之前,已经服了毒!
  “针筒?阵筒呢?”陈竞湘回头对黎中民大吼,那个针筒里,并不是毒药,而是解药!
  “什么针筒?”黎中民似乎也没有料到,他忙回身找到钥匙,打开祺君仪的手铐,可是已经为时太晚,痉挛减轻了,但同时流失的,还有他的生命。
  “君仪!”陈竞湘不敢相信,手足无措:“你怎那么傻?怎那么傻啊?”
  祺君仪的双手,紧紧抓着陈竞湘的双臂,借着力,靠近他,他的嘴唇努力地发出声音,因为太微弱,他反复说,反复说:“天……冷了,天冷了,天冷了……”
  直到最后那一丝声音,淹没在他喉咙的深处。他的双瞳,扩散成两潭黑不见底的深渊……眼里噙的泪,这才顺着眼角,缓缓地,淌下来。


第十三章 
  午后一场疾风骤雨席卷而过,此时的维多利亚湾照样温柔宁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祺君仪坐在窗台上,暖阳披落在他肩头,他却依旧冷得发抖,从昏迷中醒来,他总会感到冷,也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睡,加上他右耳的听力还没完全恢复,使得他整个人昏沉晕眩。他抽着烟,凝视着远方的海湾,突然感到身后一片影子遮蔽而来。
  “你姑姑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她不看看你,是不会放心的。”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坠落,“今天好些了吗?”
  “好不了了。”祺君仪负气地短短回道,再不说话。
  钱东隅微笑,双手摁在他肩头,轻轻摸索,这才像他的君仪,前几天的沉默,让他好生担忧:“还在生我的气?”他坐下来,脱了外套,罩在祺君仪身上,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苦肉计的事,我是真不知情,世安完全没有跟我提。我若知道,怎么可能应允呢?不管世安枪法如何,我是不会允许你吃那苦头的!他胆子太大,我已经狠狠惩罚过他。你,莫要为这事生气了,好不好?”
  钱东隅知道以祺君仪的脾气,是不能轻易说出“不生气”的,除非他真的不再生气。但是他那般娇生惯养,生生抗住那颗子弹,也是让钱东隅内心无比触动。不管他多么嘴硬,为了帮自己,他遭了那么多的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以前的事?”
  “我若告诉你,送你卧底,是因为你像他曾经喜欢的那个男孩儿,你会去吗?你那么骄傲,怎么可能甘心做个替代品?”钱东隅是说话的高手,他在无声无息之间,就把陈竞湘对祺君仪的感情抹个干净,“你能在社情局生存下来,唯一的原因,是你的一无所知。你若知道一点儿他的过去,一点儿世安他们的行动,你是做不到安之若素的。我要保你全身而退,就只能将你蒙在鼓里。君仪,这一年来,我没有一天过得安心,你知道吗?”
  “你只是担心,我拿不到六三宣言吧?”
  这句话像钉子一样,将钱东隅钉在原处,他突然意识到,他和祺君仪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段落魄漂流美国的日子,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天。六三宣言再重要,他也不想用君仪的心,用他们之间的感情,去交换。
  “君仪,你不能原谅我了,是吗?”钱东隅顿了顿,“还是,你已经陷进去,忘不了他?”
  “我不能想念他吗?”
  “你?!”钱东隅被顶得无话可说,叹了口气:“这事不怪你,君仪,你涉世未深,看不透陈竞湘那种老谋深算的角色。那晚上若不是你毒发,他会亲手把你绑上电椅的!你觉得他会顾念你们之间的感情吗?他心狠手辣,根本不会饶过你。”
  “我涉世未深,看不懂你的局,那你能告诉我,解药是谁吗?”
  钱东隅突然沉默,他没想到,祺君仪早看出他不是解药。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总是要猜到的:“解药不是我们的情报人员,他只是跟我们有联系的熟人,在关键时刻,能帮衬我们一把。他不能暴露,我让你承担是‘解药’,是为了把他从他们雷达上抹去,现在他们都以为你是解药,也不会再去追究。”
  “所以,他是?”祺君仪不依不饶。
  钱东隅却反问道:“‘天冷了’是什么意思?”
  这一个问题,回答了很多问题。祺君仪感受到钱东隅盯着他的眼光里,多了份冷意。
  “你拿到宣言,我要你立刻撤退,你不听;你坚持从南京回上海,表面是为了给世安报信,让他撤离,其实并不是,对不对?君仪,你现在心眼多了,防不胜防啊!”钱东隅本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祺君仪身体尚未恢复,他才刚刚能下地,但是他今日这般咄咄逼人,让他燃起一把无明火,“陈竞湘失踪了,他拿的假身份,船票,都是你给他准备的,是吧?你冒着被刑讯的危险回去上海,因为你要亲手把那些东西交到他手上。你早已经猜到黎中民可能有问题,所以你到死也没有直接说,而是选择用了暗号。”
  他记得,原来他记得,祺君仪感到一阵欣慰。祺君仪逃出来以后,陷入另一个监牢,钱东隅严防死守,将他“囚禁”在这个诊所里治病,外面的事,几乎决口不谈。他甚至不知道,陈竞湘是否听懂自己的暗示,假护照和船票,他都藏在公文包的夹层里。钱东隅拿到了六三宣言,是不会给陈竞湘留活口,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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