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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没有暗恋我朋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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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我本来在看下周的机票了,既然你要来我就不用回去了。
我:你回来干啥,想我了吗哈哈哈哈。
S:对啊。
行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了。总之我真就买了他说的那个航班。

走的时候我想反正也不会待太久,就带了个小箱子,装了点衣服完事。
去机场的路上收到S的信息,让我下飞机之后跟他联系,他过来接。我说我叫个车去你住的地方就行了嘛,他说到时候直接去吃饭。我想也不用跟他客气,就这么着了。
因为时差,落地的时候天都还没怎么黑。出来我就看到S了,他没啥变化(废话),在几十米开外冲我摊开手,做出一个等人飞奔到怀里的姿势。难道他要我拖着箱子跑过人群跟他热情拥抱吗= =
刚这么想,S就笑了笑,把手放下了。最可气的是,隔着挺远,我还看到他对我眨眼睛,一副“这次不抱了?”的表情。
我:……
到他面前,我俩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事实证明只有我这么觉得,S果然还是S。他看了看我,问:有死线吗?
我:有……
S宽宏大量:那明天晚上不给你安排节目了,你在家老实赶due吧。
我:_(:з」∠)_
S:今晚先不想那个,走咱们吃饭去。

路上我问他车是不是租的,S说是管他姐借的。我说那平时你上班怎么去啊?他说他跟同事一起走。
我们聊得都是S的实习见闻,主要是大家迟早都有这么一天,多听听经验总是有用的。至于我的夏课那就没什么稀奇了,我还跟他报告了Z哥和表侄子离开的事情。
到了S挑的餐厅,我们吃了顿晚饭,趁着凉快去码头那边玩。说实话,开始我还有点紧张,怎么说这也是我和S坦白(?)后第一次压马路,不过很快就习惯了……因为跟以前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嘛!
S果然带了相机,我们拍拍照片,吃点东西,随便聊聊,特别轻松自在,以至于我都觉得好像一切都没啥变化。
直到我俩走到了摩天轮下面=L=
S问我要不要上去看看的时候,我正沉浸在这种飘乎乎的度假心情里,毫不犹豫地就点头了。其实我俩以前也到我们那座城市的摩天轮上看过,就是很普通地坐到顶,看一看海,再普通地下来,完全是观光模式。
这回我们上去,等门一关上,摩天轮开始缓缓往上转的时候,气氛又尴尬了起来。我发誓这次绝对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因为S也沉默了。
摩天轮啊,肥皂剧必备的场景道具是吧,坐上去总要发生点什么的。
S忽然说:你是不是在想,摩天轮这种东西坐上去总要发生点什么。
我:既然都被你这么说了,那肯定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啦!
S:……
讲真晚上来坐摩天轮不是很合适,如果是白天,我们应该能看到太阳下闪闪发光的水面,现在只能看到一片黑。另一个方向倒是有灯火,不过灯火哪都一样。
我努力活跃气氛:你想什么呢。
S:我在想,现在假如我们中有一个走到对面坐下,这个座舱会不会失去平衡。
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俩现在是按照平时的习惯一人一边,面对面坐着。
我:我靠你别过来啊!
S:应该不会,我就说说。
我:那你手给我拉一下吧。
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总之我就像握手一样伸出了右手。然后S也很严肃地伸出手,跟我握在一起。
领导人见面都没有我们这么庄重啊!!!!
接着我就感觉我们前面的那个车厢开始往下走了,我们就在这时候经过了摩天轮的顶点。周围黑漆漆的,既没有烟花,也没有什么奇迹啥的,我俩就这么尴尬地握了一会手,下了摩天轮,回到S住的地方去了。


52

S有认识的人在这里上学,暑假回家就把房子租给他了,所以地方特别大,我俩甚至都不用挤一个床。
虽然挤一挤也无所谓,但不得不说我谜之松了口气。
晚上我们一起排周末两天的出行计划,S说之前跟他姐打听过了各种值得一看的景点什么的,我们只要安排路线和时间就行了。S之前自己都没有去逛过这些地方,对他来说这也是第一次观光。
我说:难道你是专门等着我一起?
S:你想太多,是因为之前没时间。
这就是我和S之间口是心非程度的区别,要是我真想等他一起,我也肯定会说“你想太多”,但是要是S说我想太多,那我就真是想太多……
做完计划我们就休息了,S借了件睡衣给我。

隔天上午去坐船游河,天气实在太好,下船的时候整个人都要被晒昏了。我们在找冰淇淋店的路上,顺便到一家纪念品店买了明信片和邮票。
我挑了一堆,看S好像没有要拿的意思,就问他写不写。
S:我以前没有这个习惯。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买了一张,我们拐到邮局去寄。
可能是因为地方比较偏,小邮局里没什么人——我一开始是这么以为的,随后就发现是因为过了中午又是周末,邮局已经关门了。不过邮筒那边反正不关,我正琢磨去哪弄支笔,S就从包里拿出来一支。
我说这没地儿写啊,咱们转移阵地吧,就到了旁边的咖啡馆。
S拿出笔,刷刷刷一气呵成写完了他那张,还挡着不给我看。至于为什么不是扣过来,我估计是因为墨水没干。
我:你这是写了啥,这么紧张。
S:不告诉你。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
S:寄给你的。
……感觉输了一招。
而且这招我还学不来,首先他能流畅默写我的收信地址……S家的地址我还算勉强能想得起来,但是他现在的住址我可就完全不知道了。要是寄明信片到S家,百分之百会被他室友收到,那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
寄到我家倒是不会被我室友先看到,我们邮箱钥匙就一把,放我这保管,通常都是我负责查邮件。越说越觉得S好像预谋已久怎么回事。
S把笔递给我,我拿过一张开始写,发现墨水好像就是我前阵子送他那瓶。
写完的明信片我分开放,一些是给同学朋友的,还有一些给家里人。给我妈那张,我想了想还是写了实话,就说我谈恋爱了,现在在对象实习的地方旅游。至于给我哥的,我压根没敢提,只祝他身体健康(……)。
我边写边嘀咕:希望他不要问东问西。
看S有点奇怪,我就把写完的明信片递给他看。S问:你已经和她说了这件事?
我:还没,我先让我妈有个心理准备。不过她也不会在乎就是了。
S挺严肃:你不用这么着急就和她谈的。
我:这倒没事,从小她也没怎么管过我。你呢,你有打算跟家里人坦白吗?
S:在你去找我喝酒那天之前,我就已经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
我:……
S:对于怎么能让他们理解并且接受我的选择,我有一个大概的想法。大概不用太久我就可以和他们谈一谈了。
我:呃,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着急……
S:我明白。关于我的人生,我很乐意听取他们的建议,但是不一定要被外界的观点左右。
我心想你岂止是不一定会被左右啊,你简直就是主意超正七匹狼都拉不回来。
那个时候,看着S依然很淡定的表情,我理解了一个事实: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并不是当做一段普通的恋爱来看待,而是把它视为一条新的道路,一个决定人生的选择。或者说,这就是爱情在他心目中的意义,正因为这样,他才抱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慎重。
……可能就是那种“不以过一辈子为目标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的态度吧。
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我其实心态挺悲观,面对任何事总会想它完蛋了怎么办,发生意外怎么办,被人坑了怎么办,失败怎么办。对于我和S的关系也是一样,我有时候会想,哪怕有一天我们分手了,希望到时候也不要太惨=L=
不过现在,有一点我能确定,那就是在认真的程度上,我是不会比他少的。
最后我写完了明信片,还多出来一张。被咖啡店里循环放的老曲子洗脑了半天,我终于知道要写点什么给S了。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He once was a friend of mine

写完我就往S面前一推,感觉特别经济实用,还省了一张邮票。
S看了看,把笔拿过来在下面添了一句:

Then 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
咖啡店里的曲子是Scarborough Fair,附上原歌词前两段: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 He once was the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im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work / *Then 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N改了几个词,表示某人曾经是我朋友,现在不是啦!(因为变成了对象)然后S引用的也是原歌词,就酱~


53

根据爱因斯坦那个火炉和妹子的相对论,美好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我和S一起度过的这个周末也是一样,感觉一眨眼就结束了。
当然,中间还有一段特别慢的部分,那就是周六晚上我拼了老命赶作业的时候……连考试我都没有这么手速如飞过,主要是花的时间越长,睡得就越晚,第二天就越起不来,起不来就没法享受来之不易的最后一天,所以我真的超拼=L=
不过作业是不能用爱发电的,虽然抱着想早点写完的真诚愿望,但它的量还是一点都没减少,不知不觉就写到了大半夜。做完之后,我靠在椅子想闭目养神一下,打算等会再上传。
这时候我听到S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我也没睁眼,然后是一阵水倒进杯子里的声音。S可能是看我赶作业太晚,自发地给我添了一波茶,实在是令人感动。
我也就感动了个几秒吧,接着S放下壶,又朝我这边走近了一点,最后停在了我面前。
我以为他要说什么话,结果他没有,就那么站着。然后我忽然脑子里灯泡一亮:他该不会是要亲我吧……
一想到这我就不淡定了。话说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们已经是恋爱关系了对吧,搞了半天至今为止我们就拉过一次手(如果管那个叫拉手的话),实在是太小学生了,简直拉低成年人的平均标准。
而且趁着对方睡着/装睡的时候啵一下什么的,这桥段经典有它经典的道理。首先不用担心对方跳起来给你一拳,其次还不用闭眼睛,可以防止接吻的时候两边都闭眼睛导致亲错地方(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就直说了,这是我室友的亲身体验)的尴尬场面发生,人身和精神上的双重安全保证。
S这么机智的人,想必不会错过这大好机会,可惜这次又被他抢先了。
想到这里,我又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装睡的人装起来真的不会被看穿吗?我小时候有着丰富的装睡经验,一般我不想见我爸的时候,我就会弄个衣服毯子枕头什么的盖在头上,假装自己是个萝卜。可能以小孩子的直觉,知道装睡的时候脸部表情比较容易暴露,所以本能地把脸遮住。而现在S离我这么近,肯定会看到我僵硬的脸部肌肉和转动的眼珠,这样他要是看不出来他就不是S了。
所以问题是,为什么我想了这么多S还没有动静呢?
这时候我努力维持茫然的表情,呼出一口气,缓慢地睁开眼睛,装出一副(尽管可能早就暴露了)刚刚醒来的样子,感觉自己为了不让局面陷入尴尬已经耗尽了本月的演技值。
随即我就看到S虽然确实站在我面前,但是侧着身,弯下腰,正在看我电脑上的题目,跟我写的解答比对。
我:……
这个想太多的毛病真的需要治了。

第二天我们也没太逛,就吃吃饭,散散步,说说话。下午我打包好东西,S送我去机场。
路上我们净是聊一些没边没际的话,我想S跟我的感觉应该差不多,接下来又要分开了,还真是有点忧郁。本来S来这边实习,我之前在学校也没有多么想他,可是现在我硬是有种干脆留下来算了的冲动……可能昏君就是这种思维吧。
当然我也知道这不可能,不说别的,S就会第一个把我捆上飞机。
车开到航站楼前,这里是三分钟drop off区,属于废话少说撂下人赶紧走的路段。S停下车,转过头看我,那一刻我感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命运在轰鸣时代在召唤历史的车轮在转动,也不知道哪来的狗胆,拉过他的领子就亲了他一口。
亲完我特别敏捷地拉开车门往下一跳,就准备往楼里跑,跑了两步猛然想起一个问题:我的行李箱还在车后备箱。
所以我为什么要带箱子!!为什么就不能背个包呢??!!
语言难以描述我那一刻的心情,总之我沉默地转过身,沉默地看着同样也说不出话的S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箱,沉默地接了过来。
然后我看到了难得一遇的奇景……S的脸上谜之有点红。
我已经不记得我那时候是在想“我靠S居然也会不好意思啊”还是“我的生涯一片无悔”,总之我体会到了那些爱情故事里的心跳感,就仿佛有个体脂率6%的壮汉拿着电动攻城槌在一边喊口号一边疯狂锤我的后背。
他可能注意到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严肃地说了句一路平安,就钻进车里嗖地开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54

回学校之后,我就又陷入了被作业和考试轮番殴打的循环中。谈恋爱当然是很重要的,但是生活中也不止有这一项事业,何况找不到对象不会怎么样,交不上作业是真的会死的很惨_(:з」∠)_
所以每天和S闲扯已经成为了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休闲节目,要是哪天他没时间打电话我就只能去写字。被S拉进墨水坑也有段时间,结果我的一笔狗爬字还是没有什么改进,说起来都是心酸啊。
就在这种心酸中,我终于收到了S的明信片。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周五……其实天气不是那么好,不过周五就算是下雹子也比周一让人开心对吧。早上出门前我查了一下信箱,在广告传单里面发现了明信片,因为赶着去上课,没来得及看就揣兜里了。
到了教室,我拿出来一看,上面是这么写的:

Soon far from the soy and the curry
and fret of the flames would we be
Were we only white birds; my beloved
buoyed out on the foam of the 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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