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了一座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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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


第38章　再见
　　下午放学后，师城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我站在学校的门前等着师城。
　　我正在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头，就听到赵磊讨厌的声音，“哟，这不是小傻子吗？在这等小情郎呢？”
　　我抬起头，便见经常跟王秉文玩在一块的狗腿们凑拥在我面前，却是不见王秉文。
　　也对，王秉文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也不知道他是生病了还是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看了一眼赵磊便不想理会他。
　　赵磊皱着眉头，“你这傻子长能耐了是吧？”他就要来拉我，另外一个王秉文狗腿陈和说：“算了吧，王哥不是说了别找他麻烦了么，小心王哥回来收拾你。”
　　赵磊收回手，瞪了我一眼，然后跟着那些狗腿勾肩搭背地走了。
　　“你说王哥到底干啥去了，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来学校？”
　　“打他电话都是他爸接的，他爸不是很忙吗？”
　　“。。。。。”
　　眼看他们走远了，我吁了口气。
　　“呵呵。。。。。”
　　我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班花就站在我身后，她笑得很甜，我也对她笑了笑。
　　班花走向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倾一念你是在等师城吗？”
　　我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平日里班花都不想多看我一眼，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她主动跟我说话，而且还不见走的样子。
　　班花笑着说：“你们的关系真好呀。”
　　我也只好笑着说：“我和师城是好朋友。”
　　班花拨弄了下微卷的长发，她凑近我，眨巴眨巴眼睛，轻轻地说：“可以拥抱接吻上/床的朋友吗？”
　　我睁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班花收敛起了笑容，说：“倾一念，我都看到了，那天放学，我数学书落在学校，我返回来的时候，看到师城在亲你，你别告诉我，你们男生关系好到可以抱在一起接吻的地步。”
　　“不是的，我们。。。。我们。。。”我红着脸，我一向嘴笨再加上智商不高，这会儿想要再去撒谎辩解，可是一张脸憋得愈加通红，也说不出什么了。
　　江媚打断我的话，她一向甜美的面容，此刻显得凶狠，冷声道：“别撒谎了！我看到了！你们就在一起了。恶心！恶心！倾一念你果然是个喜欢男生的变态，同性恋！”
　　我张了张嘴巴，想说我不是变态，我只是喜欢师城，除了师城，其他男生我都不喜欢，可是我还是沉默了下来，我迈开脚步正要离开，江媚却是抓住我的手臂。
　　她说：“怎么？敢做不敢当？你这个变态！你知不知道你会毁了师城！他那么优秀，一向是老师和他妈眼里的骄傲，可是他居然跟你这个变态傻子搅合在一起，他还有未来吗？你怎么不去死！”
　　江媚看我的眼神带着狰狞，好似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我推开她的手臂，避开她的眼睛，刚想说：“我不会毁了师城，我也永远不会害师城。”
　　可是我到口的话还没说出来，我只听到江媚的惨叫声和“啪啪”两声。
　　周敏抓着江媚的手臂，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两巴掌。
　　“江媚，我忍你很久了，你再特么胡说八道，老娘撕烂了你的嘴！”
　　周敏瞪着眼睛朝江媚道。
　　江媚一手捂着脸，尖叫道：“你敢打我！你这个女流氓，”然后她又看向我，“你这个死变/态。”
　　虽然江媚的声音很大，但是所幸现在学校同学早就走得差不多了，这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周敏又抬起手，“啪”得一下就给江媚一巴掌，“你说我女流氓，我就女流氓给你看，反正我读书不好，也不想读了，你尽管对老师说，老娘以后有的是时间，就在你放学的途中等着你，慢慢整你！”
　　周敏的话吓到江媚了，她红肿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也实在不想她们因为我闹成这样，就去拉了拉周敏，小声说：“算了，周敏。”
　　周敏这才放下江媚的手。
　　江媚捂着脸后退好几步，才说：“倾一念，你要是不放过师城，我。。。。我绝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死同性恋！”
　　周敏指着她说：“你还敢说？！”
　　江媚已经捂着脸跑出好远了。
　　等到江媚跑远了，我和周敏之间也安静下来。
　　我走到周敏身边，说：“谢谢你。”
　　周敏的脸还对着江媚跑开的方向，问我：“你没有别的想对我说的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向她继续撒谎我和师城之前没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更别提周敏了，再说了，我已经没有对周敏说谎的勇气了。
　　于是我只能沉默下来。
　　“没有了吗？”周敏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回过头来，看着我，不知什么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一点都没有吗？”
　　我看着周敏的眼泪，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地击打了一拳，又闷又痛，“对不起，你别哭了。”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已经和师城在一起了，这辈子，我都和你没可能了是吗？”
　　周敏的泪水越流越多，她狼狈地擦着，“倾一念，你知道吗，我以前是个连小虫子都怕的人，为了你，我像个女流氓一样连打江媚好几个耳光，为什么？因为我舍不得啊，我舍不得你被人欺负，尽管。。。。”
　　周敏哭得越来越大声，将她要说的话都打断，“尽管。。。。尽管你已经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我还是不舍得啊，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怎么舍得你被人欺负。。。。可是怎么办。。。。”
　　她的双手捂着脸，哭得绝望，“可是怎么办啊，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到好像要窒息了，你不喜欢我，我好想你喜欢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你不喜欢我，没机会了。。。。。怎么办啊。。。。”
　　周敏捂着脸，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她反反复复哭着说怎么办。
　　我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待她平静待她离开。
　　周敏抬起头，她的双眼已经红肿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句：“再见。”
　　我轻轻地说：“再见。”
　　周敏转过头，往前走着，不再回头。
　　我看着她的背影，眼泪也掉了下来，“对不起，谢谢你，我好像只能对你说这两句话了。”
　　周遭一切都安静下来，我坐在石阶上，继续等着师城。
　　没过多久，师城就朝我走来，他脸上带着笑意，说：“念念，是不是等久了？”
　　我摇摇头，师城何其敏锐，他凑近我，看着我的脸，问道：“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看上去不高兴？”
　　我赶紧推他，让他离我远点，怕他看出我刚刚哭过，转移话题道：“哎呀，没有的事，对了班主任找你干嘛？怎么这么长时间？”
　　师城笑着说：“她让我去参加全国物理比赛，要是我拿到第一名可以在高考加十分。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想去试试。”
　　我开心道：“哇，师城最棒了。”
　　师城揉揉我的头发，说：“我希望赶紧高考，等我考上Q大，离给念念更好生活的愿望又更近了一步。”
　　我一手握拳，“师城绝对能考上Q大！嘿嘿。”
　　师城应该今天真的很开心，他一向话少，今天却是对我说了不少话，“以后我想买一栋属于我们的房子，我和念念在一起生活，那里还有一个温暖的阳台，冬天时，念念可以晒太阳，对了，我知道念念喜欢小动物，我们可以养一只猫，一条狗。。。。”
　　师城牵着我的手，走在无人的小路上，他说这些话时，浅浅笑着，有时会抵住下巴，侧脸来看我，似乎有些害羞，等我朝他笑时，他又继续笑着勾画我们的未来。
　　我听着师城的话，心里却有些悲凉。
　　我心中喃喃未来。
　　“师城，今天。。。。”
　　我有股冲动想将今天的事告诉师城，可是对上师城的笑眼后，我突然不想说了。
　　师城看着我，笑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你继续说呀，我想听。”
　　师城却是触上我的眼角，“念念哭过吗？眼里有些红。。。。”
　　我不等他再有动作，赶紧推开他，往前跑，边跑边开半开玩笑道：“其实之前就哭过拉，就是因为你太慢了，我怎么等你都等不来，急哭了。”
　　师城问道：“是吗？我来看看。。。”
　　他追上来，我就继续笑着往前跑，让他明白，我只是和他开玩笑，我们会很好。


第39章　风雨
　　周敏从那一天后便不再来上课，我等了好几天，终于在学校见了她，不过这次她不是来上课的，她是随着她妈来学校办理休学的、
　　这天，她将头发扎得高高的，露出额头，显得很精神，她的眼睛大大的，看着我，笑着说：“我爸说我学习太差，铁定考不上，让我去国外三流大学浪几年。”
　　我笑不出来，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周敏笑了笑，“应该不会吧。”
　　我低下头来，轻轻地“哦”了一声。
　　周敏弯下腰，来看我的脸，夸张笑道：“倾一念，我是受了情伤需要治疗，当然为了避免复发，所以得跑的远远的拉！你别这样啊，我要去过轻松”
　　她的声音很轻快。
　　我抬起头，也笑着说：“周敏，那你要过得好呀。”
　　周敏看着我，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
　　我问她：“怎么了？”
　　周敏摇摇头，她突然仰起头，看着天，笑着说：“太开心了。终于可以躲避这该死的高考了。”她重复喃喃：“太开心了。”她的双手捂着眼睛。
　　“你和师城也要好好的。”
　　周敏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跑开了，如她那天一样，从不回头，绝不停步。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此生，我们都再难相见了。
　　周敏走后，我又换上了一个新的同桌，新同桌是个沉默寡言一心努力学习的女同学，她不太爱搭理我，我只好也学着她更加努力的学习，毕竟离高考是越来越近了。
　　师城由于代表学校要参加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已经去了B市，接受由学校组织的为期半个月训练练习。
　　他走时，叮嘱我要好好学习，别再感冒了，他会马上回来的。我笑着点点头，“我会好好的等你回来的。”
　　可是现在，周敏和师城都走了，一时之间，我觉得有些孤独和不安。
　　正如班花说得，班上一些人开始以开玩笑的形式问我：“倾一念，你是不是同性恋？听说你好像跟一个男生接吻过。”
　　我一开始还会辩解，可是只要我一否认，他们就会哈哈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看你紧张的脸都红得，难道是真的？”
　　“师城危险了，该不会你真的和师城在一起了吧？”
　　他们一提起师城，我就不能镇定下来，立刻说：“不是，不是！我没有和师城在一起。”
　　班花笑道：“你看你吓得，真的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看着江媚，江媚也看着我，她一直甜甜的笑着，我却仿佛被毒蛇盯住，让我浑身发麻。
　　于是接下来，不管那些人说什么，我什么都不回答，我想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也会觉得无趣。
　　可是，直到有一天中午，我看到自己的课桌上居然摆放了上次我在王秉文生日会上穿的女装照片。
　　上面还用黑笔写着三个大大的字“同性恋”。
　　我拿起照片，环顾四周，却是发现很多同学的手上都拿着我的照片，他们有的诧异，有的轻笑，也有的人会说：“这是谁做得，真缺德啊。”然后也会细细打量着照片。
　　同桌抬起头，看了下她卓子上我的照片，说了句，“你应该得罪人了吧。”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写着作业。
　　我只觉得浑身血液开始翻涌，我站起身，回过头，看着正回过头跟人说笑的江媚，问道：“是不是你做得？”
　　江媚好像没听到我的话，直到与她说话的女孩子戳了戳她，她才慢悠悠地看着我，说：“什么是我做得？”
　　我一向很少与人发生争执，更何况是跟女孩子，可是此刻，我有些忍不住了，将这些照片给她看，说：“照片，这些照片，是不是你印的？”
　　江媚冷笑一声，“你自己不要脸，怪得了谁？”
　　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这些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而班上其他人像是看热闹似的，都向我们这里看过来。
　　我面红耳赤，江媚继续道：“怎么，先不说你有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你就算有证据证明是我做得，我也不怕什么，你要是觉得气不过，咱们可以一起去老师那里对峙，你敢不敢？”
　　虽然我很想有骨气一点，可是我一旦想到要是老师真的知道我和师城之间的事，那时，不仅仅是我的事了，我不能毁了师城。
　　我不再说话，坐回了卓子，低下头，心里告诉自己，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
　　江媚说：“倾一念，我就算指名道姓地指着你说你是死同性恋，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她的声音很大，班上人都安静下来，他们看着我，在等我的反应。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怨恨自己是个傻子，我不能随机应变，也不能镇定自若地去辩驳谎言，我只能像个鸵鸟似的，忍下这些，等他们遗忘。
　　这时，赵磊插/了一句：“不会吧，看小傻子这反应，好像真是被说中了，平时我也经常调侃他是师城的小情人，但没想过他真是同性恋呀。”
　　陈和也笑嘻嘻道：“倾一念，到底是不是真的呀？你说出来，没准我还能给你找个好儿郎。”
　　他们的话，让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我觉得喉咙涩涩的，说不出一点话来。
　　“你们不用高考的吗？整天搞这些无聊的，吵死了。”
　　谁知，我的新同桌突然朝赵磊他们不耐烦地说道。
　　她的话刚说完，中午的上课铃声就响了。


第一节　是语文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班主任来上课。
　　她一来到教室，便冷着脸说：“最近班上同学之间在勾心斗角，昨天不知道是谁给我的邮箱发了匿名的邮件，乱发同学照片，诋毁同学，我不知道是谁做得，但是我不允许今后有人再做这样的事，专心学习，好好备考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