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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五行大山压不住的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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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床红花,窗上还贴着红色的剪纸,鸳鸯戏水的红被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喜庆极了。
  新娘和新郎坐在床边,村里的女长辈端过来几个盘子,里面有豆腐,饺子,还有两只酒杯,然后新娘新郎就用筷子互相喂对方吃东西。
  这种新奇的事情可能代表着某种意义,比如西式婚礼中的互换戒指,姜杜白看得津津有味。新娘脸颊有些胖,被一群人围着也不害羞,脸上自始至终带着笑容,对于她来说,这一天或许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房间有些小,姜杜白慢慢被挤到了墙边,一群小萝卜头叽叽喳喳,围着大人问这问那,一会儿问能不能再给他们一些喜糖,一会儿又问新娘新郎在干什么,女长辈被问得烦躁,往门外打发孩子:“这叫交杯酒!喝了交杯酒就是一家人了…来来来都出去,这么大的地方可搁不下你们……”
  跟在孩子堆里被大人撵到门外,院子不大,大人们忙着杀鱼宰鸡,孩子们又一窝蜂跑到大门外玩耍,姜杜白站在原地没动,婚礼已经“参观”完了,他打算和段老头说一声然后回家。
  “咦,大宝是吧?在这干什么?”一个中年汉子看见他后问道。
  “李叔,我阿爸在哪啊?”
  “段二叔回家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我看见杨土他们刚刚去大门外了,你出去找他们玩吧。”
  姜杜白点点头,打算直接往家走,说不定会在路上碰见返回来的段老头。
  不过事实上他刚出门,就被人给叫住了。
  “段大宝,你来当马夫!”
  村里的小男孩聚在一起玩游戏,看见个子不高的姜杜白后,马上给他分配了“马夫”一角。
  姜杜白:“……”
  他实在没兴趣陪一群小孩子玩过家家,推脱说:“我不玩,你们玩吧。”
  “不行!你不玩就没有人当马夫了!”
  姜杜白心想,你也知道没人愿意做马夫啊,他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刚从段大柱新家走出来的孩子:“你们叫他。”
  大家纷纷回头,顺着姜杜白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个穿着皮衣的小男孩。
  几个孩子难得沉默了,之前叫嚷地最厉害的杨土也不说话,面上是掩不住的厌恶:“叫他干什么,我妈说他克亲,他妈妈就是被他克死的!”
  克亲?姜杜白忍不住皱起眉头,原以为这里只是经济落后,没想到还会有封建迷信。
  “土子小声点,他手里拿着弹弓呢。”
  红袄夹的小孩拉了拉杨土的袖子,看起来对对面的孩子颇为忌惮。
  杨土也看到了,愤愤地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就懂得“识时务为俊杰”,拍拍屁股,带着一群小屁孩趾高气扬地去别处玩了。
  落荒而逃居然让他硬生生摆出了几分架势。
  姜杜白没继续掺和,他看向不远处的小男孩,对方显然早就听见他们的对话,此刻也正在看他,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跟只小狼狗似的,仿佛盯上了姜杜白这个猎物,凶狠得紧。
  姜杜白叹了口气,他自觉理亏,看见小孩的手里攥着几颗糖,应该是村长给的,啧了一声,姜杜白慢悠悠地走过去,忽略小狼狗看见他靠近后绷紧的身子,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糖:“给你。”
  喜糖太甜,姜杜白不喜欢吃甜。
  小狼狗面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不过转眼间又立马警惕起来,好像已经认定了姜杜白非奸即盗,这样做肯定是别有用心!
  姜杜白:“……”
  难道他长得这么不像好人?
  不怪姜杜白有这样的疑惑,上辈子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追求他的女人可是从来没有断过,好像有段时间,那些无聊的商业杂志还给他冠了个“女人最想嫁的男人”称号,让他周围的朋友调笑了好长时间。
  当然,他已经选择性遗忘了现在的豆芽菜身材。
  懒得和眼前的小狼狗解释,冬日里哪怕阳光都带着寒风的冷冽,不过站了一小会儿,姜杜白的脚趾头就快冻成了冰块,他干脆把糖往小萝卜头的手里一塞,然后摆摆手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所以他也就不知道,手里攥着喜糖的小男孩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有迷惘,有猜测,直到拐过墙角再也看不见,他才动了动身子,把手上的弹弓别到腰间,身上的皮衣比不上城里精致,颇有些粗制滥造的感觉。大把的喜糖被放到上衣的兜里,小男孩又抬眼望了望姜杜白离开的方向,这才迈开步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里没有人家,只有一条通往雁山的小路,奇怪的是山路上没有多少积雪,好像是被人扫过一样。


第3章 山后
  雪天的路不好走,更不要说山路,段真拿着换来的钱小心爬过山头,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房子,以及站在房子门口忙碌着的人。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劣质的皮衣,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已经到了肩头,看起来有些邋遢。他手上拿着一块腌肉,正准备把它挂在绳条上进行风干。
  “回来了?”
  “嗯。”段真把钱递给男人,“五只兔子,村长阿伯一共给了三十五。”
  “放屋里,等我先把这些肉给挂上。”
  男人点点头表示明白,说完就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全部的注意力又放到木盆里的腌肉上。
  这几天算是幸运,在雁山西边发现了野猪的脚印,没想到弄了个简单的陷阱就让他逮住了一头成年野猪,现在做成腌肉,足够俩人几个月的口粮。
  父子俩没有地,在山上住了这么些岁月,早习惯了打猎的生活,平时的粮食都是用野物和村里人换,有的人家里地多,用富余的粮食换点肉吃,心里也是乐意。
  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段林也可以拿到镇上去卖,赶上一天的路,到夜里在镇上找个地方窝一晚,第二天再背着粮食回来,只不过去一次只能卖少量的野物,卖多了粮食抗不回来。
  屋子看起来不大,里面摆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得上简陋,除了日常的桌椅,还有一个盛东西的柜子,往里间搭了一条麻绳,绳子上挂着一个破旧的床单,用来隔开吃饭和睡觉的地方。
  墙角放着各种打猎的杂物,弓箭斧头之类的东西随意堆在一起,靠近窗户的地方还安着一个石灶,冬天实在冷厉害了,就续一把木头,勉强让屋子暖和一点。
  段真把衣兜里的喜糖掏出来放在桌上,糖是村长从镇上买回来的廉价奶糖,奶味重,包装也丑,外面裹着的糖纸只是普通的红色塑料。
  段真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剥开的糖,眼睛立刻一亮,奶糖很甜,甚至味道很廉价,可是对于段真来说却是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软软的,滑滑的,放在舌尖一会儿就会化掉,平常的时候,除了逢年过节家里会有炒白糖,孩子很少会吃到糖,更何况段林一个里糙外糙的汉子,哪里会注意自己的孩子想吃什么,有的吃就算不错了。事实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九岁的段箴已经是半个大人了。
  他把吃完的糖纸小心翼翼地展平,糖纸的中间印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图案,金色的纹路,给普通的红纸也增添了一点点趣味。
  就是没有看出来是什么图案。
  段林挂完腌肉进屋,把手上的塑料盆放在柜子最上面,忙活了一上午,他现在也是累出一身的热汗,看见段真桌子上摆的糖,有些惊奇道:“你段阿伯给了你这么多糖?”
  村里人不喜欢他们家,村长作为一村之长,虽然不至于和其他人一样对他们避之不及,可是也仅仅限于换取野物的交往,没事不会走动。
  段真递给段林一颗糖,点点头又摇摇头,直把段林看得更加疑惑,忍不住想要再开口时,才听到他儿子慢慢说道:“是段阿爷家的…小叔叔。”
  雁山村段是大姓,段林一开始没想到是哪个段阿爷,后来才明白是山脚下的段老头,段二爷年纪大,辈分也大,可能是自己孤寡一人,对于他们家的说法也就不在乎了,早些困难的日子还伸手帮了一把。
  要不然段真也不会喊他阿爷。
  段林虽然不怎么下山和村里人走动,可也是听说段老头从人贩子那里买了个孩子,说起来,三年前他还让段真送去了点肉,过了这么久,他都快忘记这孩子了,好像是叫…段大宝?
  想了想,段林又到屋外的绳条上拿下来几块腌肉,“趁着化雪,下午去你段阿爷家走一趟。”
  段真点点头,挑出几颗糖给段林留着,然后把剩下的糖珍重地放到了枕头底下。
  喜宴忙了大半天,段老头回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
  村长给他带上了一些剩菜,不多但胜在有荤腥,这可是逢年过节才有的待遇,不想一个月里就吃到了两次。
  “大宝,有好吃的哟。”
  姜杜白烧了一壶热水,正在洗贴身的秋衣秋裤。
  段老头提着菜推开屋门,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间浪费水的儿子,不由得气急败坏,“刚穿上就洗,村里的大姑娘也没有你这样的,家里打的水都让你败坏了!”
  “老头,水是我打的。”姜杜白抬胳膊抹去脸上的泡沫,回了一句。
  段老头一哽,讪讪道:“你打的也不能这样用,烧水不用柴吗,柴还不是我砍得,打一次水这么远不累呀。”
  水井在村东边,离西山远,偏偏段老头家在西山脚下。
  姜杜白也觉得远,尤其他现在的小胳膊小腿,每趟只能提半桶,他觉得得想办法挖个水井,要不就接个自来水管,怎么样也得改善一下村里的情况。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太早,十岁能干些什么呢。
  猪肉炖粉条、萝卜汤、白菜炒肉,姜杜白点着玉米叶把火引起来,待火起来了,便开始一根根往火苗上搭木头,木头是之前劈好的,雪天放久了有些潮,刚放进炉子里就要把火压灭,这要是之前的姜杜白,肯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但时过境迁,姜杜白见样子只是连忙又塞进去了几根折断的秸秆,这东西引火方便,拿火钩在炉子里拨了拨,抽掉几根木头,转眼间岌岌可危的火苗就慢慢窜了起来,点火成功。
  把三样菜分别放到锅里加热,菜的香味连屋里的段老头都闻到了,他忙了一天,中午坐席吃过一次,可是这种美味吃一次哪能够啊,他恨不得天天都吃!
  姜杜白把菜端到桌子上,又从炉子后面把馏饼的锅端下来,玉米饼子是姜杜白自己烙的,烙了一大锅,足够四五天的主食。
  “去,把我那瓶酒拿来。”
  段老头没事喜欢喝点小酒,村里要是有人去镇上,他总是托人帮忙打酒,得自己拿着容器,回来就装的满满的,也不知道符不符合卫生标准。
  正准备起身,外面传来了动静。
  “段二伯在吗?”
  这声音姜杜白没有听过,他看了一眼段老头,对方也是一脸迷茫,好像没有想到的样子,不过瞬间也就反应过来了,手一拍大腿朝着屋外大声喊道,“大林啊,赶快进来!”
  “二伯,吃开饭了呀。”门被打开,外面走进来了个高大的男人,上身穿了一件灰色的皮衣,额前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一张脸也是胡子拉碴,让人看不清本来的容貌,他把手里的腌肉递给段老头,收回的双手来回搓了搓,然后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最近抓了只野猪,吃不了,给您送点尝尝,这天太冷了。”
  “送啥肉啊。”段老头一脸不认同地把肉往回推,看得出来是真不想要男人的东西,向来爱占小便宜的老头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跟孩子本来就不容易,肉你拿回去,老头我咬不动,要这干嘛。”
  “家里还有,”男人又把肉推回来,“喝点汤也补,更何况还有大宝,你不吃不能让大宝也不吃,孩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得好好补补。”
  段老头不说话了,姜杜白和同龄的孩子一比可不是又矮又瘦?他把肉接过来放到桌上,对着姜杜白介绍说:“这是你段三哥,住在后山那块,平日里你可能见不着。”
  姜杜白礼貌地叫了一声三哥。
  “小真也过来了啊,”段老头从床底下拿了条长板凳让人坐下,这才看见男人身后挡了个严严实实的小孩。
  “二阿爷,”小孩声音奶声奶气,听起来有点可爱,从男人后面走出来,乖乖地坐到了段林旁边。
  姜杜白一愣,这不是白天的小狼狗吗?
  显然小男孩也看到了他,不过对方明显认识他,面上没有一点惊讶,乖乖打招呼:“小叔叔。”
  “……”
  这孩子和他一样大吧。
  默默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姜杜白不得不感叹,辈分果然是一种很好的传统。
  所以他好像和村长都得称兄道弟?
  “……”
  姜杜白掩饰性地咳了咳,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来,出于礼貌,他朝坐在身边的父子俩询问:“三…哥要一起吃吗?”
  “对啊,大林,和孩子赶快过来吃点,都是今天村长家席上的菜,香着呢!”
  男人笑了笑:“不了二伯,天这就黑,黑了路不好走,我和小真得赶快回去。”
  山路难走,段老头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二人吃饭,只好说了几句,把人送出院子。
  “行了二伯,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别出来了。”
  段真跟在段林后面,冻得通红的小脸跟早上一模一样,自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姜杜白笑了笑,伸出手朝对方摆了摆:“有空来找我玩。”
  克亲的迷信,又常年住在后山,怕是都没有和同龄的小伙伴真正玩过。
  段真手指一颤,许久才重重点了点头。


第4章 喜欢玩什么
  第二天一早,姜杜白就在大门口碰见了段真。
  他以为小家伙刚从里面出来,可能是段林又让送来了什么东西,把手里摇摇晃晃的水桶放在地上,平息了下急促的呼吸,然后才开口问道:“小真,你怎么来了?”
  小孩没说话,不苟言笑的样子颇有些严肃,他看了一眼被搁在地上的桶,三两步走过来弯腰作势要提。
  “哎别,你提不动,”姜杜白连忙说道,他甩了甩酸涩的胳膊,心中认定了对方不会提动,不料下一刻,之前压的他半死的半桶水,就被段真当面轻轻松松地提了起来。
  “……”
  果然他还是不行吧!
  姜杜白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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