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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五行大山压不住的你-第5部分

小说: 五行大山压不住的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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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说是我……是我害死了妈妈。”
  段真突然感觉很委屈,他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可村里人都说自己克亲,靠近谁谁就会遭殃。
  每天早上醒来,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段林,看到熟悉的身影忙里忙外地准备早饭,那颗砰砰乱跳的心才会放松下来。
  想到这,段真心里一阵慌张,他连忙推开姜杜白,脸上是未见过的惊恐:“我,我会害了小叔叔…呜呜呜……”
  终于,小孩抑制不住内心的难过,小声啜泣起来。
  他不能和小叔叔一起玩了,那样会害了小叔叔。
  “谁告诉你的?”姜杜白听到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很难想象会有人对一个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是不是杨土那几个小孩”他想起昨天的事情,村里的小孩都躲着段真。
  “好多人,他们不喜欢我。”
  “你喜欢他们吗?”
  段真哭得伤心,闻言还是摇了摇头,他们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他,那种眼神他知道,是对一件事情的深深厌恶,甚至还有莫名的恐慌。
  “那你为什么觉得他们说的就是对呢?”见段真红着眼睛看他,姜杜白进一步说,“我也不喜欢他们,他们都是迷信,把一些不能解释的现象归结于鬼神在作怪。”雁山村太偏僻了,村里人接收不到外部的信息,每个人都故步自封活在自己的方寸之地。
  “这里太落后了。”
  无奈地叹息一声,心里突然怀念起前世的生活来。
  这样的姜杜白没有了平时的温和,整个人笼罩着一股缥缈的疏离感,不知道何时,段真停止了哭泣,他看着姜杜白,他的小叔叔此刻的表情是那样认真。
  “你要离开这里吗?”他问。
  小叔叔是被人/贩/子卖到雁山村的,他有自己的家庭,他肯定是想回去了。
  姜杜白沉默了,半晌,才点头道:“我以后要离开雁山村,去a市。”
  段真脸上露出一丝难过,他没想过这么久远的事情,也没有想过离开家。
  雁山村是他的家,但他在家里却不快乐,那又为什么要在家里呢?
  段真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想的很深,很久,把之前从来没有正视过的嘲笑,鄙视,厌恶与惧怕拿到眼前一点点掰碎,然后用他的小脑瓜去剖析。
  后山危险,因为有伤人的野猪,它们还会破坏村里人的住宅,可是比起每次狩猎野猪,段真更害怕一个人到山下来。
  小孩在思考,姜杜白也在沉默,心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明白杨家痛失幼儿的悲伤,但天灾人祸不应该归咎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身上,而其他盲目相信的人,对他们来说,怕是不知道那些无足轻重的东西,也会压垮另一个人的脊梁。
  “我没有想过,但是我也想离开这里。”
  段真擦干眼泪:“我要打很多野物,攒很多钱,然后带着爸爸一起离开。”
  还有小叔叔,段真在心里补充道,但是他没敢说出口,他害怕姜杜白会拒绝他,因为他那么不讨人喜欢。
  练了一下午字,姜杜白让段真休息一下,他见过许多小孩子年纪轻轻就成了近视眼,所以劳逸结合还是很必要的。
  晚上要住在段老头家,所以段真想要现在回家一趟,他还惦记着给小叔叔做帽子。
  姜杜白点头:“我和你一起去。”之前的感觉好像凭空消失,小叔叔又变成了那个笑起来很温和的小叔叔,“实话说,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后山呢。”
  他有些跃跃欲试,村里人把后山传的凶险至极,好比是传说中的魑魅魍魉,尤其爱吃不听话的小孩子。
  当然凶险是有的,但姜杜白毕竟是大人,没有被村里老人训小孩的话给唬住,更何况段真父子俩在后山生活了九年之久,早就说明了问题。
  雪化的差不多,小孩走在前面,姜杜白跟在后面,上山前段真跟他说要拿斗笠,当时没怎么在意,结果越往上爬,树木就越多,太阳的光线几乎照不到地上,但是树枝上的积雪却都融化了,时不时滴下来豆大的水,落到脖子里,冰凉刺骨!
  走了半小时,两人翻过山头,姜杜白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房子,外围是粗壮的树桩,彼此距离很近,充当了栅栏。
  怪不得晚上可以相安无事,心里暗自感叹,屋子虽然不像山下村里人家一样有石墙,但这种防御木桩做的非常结实,抵御野猪肯定是绰绰有余。
  段真小跑着过去开门,院子不大,只有五六平米,里面扯了一条麻绳,上面挂着腊肉,外围用网子笼罩住,姜杜白指了指上面的一只麻雀:“网子是黏的?”
  “嗯,”小孩点点头,“是我爸从镇上买回来的,家里经常没人,不这样做腊肉就要被吃掉了。”段真把黏在网上的麻雀抓到手里,“烤麻雀好吃!”
  国/家/扶/贫没有惠及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除了有几家人养着鸡,一年里吃过的肉食都是雁山上打的野物。
  而且一半以上都是用粮食和段林交换的。
  进了屋子,姜杜白再一次感受到了地方的狭小,他随意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段真拿东西。
  墙上挂着很多剥好鞣制的动物皮,段真踩着小板凳把其中一张白色的兔子皮拿了下来。
  姜杜白上前主动把小孩手里的针线和兔子皮接过来,然后问道:“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段真摇摇头,两人准备关门离开,突然小孩子啊了一声,“小叔叔,等等我,我还有一件东西。”说着就从尚未关闭的房门中间钻了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姜杜白往他背后看了看,没看见拿的东西,有些奇怪地问道:“没拿?”
  所以他跑进去是干什么呢?
  小孩拍拍口袋,冲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拿了!”
  “那我们下山吧,”姜杜白一哂,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头,两人相携离开。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时重力往下,身体容易失去平衡,好在两个小孩也不着急,回去的时候一边走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山下,而且只花了二十分钟。
  天气实在冷,两人也不在外面继续逗留,从村东直接往村西家里走去。
  路上碰见了村长和段大柱,还有一群村里的青壮年,原来是有一段山路崩塌,大家一早就扛着家伙去修路了。
  感觉身边的小孩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姜杜白连忙问:“路是什么时候塌的,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幸好发现的早,今儿个早上有人去镇上,就发现那一片土有点松,怕出事,这不大家赶快去修了嘛!”
  两个小孩松了口气。
  等他们走远了,才有人问:“那不是段二爷家的小子吗,怎么跟那孩子在一起?”
  “怕是不知道吧,真是的,不好好在山上待着!”
  “哎!段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今天这事情不也是段林告诉咱们的嘛!”
  “你不在意怎么也不见你和他们来往?”被叫做段强的男人嗤笑道,“我不是狠心,家里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怕,可我不还有老婆孩子嘛!当年那事难道有假?杨家那闺女,刚出生的时候有多好,自从那天过后没死也得了怪病!”
  众人不说话了,过了很久,才有人语气不足地反对:“杨家的闺女看起来和咱们没啥差别,指不定是薛秀菊那娘们瞎说。”
  男人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他长得五大三粗,这一下更是凶神恶煞:“哪有做妈的编排自己闺女?我看杨家闺女肯定得病了,要不然薛秀菊也不会说春花被他们家给毁了!”
  “天啊……”同行的大老爷们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开始议论,村长重重咳了一声:“行了行了,忙活了一天,还不都赶快回家抱娃。”
  “哈哈哈…村长说的对,这大冷天的,还是家里的炕暖和,咱们就都散了吧。”
  这段谈话来的快去的也快,早早离开的姜杜白和段真显然无从得知,此刻,他们正被人拦在路中间,看着对方耍猴般的“表演”,姜杜白心里无奈望天。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应该还有狩猎民族,一定要结合背景看待我们的小段真打猎,'笑哭'


第8章 家长找上门
  “你怎么又下山了?”杨土趾高气扬地盯着段真,颇有些就是不识抬举的蔑视,“你应该永远待在后山,我们村里不欢迎你!”
  熊孩子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让人第一次见面就想打他。
  姜杜白觉得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他怕小孩被欺负地委屈,不放心侧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段真鸟都没鸟对方,而是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叔叔,我们赶快回去吧。”
  见他脸色还是和之前一样,是真的不把杨土的挑衅放在心上,姜杜白这才放下心来,他笑了笑:“嗯,走吧。”
  “哎!你们——”杨土哪想到两人不仅不理他,眼下更是准备直接走,只好大声向姜杜白告状,“大宝你不要和他玩,谁和他玩谁就倒霉!”
  话音刚落,一道阴冷的目光就狠狠盯上了杨土,仿佛深冬里刺骨的寒风,以至于小胖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然而他刚刚感觉到不对劲,寻着视线看过去时,却只看到了低着头的段真。
  抓着袖口的手紧紧收拢,姜杜白甚至感觉到了疼痛,他猜想,自己的手腕很可能被小家伙给攥得发紫了。
  他只好把小孩的手慢慢掰开。
  段真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抓着的最后一根稻草轰然倒塌,他嘴唇发白,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姜杜白的脸色。
  只剩下头脑中火山喷发似的爆裂声。
  小叔叔讨厌他了,他想。
  心里压上了一块石头,怎么也喘不上气来,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直到有一张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
  段真红着眼眶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杜白,他的小叔叔,亲手把他从火海里救了出来。
  “怎么哭了?”
  姜杜白伸出另一只手抹去段真的眼泪,他看向杨土,语气难得生硬起来:“这种话你再说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然后他回过头,看着小孩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你不会害我倒霉的,小真很棒,小叔叔很喜欢你。”
  雁山村的夜晚,有时候会看到很多明亮的星星,它们彼此之间,有的靠得很近,有的却靠得很远,段真感受着握住自己的手,明明不比自己的手大,却软软的,热得仿佛像一团火。
  之前遥不可及的距离,此刻却紧紧靠在一起。
  “我……也喜欢小叔叔。”
  段真小声地说。
  然后他被姜杜白牵着手,一起往家里走去,而继续咋呼的杨土,则被他悄悄记在了心里。
  爸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天,他会让杨土为今天的事情而后悔。
  杨土被两人落了面子,又不敢当面反抗,只能口上咋呼几句无痛无痒的骂人话,然后转身逃跑似地返了回去。
  连最开始出门的目的都忘记了。
  院子里杨春花在扫地,手上的竹笤帚比她都高,看见自己的弟弟跑得飞快,不放心地提醒道:“土子小心点。”
  “关你屁事!”
  薛秀菊坐在炉子跟前喝水,整张大脸都埋进水缸里,哼哧哼哧像老牛饮水。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知道是自己的小儿子回来了,果然没一会儿屋里的门就被打开,杨土满脸怒气地走进来,薛秀菊疑惑:“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找小虎玩吗?”
  “玩什么玩,不去了!”杨土把门用力一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么愤怒。
  “哎呦,这是咋了我的儿,”薛秀菊一看这还得了,赶紧把手上的缸子放下,“快跟妈说说,这是哪个小兔崽子欺负你了?”
  “那个扫把星,”杨土一脸愤愤,他觉得刚才自己有些丢人,还被对方给吓得坐在了雪地里,“我才不怕他,有段二阿爷买来的那个大宝,他和山上的扫把星一起打我。”
  “这两个小王八蛋子打你?”薛秀菊尖着嗓子,声音提高了八度,“真是能耐啊,咱们雁山村还没有人敢欺负到我薛秀菊头上,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当初就说这买的都是外人,养不熟的白眼狼!土子别怕,妈这就去找你段二阿爷讨个说法!”
  山上那个她不敢招惹,段老头可就不怕了。
  气势汹汹地摆着架势,薛秀菊出门去讨说法,她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路上有人碰见问她,她就加油添醋一顿编排,没一会儿,几乎附近的人家都知道了“来龙去脉”:段老头买的儿子打了杨土,听说头都打破了!
  “没天理了!仗着年纪大就欺负人,没天理了!”
  “杨家的,这是咋了?”
  “我薛秀菊平日里什么为人大家可都知道,”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可他段老头居然仗着年纪大,让那白眼狼欺负我家儿子,把土子那头打的哦,血哗哗流,哪个父母能不心疼?我看他是老人,没几天日子了才不跟他计较,没想到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啊!”
  “哎呦,这么厉害,是不是小孩没说清楚弄错了啊。”围观的邻居一脸唏嘘,两家都是邻居,他们只能多多劝解。
  “什么弄错,好你个李寡妇,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你见我家土子嘛你就张口,我看你和那老不死是一伙的,就欺负我薛秀菊人老实!”
  之前开口劝解的妇女死了丈夫后一直没有再嫁,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很不容易,被薛秀菊没脸地这么一骂,气得身子都在颤抖:“薛大嘴巴你这张嘴臭谁不知道,你不讲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现在又出来咬人了?大家可是小心了,看热闹再被狗咬一口就不好了。”
  中年妇女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结果就是,刚回到家的姜杜白和段真还不知道被人家长找上门,薛秀菊就和中年妇女就打了起来。
  都说女人体力不如男人,但女人与女人的战争却是连男人都感觉害怕,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就这样扭打到了一起,薛秀菊张牙舞爪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把中年妇女祖宗都问候了一遍,然而中年妇女却不管她那一套,直接扯着薛秀菊的头发把她往地上按,顿时薛秀菊就处于了劣势,她平日里不讲理,邻里邻外都得罪了个遍,中年妇女逮住机会,上去就是啪啪几大巴掌,直接把人打懵了。
  村里人赶紧上前拉开两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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