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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同网之隔-第46部分

小说: 同网之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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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运动员亲手摔了她的球拍。柯稚言不知道这个讽刺拿出去算不算今日头条。
  她动了动,准备爬起来去捡陪伴多年的伙伴,却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然后她的球拍被递到她眼前。
  完好无损,只是多了一点灰尘。
  蔚橙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么暴力对它,是打算退役了吗?”
  柯稚言的视线顺着球拍往上抬,蔚橙半弯着身子,见她注意到她后干脆蹲下来。
  “怎么了?输了比赛还委屈到不行?”蔚橙看清眼前小孩狼狈的脸后一愣,随即抬手摸摸对方的头,“哭了?还难受吗?”
  柯稚言的视线顺着对方伸出的手移动,看见蔚橙垂下的另一只手上已经青了一大片——被球拍砸的。
  她的球拍是被蔚橙接住了,保护了的。
  柯稚言抽抽鼻子,声音还压在胸腔里发不出来,她试了几次才拼凑出音节:“……疼吗?”
  蔚橙收回手,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红肿,笑着安慰她:“不疼。”
  柯稚言拉过她的手仔细端详,眉头都拧起来,倒也忘了自己的右手还疼着,“骗人。你为什么要去挡?你明天还有比赛的。”
  “你不久后也有比赛,没了球拍可怎么打?”蔚橙在对方拉着自己的手、不小心碰到肿的地方时疼地下意识蹙起眉,但下一秒就又露出了一个笑,“你觉得疼的话,吹一吹就好了。”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蔚橙看柯稚言的状态差到极致才想说几句轻松的话题好棒对方转移注意力,没想到面前的小孩儿当了真,听后认认真真“嗯”一声,当即就小心翼翼地避开蔚橙手上被砸到的地方轻轻吹了吹。
  蔚橙的笑还没收起来,小孩儿又轻轻地吻上去,虔诚又专注,就像是对着女王行吻手礼。
  半响,柯稚言的唇离开她的手背,眼睛还通红一片,面色也苍白地不像个人样,却还是硬挤出了一点笑,问蔚橙:“现在还疼吗?”

  Chapter。72

  “不疼了。”蔚橙说,压下心底不适宜冒出的悸动,定定看着柯稚言问:“那你现在还疼吗?”
  她没有问影响柯稚言的是什么,这一句问语也是切切实实的关心,而不掺杂什么试探猜测。
  柯稚言有个瞬间觉得对方大概是知道伦娜出现在了场上,再一想也大概能想明白。能让她这么失态的也只有伦娜,蔚橙怎么猜都猜得着。
  只是对方猜到的和自己说出来的毕竟不一样,柯稚言想过要不要瞒着蔚橙,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让对方分心。
  现在蔚橙刚刚进了半决赛,眼看就要夺冠,这种关头上容不得一点失误。
  可是……柯稚言委委屈屈抬起头来看了蔚橙一眼,蔚橙已经席地而坐,现在也在看着她,眼中透满关切,不是看队友时的眼神,也不是柯律言对她时的态度。
  蔚橙眼中的柯稚言倒映在她瞳孔中,是独一无二的。
  柯稚言忽然前倾身子扑进蔚橙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脖子,把头埋在她衣领间。
  蔚橙没防备,被扑得半张身子往后仰了几分,她下意识地搂着柯稚言的腰以防摔到对方。用到手时当然不可避免地一痛,刚才被球拍砸到的地方已经发青了,柯稚言用的力气太大,泄愤一般,如果不是她用手拦了一拦,量身定做的球拍现在就已经废了。
  运动员最重要的就是球拍,这是她们的另外半条命,但柯稚言说摔就摔,态度潇洒地很。蔚橙那一瞬间冒出来火,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训斥,但小孩儿就那么委委屈屈地红着眼看她,心里的难过吐着泡泡一个一个飘向她。
  实在狠不下心来。
  蔚橙想,抱着小孩儿像唱摇篮曲似的左右晃晃,还没等说话就听见怀里的人带着哭腔小声地抽噎着。
  “蔚橙我好疼。”
  蔚橙在心底默默叹口气,偏头吻了吻小孩儿的侧脸,“哭出来就好了。”
  柯稚言再醒来时,房间里亮着床灯,蔚橙半靠在床上看平板。刚醒过来时一时间还不能适应灯光,柯稚言眯了眯眼,感觉到眼睛有点疼。
  可能是哭肿了。她拿手碰一下,感觉不到肿块。再想碰时手被人抓住——她动静太大引起了蔚橙注意。
  “眼睛本来就疼,再碰就该成只兔子了。”蔚橙说着,半张身子跪在床边俯身靠近柯稚言,“别动,我看看。”
  柯稚言乖乖收了手躺好,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蔚橙的脸,蔚橙看她半天,视线对视好几次,柯稚言扬了扬眼皮无声询问结果。
  蔚橙勾了下唇角,低头吻吻柯稚言的眼睛,“小兔子。”
  柯稚言顺从地闭着眼,等蔚橙的唇离开后才睁眼皱眉略带着嫌弃,“明天又要被歪解成是因为比赛输了才哭的了。”
  “看看记者们多了解你,都知道你是个小哭包。”蔚橙边说边起身绕过床去桌边。
  “哪有。”柯稚言爬起来,也没爬多远,只不过起了个身半坐着,多半个身子还依旧躲在被子里,“才不是。”
  大概是因为哭得太久哭睡着的缘故,她的声音到现在都还半哑着,说话时也软软糯糯,听起来就更像是撒娇。
  “是吗?那刚才在我怀里哭睡着的人是谁?小兔子还是小狗?”
  柯稚言鼓了鼓嘴,看见蔚橙又提了个什么箱子过来。
  “手伸出来。”
  箱子看起来像是队医的医药箱,柯稚言自被子下伸出左手,“你抢了李叔的药箱吗?”
  “李队医知道他才三十岁就被你当叔喊吗?”蔚橙坐在床边,柯稚言往里边连人带被子挪挪给她让出一块更大的位置,“右手。”
  柯稚言犹豫一下,从被子里慢慢伸出右手。蔚橙借着灯光看,下午掐的地方已经红肿了,还有些掐痕划破了皮,肉刺往外翻出来,露出已经结了疤的细细红痕。
  蔚橙拿了棉签消毒,柯稚言疼地“嘶”一声下意识要收手往后退,手被蔚橙抓地紧紧的,五根指头都被对方抓在手心里。“现在知道疼了?下午抓的时候干嘛去了?”
  蔚橙每在伤口上点一下,柯稚言就疼地整个人都缩起来。蔚橙抬眼看她一眼,手底下的动作放得慢了点,低眼轻轻褪了对方的护腕,又看见护腕下从手背到腕骨处的掐痕红肿和长长几道挖痕。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蔚橙不忍心再责怪这吓得脸都白了的小孩儿,只能自个儿生闷气把眉头都紧紧锁起来,印出个深深的“川”字。
  “你的手必须得处理,我跟李队医说你不小心摔了杯子划到了手。但是如果过几天还不好的话,你必须得去找队医看。”
  在她手下缩成一团的小屁孩乖乖巧巧“嗯”一声,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其实不用消毒的,最多不到三天就好了,我有经验。”
  蔚橙掀起眼皮瞧她一眼,柯稚言闭上嘴安静地耷拉下眼皮看蔚橙给她处理手臂。蔚橙见小孩儿乖巧了,就又把注意力重新刚回到手上。
  “你明天要注意一点,别被人碰到手。”
  蔚橙的叮嘱半天没有回应,哪怕连一个轻轻的“嗯”声都没有。她停下动作抬头看,柯稚言舔了舔唇,小声带着试探说:“明天……我不想出门,我想待在酒店里。”
  “教练好像说过必须要去现场观赛。”
  “你就不能帮我请个假吗?”
  “你觉得教练们会信吗?特别是你今天输了后,他们只会认为你是在逃避。”
  柯稚言抿了下唇,声音虽然小却一副坚决语气:“我不想再去赛场了。”
  “那你得亲自去找钟导。”
  “我……我想待在房间里。”柯稚言反手抓住蔚橙的手,眼睛里湿漉漉的,看上去随时要哭一般,“求你了。”
  蔚橙定定看了她几秒,叹气问:“是因为她吗?你今天就是因为看见她所以才失控的?”
  蔚橙没有提名字,但她们两都知道这个中文中辨别不出性别的“TA”指的是谁。
  柯稚言看上去真的要哭出来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见她,她就站在陈指后面,她已经看了我好久了,她还对我笑,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我……”
  她胡乱用胳膊摸了几下眼睛,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在漏水一样,怎么拧都拧不干,“我不想输的,可是她一直在看着我,我没办法……蔚橙,我害怕,我不想看见她……”
  蔚橙的双手绕过柯稚言的两边肋骨把她抱在怀里,用头轻轻蹭了一下对方的,语气轻柔生怕再吓到她,“我在你身边,她不会进来,我在这里。”
  怀里的小孩儿抽噎不停,蔚橙摸着对方的脊背轻轻上下捋了捋,“没事了,她不在这里。”
  怀里的人不吭声,抽噎声时快时慢,看得出是在努力控制,不过说起话来还是断断续续:“我、我不是小孩子,你不需要用这种语气。”
  “你都好大了,那怎么还不让你姐姐省点心?”
  “……我姐姐……柯律言知道了?”
  “你的比赛是现场直播,你觉得她会不知道?”
  柯稚言在她怀里蹭蹭,吸了吸鼻子:“她知道了又要带我去看乔安娜,我不想去,我想做正常人……”
  “你是正常人,你姐姐也是这么认为的。在我心里也是。”蔚橙侧过脸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你如果不喜欢去,那你应该跟你姐姐说出来。”
  “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不问怎么知道呢?”
  “我知道我需要乔安娜,只是……我害怕以前的那些事,我不敢一个人……”
  “那下次我陪你好不好?”
  “我跟她约在过年时。”
  “那么圣诞节你可能就得在我家过了。”
  柯稚言在她怀里笑出声,蔚橙听见笑声时忽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阿姨会喜欢我吗?”
  “你来我家蹭饭的次数还少吗?”
  “我是说……现在。”柯稚言的心揪了起来,她忽然想到她们之间身份上的变化。
  要是阿姨知道,她让她的女儿走了一条艰难的路,最终还选择了自己这种……她会难过吗?还是会大发雷霆?蔚橙这么耀眼,她会认为这是蔚橙人生中的污点吗?
  蔚橙假装没发现自己被捏成一团的衣袖,故作思考几秒后说:“那得看你拿了多少块金牌,我妈说了,只有大满贯才配得上我。”
  “可是现在离里约还早……”柯稚言的声音闷闷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不试过怎么知道呢。”蔚橙说,见小孩儿的情绪缓的差不多了,也就松手退出这个怀抱,“好了,时间不早,你该睡觉了。”
  柯稚言的眼泪已经擦干了,现在脸上还有泪痕,她打算去洗洗。下床前偏头看一眼表,“这不是我该跟你说的吗?明天有比赛的可是你。”
  “那打个商量?明天下午你可以在房间里休息,如果我进了决赛,晚上你来现场看我夺冠好不好?”
  柯稚言一时没回答,站在原地垂着眼,整张脸都仿佛被阴影覆盖着。蔚橙脸上的笑嘻嘻隐了去,不得以只得说实话,“稚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酒店里。”
  去了场馆里,哪怕只是待在运动员休息室内也好歹在蔚橙眼下,可酒店却与球馆离得太远了,蔚橙赶不及。
  柯稚言知道对方的意思,她没立即回答,只是惯性地看着地板,缓慢地眨了眼,“那你今晚能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吗?”

  Chapter。73

  场子已经被炒热了,运动员出场后的每一个举动都引来一阵骚动。蔚橙拎着球拍在比赛开始前对着观众席上挥了挥手,引来了又一轮骚动。
  大家比赛这么多年,都是经验丰富得不得了的老选手,尤其是在决赛时,都深知对于乒乓球这种较为精细的运动来说,在比赛开始前让自己静下来才是最好的备战状态,而不是跟观众互动、让自己热血冲头,这样反倒会在上场后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在另一头做准备的赵韵涵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好像是在疑惑这人怎么不按常理来,又好像是在判断这人还是不是以前的蔚橙。
  蔚橙当然已经不是以前的蔚橙,以前的蔚橙对决赛只怀了一个冲的念头,铆足了劲要朝着冠军和大满贯跑。那时候蔚橙意气风发初出茅庐,都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最怕的也大概是莫斯科世乒赛失利后怕自己至此失去了上场的机会只能坐冷板凳。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会不能再打球。
  没想到一念成谶,巴黎世乒赛后有一段时间她就真的不能再打球。
  那阵子蔚橙每天看着自己的伤怕到极致,有时候闭眼再睁开的时间就已经在黑暗中看见脑中未来的自己,因为伤病原因而再也打不了球,曾经立志要拿大满贯,真的拿来大满贯后就真的再与这项运动无缘。
  蔚橙不甘心,梦醒后也愈加不敢再想。
  幸好梦与现实相反,她还能拿起球拍,还能自如打球,甚至于还能站在决赛场上。
  没人能体会到蔚橙在那一刻的巨大欣喜,失而复得的喜悦也只有重新捡回珍宝的人才懂。
  被仿佛几百个亿彩票砸中的蔚橙当然已经不是以前的蔚橙。她所想的、所在乎的、所感知的都与从前不同却又相同。
  此生都只有乒乓球而已。只有站在赛场上的蔚橙才是有价值的。
  热身之后比赛正式开始,蔚橙抱了单纯享受比赛的态度来——其实上场时与观众的互动就能证明这一点。也许冠军很重要,但前提是要能自己上场,如果连比赛都不能打,就算拿三四个大满贯都没意义。
  这是她复出后的第一场比赛。对手很强,比赛过程也颇为坎坷,她差点连参赛名额都拿不到,因为世界排名下滑的缘故甚至于要从资格赛打起。
  放在柯稚言身上可能会不耐烦,拎着球拍皱眉看对面连名字都叫不起来的对手秋风扫落叶般打完四局,结束时脸黑得像输了比赛一样,却会在握手时冲对手点头致意。结束后回到酒店里,两个人都忙完各自的事窝在床上看比赛录像时才会磨磨蹭蹭蹭到蔚橙身边,絮絮叨叨说完今天的比赛后趁机撒娇说大力抽球时用劲太大手腕疼。
  又懒还想打球的那是柯稚言。勤勤恳恳把每一场比赛都当决赛一般对待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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