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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同网之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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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川伊苍接过教练递过来的水瓶,是排压也是发泄般地大口喝水,她面向观众席,看见对面的球迷举着日本国旗,看见她的队友和后辈在第一排大喊她的名字。
  她是她们的希望。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
  她面对来自中国的天才,只能无能为力地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走向领奖台。

  Chapter。13

  女单决赛的那个晚上,天阴沉沉的,似乎是在很多个奥运日预热后,伦敦终于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
  柯稚言在休息室换了衣服出去透气,一出场馆就看见天上的乌云厚厚地压了几层,气温也低,离开中央空调的她连着打两个喷嚏。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好兆头。
  柯稚言吸吸鼻子,反应过来后暗骂自己,呸呸呸,为了这天,那人等了多久,今天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正巧手机响,是乔安娜的短信:“Yan,恭喜你,你的第一块奥运金牌!”
  乔安娜这种家里电视从来只有BBC三、四、国会、新闻频道的精英人士,竟然也看了她的比赛。看这时间段,还是看的直播?柯稚言算算时间,惊讶地发现乔安娜近期这个时间应该和她的门萨小伙伴们对弈国际象棋。
  柯稚言:“谢谢,看样子我的地位要比国际象棋高一些? ”
  那边秒回:“哦,别误会,我是在中场休息时看的简报。”
  柯稚言笑一声,没再回,而是处理了一下手机内其它短信、邮件、社交消息。
  她相熟的人其实不多,这会儿来祝贺的多数都是些听过、熟悉,但想不起来的人。
  不过看称呼,叫Ke的估计是她小时候的同学球友什么的,都八百年没联系了,上学的时候也不太熟,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到了号码。
  叫小柯或小言或叫全名的,应该是B省队或国青队的队友和教练了,其实也不熟悉,又不是主管教练,训练也不在一处,偶尔见一两次面罢了。
  这些人她都一律客气回复,然后复制、粘贴、群发,万事大吉。
  唯有少数的、她通讯录内加了名字的那些人,柯稚言斟酌一下,先挑教练长辈们回复完,同辈的留着慢慢发,至于王璎、孙钰晴、陈奂、黄子耀这些人,她在群里面撒个娇卖个萌就好。反正比起官方般的回复,他们也更爱这个。
  做完这些,柯稚言准备回馆到观众席上看蔚橙比赛,手机又“叮”一声,屏锁显示是乔安娜。
  她划开——“你这几天正好在伦敦,有时间过来一趟吧。”
  柯稚言一下定住,条件反射地身上开始冒冷汗。她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右臂快速地甩了一下,仿佛要甩开覆在右臂上的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手机又“叮”一声——“你年初时没回伦敦,这几年虽然好多了,但还是一年来两到三次比较好,我需要对你的情况有所掌握。”
  柯稚言盯着屏幕,屏幕长时间没有指令,慢慢黑下去。她又按按健,屏幕已经回到解锁状态,柯稚言盯着屏保——一张风景照角落中的人影——慢慢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知道了。”
  “怎么才来?”王璎抬头看一眼,伸手把放在隔壁座位上用来占座的外套取开。
  柯稚言慢吞吞坐下,好像显得很疲惫的样子,坐下后直接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用手把眼睛覆住。
  “累了?”
  “感觉要散架了。”
  “也是,上场打得那么凶,全程搏杀白川,……说起来,那算是你的巅峰了吧?”
  王璎现在回想起铜牌决赛还心有余悸,在那一场堪称教科书级的比赛里,这小孩站在世界瞩目的赛场上,不再是四分之一决赛上的初出茅庐,亦不再是半决赛中的懵懵懂懂。她只是往球台前握拍一站,一个姿势、一个回击,都是精彩绝伦的。
  王璎赛后看新闻,记者媒体们都用了“无与伦比”这个词来形容柯稚言的比赛。
  真真是,天才般的球员啊。
  王璎心有感叹,伸手揉一把柯稚言的头发。
  “王璎你干嘛!”柯稚言不满地叫一声,还带着鼻音,好像又从无与伦比的天才回到了撒娇卖萌的小孩儿——连头毛都支棱着。
  王璎心里一软,道:“离决赛还有点时间,要不要你靠在我肩膀上睡会儿?”
  柯稚言摇头拒绝:“睡不着。”
  王璎叹气:“你们一个两个啊……这叫什么事啊!一个不顾影响状态,非要看一眼现场才放心;一个累得要死,还死撑着看现场……”
  “啊?她看我直播了?”
  “你以为呢?哭着喊着求我要看一眼,还说什么不看不安心、比赛打不好……你说说,我能不让她看么?”
  柯稚言心里一暖,一瞬间有千言万语想说,却都哽在喉头。总有机会告诉她的。她只将这些感慨化作一声长叹,“还好,我没有让她失望。”
  “对对对,她最骄傲的就是你了。”王璎其实不想理她。
  今天的这场比赛,自己等了多久,盼了多久?蔚橙收拾好装备,取回赛检完毕后的球拍,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休息室中,与寂静为伴。
  看时间,离上场还有半个小时,该做的、该准备的她都已经做完,现在无事可做,休息室内与外界隔绝,她只得坐下来,静静地坐着。
  事实上,人在一个人待着无事可做时,大脑总是会给自己找一些事做,比如说最轻松的回想过去什么的,免得让自己生锈。
  蔚橙脑中不受控制地走马观花般闪过自己的生平年表:蔚橙,5岁打球,11岁进入B省队,13岁进入国青队,15岁进入国家一队,17岁力压队友杜玄雅、王璎等拿到“直通萨格勒布”冠军、首次参加世乒赛,18岁闯入全运会单打四强,19岁闯入横滨世乒赛单打八强,20岁进入B省队和国家队主力层,21岁夺得鹿特丹世乒赛、新加坡世界杯双料冠军,至此成为女队现役最接近大满贯的球员。
  单看职业生涯,其实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是规规矩矩训练、规规矩矩比赛,公开赛冠军拿不过十个,国内大小赛不占优势,亚洲杯倒是拿过一个,只是那一年队内主力没去几个。
  跟王璎、杜玄雅同期相比,相差甚远,甚至还比不过更小的柯稚言。
  她本就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球员,技术打法也不是最顶尖,能够进入主力层,靠的全是她在场上一球一球打、一分一分拿的韧劲。
  就像是去年在鹿特丹世乒赛上和王璎缠到第七局,就像是新加坡世界杯上打赵韵涵连滚带爬满场救球。
  她这些年就这样一直拼到这个位置上,这之间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流了多少汗、洒了多少泪……蔚橙数不清了。
  她只知道成王败寇,她赢了就能踏上那个魂牵梦绕的领奖台,她输了则瞬间坠入深渊中。
  她在两年前的莫斯科上经历过深渊,那种痛苦一次就够了。
  场馆内的欢呼声很大,隐隐透了些进入休息室内,蔚橙能想象到外边的场景,她曾经也是其中一员,在四年前的北京奥运会上,她拉了柯稚言一起在观众席上看决赛,那时候也和现在这般,观众席上是挥舞着的国旗,双方球迷扯着横幅给选手加油呐喊。
  热闹得很,也瞩目得很。
  彼时她刚刚成年,四舍五入一下倒也和现在的柯稚言差不多大,站在场上的、她支持的球员还是杜玄雅,她也是和今天的自己及柯稚言一样着黑袍——B省队的球员大概都偏爱黑色球衣,她也是跟今天的自己一样,期盼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期盼了很久。
  但是蔚橙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能如她一般……至少,也要能在国家队的大满贯墙上,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她后边。
  有志愿者敲开休息室的门,要引着她往赛场走。出门时恰好对面的门也被推开,赵韵涵跟在志愿者后面走出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彼此轻轻点下头,都从对方眼中看见对冠军的渴望。
  赵韵涵穿红色龙服,蔚橙记起四年前孙瑾就是穿红色打决赛。
  孙瑾是杜玄雅师姐,亦是赵韵涵师姐,三人在国家队同一个主管教练,分属三个阶梯。孙瑾在2000年亚特兰大奥运会上拿过冠军,第二年世乒赛拿了冠军,下一年又拿世界杯冠军,完成大满贯;杜玄雅在03年杀入主力层,05年完成大满贯,09年又拿了一次;现在赵韵涵也和她的两位师姐一样走同样的路,一代继承一代,杜玄雅继承孙瑾,赵韵涵要继承杜玄雅,听说昨晚她的主管教练还给杜玄雅打了电话。
  蔚橙有些后悔自己犯怂。她昨晚应该也打的,至少要问问杜玄雅她支持谁,至少要知道她退役时说的要她撑起B省队和国家队的话是不是她的期望。
  蔚橙在上场那一刻突然记起柯稚言曾半开玩笑半抒情说过的话,她说这是她们的宿命,从她们选择乒乓球的那一刻起,命运的网就编织好了,那张网上写了谁与谁相遇,写了谁与谁相互羁绊,也写了谁继承谁。
  蔚橙那时不以为然笑着揉小孩的头毛,一本正经告诉她哪有这么多玛丽苏,大家打球都是为了冠军而来。
  现在她却懂了,她懂了柯稚言的上一句,也懂了她的回答。
  ——“不是的,橙姐,冠军并不是唯一的,今天赢了明天或许就输了,大满贯也有很多,从上世纪90年代女乒崛起到现在已经有4名。可是宿命却不是这样的,它决定了你想怎样拿冠军,也决定了你能不能拿冠军。”
  柯稚言的话依旧因为她不擅长汉语而啰里吧嗦毫无逻辑,现在蔚橙懂了她的话,自然也就懂了她所谓的“宿命”。
  就像现在一样,她想拿这个冠军,是想完成大满贯完成梦想,也是想要继承杜玄雅,想要告诉杜玄雅你没看错人,B省队和国家队我都撑起来了,我没有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蔚橙强忍着泪水,跟观众致意,和赵韵涵握手,听见全场都在叫她的名字,“蔚橙!蔚橙!……”

  Chapter。14

  蔚橙出场之前,柯稚言接起电话,那头一上来就问她:“她现在状态怎么样?”
  “你哪位?”
  “杜玄雅。”
  柯稚言还没问“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就又被杜玄雅问一遍:“她现在状态怎么样?”
  柯稚言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蔚橙,怔半天,听见那头叫她的名字:“柯稚言?”
  “啊,我打完后再没见她,不过王璎说她状态可以。”
  那头似乎松了一口气,柯稚言听见一声吐气声。
  挺不寻常的,杜玄雅这种人,沉稳面瘫情绪轻易不外泄,场下因为感情影响训练能第二天就果断分手,场上瘫着脸面无表情拿一块鞋底硬的球板逆转比赛。
  蔚橙一直拿她当引路人般看待,莫斯科输了后哭着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对自己很失望。柯稚言一直挺佩服她,从球技到态度,自己自认做不到如她那般洒脱放手。
  从前蔚橙闲来无事倒也拿她与杜玄雅比,蔚橙说你俩共同点挺多的,都是场上场下瘫着脸、不爱笑、话少、对乒乓球专注……蔚橙啰啰嗦嗦说一大堆,柯稚言听着头疼,忙打断她,问:“我跟她就这么像啊?”
  “倒也不是。”蔚橙说:“从表面看,你俩挺像的,但实际上玄姐是那种对乒乓球专一,一个阶段可以一心一意做一件事的人。稚言你呢,人聪明,天赋高,但我老感觉你不是一心一意扑在乒乓球上的,而是……”蔚橙想了一下形容词,勉强道:“而是好像被什么东西牵绊着,在一大堆事里,乒乓球算是排名较高的一个。”
  柯稚言“嗯”一声,“你可以直接说我不专注,我不生气的。”
  “……”
  “柯稚言。”
  “啊?”柯稚言回过神来。
  “没事儿,比赛快开始了,好好替她加油吧。”
  那头要挂,柯稚言反应过来,“等一下玄雅姐。”
  她想着杜玄雅那声不常见的叹气,问道:“你、你也是希望她赢的么?”
  杜玄雅轻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谁不偏心?”
  “赵韵涵是你师妹,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
  那头又有笑意,柯稚言反应过来自己过于孩子气的话,脑中转了一圈就要解释,杜玄雅比她快一步,道:“小言,我很高兴你这么护着蔚橙,本来我还不放心,怕她这个傻小孩在队里委屈了自己,现在有你在她旁边,她不高兴或是受委屈了,你也能替她出头。”
  杜玄雅顿一下,认真回答她的话:“小言,我和你一样,也希望蔚橙赢。”
  两人的对话到此,便再无可说的了,柯稚言要挂电话,杜玄雅说:“在现场好好给她加油。”
  挂了电话没过多久,现场就一阵嘈杂声,球员要入场了,主持人在介绍第一个出场的球员:“蔚橙,左手横板两面反胶弧圈结合快攻型打法,2011年鹿特丹世乒赛女单冠军得主,2011年新加坡世界杯女单冠军得主……”
  蔚橙在追光下慢慢从球员通道跑出来,主持人还在介绍她的职业生涯履历,柯稚言听见后边有音乐响,大概是谁的手机铃声,旋律不熟悉,不过她耳尖,歌词听了个大概。
  王璎“咦”一声,“《埃及王子》?”
  柯稚言看过去,王璎朝后面比个手势,“《埃及王子》主题曲。”
  柯稚言没听过这首歌,也没看过王璎说的这部剧。王璎于是又拿出手机调歌词给她看,“这首歌跟蔚橙倒是挺搭的。”
  柯稚言点头认同,她刚才听了歌词就想把这首歌送给蔚橙。
  柯稚言把歌词看个大概,到底也不是自己的手机,根本不心疼流量,她顺手就点了下载键,又跟一脸肉疼的王璎要了耳机。
  场上蔚橙和赵韵涵握手,两人都只是轻轻搭一下,但这一下却是时隔一年后,两人再一次对决的开始。
  她们两人是现役主力中最早的一批,年龄相差两岁,都是在杜玄雅退役后接她的班。
  她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吃了很多苦,走过了许多荆棘,流了很多汗和泪。
  耳机内的音乐在前奏后,已经响起了第一句:
  “Many nights we've prayed
  许多夜晚我们曾恳切祈祷
  With no proof anyone uld hear
  不能证明任何人可以听到
  and our hearts' a hope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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