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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黑道大哥的小绵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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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黑道大哥的小绵羊
作者:凉蝉
文案:
黑道大哥一生人有两个重大误会。
一是以为自己是黑道大哥。
二是以为杨真是小绵羊。
……………
1。本文是《恶灵系统》里主角叶寒喜欢的狗血小故事,十分短小。(叶天师个人品味,可窥一斑)
2。可能是一个美食向的狗血甜文。
3。CP:杨真X余心。
内容标签: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真;余心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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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刀磨快之后抬手斩下去,皮、肉、骨应声而剖。
  小碟装的酱油里点了几滴麻油,浸着几粒蒜末,香得余心连抽几下鼻子。
  剁斩之声笃笃不绝,杨真很快便端出了一碟白斩鸡,黄皮白肉,绯骨软筋。
  在如何称呼这道菜上,杨真坚持认为必须称它“白斩鸡”而不是“白切鸡”。“斩”字比“切”字带劲,有一股狠意,像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带着血气和杀气,。
  这种小问题,余心是完全不会和杨真争执的。争这个没意思,他宁愿剔着牙,咬着根被牙缝折磨得已经变粗糙的牙签儿,倜傥风流地站在杨记鸡铺的门口,盯着杨真上下来回看个不停。
  “喂,保护费到底交不交?”余彬彬在旁边说,“一个月一千块,见你是新店,心哥还打了八五折,够义气了啊。”
  杨真头都没抬:“贵。”
  余心斜靠在门边,把一口烟吐得曲里拐弯,扭扭捏捏。
  “彬仔,一个月一千,贵吗?”他问。
  “不贵不贵。”余彬彬说,“心哥最公道,整条街都知道。”
  杨真继续斩鸡,头也不抬:“不交。滚。”
  余心多听杨真说两个字,人就酥了。他牙签掉下来都顾不上捡,开口问:“哎,不讲这个了。上次问你那件事你答不答应啊?”
  杨真总算抬头:“什么事?”
  “就,就跟着我。”余心说,“我罩你啊。”
  余彬彬:“心哥的意思是他喜欢你,他想……”
  话音未落,被余心捶了一拳,推出门外。
  杨真又低下头剁鸡,剁完半只卤鸡之后才慢悠悠说了句话。
  “你太矮了,我不喜欢。”
  余心一下就伤心了。
  “一个月八百行不行?”他说,“折上折了,真的很便宜。整条街没有你这么低的保护费了。”
  杨真仍旧低头斩鸡,嘴角却抽了一抽,是个不分明的笑。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不来的。”他开口说话,语气十分沉痛。
  余心挠挠头,无奈又带点儿忧愁。他把余彬彬叫回来,从他裤兜里掏钱买了半只白斩鸡,走了。
  日头快沉下去的时候,楼群的一侧会被照亮,红光满面,异常热烈;另一侧却已经暗下来,还没收好的衣服在竹竿子上飘来荡去,只靠两只夹子险险地扣紧渴望飞腾的躯体。
  在这迟暮的风里,余彬彬掏出裤兜的钱数了数,跟他大佬报告:“大哥,今天收了五十块钱保护费,现在还剩二十一块,我们一人一杯奶茶用了它?”
  余心不说话,拎着白斩鸡站在街头发呆,没呆两分钟就被开发廊的七婆喊去帮忙搬灯箱。灯箱不重,两人搬好之后一转身,看到七婆和他的孙子已经解开装白斩鸡的袋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心仔,你又跟杨仔买鸡啊?”
  “对啊。”余心说,“专门买来给你的,你今天不是过生日吗?年年十八啦!”
  德胜街是一条老街,因为遍布钉子户,所以一直没能顺利搬迁。新建的立交桥在外头拐了个漂亮的弯,绕过这条陈旧的街道,载着奔腾的城市滚滚往前。
  余心住在街尾,杨真的杨记鸡铺在街头,两家大约是步行十分钟的距离。
  ……这里的步行是跑步前行的意思。余心近几日日日亲测,不会有错。
  杨记鸡铺是个老店,卖白斩鸡、卤水鸡、盐焗鸡有二十几年了。它是杨真爸爸开的,后来他爸走了,杨真就回来了。
  余心第一次上门收保护费的时候就被震了一下。太帅了,妈的太他妈帅了——余心路都不会走了,摸索着坐在铺子里,一双眼睛不停地在杨真身上来回瞟。
  就连余彬彬都看出来不对了,戳着他背脊说:“心哥,你别啊,那是个男的。”
  余心不理他,仍旧瞧个不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对杨真来劲,可能是因为杨真帅,可能因为他做的白斩鸡好吃,可能因为他声音好听,可能因为他用的手机壳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可能因为杨记鸡铺的桌椅板凳都是他特别喜欢的小木桌小木凳,不是现在大多数快餐店使用的那种塑料桌椅。
  余心虽然是个混混,但他一直觉得自己有一颗浪漫的心。所以他觉得,自己看上杨真,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觉得,杨真不讨厌他。
  虽说爱答不理的,但还是会回他一两句话。
  他就指望着这寥寥数句,去喂养心里头那只不停扑腾乱跳的小鸡崽了。
  杨真收拾好桌椅,关了卷闸门,结束一天的营业。
  他的腿伤还没完全好,上楼需要借助拐杖。
  杨记鸡铺的店面在一楼,他住在二楼。地方不大,但也算五脏俱全。杨真洗漱完毕,在床上躺下,大舒一口气。
  远处的工地隐约传来吵闹声响,而店面正对着的德胜街已经在沉默的黑夜里披挂起一贯的冷寂。屋后是热闹的夜市,灯火辉煌。杨真在床上算了会儿帐,算着算着觉得没啥意思,还是入不敷出,便坐起来开始整理地上的东西。
  他刚搬回来没多久,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店里,自己住的这房子顾不上仔细整理。墙上还贴着他初中时三好学生的奖状,他一张张揭了下来。
  陈年的老浆糊很实在,结实又硬朗,奖状后面粘了大块墙皮,扑啦啦往下掉。
  杨真给自家的墙剥了一层皮,地上却落了许多垃圾。他坐在地上清扫,顺便把小纸箱里的旧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小纸箱里装着的都是他高中离家之前的小玩意儿,他翻出几张点卡,又翻出了过期的考卷,最后在纸箱底部看到了一张照片。
  这是他小学的毕业照,照片上的小孩子们都笑得一脸傻气。杨真很快找到了自己,笑了笑,然后在自己的上一排看到了一个表情特别欠揍的人。
  他愣了一下,把照片翻过来。
  毕业照过塑了,壳子后面夹着张纸,上面写了几排学生的名字。
  杨真发现站在自己上头的那个欠揍脸叫余心。
  杨真这下想起来了,自己和余心是有仇的。
  余心六年级的时候才转学到杨真的班上,因为个头小,坐在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杨真没有任何牵连。
  杨真那时候近视得厉害,又不肯戴眼镜,因为觉得不好看——余心离他太远了,又是班上唯一一个新转来的同学,杨真记得别人的脸,却唯独认不清那人长什么样。
  后来的某一天,他背了一书包的书往家里走,刚走进德胜街的街口就听到巷子里传来斥骂和踢打声。
  杨真虽然瘦,但好歹有个高度在,有点儿见义勇为的热肠在,立刻探头探脑往巷子里瞧。
  一瞧就觉得不好:被打的正是那个他认不清的同学。
  因为暑假晒得黑,余心又穿了件亮黄色的球服,颜色对比极为强烈,杨真一下就认出来了。
  他咽了口口水,奋起浑身力气,大吼了一句:“打人啦!!!”
  那几个打人的,和被打的,都齐齐抬头看向他。
  杨真和余心对看了一眼。
  然后他看到模糊不清的余心张开了嘴。
  “他有钱的!”余心指着杨真大声喊,“我不骗你们,他真的很有钱!骗你们我就认揍!”
  杨真:“……”
  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在余心的这句话和那根直愣愣的指头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击。
  那几个比余心高阶一点儿的混混是来跟余心要钱去打机的,闻言立刻甩了余心,把杨真围起来。
  杨真慌了,但又跑不掉,只能把硕大的书包立在胸前,背靠墙壁抖个不停。
  几个混混搜了他的身,又把他书包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找出五毛钱。
  “不好意思啊。”为首那个一脸歉意,把五张一毛钱叠了叠,放回杨真书包的夹层里,又仔细拉好拉链,“大哥跟你说句对不起,记得好好学习。”
  然后数人转过头,把还站在巷子里的余心揍了一顿。

  ☆、第2章

   
  第二天,余心提着豆浆油条往杨记鸡铺出发,照例去找杨真收保护费。
  路过七婆的发廊,看到准备送孙子上学的七婆正给小孩系红领巾。
  他心中惴惴不安,踱过去摸摸那孩子光溜溜的脑袋瓜:“七婆,你觉得我矮吗?”
  光脑袋小孩子仰头看他:“心哥,你好高啊。”
  七婆:“你多高?”
  余心:“1米79。”
  七婆:“啊?”
  余心:“……1米72。”
  七婆笑了两声:“不矮啊。”
  原本心虚的余心突然又有了勇气,大步往前跑。他已经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但让他吃惊的是,杨真没有像往日一样冷漠,甚至没有对他的废话表现出漠视,反而饶有兴致地与他聊了几句,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天的话。
  余心一颗心就这样窜上了天。
  杨记鸡铺上午的生意是不好的,但杨真仍然坚持在清早打开店面的卷闸门。因为早晨和傍晚是德胜街上来往行人最多的时候,杨记鸡铺沉寂了几年,他需要赶快让街坊邻居们知道,铺子又回来了。
  他父亲在这个铺子里操持了大半辈子,孤身一人,把他拉扯大,把他送到了大学。若是知道他辞了大好的工作回来卖鸡,只怕会从地底下气得飙出来。
  杨真搞完了店里的事情,关了炉火,让两只剥光了毛的整鸡泡在锅子里,然后坐在余心对面,冲他笑了笑。
  余心发现杨真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他仔细地刮去了胡茬,头发也梳理过了,身上虽然穿的只是简单的衬衣和休闲裤,但颜色和款式都十分大方简洁。
  他呆呆看着,总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卖白斩鸡的,而是一个正准备对自己推销着什么的业务员。
  圆熟,老练,令人喜欢,也令人有些害怕。
  余心不害怕。他很高兴。杨真有了点变化——没关系,这变化一定是因自己而生的。他信心满满,把喝豆浆的管子咬在牙齿间折磨来折磨去。
  杨真出入都拄着拐杖,左腿还穿戴着辅具。余心想问,但又怕冒犯杨真,只能刻意控制着自己眼睛不往杨真的伤腿上瞧。
  “你以前是念六小的吗?”杨真突然问。
  余心一口豆浆呛进喉咙里。
  咳呛了几下,他才缓过气:“你也是?”
  杨真神情有些怪异,但笑意不减:“是啊。你是哪年毕业的?几班?”
  余心耸耸肩:“不记得了。我连我们班上有什么人都记不住。”
  杨真点点头,暗地里咬了咬牙。
  五毛钱事件之后,他就恨上了余心。
  余心不晓得自己的行为已经深深伤害了这位瘦瘦的高个子。他第二天带着斑斑驳驳的脸去上课,看到杨真的时候甚至还竖起中指,露出了威胁的表情。
  杨真更怨恨他了。
  无奈两人确实没有任何交集,杨真除了拐弯抹角地打过几次小报告之外,也没办法报复余心什么。
  就是他坐的位置很好,一抬头就能越过十二排的圆脑袋,盯着余心的后脑勺。
  余心上课总是在睡觉,书包歪歪扭扭,也没有像样的文具。他后脑勺左侧有一撮头发是发黄的,像是挑染过,特别突兀。他还特别喜欢在课间发出愚蠢而粗鲁的笑声,和他那几个死党一起。那四个高矮不一的男孩子自诩为四大天王,平生志向就是挑战隔壁街十九中的大佬们,然后从德胜街一路砍到东门大街。
  杨真还知道余心有一个嗜赌的父亲,因为欠了太多钱,被高利贷打死了。那时候正好是六月,他们就要参加小升初考试。余心上午和同学一起拍了毕业照,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就被班主任叫到了一边。杨真走回教室,看到余心从自己身边跑过,冲进教室里,在自己的位置上抓起拉链已经拉不上的书包。一串钥匙掉在杨真脚下,杨真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
  余心从他手里一把夺走那串钥匙,头也不抬地下了楼。杨真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很快看见余心一个人穿过被烈日晒得发软的硬化地面,飞快地往校门跑。
  杨真从没见过余心跑得那么快,就连他代表班级拿了校运动会男子四百米冠军的那一次,也没有那么快。
  他也已经不记得班上的许多人了,但却仍然记得临近毕业时他站在讲台上帮老师发毕业照时,全班五十四个人,只有余心没有到。
  关于过去的摩擦,余心毫无印象。事实上就连杨真自己也早就忘记了。
  当他忙于与别人谈情说爱,忙于埋头在数据分析报告里寻找纰漏或者机会时,他是分不出一点儿时间和空间浪费在追忆往事上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杨真很闲。
  人一闲,就想找点儿事情来打发时间。
  杨真给余心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在余心呆愣的表情里他又笑了笑,起身走回去看炉火。
  余心慢吞吞喝了那杯水,有点茫然,又有点儿高兴,还带着些说不清楚的紧张。杨真笑的样子……真他妈好看,整条德胜街也找不出这么帅的一个人了。他想。
  “铺子刚恢复营业,你知道的。”杨真用粗长的筷子从锅子里把整鸡夹出来。汤水里放了姜片、蒜粒和料酒,并没有任何大料,但鸡是很好的三黄鸡,肉嫩皮脆,香味又鲜又浓,滚滚地从锅子里冒出来。
  余心看着他动作,点点头:“我知道。”
  “我手头上没那么多钱交保护费。”杨真低声说着,眼神从蒸汽弥漫的锅子里,转到余心身上,“我每天负责你一顿饭,这样抵,好不好?”
  余心牙齿一抖,咬住了那个薄薄的塑料杯壁。
  “好、好、好啊……”他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撞在杯壁上,有点儿瓮声瓮气,还有点儿抖,“当然好啦。好。可以的,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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