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没有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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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门口,陶然就从别墅里走出来,他降下车窗,“要出去?”
“不是啊,刚在楼上看到有辆车停门口,我还以为是你呢,就出来问问你怎么不进去,原来是别人的车。”她走近他,“你在哪儿的?”
“熟悉一下这座城市的路况。要不要带你出去转转?”
算了吧,要是被慕时丰知道她跟林百川去吹风,他又该要不高兴了,她和他的关系才刚刚有所好转。
“不去,我还要看小说呢。”
“……”就这点追求,他当初怎么会看上她的呢?一定是年少轻狂不懂事,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
回到别墅,慕时丰还在书房,她有些不满的走进去,“你就不能休息一会儿!”哪天手残了可怎么办?要怎么抱她?
他现在只用左手在敲字,可速度依然赶超别人的两只手,他微微抬眼,“你先去玩,我一会就好。”
她进来不止一遍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好,这都十会儿了,也没见他好。
她无聊的在他旁边坐下来,趴在电脑旁边,“你又在入侵别人系统?”
他停下敲代码,拍拍她的背,“靠电脑这么近,都是辐射,到客厅玩去,听话。”
她又不是孕妇,不用防辐射,想到孕妇孩子这事,她心里又提着,还是跟他说了吧,如果他想要孩子,那她还能趁早离开,免得到时候再次陷进去,她哭得地儿都没有。
“时丰,跟你说个事。”
他敲着键盘,有些心不在焉,“说。”
她的十指不由紧握,说出去后可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万一要是他有半点的犹豫和迟疑,她大概也不会再死皮赖脸的贴着他了。
她的心跳不由加速,就是当初在金三角跟杀手火拼时,她也没这么紧张过,那时大不了是身体死亡,可现在关乎她精神和心里的死亡。
她咬了咬下唇,“那个……我……不能生育。”
“恩。”
靠,就这反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什么?这可是我最不能碰触的伤,你竟然这么无所谓?!
她又换了个说法,“我给不了你一个完成的家。”
“恩。”
她要不要这么失败的,她已经是各种煎熬,马上就要撑不住,他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欠揍呀。
没等到她的再次解释,他问,“然后呢?”
“……”还用问然后?当然是你要各种安利我,我都悲惨成这样了,你还风轻云淡的问我然后呢?
分手吗?若是他不主动提,她就会当一个看得见的瞎子,听得见的聋子,管它呢,跟他在一起最重要。
他认真盯着屏幕,顿了片刻才又问,“说完了?”
“恩。”她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她相信他们的爱情应该可以战胜她的那个缺陷吧。
他一边噼里啪啦的输入,一边缓缓说道,“你就是能生也没用啊。”
恩?几个意思?
他转过脸,“我做了节育手术,跟你分手后就做了,所以你就是想要孩子我都没法给你弄一个出来。陶宝宝同学,现在可以出去玩了吗?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怔了几秒后才完全消化这个信息,可是,“你干嘛要去做节育手术?”他不是挺喜欢孩子的吗?以前他们在一起时还说好了以后要生两个,就连名字都想好了。
他摸过桌边的烟,点了一根,对着她的脸轻轻吐出白色烟雾,她用手扇扇,咳嗽几声,“慕时丰,你真讨厌!”
他笑,“你最近应该馋死了烟味吧,我给你过过鼻瘾,还不感谢我!”他把烟从嘴里拿出递到她唇边,“今儿我高兴,赏一口给你。”
她看看烟,再看看他,要禁得住诱惑,说了要戒烟,都忍了好多天,她可不能半途而废。
他忽的将烟抽走,“逗你玩的,还真给你吸!”
□□大爷!这个小插曲过后,她又想起她的正事,摇摇他的胳膊,不依不饶,“你还没告诉我,你干嘛要去做节育手术。”
他对着烟灰缸掸掸烟灰,为什么?不让自己后悔吧。
“跟你分手后,我那段时间都是醉生梦死,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被哪个女人算计,我吃亏就算了,要再弄出个孩子来。”
他看看她,“我怕有天你会回头,如果我跟别的女人有点什么,你兴许还能原谅我,可如果有了孩子,我要怎么给你位置?就算给了,你还稀罕要吗?”
她看着窗外的榕树,这个季节它应该枝繁叶茂,美到不行,可她眼里的榕树渐渐模糊,被无数个慕时丰所代替。
生气的他,高兴的他,腹黑的他,油腔滑调的他,那个秋天跟她告白的他,还有那个分手时被她伤了的他……
那么多个他都涌在她脑海。
这个男人将她当生命一样爱着,可她辜负了他这么多年。这一辈子,她背负了太多的感情债,欠了太多人。
唯独这个男人,她欠的那么理所当然。
她回过头,伸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原谅我吧。”
他也抱抱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来回摩挲着,“暂时还不想,等哪天我心情好了再说。”
她拍打了他几下,还真是给他个破草框,他就要下蛋。
突然他的电脑屏幕有反应,他下意识看了眼怀里的陶然,她正窝在他怀里,没有注意到电脑屏幕上的字。
他回复,【好,我去接你。】而后退出来,将电脑关上。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烦闷的情绪莫名出。
第九章
这几天她感觉不管是慕时丰还是林百川,都有些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很多次看她的眼神都是欲言又止。
她旁敲侧击过,最后还是无果。
这两天慕时丰对她好的不像话,就算她的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他也是由着,她还抽了支烟,他竟然也无底线的纵容了,开心过后又有那么点不安。
但愿是她多想了。
周末早上,吃饭时,慕时丰和林百川都有些心不在焉,陶然看看他俩,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大概是在愁毒龙的事情吧。
她低着头默默吃饭。
吃过饭后,慕时丰又和林百川一起进了书房,她没再去打扰,而是去了院子里晒太阳。
初夏的雪融化后,还有点凉飕飕的,这几天没休息好,她的头又涨疼,两只手用力敲打,真担心哪天就死在头疼上。
忽然肩膀上多了件外套,她睁开眼,被太阳照的有些眩晕,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是林百川。
问他,“你不要午睡?”
“不困。”林百川手里还拿着一个棉垫,放在她旁边的位置,“坐到这上面来,石凳上凉。”
她移坐过去,偏头看着他,“时丰呢?”
“在书房。”
“你们两个又狼狈为奸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她半眯着眼盯着他。
他从容淡定,语气还是一贯的沉稳,“哪有,他在处理公司的事。”
陶然才不会信,戏谑的说道,“我发现你们才是真爱,他在里面偷鸡摸狗,你在外面给他望风。”又挥挥手,“你进去吧,我不会打扰你们,你也不用防着我。”
林百川,“……”
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又忍不住揶揄,“你们俩互掐的时候,恨不得弄死对方,而现在又连我都防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她头上的筋脉又暴跳着疼痛,她咬肌紧绷,疼的差点掉眼泪。
林百川在她面前蹲下,“又头疼?”
“恩,刚换了地方,可能时差还没倒过来,没有休息好。”
他食指在她头上找准穴位,用力按摩。
“嘶,疼死我了,林百川,你下手轻点。”
“轻了没效果,你头部血液循环不好,要用力打通,才能减缓你头疼。”差不多按摩了十分钟,他才放开她,“慕时丰的手臂受伤,以后每天我给你做按摩,早中晚各一次。”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来就行。”
“陶然,以前的那些事别再堆积在心里,也该试着放下。不管是你小姑一家,还是何叔叔,或是……江迎东和阿城,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会过的很好,所以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否则,你一定会死在我和慕时丰前面!”
“……”竟然诅咒她。
“我打听了下,这边的医院有个神外科医生,医术高超,忙完这几天我带你去看看,不能总这样疼下去。”
她叹口气,头疼其实是心病所致。
他把她从石凳上拉起来,“我陪你到附近转转。”
她狐疑的看着他,“林百川,慕时丰到底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百川也不说话,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她摊开双手,做投降状,“别这么看我,我跟你出去还不行吗!”她直觉,慕时丰和林百川查的事情,定是不想让她知道。
可是什么事又是不能告诉她的?
林百川和陶然漫无目的的在B国的街头轧着马路,她走在前边,不走正经路,总是歪歪倒倒的走在路牙石上。
他在她身后,眼神专注的看着她,一刻都不曾离开。这是他第二次与她散步,第一次在结婚前,这次却是在离婚后。
那一年的婚姻里,他有好好的陪过她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欠她的,到底有多少?
突然有片树叶从树枝上落下,正好掉在她肩膀上,又瞬间滑落。
这是五月,原本摇曳生姿,生机蓬勃的季节,却因为前几日的一场大雪,树叶还没有经过盛夏,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又想到六年前陪她散步的那一幕,也是五月,也是一片落叶,那一幕他还清晰记得。
那天,正好到了纽约的某个公园,她蹲下身来捡起草丛边的一片落叶,用衬衫擦了擦把它放在鼻尖闻闻,“这是绿色的叶子,对吧?”
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她。
她说,“这是夏天,枝繁叶茂的时候,但它却落下来了。我和它很像,处在生命最美好的年华,本该摇曳生姿,可却了无生机。”
他当时安慰她,“你跟它不一样的。”
她把那片树叶放进衬衫的口袋,沿着小路继续往前,那天她跟他说了何叔叔的事,说了何叔叔是怎么死去。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陷入悲伤死循环里的她。
他还记得,她当时迈出的步子微微一滞,又从容坚定的落下,看着远处的景色,低低的诉说着,说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不能辜负的人就是何叔叔,何叔叔希望她幸福。
那天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他将她带回京城,他一直以为他可以给她幸福,给她他曾许诺过的幸福,可是结局呢?
忽然走在前面的陶然喊他,“林百川,你快看,这里在举行婚礼呢!”
林百川从回忆里走出来,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一座教堂前,里面很热闹,是一对新人的婚礼。
他走近她,“然然……”欲言又止。
她侧脸问他,“怎么了?”
“我欠你一场婚礼。”
她略有尴尬的笑笑,“我可不是声讨你来着,我们当时不是情况特殊嘛。听说人生的第一次婚礼是神圣难忘的,留着给你以后的妻子吧。”
她的下巴朝着前面努努,“走吧,不看了。”
看着她娇俏又傲娇的背影,他怔神。等他回神时,她已经在路头转弯,微微叹了口气,大步走过去。
这时对面有辆汽车开过来,擦肩而过时,透过降下来的车窗,他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女人的脸。
她可不就是在机场偶遇,打电话时说道阿城的那个女人?和陶然还有着两分相似,只是怎么会这样巧,她也会在B国。
汽车开过去时,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车牌号,竟然是那个0318,来不及多想他又去急着追陶然。
路的尽头转弯时,陶然在路边的长椅上盘腿而坐,看着他走来的方向,还冲着他挥挥手。
走近后,他问,“要去喝咖啡吗?这附近有家很有名的咖啡馆,名字你也喜欢。”
“什么名字?”
“MARCH。”
她的心微颤,竟然与她之前开的那家咖啡馆重名,“是你和时丰开的吗?”
他摇头,“前些天偶然在路边看到,就去店里点了一杯,很不错,蓝山不比你煮的差。”
她突然来了兴致,“我们现在就去。”
曼迪的车开在教堂门口,婚礼仪式结束后,她接上江迎东就离开了,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江迎东,却是对着阿城问道,“新娘子很漂浪吗?”
漂亮吗?他还真没注意,只注意了今天的新郎顾梁程,他们今天此行的目的也是暗中观察顾梁程,他瞎说了句,“挺漂亮的。”
江迎东鄙夷的看着他,“快两百斤的新娘,你那只眼看她漂亮?”
阿城的头顶有一大群流汗的鸟飞过。
阿城赶紧挽救,“听说是新娘怀了孩子。”
“顾梁程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江迎东的每个字都透着风凉。
舒曼迪忍着笑,专心开车。
阿城,“……”忍无可忍,问道江迎东,“六哥,你最近追的那篇文,作者还写番外吗?”
江迎东,“……”下意识看了眼驾驶座的舒曼迪,又侧脸用冰冷的眼睛警告阿城,你特么的敢接我短了是吧?
不说到番外,他还不气,他私信了陶然那么多条,她一条都没回。
拿出手机又发了一条给她,【真的不准备再写番外了吗?】
马上要到路口,舒曼迪问道,“六哥,我们回公司?”
江迎东想了想,“去咖啡馆吧。”
第十章
咖啡馆里。
陶然细细环看了一周,说不出的失落,原以为这间咖啡馆会和她在国内的那家有着几分相似,可除了名字一样,她感受不到任何的似曾相识。
倒是有一点和她的那家小店相同,就是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几个顾客。
因为咖啡太贵,老板比她还要黑心,一杯蓝山,318欧。
抢银行打劫也不过如此。
她观察着咖啡馆里的每个细节,找不到记忆里的蛛丝马迹。
或许是自己神经太过敏感。
这样舒适的天气她和林百川选了个露天座位,初夏的微风习习吹来,把她一路上的疲劳都吹散去。
品了一口服务员送上来的蓝山,味道真心一般,比她煮的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