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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危机_雨疏海棠-第15部分

小说: 危机_雨疏海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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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婶婶!”周倪青仓皇奔来的样子,是时酒意识丧失前的最后一个剪影。
  ……
  “接近六百毫克低浓度海洛因,加上他身体本就虚弱,营养不足,孩子肯定是要早产的……”
  “可以,但你能否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孩子出生之后,不可以没有爹爹。”
  “周怀旭,你现实一点——病人昏迷情况下要分娩只能剖腹,不是说你想保谁就保谁的!”
  “既然如此,我拒绝签字。”
  “你疯了?如果宫口开到十指时酒还不醒呢?你打算把孩子活活憋死吗?就为了增加他的生存几率?就算你牺牲掉孩子,他也不一定活得了!”
  “我说了,我拒绝签字。”
  时酒是被生生疼醒的,意识尚未具备分辨情状的能力,就听见了行煦光与周怀旭的对话——他们似乎在争吵,行煦光语气暴躁,周怀旭也不算平静,他很少听到过男人愠怒的声线,冷淡而危险,仿佛野豹警告的低鸣。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生气了?
  “啊——疼——嗯啊——”来不及多想,沉闷的痛便从腹中传来,好像是孩子在踢打他,沉甸甸地向下坠着疼。好不容易缓过一点,才发现周怀旭就在身边,握着他的手。尽力睁开眼睛,扑面而来的灰白晃得他有些恍惚,时酒只能看清周怀旭正垂眸瞧他,嘴角抿着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才从公司赶过来的吗?穿得好正式啊……西装笔挺整洁,只是领口和袖口有点乱,嗯?再仔细看的话,头发稍显狼狈,他很焦虑吗?怎么了呢?公司……有事吗?
  断断续续想了几秒,顿觉头痛欲裂,酸胀和呕吐的感觉接踵而来,和宫缩的频率重合在一起,折磨得他泫然欲泣。
  “你醒了?”行煦光疾步上前查探时酒的情况,“意识清醒吗?酒酒,跟着我的节奏呼吸,你的情况不太好,分娩过程会有点长,你有没有力气?”
  时酒正咬牙忍痛,只勉强点了点头,一手搭上肚子,摸到的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坚硬,心里略有些惊慌:“孩子……为什么…啊好痛……”
  行煦光探手在他腹下按了几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周怀旭,道:“郑华的事,你记得吗?过度惊吓导致的早产,宫口已经开到三指了,我得给你一针助产针。”他转头吩咐了小护士,又继续说道:“万幸你醒了,不然孩子就……”
  “行医生。”周怀旭沉声打断他,“海洛因对顺产会不会有影响?”
  他们只讨论了时酒昏迷下的两种处理方案,既然现在时酒醒了,有些事情就要重新考量,重新了解。
  行煦光在时酒肚子上摸索的手停了停,知道周怀旭现在是不和自己作对了,便诚然道:“有,不过他既然醒了就算好事。等会可能会出现脱力和再度昏迷的情况,你守在他旁边,他会好受一点。”
  周怀旭颔首,看着忙里忙外的医护人员,没再争吵什么,捏着时酒的手收紧了一点,怕捏疼他,又松开一点。
  “怀旭…怀旭……孩子……为什么……”行煦光说得太快,他没听清,不得不再问一遍。
  “郑华给你注射了五百毫克海洛因,你被吓着了。”周怀旭俯下身,耐心地解释着,“不要怕,有我在,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
  对……郑华。
  时酒闻言闭上眼,喘了两口气,脑海里涌现出纷杂混乱的记忆——有时候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有时候是鸣谢轩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站着的男人,有时候是高高举起的针筒,有时候是年少时家中宾客满席时饶有兴趣与他攀谈的商界精英。
  「“记得?”」
  「“嗯?什么?”」
  「“看来是不记得了。”」
  时酒想起那时周怀旭淡漠而锐利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情绪,曾经无从分辨,无力理解,如今想来,答案竟如此简单而直白。郑华喜欢周怀旭,所以他曾经追求过自己,可时酒没有在意也没有选择郑华,因此郑华怀恨在心,借机报复。
  原来他真的,见过他。
  “对不起。”温暖而柔软的吻落在额间,是周怀旭,“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伤害你。”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是熟悉的,是遥远的,他痛得耳根都是麻木的,听他说话就像隔着一层水似的,可明明那般模糊不清,时酒还是听懂了,一个字一个音都没落下,停顿吐息尽如琴键敲击下的音符,尽如洒落玉盘的珍珠,尽如周怀旭烙印在他心底的声响。
  郑华喜欢周怀旭,从青梅竹马的时代,喜欢到如今,各自事业有成。既是站立在如此根基上的仇恨,他时酒除了受着,又有何资格去谴责呢?郑华藏得太好了,好到周怀旭都被他骗过去,好得如此用心,如此动人。
  如果……如果周怀旭没有选择时酒,如果郑华曾经勇敢一点,如果时酒没有遇见周怀旭,那么,是否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他对周怀旭一向索求无度,任性妄为,万般比不上郑华的用情至深,如果没有命运的青睐,他时酒又凭什么和周怀旭在一起呢?凭什么无忧无虑地赖在周怀旭身边,好像很理所应当,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日高闲步下堂阶,细草春莎没绣鞋。折得玫瑰花一朵,凭君簪向凤凰钗。
  如果没有时酒,周怀旭和郑华,一定会有那般幸福的生活吧。
  “周…周…周怀旭……”时酒握紧他的手,稍稍分散了疼痛带来的焦灼,“我…我不喜欢郑华……我…我也不会原谅……不会原谅他……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你不需要原谅他。”周怀旭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我也不允许你原谅他。”
  时酒有些愣,看着周怀旭无惊无讶的眼睛,还是继续道:“可是他……他喜欢你,喜欢你那么多年…你……你忍心吗……?”
  “想什么呢。”周怀旭叹了口气,替他抚去额角汗湿的碎发,“我不喜欢他,有什么不忍心的?”
  “是吗…”时酒虚弱地笑了笑,“可是……”
  “酒酒。”周怀旭捏了捏他的脸,堵住他呼之欲出的疑惑:“我只喜欢你,你不要多想,等宝宝出世,你慢慢问,我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
  时酒闭上眼,没再说话,暗暗使劲抵抗着卷土而来疼痛。五脏六腑被挤压捣碎的痛感激得他面色苍白,瞳孔涣散,确实没有力气再去问周怀旭任何问题。
  ……
  番外…元宵节贺文
  往事已矣,尘埃落定,周家迎来了一个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元宵佳节。
  正月十五,周家仆从众人都回家过年了,周怀旭也休了年假,呆在家里陪媳妇和孩子,工作应酬一概不理,只顾着享受温馨与甜蜜。
  经历过情感与命运的低谷,周家空气里的甜蜜含量直线上升,突破一个又一个峰值,如今已经堪称是蜜里调油的状态。
  “嗯……不要了…太深…深了……”时酒捂着眼睛,喘着气不敢看身上的人。可男人却恶劣地将他的手拂开了,逼着他直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面的情欲和躁动几乎将他吞噬,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好在周怀旭顾及他肚子里那个,只深入浅出地放肆了一回就收手。时酒迎来第三次高潮的时候,他终于射了出来,滚烫的热液倾倒进柔软的内穴,刺激地时酒眯起眼睛,他仰着脖子和周怀旭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才在男人轻柔的安抚下放松了绷紧弯起的脊背,小穴括约肌也松软下来,他感觉到周怀旭退出时缓慢的摩擦,忍不住收缩几下,惹得周怀旭低低轻笑。
  灼热的东西,顺着未闭合的地方沿着腿根流淌而下,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到那处的淫靡和不堪。
  他实在没力气了,赖在周怀旭身上任他抱进抱出,清洗穿衣全权授予周怀旭代理。周怀旭心疼他怀着宝宝,也由他去了,等两人再躺会床上的时候,时酒几乎快睡着了,他躺在周怀旭的臂弯里,觉得满足而踏实,欲望被满足后的身体虽然疲惫却也舒坦,分分钟就是深度睡眠。
  “累了?”周怀旭看着他脑袋一点一点,心下好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欣赏他可爱的反应。
  “嗯……”时酒蹭了蹭他,勉力吱唔道:“阿靖的奶…你喂了没有?嗯?”
  鼻音浓重的尾音微微上扬,有点慵懒,也有点勾人。
  “喂了,现在的时间靖儿正睡着呢,不用担心。”周怀旭温声回应了一句,哄他道:“他比你乖……你总不老实。”
  “哪有……”时酒撑开眼皮,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被窝里的手也按住周怀旭摸在他臀上的,全然不似方才媚人,“我都忍了几个月了……太难受了……”
  周怀旭唇抵着他额头,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好了,已经四个月了,不会再让你忍着了。”
  时酒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勾着他脖子埋在他肩窝里,热着脸蛋不说话了。别人家都是alpha忍不住什么的,怎么到他们家就成了omega呢?时酒回想着自己刚刚故意穿黑丝诱惑周怀旭的场景,顿觉血液直冲两颊,周怀旭似乎也察觉了,笑得低哑惑人,连带着胸腔和喉结处的震动羞得时酒更是无力抬头。
  “丝袜很美。”周怀旭的呼吸扑打在他耳畔,似有似无的,像是猫咪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掌心,痒痒地难耐着,“汤圆也很好吃。”
  “明明!……”时酒猛然抬头,看见周怀旭眼底的戏谑,又垂下了脑袋,小声道:“明明……都被你糟蹋了……”
  “是么……”周怀旭眯了眯眼,压着光洁滑腻的臀肉的手轻轻揉了揉,笑道:“你不是很喜欢么……”
  “哪,哪有!”时酒臊得不行,被他弄得话都不会说了,“你晚上要多煮点元宵……元宵节一定要吃元宵,今年才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周怀旭皱眉:“一定要吃吗?有没有不是芝麻味的?”
  “没有。”时酒被他不乐意的表情逗笑了,“你不喜欢芝麻的,明年元宵我给你做别的好不好?今年就将就一下。”
  “嗯,谢谢媳妇。”周怀旭凑近他唇边,香了一口,便熄了灯,搂着温香软玉,看着他睡着。
  如此,便是团圆。
  ……
  有时候医院是个很机械性的场所,人住在里面,就会被转化成一组数据——血压,心跳,胎心,宫口开到几指……时酒看着人影纷乱地在眼前闪现,听到无数次重复的词语,却完全分辨不出那些意向背后的含义,他知道周怀旭在劝自己吃东西,因为孩子还没入盆,虽然他已经痛得撕心裂肺,他还是得配合一点,总得……给孩子一个机会。
  让上帝的归上帝,让撒坦的归撒坦。依稀记得是十七岁那年行煦光告诉他的,他说医生的职能,就是尽力而为。
  其实,病人也一样,无论是面对自己的还是面对别人的,只要人面对生命,就只能尽力而为。
  “怀旭……我…不要了……”时酒偏过头,避开了周怀旭往他嘴边送汤的瓷勺。
  “好,不要了。”周怀旭放下汤,牵紧他的手又吻了吻,嗓音竟有几分湿润,“不要了,以后不生了。”
  “说…说什么呢…”时酒弯了弯眼角,意识到有濡湿的东西划过脸颊,硬挤了个笑容,“我说…不要汤了…孩子…孩子还是要的。”
  周怀旭未来得及说什么,时酒已经哀叫起来,捂着肚子疼得打滚,旁的几个小护士急急忙忙把他压制住,喊来产科大夫一看,才知道是入盆了。
  “羊水破了,孩子不大,胎心正常。”医生俯下身子仔仔细细查探了一遍,安慰道:“早产儿,好生。”
  好生,不好活。那医生看了气若游丝的时酒一眼,没多说话。
  就算孩子没事,大人也够呛,怕是生完就得进急救室——血压心率都太低了,那些海洛因,哪有那么好对付的。
  唉,造的什么孽。
  时酒苏醒前,行煦光预估了最糟糕的情况——孩子,或者大人。现实总会教导人们如何书写无奈二字,如何认清那十二个笔画,如何将选择的煎熬刻印在心里。
  如果不是他醒来,行煦光知道,周怀旭会保大人。
  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为是初次注射海洛因,并且并未达到身体负荷的极限量度,时酒的神经元只是作出了抵抗的命令。孕期的omega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或挺立或招摇,或娇弱或柔韧,都在为繁衍让步。也就是说,孩子已经耗去了时酒太多的生命里,而等价交换的,是胎儿的稍受影响与他不堪一击的免疫功能。
  作为医生,行煦光懂得保留最具有价值的部分,而对生命来说,最具有价值的,就是生命本身。先剖腹产保留孩子,再抢救时酒——医生本能告诉他的完美处理办法,其可能付出的代价,就是时酒命悬一线,甚至弦断命终。
  可如果延迟生产时间,时酒和孩子可能一个也保不住。omega的生命即便柔韧如雪下青松,到底也还是根基薄弱,就像初冬湖面的碎冰,曾经透支得太多,可以承诺的、支撑的就太少了。舍去孩子固然有所增益,但其实也救不了太多。
  他感叹,万幸时酒醒了,老天有眼。可看到时酒疼得牙齿打颤,心中的担忧就涂添一层又一层——海洛因的效用还在继续,它刺激了时酒脑神经的兴奋程度,直接或间接增添了时酒的痛苦。免疫系统本身的抵抗会使人浑身无力酸胀,而神经元对五感的捕捉能力却会增强,分娩的疼痛本就难忍,再经身体放大处理,不知得把时酒疼成什么样。
  更可怕的,是伴随着痛到来的刺激感,也许会让时酒上瘾。
  “啊——啊——嗯啊——”他看不下去,退出了病房,决定联系一下时涛。回眸看见周怀旭陪伴在时酒身侧柔言软语的样子,舌尖有些微的酸苦。
  那样张扬而明媚的少年,他也曾经向往过。
  行煦光喜欢过时酒,在他们相遇之后,在周怀旭出场以前。
  他没奢望过和时酒在一起,那时青春年少不知愁滋味,喜欢就喜欢了,不过多上几份心,对时酒嘘寒问暖多一点点,探望嘱咐多一点点,关怀追随多一点点。
  隐秘的心思不过是懵懂的几分情丝,他想,也许是beta与omega之间缺乏浓烈的吸引力,所以他对时酒只有分寸得当的喜欢,而没有非卿不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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