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_雨疏海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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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有灵肉二元,同时并存。肉的一面,是兽性的遗传;灵的一面,是神性的发端。人既有喜怒哀爱恶欲的情由,就有贪嗔痴、爱离别的空缺。
意识里尚存的几缕清醒,如彗星划破天际般突然击中了他的心,数天来第一次真切体会到的浓烈感情,仿佛有千年前世的时空阻隔着,即使遥远不可回溯,他也一瞬间落下泪来。
就好像……严实密封着的宝盒藏着他曾经有过的所有心事,本淡了个干干净净,今朝得以记起。
“嗯……想要…”他轻轻曲起指节,就着男人潮热的体液撸动着那蛰伏的粗大,指缝挨着肉柱的褶皱一寸寸地磨,即刻听见周怀旭沉重了不少的呼吸。
好像回到两三年前,两人情意正浓的那段时光。原来他喜欢男人喜欢得那么早,喜欢得那么深刻,只差一个微妙的时机,他也许就将心中积压着的怨怼说明了,如果说明了,他的怀旭,怎么会舍得不要他……
爱情起初的滋味,竟是委屈而隐忍的,他好像是怀揣着一颗偷来的糖果,只敢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拨开那晶莹多彩的玻璃纸,偷偷舔一小口,生怕被人发现,还总惦念着有一天,他要将糖果还回去。
周怀旭是他唯一一个可以真正拥有的人,是他数十年压抑生活中珍贵稀少的阳光,他走进那束光线里,小心翼翼睁开眼瞧,知道那就是他向往已久的温暖。所以时酒退却了,因为光线太虚无,难以捉摸,他害怕终有一天,会有人告诉他,那不是他的东西,他不配拥有。
也许,那就是后来他放弃偷窃周家核心文件,只求离开的原因吧。
他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幸福,每一天都忐忑,他想不通那感情已经浓烈到何种地步,所以他选择离开,不要孩子,不要周怀旭,不为尊严,只为逃避伤害。不料情根深种,世事无常,那时候的向往本就是爱情的模样,偏偏时酒不懂,不敢问,更不敢要求。
周怀旭宠爱他,所以他放肆得不得了,金银珠宝,权势地位,他颐指气使,张口就来,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心中最热切的想望,到头来,他孑然一身顾自退场的时候,什么也没能带走。
时家的小少爷,锦衣玉食捧着养大,想要什么没有?
当真可笑!
五年前他嫁入周家,却得知哥哥遭遇的时候,可有人知他不愿意?三年前他耽于情爱,却不知旧怨如何了结的时候,可有人知他心惘然?一年前开始布局离开周家,却不舍绝情的时候,可有人知他不成寐?痛极不过半年多以前,他形单影只地睡在手术台上,无影灯照得他遍体透骨凉,感知着亲生骨血一点点从体内剥落,还得硬端着姿态,冷对千夫指,故作没心没肺地说着自己不在乎——可又有谁!有谁问他一句何感何想?他一腔苦水,又与何人说……
时酒报复过时家后就后悔了,他怕周怀旭知道他心思歹毒;对付了周家后也后悔了,他想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去那人怀里;他服用了感冒药,在高速上飙车,当即便后悔了,他知道他可能真的怀了宝宝,可他一时冲动,就害那个刚刚发育的小东西失去了生存的权利。
被忽视、被掩埋、被刻意忘却的情感站在彼岸一端,如今,一步步向时酒走来,张张片段冲击着他的心脏,连带着血液沸腾奔涌,指尖剧烈颤抖着,手心里跃动的火热也握不住,只能借衣物的约束挨着,他才能有力气取悦情动的男人。
周怀旭察觉出他情绪的波动,将小家伙软乎乎的小手捞出来,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尽力投入于眼下的情事,安抚时酒心情。
“怎么哭了?”时酒听见男人说。
“没…”他撑起身子咬上周怀旭的唇,含糊催促道:“进…进来,我忍不住了……”
周怀旭皱了皱眉,舌尖荡过时酒齿列,一手沿着他的脊背向下,不一会抵达了那个翕张瑟缩的入口,两指探入,轻车熟路地碾磨开褶皱地肠壁,缓缓向上推行了一点就按压到时酒体内敏感而脆弱的闭口。
肠液滴滴答答顺着入侵的指节流得一塌糊涂,周怀旭辗转着手指扩张了几分钟,又推入一指,与方才探入的两指并拢,浅浅抽插了数十下。
“嗯啊…嗯……”
时酒偏头咬住枕巾,抑制着呻吟,一手几乎嵌入周怀旭的背肌。他抵御着后穴绵密快感的同时,也感觉到身前的欲望悄悄抬头,涨得人想要抚慰发泄,可空闲着的那只手刚刚触碰到小小酒的顶端,周怀旭厮磨在后方的手也覆盖上来,包裹住玉芽,圈了个束缚的手势。
“呜………”小兽般呜咽的一声只换得周怀旭的轻笑,男人低哑着嗓子命令道:“不许松手。”
说罢,alpha硕大炽热的东西就野蛮地贯彻进他松软的后穴,伸展开每一处重叠,撑得时酒又舒爽又恐慌。
前戏做得太久太足,时酒已经濒临高潮的界点,可omega的臣服本能使他不敢违抗周怀旭的规则,即使那粗大的东西捣得他几乎失魂,他也没有丝毫松手的胆量。
“怀旭……怀…唔……慢一点……太…太大了……”
男人在他体内运动的每一下都像是刻在他心中的影片,尽管欢爱的过程不尽相同,但周怀旭进入他,占有他,操入他穴口的所有感觉都和从前一样,好像世间千万人都没有他重要,好像他的身心交付可以让男人喜欢到疯狂。
有点野蛮,也有周怀旭独有的温柔。
周怀旭不轻不重地捏着时酒的腰,替他分担承受的压力,被时酒夹得急切了,才缓下节奏,同他贴颊亲吻。
从时酒心肺功能受损之后,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进行如此消耗体力的运动,临近高潮的时候他有点喘不过气,随机就察觉到体内冲撞的频率减缓。
周怀旭吮吸着他腺体外围的皮肤,小幅度动着腰,九浅一深地来回。
刚刚男人进来没一会时酒就察觉到体内某处紧闭的甬道口被顶弄着,大开大合的激烈快感刺激得身体麻木颤抖,好像通了高压线一般停不下来。可生殖腔就快要臣服在周怀旭的迅猛进攻下时,周怀旭却停顿了下来,也是如此,甚至换了些温和的姿势。
照顾omega,似乎总是alpha的本能,如果他不懂,也许会一生一世理所当然地被照顾着。
可是如今,他希望周怀旭能在自己身上得到快乐,无论是喜欢他也好,是享用他的身体也好,总之只要周怀旭需要他就好了。周怀旭那样强大,他帮不上他什么忙,作为他的omega,他只能献祭自己的肉体。
时酒直勾勾盯着周怀旭好一会,适应着男人的节奏,找准时机收缩着后穴,挑逗着周怀旭的欲望。
肉棒被狭窄紧致的肠壁伺候得很好,进入时收紧,退出时挽留——周怀旭额头淌下的汗液裹挟着浓郁的信息素流淌至胸膛,被时酒仰着脑袋一一舔进嘴里。
大胆行径的小家伙红着眼角,一边看着他一边极尽靡丽风姿,取悦男人的念头单一赤裸地暴露在眼底,好像天生为男人而生,懵懂而无畏的小兽。
绝对的臣服,绝对的痴心。尽管周怀旭知道那也许是瘾症所致,知道完全依附他人的姿态不适合时酒,他还是被诱惑得厉害,一时忘了轻重,狠狠挺腰操进那潮热的软肉里。
周怀旭一直是床事的主导者,而作为承受者的时酒从未展露过今日的风情,无论是婚姻四年的亲热还是曾经有过的强迫,时酒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配合,在他身下婉转吟哦,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omega会主动宽衣解袍,就是在发情期的时候,时酒顶多就是信息素浓郁了些,放浪形骸是从未有的。
很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周怀旭说不上来,他直觉时酒的心境有所改变,并且对他而言,诱惑力更强。
他本惦记着时酒的身体,控制着节奏多次放缓,前几次时酒都挺配合,却没想到小家伙被吊得难受,收缩着小穴迎合他。
“呜呜……嗯…要…那里……”持久而粗暴的操干颠簸着时酒的身体,也顾不上有无人听见,只能沉醉地嘶哑地放声叫喊,硬物擦过生殖腔肉壁的感觉太清晰,他几乎要握不住自己的东西,颤抖着就要泄出来。
周怀旭拨弄着他胸口胭脂粒的手陡然向下,在时酒将近爆发的瞬间握住了他的手,根部被重新束紧,快感层层累积不得解脱的痛苦让时酒无声张大嘴巴,脑袋向后抵住枕头弓身到达了一个干高潮。
眼泪一颗颗滑落,沿着眼尾滚进他的鬓发两边,无处寻觅痕迹。
周怀旭依旧坚硬地烫着他的小穴,在肠壁的疯狂收缩里微微向外撤退了一点,避开生殖腔口转而顶弄他的前列腺点,时酒不多时又起了反应。高潮后的敏感和男人渐渐加快的动作弄得失魂落魄,似乎被剥离了所有力气,只能勉强张开腿承受着。
束缚着时酒前端的手渐渐放松力道,周怀旭就着指尖溢出的透明粘液轻轻撸动了几下,小腹处就溅上一滩温热,稀薄的膻腥的淡白液体沾得他和时酒下身都是。于是加快动作,在强力的律动后深深嵌入时酒的身体,又见身下瘫软恍惚的小家伙偏开了脸,露出一端纤细粉白的天鹅颈。
灌得时酒小腹微微隆起,周怀旭才解了身上未脱净的几件衣服,只手招过棉被,将时酒抱在怀里裹进去。
时酒被欺负的有气无力,昏昏沉沉想睡觉,闭眼前不忘用胳膊肘向后推了周怀旭一下,含含糊糊道:“你坏……”
却闻见周怀旭低哑如大提琴般的笑语。
“你身体还没好,”周怀旭替他压紧肩膀处的风口,“不宜受孕。”
时酒皱皱鼻子,委屈道:“谁和你说这事……”
许是觉得有些声势不足,又补了句:“我是说你累坏我了。”
周怀旭揽着他腰腹的手轻轻向下压了压,时酒顿时睡意全无,臀缝间黏腻的热液正源源向外滑,他想起方才自己呼喊着的“那里”,分明就是催促alpha操进生殖腔射精的意思。
可……可那是omega本能啊……他哪有那么不知廉耻了!
恼羞成怒正欲生气,却听见周怀旭镇静的声音响起:“酒酒,你对以前的感情,是不是都有感觉了?”
时酒一愣,也忘了自己本想说什么,沉默了一会,才小声回答:“好像……感觉得到一点……怀旭,我——”
“睡吧。”周怀旭抚摸着他的后颈,沉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道歉的话,愧疚的话,不用急着告诉我,酒酒。等你完全康复了,再告诉我也不迟,从今往后,周怀旭会耐心等你。
……
一夜梦醒天明。
意识尚且朦胧飘忽的时候,时酒听见早间新闻里主持人专业而严肃的播音腔接连不断地响,刚觉得有些吵,不耐地哼了一个长音,就听见周怀旭的声音在脑袋顶盘旋,无非是“嗯”、“好”、“你联系一下……”、“等会发到我邮箱”之类的话。
——他在处理工作。
时酒翻过身,才发现他和周怀旭躺得很近,左右不过十几公分的距离。他微微推开一点,仰头和靠坐在床头的男人对视,周怀旭也看他,见他一脸完全不清楚情况的放空状态,微微一笑,抬手替他撩开额前的碎发。
“累不累?”周怀旭听着刘秘书的报告,突然冒出一句。
“啊?”时酒听见电话里刘秘书猛然拔高的声音,显然是被自家老板吓着了,“老…老板……你——”
“没事。”周怀旭皱眉打断对方,似乎有些懊恼,“你继续。”
时酒眨眨眼,看见周怀旭应付了秘书又望过来,顿时笑弯了眼,男人方才的窘迫他都看进了眼里——没看错的话,周怀旭是不小心才说出了声音么?
他故意做着夸张的口型,无声地说:“不——累——”
随即,就被周怀旭捏了捏脸。时酒扬手拍着男人的胳膊,好一会才将自己的脸蛋解脱出来。
昨天……大概是昨天下午,两人胡闹了之后他就睡了,可能体力消耗太大,他直接进入深度睡眠,睡得很踏实。现在神清气爽得不得了,身体也应该是周怀旭抱着他去清理过了,除了某些地方有些许的不适和乏力,完全没有累的感觉。
大约十分钟左右,周怀旭结束了工作,将身上搁置着的电脑一合,侧身就摁了墙边的呼叫铃。
“您好,医生将在三分钟内赶到,请问病人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请医生来检查一下就好。”
“好的,您稍等。”
疗养房和病房不同,它具备了病房能够使用的所有功能,同时还提供无微不至的人性化服务,时酒住在医院许久,倒没想到呼叫铃那里还能接通服务台,听那个女孩的声音,好像是个漂亮的小姐姐。
啧。难怪行煦光那么有钱。在他家医院住一天费用都得不少吧?
“你干嘛呀?”时酒垂下眼眸,被子底下捂得热乎乎的手放肆地在周怀旭腰侧摸来摸去,“干嘛叫医生?”
周怀旭捏住他的手腕,长臂一招,将时酒抱进怀里,拿了枕边的衣物就往他身上套。
“检查一下。”周怀旭想起昨天两人亲昵到半途时时酒的反应,又看到时酒醒来后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我看你是恢复得七七八八,以前的样子又上身了。”
好不容易将他收拾妥当,周怀旭将人抱到房间角落的轮椅上坐好,才随手扯了一件居家服穿在身上。
“我们……”时酒不明所以,“今天要出门吗?”
“嗯。”周怀旭简短地应了一声,转头看见时酒茫然不已的样子,才解释道:“孩子不要了?今天几号了,记不记得?”
时酒顿时露出恍然又震惊的神情。
“小没良心。”周怀旭捏了捏他的耳朵,叹惋似地感慨着。
闻讯赶来的医生是原先负责时酒精神疾病疏导的李善李医生,他是行煦光的大学校友,也是行煦光的大学室友,平民出身为人谦逊。因为行煦光的特别交代,他对时酒很是照顾。日日查房的短短几天内,时酒和李善已经算作熟识。
“早起的时候有眩晕感吗?”李善看着仪器上的数据,关切地询问道。
时酒摇头,平静地等待手臂上收紧的束带松开。
“心率和血压都正常,没有大问题。”李善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