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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Who are you-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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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绑匪已经发觉到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一边咒骂一边用力撞击着薄薄的门板,以舒星忆的体重要不了几秒就会被破门而入。
  舒星忆抬头看着她,眼神凶狠地喊:“吴英瑶——跑啊——!!!”
  发觉女儿关机,荆寻只当她是跟自己闹脾气,叹了口气拨打了梁鑫的电话。
  “星忆跟你在一起吗?”
  “咦?没有呀?”梁鑫刚从补习班回到家,歇着在看电视。
  “她没跟你一起?”荆寻确认道。
  “啊,她之前发了个消息给我,说是陪吴英瑶去个奇怪的地方试镜,以防万一还发了定位给我。”梁鑫点开手机看了一眼,舒星忆的消息后面还发了一个二维码。
  这二维码很眼熟,是那个被他改造的定位装置的下载链接。
  电话那边的荆寻长叹一声,意识到自己这个父亲都不如小胖子男友值得信赖。
  “可以把位置发给我吗?她刚才手机关机了,我怕她出事。”
  “好的好的!”
  不出一分钟,荆寻得到了“某某工作室”的位置信息,同时拿着外套去楼下取车。直到这时,他依然觉得这是舒星忆在跟自己赌气,可无论如何,先看到她平安无事更重要。
  就像舒星忆说的,他确实想着只要把她完好无损地交给舒月凉,自己就算完成任务了。只是没想到,这最后的任务关卡重重。
  按照地址找到了工作室,大门紧闭没有半个人影。荆寻焦灼起来,再度打给梁鑫。
  “这个地址完全没人在,梁鑫,她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没人?”梁鑫短暂地思索了几秒,决定用上最后的办法:“叔叔,有办法可以知道她的位置!”
  看到梁鑫发来的下载方式和语音,荆寻这才知道舒星忆竟然瞒着舒月凉和自己这么多的事情。被GPS监听还一声不吭企图自己解决,这胆子到底是随了谁?!
  荆寻没时间详细研究,App上显示舒星忆的地址已经在郊区了。他一边拨打110一边将车速提到了最高。
  这个时候,吴英瑶同样正奔跑在报警求助的路上,惨淡的月光映照着她的身影。
  她根本就分不清方向,只是拼命要甩开身后的追踪者。对方虽然比她高大但与她之间有几分钟的时间差,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拉开足够远的距离。
  这是一场搏命的马拉松,她不能按照教练的方法将有限的体能分段使用。
  她只能快,更快,哪怕会把腿上的肌肉跑坏,也还要更快。
  要感谢的是对方没直接去开车,以为短短几步就可以抓到她了。
  吴英瑶的眼泪依然在流淌,她的恐惧并没有消失。不用回头看,她能听见身后的呼喝声和奔跑的脚步声紧追不舍,如影随形。
  她身边没有舒星忆了,除了自己的两条腿,不再能倚仗任何东西。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四周都是充满施工痕迹的独栋小别墅,应该是正在开发中却不知为何停工的某个高档地产项目。没有人声没有灯光,仿佛被遗忘在荒郊野外。
  没事的吴英瑶,你的腿很快,你的体力很好,教练不是说了吗,“没有男生能追得上你”!只要甩开他你就赢了!
  “操`他妈的……!”
  她听见差点被绊了一跤的咒骂,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对方正气喘吁吁地从遗留的沙堆里拔出一只脚来。
  看啊,他远远不如你。
  这障碍物于你而言不过是训练中的日常,发挥你最大的本事跑啊!
  不要让舒星忆看扁你!
  跑啊吴英瑶!
  舒星忆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被殴打得前胸后背都很痛。但她从绑匪暴怒的对话中听得出来:吴英瑶成功逃脱了,所以他们要赶紧转移。
  再度被扔上保姆车,舒星忆手脚被麻绳捆着、连嘴巴都塞住,锁进了后备箱。
  没关系,接下来就是时间问题了,身上虽然疼,但不致命。只要不继续激怒他们,就一定会得救。一定会。
  舒星忆,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老师会得救,你也会得救的。
  带着血腥味和咸味的泪水顺着脸颊,透过肮脏的毛巾流到嘴里,舒星忆忍不住哭得浑身发抖,连鼻涕都流个不停。
  多奇怪啊,她怎么现在才开始害怕呢?冲动的勇气似乎用光了一样越想越怕,甚至有点后悔。
  为什么要逞英雄?她并不是真的舒女侠啊,万一绑匪走投无路杀人灭口怎么办?
  不要啊,她还这么年轻,不想死啊。
  她想妈妈,想荆寻,想梁鑫,甚至想吕学武。
  吕学武,可以保佑我吗?
  我还没有看到完整版的《月夜缉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不想死。
  不知道在车里待了多久,没穿外套的舒星忆被冻得意识都要模糊了。保姆车突然地开始摇晃,急刹急停,把她在后备箱里磕清醒了。
  一阵嘈杂之后厢门被猛地打开,刺眼的光和冷空气一股脑侵袭进来,舒星忆本能地开始挣扎呜咽。
  “星忆!是爸爸!”凌乱地盖在脸上的头发被拂开,眼前出现荆寻的脸来。
  毛巾被拿掉,可舒星忆已经叫不出来,无声地张大嘴巴哭泣着喊“爸爸”。
  吵架之后相隔四个小时的见面,荆寻万万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舒星忆。
  满头满身的脏污和肿得像个馒头一样的脸颊,嘴角被打得开裂,鼻血都冻干在脸上,他那美丽骄傲得像小仙女一样,他一根手指都没动过的女儿,竟然被糟蹋成这个模样。
  把衣服盖在女儿身上,荆寻紧紧地抱着她,抚摸她颤抖的后背。
  就在他报警后没十分钟,在北郊往外地方向的高速入口收费站,一个名叫吴英瑶的女孩请求帮助,说自己和同学舒星忆一起被绑架了。
  她虽然跑反了方向,却意外地比原路返还更早见到人群。
  市局结合之前名叫陈正的教师和荆寻的报警信息,三通报警电话指向的竟然是同一起绑架案。通过梁鑫的协助,追踪舒星忆身上带着的定位装置,很快就锁定了嫌疑车辆进行拦截。
  荆寻在半路接到通知,跟着警车同时到达现场。
  “没事了,爸爸在呢。”
  荆寻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安慰的不知道是舒星忆,还是他自己。
  他自认为没有那么爱她,也不想当她的爸爸,可当舒星忆真的被绑架这件事被证实的时候,他却依然陷入了即将失去唯一的女儿的恐慌。
  “她的未来,她的一切都与我联系在一起,切也切不断了。”
  然而当意外的镰刀真要落下的时候,荆寻感觉心中同女儿相连的、微小的那一块,也要被这镰刀一起挖出去了。
  舒星忆不仅仅是他的女儿,是他与舒月凉的联结,是他曾渴望着的,与人世间最平凡温暖的幸福的联结,是他所有企图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努力的唯一结晶。
  他应该更早一点察觉到的。
  “爸……爸爸……”
  因为女儿低微沙哑的叫声而侧耳倾听的荆寻,听到了另一句让他心脏冻结的话。
  “快点救老师……老师要死了!”


第73章 漫长的一夜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别睡啊章心宥,别睡!”
  陈正让章心宥的头枕在他膝盖上,身上盖着他的羽绒服。他的手机马上就要没电了,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救护车的到来。
  他把电动车扔在路边,从被撞坏的公路护栏迈过去,直接坐在布满干枯的草、灌木、枯枝的冻土斜坡上,手脚并用往下滑,在坡底找了十多分钟才发现章心宥。
  章心宥起初还能“哎”几声回应他,断断续续地跟他说“学生……报警……”,渐渐的就失去意识了。陈正抱着他的头,手底下一片湿滑,他都不敢看。
  “你就别管学生了,你也是我学生啊……!”
  来找吴英瑶的一路上陈正都在趁机教育章心宥,“你看就是你太惯着他们,小小年纪成天想着当明星,拍完一次电影儿学都不爱上了,能不出事吗”。
  他知道章心宥肯定不爱听,就像今天晚上的拜访也是一百八十个不乐意。他的那一套章心宥不认了,可陈正却从没放弃把“这一套”教给章心宥。他得教他在“新的班级”里怎么生存下去啊。
  在冻土上跪了这么一会儿,陈正的膝盖里开始锥刺一般的疼痛。冬天是他最难熬的季节,每天全靠吃药和加热理疗才能缓解,夏天膝盖都要多裹上一层。但现在他不敢动,救护人员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说了,这种情况下不要随便移动伤者,怕引起更多的脑内出血。
  “章心宥啊,老师查作文了!别睡啊!”
  章心宥发出模糊的鼻音,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念书的时候,章心宥并不是一个名列前茅的学生。普普通通的淘气,普普通通的闯祸,不上也不下的中游逛荡,唯一被陈正记住的原因是语文太差了,老被请家长。
  那时候陈正经常批评他的一句话就是“叫你写作文,不是叫你默写认识的汉字!”
  许多年后的章心宥不知为什么一腔热血考了教师,进了西五中,从他的学生成为他的同事。
  “陈老师,我能不能不叫你陈老师了……总觉着好像我还没毕业似的,叫陈头儿好吧?”章心宥别别扭扭又害羞地说。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你当了老师,就永远没毕业的时候了!”
  他知道,自己抓他工作抓得比当学生时还严厉,让章心宥苦不堪言。可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松懈和放弃,虽然磕磕绊绊却一直在前进着,渐渐地成为有着自己独特风格的成熟教育者了。
  陈正其实也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了。
  因为争主任这个事,章心宥心里一直对他有疙瘩。本来嘛,再过几年他就要退休了。要是当上了教务处主任,他退休工资也就是比现在多几百。
  可别小瞧这几百,起码能让家里生活更宽裕。而且现在师资短缺,以他的教学经验一定会被返聘,有了这两份工资,他和老婆的药钱不用愁了,让女儿压力也小点。
  两个人都一身病,即使办了慢特病门诊,每个月的药钱也是一大笔。老婆早些年得了乳腺癌,化疗之后身体一直就恢复不好,他和女儿都在想办法给她调理。
  说到女儿,也是陈正的一块心病。
  遇人不淑,碰上个好吃懒做还出轨的男人,结婚不到三年就离了,跟孩子一起同他们老两口住在六十多平的小两居里。现在女儿三十四,外孙刚上小学,以后开销不知道有多大。陈正总是催她再找一个,不然等自己和老婆都没了,她自己可怎么办呢?
  “你们家就你一个,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爹妈可怎么办?我怎么跟你爹妈交代啊……你听见没,章心宥?”陈正话都说不利索了,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难过。
  手机电量只剩3%的时候,他听见远处传来期待已久的鸣笛声,救护车到了。
  “是的,报案人在跟我们警务人员通话的时候,绑匪故意撞人,现在已经在救护车上送往医院了。”
  荆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才敢问:“伤势呢?”
  “这个暂时不清楚,得去医院才知道。”
  “那我去老师在的医院!”舒星忆也要处理伤口再进行后续的询问和笔录,在她的坚持下直接开到了章心宥所在的市医院。
  下了车,在门诊大厅先遇到的是吴英瑶,手里拿着一双拖鞋。确认是舒星忆,走过来把鞋子套在她脚上。舒星忆从荆寻怀里下来就被她一下子抱住,嚎啕大哭。
  吴英瑶没有明显外伤,只是疲劳和受了惊吓,但她坚持要等着看到舒星忆平安才肯回家。
  “你也太能哭了……”舒星忆低声吐槽她,哪怕自己刚刚也才哭过。又很不熟练地抱一抱吴英瑶,拍一拍她的脊背。
  结果吴英瑶哭得更大声了。
  舒星忆当晚就办了住院,一系列检查之后发现手臂和肋骨有骨裂,轻微脑震荡和大面积软组织挫伤。荆寻回家取了一趟衣服和洗漱用品过来陪床,再通知舒月凉坐明天最早的飞机赶回来。
  “爸……老师会没事的吧?”舒星忆问道。急诊楼里像打仗一样忙乱,她没能见上章心宥和章心宥的家人。
  荆寻查看她的点滴瓶,回答道:“嗯。”
  “你记得帮我去看看他啊。”
  问了协助办案的民警,才知道章心宥人在手术室,现在还没出来。
  “睡吧。”
  点滴里有镇静,舒星忆很快就睡着了。
  荆寻没有去手术室,一次都没有。
  他拒绝相信章心宥在里面。不久之前还跟他表白吵架的晚熟青年,不可能像他险些失去舒星忆一样从他生命中消失。
  他能够失去的东西并不多,不可能在今天一晚上考验他两次。
  尚丽和章建武,跟陈正一起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结果。她脸上布满干掉的泪痕,像随时会垮掉一样紧紧握着丈夫的手。陈正衣服上暗色的血迹仿佛尖锐的刺,扎进她的眼睛。
  活了五十五年,陈正的一通电话,让她今天体验到什么叫天塌了下来。
  章心宥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妈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陈头儿找我,我俩在外面吃了。”不是就吃个饭吗?怎么把命都吃没了?听陈正讲完来龙去脉,尚丽只说了一句:“再也不让他当老师了。”
  她能怪谁呢?怪那个叫吴英瑶的学生?怪不让他回家的陈正?还是怪冲动冒险的章心宥?
  绑匪可恨,所有将她的宝贝儿子引上这条路的因果都可恨——包括没有阻止他当老师的自己。
  她从没想过让章心宥这辈子成就什么大事,有个平平稳稳的工作,找个善良可心的媳妇儿,生个小孙子小孙女,普普通通的过完一辈子就行了。
  可是这个微小的愿望,现在竟成了最难以实现的愿望。
  她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章心宥能活着,再叫她一声妈——不然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
  章建武似乎察觉到妻子在想什么,使劲捏了捏她的手。
  “没事,肯定没事。”
  陈正机械地抚摸着剧痛的膝盖,一言不发。跪了太久,两腿已经动弹不得,可这点痛比起章建武夫妇现在的感受,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也是父亲,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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