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不可能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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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敬玉看着他的后脑勺，轻轻就问：“我可以脱裤子吗？”
　　“你有毒啊，这个也要问我。”
　　何敬玉麻利地把裤子脱了，又按捺不住戳了戳陆中尧的背，问到：“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和好啊。”
　　对方没有应答，何敬玉不等他回答了，在脑海中回顾孙子兵法，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陆中尧冷不丁说了句：“等你说早安的时候。”
　　何敬玉会意，放空脑袋什么都不算计了，开始睡觉，醒来就可以说早安了。
　　天台，东方既白，朝霞破暝。
　　何敬玉和陆中尧破天荒的醒的很早，互道完早安，心血来潮地到天台看日出。正式交往了，两个人倒有些拘谨，尼玛好害羞啊，像对纯情的小基佬，完全看不出来是两个默契十足的老司机。
　　当陆中尧听到何敬玉说后悔那一刻，他就心软原谅他了。
　　陆中尧无法确定何敬玉的真心真实成分有多大，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爱的无可救药。他一向活得自在，有酒就喝，有歌就唱，没有曲曲绕绕，敢爱敢恨，如果再重蹈覆辙，他甘愿受着，人生就要随心啊，怎么可以怕这怕那的。
　　“这里不是有很多椅子吗，怎么只剩一张不平的桌子了？”
　　辣手摧椅的陆中尧挠了挠头皮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赶紧转移话题：“敬敬，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
　　何敬玉思索了下，答：“大概是高中吧，班级里公认的两位班花走到我面前，把宽松的校裤拉紧，显出匀称的腿型，问我谁的腿比较细。”
　　“你不为所动甚至有点想笑？”
　　“那倒没有，我只是弯腰把裤管轻而易举地拉到了大腿处，她们看了眼后默默地走开了。后来我们寝室那帮人很无聊在比大小。”
　　“什么！”陆中尧一听那还了得，气得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下来，皱着眉头问：“然后呢？”
　　何敬玉把人拉过来小声说：“老实说有点心动，不过他们都没你的大。你是怎么弯的，我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你是对我“日”久生情了。”
　　陆中尧喜欢何敬玉这件事也不知道要从哪里追溯起来，同校三年，粗线条的他都不曾注意到这位气质绝尘的少年，突然有一天就带着薄荷香侵蚀了自己的天地，溃不成军。
　　“也许是一见钟情，我们第一次在天台吃饭，我就对你产生了感觉。”
　　何敬玉一阵悸动，用脚圈住陆中尧的腿，双手往后撑着桌子笑意盈盈：“那一次我想的是这里真是个做｜爱的好地方。”
　　陆中尧捧着何敬玉的脸颊，衔住那枚镀着霞光的嫩唇，如美酒般细细品尝。远处浅白的月亮和初升的太阳咯咯咯地笑着，不知纯情是何物。
作者有话要说：　　【1】来自明代唐寅的《一剪梅》


第12章　相濡以沫　结尾
　　自己就这么有了一个可以相濡以沫的爱人，何敬玉回顾这魔幻的几个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回顾着回顾着，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吃了陆中尧两次醋，一个张鸣宇一个何雯雯。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不平衡了，想看看陆中尧为自己吃醋的样子。
　　陆中尧可能一个壁咚，把人按在墙上，居高临下，霸道总裁般地说：“你再提他信不信我揍他，阿敬，我吃醋了，你亲不亲看着办。
　　也有可能是一个人去打拳，不停地念叨着：切，我要掐死那个家伙，老子比他帅一百倍好不好。
　　想想就很有趣，可惜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人，何敬玉不想为了一己之私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个样子，当你就要放弃的时候，又会给你施舍你一丢丢希望。
　　在这个偌大的校园，何敬玉看到了自己的初恋，没有感慨没有苦涩去，第一反应是：倒霉孩子就是你了。
　　A省大学生机械创新设计大赛在A大举行，一星期前学校就在布置搭建场地，征募志愿者。这会儿各个大学的参赛学生坐着大巴陆陆续续地来到比赛地点去，从车上搬下来各种东西，有的是一辆前轮大后轮小的自行车，有的是一株橘子树……奇奇怪怪，眼花缭乱。乍一看倒像是某个剧组在拍戏。
　　学校里不少女生从这里走过，专门来看其他学校的帅哥。
　　【哇哇哇，他们都好帅啊】
　　【怎么我们学校就没有这么多幼稚帅哥】
　　【一个个穿正装，白衬衫的，迷死我了】
　　【十分钟内我要那个在装小灯泡的小哥哥的全部联系方式】
　　那个装灯泡的小哥哥可不就是自己的前男友嘛，何敬玉锁定目标从人流中穿过去。
　　前男友背后一凉有所感应，抬头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狐狸，脸色突变，放下手中的灯泡灰溜溜地走开了。
　　尔康手的何敬玉招呼都没打呢。
　　第二天，天气格外的好，蓝天白云，烈日当空。机械创新设计大赛也如火如荼地开展下来。
　　陆中尧没事干带着何敬玉去凑凑热闹。可惜没有胸前工作牌不能进场区，只能失望而归。
　　“咦，阿敬你看那边，那个男生还撑伞啊，我都没见过男生撑伞遮阳的，好娘啊。”
　　何敬玉收回视线，也指了一对小情侣淡淡地说：“看到那对小情侣了吗，我很羡慕。”
　　“你羡慕什么，有人给撑伞？”
　　“不是，觉得有个女朋友真好啊，可以名正言顺地给自己撑伞遮阳，而且不会被人说娘。”
　　何敬玉转过头对上陆中尧，明明是在仰视，却仿佛在俯看芸芸众生，他怕陆中尧听不懂，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也会遮阳撑伞，我很娘吗，男生保护自己的皮肉何错之有？”
　　我道歉我忏悔，我老婆说什么都对。
　　求生欲强烈的陆中尧赶紧抽出何敬玉书包外侧的伞，把他笼罩在阴影下。
　　“反正你不可以找女朋友，我想让别人也羡慕你。”
　　“恩，这位同学很有灵性。孺子可教也。”
　　恰巧，前男友迎面走过来，看到何敬玉离也不是，往前走也不是，进退两难像是尿急了的样子，最后夹着尾巴走到里面去了。
　　“那人怎么怪怪的，是不是认识你啊？”
　　“我前男友，他劈腿给我找了小三小四就分手了，见到我心虚吧。”
　　“我擦，你还好吧，他就是林晓，这种人渣你还惦记着，你对他……我去揍他一顿再说。”
　　l“哈，不是，林晓是谁啊？”
　　“就你喝醉发短信里面的名字啊，你不记得了。”
　　“我倒，那名字我瞎编的，你别生我气啊。”
　　何敬玉汗颜，几百年前的事你怎么还记得，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我生你气干吗，我得去谢谢他，谢谢他有眼无珠。”
　　何敬玉拉住暴走的陆中尧摇头，不想影响俩人的心情。他想明白了，想办法让自己的男朋友吃醋是不确定对方爱意的表现，而陆中尧很喜欢自己，可以前脚说撑伞娘炮后脚就给自己打伞，可以吃自己吃剩下的东西。
　　遮阳挡雨，相濡以沫，夫复何求。所谓的喜欢，大概是不会用自己的原则束缚两人在一起的自在。
　　“算了，发现他劈腿后，我把他劈腿证据包括聊天记录，音频，约炮app动态截图整理打包，发到了他的亲戚群，黑到他怀疑人生。本来拿出保温杯想用滚烫的热水把他的屌一点点烫烂，以解心头只恨，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最后时刻收手了，里面还泡着长白山野人参呢，可不能糟践了。”
　　所以前男友见到何敬玉哪是心虚，分明是恐惧啊。
　　陆中尧反握着何敬玉的手，忧虑地说：“你不要因为他而不相信爱情，这个世上好男人还是有很多的，比如我。我知道你没什么安全感，遇到问题只想一个人去改变处境。我会对你好，保护你，做你的伞，做你的背包，做你的男人。”
　　何敬玉垂头止步，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我挺好的。”
　　沉默了会，他缓缓开口：“我妈妈出身于书香门第，和我一无是处的爸爸私奔了，结婚的时候过于贫穷没请人也没扯证，我爸信誓旦旦地说不要搞那些形式主义，会一辈子对我妈好的。结果后来就抛弃了我们母子，跟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子了，到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我成为了私生子，我妈跟着他吃了那么多苦，连个糟糠之妻都称不上。那种人根本就不配有人真心对待，死了也无人问津。不过没事，苦难的日子让我变得更加坚强，更加优秀，可以理直气壮地在他面前说你只是提供了一个精子的废物，我会一辈子对我妈好，让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本来想告诉陆中尧自己挺好的，可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吧嗒吧嗒掉下来。那凄惨的童年又岂是轻而易举淡去的。
　　何敬玉表现的多么轻描淡写多么得意洋洋，陆中尧就有多心疼，这一哭更是把他的心都哭软了。
　　陆中尧抹掉何敬玉脸上的晶莹泪珠，拥入胸怀。把伞往下拉，在他额头落下一个有温度的印记。
　　“我不做过多的承若，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这里不能结婚我们就去国外结，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的母亲我们一起照顾。我会变得更强大，做你坚不可摧的保护伞，居家旅行必备。”
　　何敬玉圈住陆中尧，有志气地回应：“我也会变的更强大，为你撑起一片天，让你自由自在的做喜欢的事。”
　　“那我要再强大点，去拯救银河系，这样下辈子也可以遇到你。”
　　“那我要再再再强大点，先去毁灭银河系。”
　　“人家都是要征服星辰大海，你却想毁灭世界，少年你思想很危险。”
　　“我已经征服到你了啊。”
　　“艹，敢不敢找个地方深入探索下。”
　　“不去不是地球人。”
　　转眼间到了兵荒马乱的毕业季，拍毕业照是不可或缺的环节。
　　作为“国宝”的何敬玉注定是众星拱月站C位的，他真的很佩服女生们对拍照的执着，差不多把学校各个角落各个时段都拍了遍。当然他也积极配合，自己班的女生还是要宠着的。
　　而另一边的数本班，因为男多女少，陆中尧正被一群男生拥去男厕换女装，场面异常火爆。
　　都是自家兄弟又不能打，陆中尧只能负隅抵抗，守着自己的男子气概：“你们这帮禽兽给我滚，老子不穿，雷子快帮我啊。”
　　王雷笑的肚子疼，看陆中尧就像被刚拐来的黄花大闺女要逼良为娼，“大陆，待会记得把金链子摘了啊，很少有女孩子家家的带这个的，影响形象。”
　　“尼玛，现在我阳刚之气形象处于生死存亡之中好吗，你能不能有一次在重点的。”
　　不过，陆中尧还是躲过了一劫，他的骨架太大了，裙子只能拉到大腿处，这紧实的屁｜股实在是塞不进去了。他褪下裙子的时候看到何敬玉站在门口，逆着光蜜汁微笑，不由得加快了穿裤子的速度。
　　“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这里有女装大佬，我来见见世面。”
　　“喏，女装大佬在这里。”
　　陆中尧指向另一个角落，那边的张鸣宇已经穿上了全套的女装，被人疯狂拍照，处于羞愤脸上出现两朵大红晕，水灵灵的大眼睛我见犹怜，此情此景宛若大型a　/v现场。
　　每逢见世面，鸣宇必遭惨。
　　“见完世面了，出去走走？”
　　何敬玉把陆中尧带出来，逛一逛共同走过的校园，把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深深记入脑海，每个角落每个时段有自己所爱的人才完整。
　　何敬玉看到平时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就叫她帮忙拍照片。
　　女同学牵着闺蜜的手说：“我闺蜜是学摄影的，是专业的，她给你们拍吧。”
　　“有劳了，谢谢。”
　　在镜头下，陆中尧和何敬玉眉眼中尽是温柔，如山间清爽的风，秋后温暖的光。一个不再剑拔弩张，一个不在满身盔甲，因为他们强大而散发出体恤式的温和，就连背影都带着柔情，他们是要在天地间做彼此温柔的守护神。
　　折腾了一天，陆中尧和何敬玉决定胡吃海喝一顿，吃穷烤肉店。
　　何敬玉书包里没什么重物，他就放下来和陆中尧一起去拿肉了。回来的时候几个小屁孩霸占了他们的位置，嬉戏玩闹，让他们离开，他们却说nonono。
　　何敬玉露出和善的眼神，温柔地问：“小朋友们，你的父母在哪里啊。”
　　“我们才不要爸妈跟来呢，不在。”
　　接到何敬玉的眼神，陆中尧会意，怒拍桌子：“都给老子滚，谁不走我拍死谁。”
　　小屁孩们吓得不敢说话，有一个直接哭出来了，落荒而逃。
　　算了算了，这两个人温柔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the　end
　　小花絮
　　一路的栀子花，分外扑鼻，闻了四年的芬芳独独今年最伤感。
　　“阿敬，你会唱《栀子花开》吗？”
　　“就算会唱我也要说不会唱，因为我是你爸爸，宝贝该你教我了。”
　　陆中尧拿他没办法，开口唱：“栀子花开，so　beauty　so　white，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难舍的你害羞的男孩……”
　　“我不害羞。”
　　哟，栀子花开
　　三月春寒料峭，我把温暖之春打开
　　四月雨水纷纷，翻云覆雨岂不美哉
　　五月人倍忙，该撩还得撩
　　六月恶语伤人寒，好似白雪皑
　　七月值热暑，执子之手热死也不放开
　　一要做二不休，动起来动起来，累不死的牛耕不坏的田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干起来干起来，收获的果实慢慢等待
　　说我白莲花，心机boy，那又怎么样
　　做我喜欢的事情你碍不着
　　不要对我奇妙的生活到处抬杠　
　　劳资没有方，劳资两米八
　　劳资在他眼里可爱到爆
　　手牵手肩并肩，揽下星光把歌唱
　　一路好风光
　　人生那么苦，趁着牙齿没蛀光，快点多吃糖
　　心有暖阳就有希望，本质上我们都爱笑
　　只要还能微笑，那就什么都还好
　　今天我们毕业了，是个终点也是起点
　　不会止步于此，拥抱更美好的未来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是荒诞的青春不散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