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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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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晨:“你有个哥哥?怎么从没听你提过?”你不是一个被抛弃的孤儿吗,为什么会有个哥哥?
  沈奕眼神暗了一下,“嗯,很早就去世了”。
  卢晨听出沈奕很不想提起这个人,他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但是心里真的介意,介意那个人在沈奕心里的地位,介意他们那么早就认识,介意他成为沈奕心里的秘密。而最重要的是他没法跟一个死人抢地位。
  卢晨噘着嘴,“我吃醋了!”卢晨的少爷脾气上来了。
  沈奕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他只是我哥哥,是收养我的婆婆的孙子,跟你是不一样的”。
  卢晨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哪里不一样了?”
  沈奕囧的红了脸颊,“他只是我的哥哥”。
  卢晨不依不饶,“那我呢?”
  “你……你是……”
  沈奕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想当初沈美人勾引自己老师的时候,是何等的风采,一句“想我吗”就击败了卢晨的战壕。而今渐渐相处下来,反而愈加的退缩和畏惧了,连一句缱绻的情话都说不出口。
  沈奕抢过卢晨手里的鱼,“快走吧,鱼快晒死了”,然后急匆匆往家走。卢晨有点泄气,又有点兴奋。兴奋于他已经成为沈奕心里一个不可说的人。
  沈奕大概是认床的缘故,自从来到老家就一直睡不安稳,即使睡着了也总是说梦话。卢晨跑到村里的小卖铺买了一大箱纯牛奶,吩咐沈奕每天喝一包。
  卢晨拆开牛奶箱,插上吸管递给沈奕,“喝的惯纯牛奶吗?”
  沈奕窝在床上接过牛奶“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为什么要喝这个?”
  “因为你老是说梦话”,叫的还不是我的名字。
  有好几个晚上,卢晨被沈奕吵醒。“哥……立丰哥……不是我害的,我没有杀人……放开我……”
  立丰哥应该就是沈奕说的那个小时候的哥哥,卢晨很想知道但又很怕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一直埋在心里,难为他能一直憋着。
  沈奕闻言一顿,“我说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刑犯等待最后的判决一般的惊恐,惊恐中透着绝望。
  卢晨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你一直在叫‘哥’,我还以为说的是我,结果你说的是‘立丰哥’”。
  第一个晚上,当沈奕在梦中呓语叫“哥”的时候,卢晨还以为说的自己,他在睡眠中惊醒,把手搭在他的头上试了试温度,轻声安慰他,“我在这,沈奕”。
  可是沈奕丝毫不给他遐想的接着说:“立丰哥……”,卢晨心凉了一半。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的生了他的气,本想第二天质问他,可是却无论如何都对他说不了重话,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东西,就一直没问出口。
  卢晨从小娇生惯养,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有点惊讶于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对于沈奕,所有的愤怒与委屈都被他以最和煦最没有气性的方式发出来了。
  卢晨一口气灌下大半杯水,“‘立丰哥’就是你说的那个小时候的哥哥?”
  沈奕盘着腿坐在床上,“嗯”,他沉思了很久才又到,“我做梦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他是因为我而死的……”
  “沈奕!”卢晨下意识的打断他,“不要再说了,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个”,卢晨起身关了半扇窗户,“夜里凉,你睡觉老是蹬被子,别冻感冒了”。然后又回头催促沈奕快点把牛奶喝完睡觉。
  “卢晨”,卢晨假装忙碌的身影顿了一下,“沈立丰,是因为我而死的”,沈奕没有顾忌他的话,卢晨只得继续听下去。


第12章 
  沈奕从小就个性孤僻,他无父无母,居人篱下,要想跟同龄孩子一样的玩耍取乐未免太过艰难。这世上唯一认识的人只有两个,婆婆和沈立丰。
  沈立丰不是个学习的料子,成绩一直处于下游,狐朋狗友一大群。沈立丰也是个无父无母的苦命孩子,父母离异,双方撒手不管,被扔到了乡下奶奶这里,算下来比沈奕幸运不了多少。
  沈奕读四年级的时候,沈立丰已经上初中,放学时间比小学要晚,两人只有在家才能见上面。但是两个人面对相似的困境,一个走向了极端的放浪一个走向了极端的隐忍,也就注定了不一样的未来。
  婆婆那时候年近六十,每次开家长会,从沈奕那里收到的经常是夸奖是表扬,是一年又一年的黄橙橙的奖状。
  在沈立丰那里就是一通的数落和告状,他哪天又翘课了,又带领同学干架了,又在课堂上扰乱纪律了,等等等等。
  甚至有老师劝沈立丰别再上学了,还不如攒钱供沈奕上大学。这是向着家长说的,向着自己就是嫌他拉低了班里的平均分,毕竟管教一个刺儿头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了。
  沈立丰自己也乐颠颠说等成年了就出去打工,养活一家人。如此一来,沈奕便被赋予了厚望,他本来就安静的个性只能更乖巧、听话、懂事。无形中给自己添了厚重的压力。
  但是沈奕确实聪明,成绩年年第一,要是哪一次没考个满分大家都会觉得是试卷分不够了或是老师脑子瓦特了。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沈奕小的时候就长得特别漂亮,属于从小美到大的类型。只要一有闲暇时间,沈立丰就带着他跟自己那群狐朋狗友混。
  他的朋友经常开玩笑“你就不怕你的三好学生弟弟被你带跑偏了?”沈立丰笑闹着锤他一拳“我弟才不会跑偏呢,就是一个男孩子个性有点太安静了,我怕他长大以后吃不开才带着他见见世面。这人哪,小时候不吃苦,长大就要吃苦”。
  沈立丰作为一个穷鬼地痞流氓,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哎,立丰,学校附近刚开了一片建筑工地,我们去探探怎么样,看看他们要在这穷乡僻壤建出个什么鬼玩意儿”。
  沈立丰一手拽着沈奕,一边被他的哥们儿刘威搭着肩。
  刘威比沈立丰大两岁,六年级就辍学了,是出过县城见过“世面”的,他们这一帮人倒是都挺听他的。刘威一开口,一呼百应。三五个人一起往建筑工地上走去。
  他们到工地的时候,这里才刚刚打了地基,也看不出要盖个什么。刘威记得这伙人已经干了半月有余,怎么工程进度才到这里?想是吃的国家饭,按天拿钱才故意怠慢的。
  刘威;“也不知道要盖个什么,现在也看不出来,估计是个什么寺庙之类的吧。还是什么旅游景点的标志?要不就是酒店,这里离樱河市区不远,盖个酒店还是不错的”。
  沈立丰拉着沈奕上前过去,看着几个机器“夯夯夯”的砸着地面,他想打听一下这是在做什么,沈立丰从小好奇心很盛,除了对学习。但是声音实在太大了,什么也听不见。
  刘威把沈立丰拉过来,“他们是外地来的你看不出来?你说的家乡话他们都不一定能听懂呢!”
  沈立丰:“咱们本地不是有不少建筑工人吗?干嘛要特意叫外地的?”
  刘威:“谁知道,这年头,什么都是外边的好。也没看出他们好在哪,怠工方面倒是做的挺好的。哎呀,这种事也说不清,他们社会上的人有着重重的关系和牵扯,烦得很”。
  刘威一边说一边四处扫视这一片工人,他们目光所及约有二十个人,真干的满头大汗的只有十个出头,剩下五六个在休息和吃饭。不知道他们是这样轮休还是怎么的。
  什么地方都有几个敬业的和几个懒散的。以眼睛来判断这一切未免有点太过片面。刘威确实比其他几个孩子要成熟灵敏些。
  混水泥的机器旁边坐着几个人,指指点点的朝这边扫视。刘威也看到了他们,沈立丰和其他几个孩子却被工人们手里的活儿吸引住了目光。
  直到他发现这几个人的目光竟然一直跟着沈立丰,不对,沈立丰能有什么可取的?黝黑的皮肤厚实的嘴唇,怎么看都是人群里扎进去就找不出来的类型。
  可是年仅十岁的沈奕就不一样了。沈奕实在太招眼了。刘威看到一个人手里做着污秽的动作,然后几个人哄笑成一片。
  刘威忙上前扯回沈立丰,一把抱起沈奕朝这边扫了一眼,像是一个暗示性的动作。“这边没有什么好玩的,咱们换个地方吧”。他一开口,几个孩子便跟着他一起走。
  “立丰,沈奕一直都是自己上学放学吗?”等走出百米后刘威突然低声开口。
  沈立丰有点奇怪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但是刘威的威信让他不自觉的回答:“嗯,离家近的没有和他同龄的孩子,我放学又晚,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刘威的眉头拧了一下,沈立丰这才问:“怎么了?”
  刘威:“你要多注意下你弟”,他看了一眼怀里的沈奕,“这孩子长得太招眼了,我刚刚看到有几个无所事事的工人一直在看他,目光猥琐的很。这些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已经成家立业孩子长大成人天天没什么事干,是最容易做出恶心人的事儿”。
  沈立丰好久没反应过来刘威说的恶心人的事是什么,过了有五分钟才恍然大悟又不可置信的说:“可沈奕是个男孩,他才只有十岁!”
  “男孩怎么了?男孩就安全了?有些人专门喜欢这些漂亮的小孩子,管他男孩女孩”。
  沈立丰彻底僵住了,他不敢相信。但是他看出刘威目光里的严肃不是开玩笑的。他目光深沉的看着沈奕,沈奕一脸的懵懂。
  过了很久沈立丰才接过沈奕,“沈奕,以后放学就在学校等着我,我跟你一起回家,听到没?”
  沈奕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很听沈立丰的话,乖巧的应下了。
  日子相安无事了很久,久到沈立丰已经忘了这事。那几个房子也盖出来了,是一家农家乐,他们离开以后不久工程进度突然变得很快。好像是来了个管事儿的天天催促着。
  等到那些工人们卷铺盖走人了,沈立丰才放心让沈奕自己走。
  “沈奕,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晚点回家”,沈立丰蹬着自行车跟其他几个人跑远了。偏偏就独独这么一天,意外就发生了。
  沈奕背着厚重的书包往回走的时候,从背后突然一把被人伶了起来,如果沈奕当时也注意到了那几个人,一定会看出他就是做手势的那个。
  干瘦的皮肤被晒得蜡黄而黝黑,皱纹深深的像是用刀刻在脸上,眼睛里是无知而真挚的目光,真挚的让人看了就犯呕,他真挚的说:“孩子,你可真漂亮!”嘴里揣着不知哪里的口音。
  沈奕吓哭了,他嚎啕大哭。据说孩子和动物最容易看清事情的真相。所以这个人故作的真挚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当他看到没有什么作用的时候,就换上了猥亵,敞开了嘴里忍不住的口水,“哭什么,闭嘴!”说话的时候,舌头黏起唾沫挂起丝。
  沈奕哭的更厉害了,另一个人忍不住出现了,脱下臭袜子堵住了他的嘴。
  “你跟一个毛头孩子讲什么道理,赶紧带着他换个地方,这地方说不定会招来人”。
  沈奕被夹在怀里,胸口正好被硌着,惊慌和臭气冲昏了他的脑袋,一个字儿也发不出来。
  他把沈奕仍在了野生灌木丛里,断掉的树根扎伤了他的腿,整条腿都麻了。
  这时候的沈奕还不懂他们要对他做什么,那个把他举起来的人扯开了他的衣服,沈奕下意识的用稚嫩的胳膊捂住自己,尽力的蜷缩起来。
  因为正是冬天穿得比较厚实,两个人用听不懂的话骂骂咧咧的不知说什么。
  这时头顶上的人突然不动了,有热流滴在他脸上,沈奕这才稍微松开了一只手,抚了一下,暗红色的,是血。
  沈奕抬头一看,一个比自己大的陌生的男孩两手摸着石头砸在了那人的头上。但是显然,以他的力气不足以将人打晕或者致命。
  老男人很快反应过来,孩子见状往回跑,老男人追上他,但是另一个没有。他废了那么大的力气也只是吸引走了一个人。
  沈奕的哭声确实惊动了几个人,沈立丰的一个哥们狂奔到他面前,焦急到来不及喘气儿。
  “立丰,你弟弟被两个大人带走了,在小苹果园北面的路丢失的,你快去……”
  沈奕被带走的时候,他正在果园里偷苹果干,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但是怕的不敢追上前。
  沈立丰闻言叫上一群人,乌泱泱沿着小苹果园开始找,等沈立丰发现沈奕的时候,另一个被打伤的人刚走。沈奕的毛衣已经被扯成线团了,衣不蔽体的死死抓住自己的裤子。
  沈立丰气得发抖,捡起地上一根木柴就抡了那人一棍子。他忘记了因为找人,他们几个学生早就分散开了。但是他也来不及多想,这种情况还能怎么耽搁?
  可是那人却拿出了钢尺,缠斗中捅进了沈立丰的肚子。还没等送到医院就已经咽气了。


第13章 
  卢晨静静的听着这一切,心里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滋味。因为他有一回跟外公外婆闹脾气离家出走,正好救了一个小孩,跟沈奕描述的颇为相似。
  但若是说出来,未免显得太过刻意。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当年到底是偷跑到了哪里自己也说不上来。实在没什么证据,便闭上了嘴。
  “所以你在一直自责,你觉得是你害了沈立丰?”卢晨五味杂陈的开了口。
  沈奕第一次跟人抛开心口,有些筋疲力尽的意思,只略微点了点头。
  卢晨:“你念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都二十多的人了,难道分不清这是个避免不了的意外?”
  沈奕:“我知道,可是我无法说服自己知道”。
  卢晨叹了口气:“沈奕,人不能总跟自己过不去,你事事这样与自己计较,不生病才怪”。
  卢晨沉思了许久才接着说:“如果是我,我也会不计后果的救你”。
  沈奕定定的看着他,如果是你?如果死的是你那我会跟你一道去。
  但是这回卢晨没有对上沈奕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脚丫子发呆。
  “你这人生承受着这么多,你偏偏又这样不放过自己。我有时候都怀疑长成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模样,从小打断多少根鸡毛掸子都没改过来的贱脾气,都是为了遇见这么个让人操心的你”。
  沈奕笑了,卢晨终于放过了自己的脚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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