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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微君之躬-第15部分

小说: 微君之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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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情——我借了你一点组织物,将来可能从别的方面讨要回来。如果得不到自身的回报,从你我总体而言,你生命延长的回报高于我骨髓捐献的一点伤害,总的算来亦是好的。”
  路识珺算是勉强理解了他的脑回路:“还有别的理由吗?”
  “其次,难得遇到一个帕拉维纳同好,骨髓又能配得上,这么巧的缘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不过,我看你好像没那么高兴。”
  “当一个死刑犯听到自己被改判为死缓,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大喜过望,而是怀疑事实吧。这群人浩浩荡荡涌过来恭喜我,仿佛被改判成死缓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似乎我不过是个局外人”
  接下来的手术过程一切顺利,路识珺觉得身体渐渐暖了起来,薄医生拿着报告极高兴地冲两人道:“快一周了,没出现什么GVHR反应。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同一间病房的病人能配型配上,你们两位还真是‘天作之合’。”
  路识珺只觉得茫然,本来是打算在这一站下车的,将所有的行李放下车,突然被车上的人拉上来,邀请他去更远的站点。高沭黎又开始托人偷偷带冰啤进来,某天顺手要走了自己的几张涂鸦,说是想用在自己的一个广告项目上,最后付了他一笔钱。
  临出院两三天,小杨护士家里有点事,偷偷向二人翘了班警告他们不准乱来。机会难得,二人关了门肆无忌惮喝起酒来。
  高沭黎问道:“出院后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
  “要不要来我们广告公司上班?美工之类的工作,我想你能够胜任。”
  “也行。”
  两人慢慢喝得有些多了,高沭黎勾着他的脖子,一低头便看到对方羊脂白玉般的皮肤和锁骨,诡笑道:“我听gay圈的朋友说,跟男的做比跟女的舒服,因为男的更紧,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路识珺看向他微红的双颊,明白他是有点醉了,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形下,这种话绝不会从这个人口里说出来,自己也不会无所谓道:“也行。”
  对方愣了一下,耳边响起冲锋的号角,将他按倒在床上,摸索了一阵,才渐渐找到了法门。
  路识珺忍受着下身撕裂的痛楚,却懒得挣扎,间或的快感袭来的瞬间,他有一种自己在大舞台上被人侵犯的展示欲,想要向AV的□□那样沉溺地叫出来,身体的每个毛孔却像沁入了洒在桌面干涸而粘腻的酒液,他只能闷哼着表达疼痛。
  整个过程实际上不到10分钟,高沭黎替他穿戴好,回到了自己床上,又掀开一罐酒,道:“抱歉。这件事就当和骨髓那事扯平了。”
  路识珺将目光从天花板上收回来,若无其事地摇了摇未空的酒罐,送到口边,思考着这句“抱歉”到底是为了他唐突的要求还是因他发力不济的歉疚。
  路识珺凭着高沭黎的推荐成为了高旌的一个美术设计师,虽然只是一个极普通的职位,但免了面试和实习两道关卡,致使他从一无所知的状态直接接手工作,也是福祸难料。遇到了问题,除了自己找办法,就只能靠高沭黎不太准时的消息答复,同事们知道他和老板有些交情,也没过多责怪他。好在两个月过后,终于步上了正轨,忙得把以前的迷茫和怀疑都抛到了脑后。
  高沭黎自出院后,就被差遣去了一趟柳城,和济泽大学校方确认了明年的宣传合作,又马不停蹄逛了大半个城市。开车回到家中,没能赶上晚饭,母亲便亲自下厨给他热饭菜去了,父子俩则在客厅里聊天。
  老高总道:“上次我和钱总聊起来,说是他家有个女儿,今年26岁,想让你们约个时间认识认识。”
  “高总,这才刚入秋,你就磨刀霍霍向犊子了?杨白劳一穷二白还知道心疼他女儿呢,我们高家总还没落魄到拿你亲儿子政治联姻的地步吧?”
  “去你的。洋鬼子那读的书都叫你搬到红旗下□□你爹来啦?不过是让你们年轻人认识认识,有兴趣就发展看看,没兴趣多个朋友也是好的。”
  小高总懒洋洋倚在沙发里,挪了一下手臂,开机看了一眼日程:“没兴趣。秋售就要开始了,后面还有好几个发布会的竞标要盯着呢。”
  高展半开玩笑地踢了他一脚:“整天和你那帮朋友晃荡,以为你老子我不知道?哪里连见个女孩约个会的时间都腾不出来了?你必须给我去,时间和地点我让乔叔给你约好。”
  约会当天,高沭黎来得早些,便取来一份杂志看了起来。玻璃门被打开,彩光流转,一个穿着火红的镶金露腰吊带衫,短牛仔高跟鞋的姑娘走进,在他面前落座。
  二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对方注意到他手里拿的杂志,便问道:“高先生也对跑车感兴趣?”
  高沭黎微笑点点头,便如数家珍地谈论起这两年流行的车型来,恰好对方也对此钻研颇深,聊得极为投机。
  钱小姐问道:“高先生今天可是开车出来的?”
  他已经近三个月没碰方向盘了,扫了一眼女方手上浅浅的晒痕,恍惚间觉得自己的手心对上强烈的光线就会出现血痕。他扫了一眼落地玻璃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路,答曰:“今天是从家中出的门,由司机代劳。我可不希望在早晚高峰拥堵率60%的桑都消磨掉我开车的乐趣。”
  钱小姐爽朗一笑:“趁着高峰期还没到,不知道高先生有没有兴趣坐我的车出去兜风?”
  高沭黎打量着眼前这个模样和品味都不错的姑娘,笑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窗外的风景一逝而过,出于初识者的礼貌和矜持,高沭黎没法提醒她不要踩着限速标准开车,对方的侧脸上的阴影随着她的路线不断变化。她在一条较空旷的路上换挡加速,道:“高先生,这次约会,是我被家里人叨叨得受不了才来的。你这个人,说话很有趣和我也算投缘,在我所知的财团公子之中,没有能跟你媲美的结婚对象。只不过我还想再玩两年,你理解吗?”
  耳边已经能听到车身旁高速气流的轰鸣声了,高沭黎仍是微笑得体:“理解。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不妨先当男女朋友,一来我爸妈也催得紧,二来算是日后正式交往时我做的预约。”
  对方似蹙的眉头又舒展开:“放心,我爸那边我会打好招呼的。如果两年之后,我们互相还看得对眼,那就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GVHR=移植物抗组织反应,器官移植中的一种排异反应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自从有了钱小姐这个挡箭牌后,高沭黎在推脱一些不必要的邀约时越发得心应手,每月回高家的次数都寥寥可数,多出来的时间和心思便抛掷在工作之后的自我放纵上。目前的钱小姐,于他而言,是个很好的恋爱对象,光芒四射而独立活泼,只是自己不知何时起,对小心翼翼的窥探、磕磕绊绊的交流和情感的添砖加瓦失去了耐心,换言之,对恋爱的心思越发淡漠。若两年后,对方能变成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也算是一笔相当合算的投资。
  路识珺与高沭黎间的交集也越来越远,除了自己的几个设计被老板直接毙掉,以及自己写的《关于劳工保险中增加公司职员商业医疗保险及猝死险的申请书》被对方驳回,双方在同一栋大楼的不同阶级,平时连照面都打不上。
  秋季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所在的策划组完成了一个大项目。高沭黎亲自定了一间酒吧,周五晚上带着总监经理和他们手下的虾兵蟹将纵情声色。他原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喝醉,但广告民工们都是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死样子,他再矜持下去反倒显得不识趣。与同事们推杯换盏喝得正兴起,有同事道:“谁知道高总的家在哪呀?高总喝多了,得派个人送他回家。”
  身旁的Alex推了他一把,笑着高声道:“识珺,你不是跟老板认识吗?你去送送高总呗。”路识珺的英文名是Sinjon,是高总在跟HR报备时随意取的,公司对英文名的规定并不严格,同事们往往直呼其名。一干同事们在酒精作用下也顺势起哄,路识珺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不知道住址,就被大家推搡着送到了仰靠在沙发边的高沭黎身边。
  扶着一个脚步虚浮、喃喃自语的人,将他塞到出租车,并从他嘴里撬出住址,路识珺被酒精哄骗出来的快感很快就在秋夜的凉意中蒸发了。他不请自来地打开了高沭黎独立公寓的门,将高沭黎推到浴室中,好清洗对方下车瞬间的呕吐物。冲完之后又将人扶到沙发上,路识珺已经被折腾地满身大汗,便也进浴室洗了澡。
  穿戴好拉开浴室的门,一个身影“砰”倒进地板,定睛一看应该是原先靠坐在浴室门口的高沭黎,路识珺只好耐着性子将他拉起来。如果说医院那次不过是处于猎奇的胡闹,接下来的情节便有如八点档的狗血剧了,尽管两人都是自认为保守/nservative的人,却总有脱轨的时候。
  高沭黎主动握住伸来的手,又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目光虽迷离,脑袋却冲着对方直冲过去,带累路识珺重心不稳,倾倒在他胸膛上。接着他轻车熟路地在浴室门口的地毯上翻过身来,顺着对方的脸颊到锁骨,时轻时重的啃咬下来,双手摸索着扯开衬衫的扣子,像一个索取ru房的婴儿。路识珺只觉得浑身麻酥酥的,痒得有些想发笑,又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趁着对方摸到一片坦胸发愣时,他忙抽身从对方的双腿夹绊中起来,不料又被猛地抱住,刚想推开时,高沭黎伏在他肩头不再乱动了。左肩上淌着一片热流,他无奈伸手拍打对方的脸颊:“诶诶,高沭黎,醒醒。哭什么呢?”然而那人也只是在肩上蹭了蹭,像一只体型硕大的公猫,有些笨重却没法惹人厌烦。
  他抚了抚对方的肩膀,挨个将身上的扣子扣好,无奈道:“像你这种人,酒后失言倒是完全不可能,但酒后失德就难说了。”
  过了五六分钟,对方似乎完全平静下来,路识珺支持着他慢慢起身,到毛巾架前,想找一条干毛巾。突然身子被人一推,侧身向旁边的浴缸里倒去,脑袋撞上了水龙头,身下光滑坚硬的缸壁仿佛长出穿透皮肤的荆棘扎入骨骼,眼前因水龙头上方的花洒变得模糊一片,耳边响起了汩汩的水声。高沭黎一手抓着毛巾架,一手扶着墙壁,很努力地站稳了重心,身上被喷洒的水雾洒得透湿,似乎有些清醒,慢慢看向浴缸内,露出了一抹含义不明的笑容。
  路识珺的眼镜被浴缸中迅速积聚的水托浮起来,看着对方充斥着欲望的眼神,明白自己是逃不过方才立下的flag了。高沭黎踩进水中,先是半跪着抱着对方啃噬,心满意足后又扯开衬衫上的扣子,半醉半醒间疑惑道:“没有,难道是男人吗?”
  路识珺被他搓得又麻又痒,想挣脱却被对方狠狠摁着肩膀,差点要淹死在将满的浴缸中,裤子湿漉漉的很不好脱,难得对方一面按着他大腿内部一面耐心地扯了下来。他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有反应是不妥的,但大腿根部被一双长着薄茧的柔软手掌反复□□,再加上全身的水渍让这个男人更加耐看,便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表达。接着对方就火急火燎地顶着小帐篷想进行突刺,路识珺哭笑不得,伸手帮他解开皮带。正打算帮忙褪裤子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自己这是在帮助对方合奸?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份上,高沭黎应该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自己这样巴巴地献媚讨好,是为了救命之恩的回报,还是因为想借势获得职务上的便利,亦或自己与对方一样,仅仅是出于欲望的驱使?
  他觉得脊背发凉,凉意如针雨般穿过心房,将疼痛感都过滤干净。在生病前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最多只是被锁在躯体里的沉重和病情带来的晕眩感交织支配自我,而他现在觉得凉,总是身下是温热的水,也仿佛陷身于热带雨林的泥沼中。
  高沭黎又一把将他的上身推到水中,他才注意到对方已经把裤子脱了。
  大抵是,出于寂寞吧。
  他的双腿被极大限度地分开,很多步骤都必须亲自引导,将入口摩挲得像是粉色的玫瑰,微微喘息着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的前部,明确地暗示自己的性别,却又忍不住抓住对方的粗大的物什,将它揉捏地更加肿胀起来。高沭黎进入的那一刻,身体和精神被完全劈裂开来,久未造访的深处贪婪地裹住了来者,另一个自我从氤氲的热气中浮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在急促的呼吸间尖叫哭泣,像是接在交流电上的安培表。他以前并未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身体可以扭曲出诸多的造型,时而仰身绷得像一张弓,时而向一匹破棉被依靠在对方胸膛里,双手驾着浴缸边缘小心翼翼起身下蹲时又像压力泵上不稳定的水银柱。快要结束的时候,高沭黎伸手握住他的物什,轻重错落,帮他泄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高沭黎梳洗完毕,态度自然地跟他道了歉。路识珺很难判断他到底对昨晚之事记得多少,轻描淡写道:“没事,左右我才是gay,要说占便宜的话,你才是吃亏的那个。”
  高沭黎从微波炉里端出吐司和两杯牛奶,道:“虽然是喝多了,但醉酒并不构成免责事由。”又顿了一顿:“根据我的生理反应来看,我觉得自己大概是bio…sexual。”
  “Never mind,这件事就当你前一阵子教我入职的学费好了,不要挂在心上。”说着接过牛奶,看了一眼装在白瓷盘子里的吐司:“你早上就吃这个?”
  “别的我也不会做,你将就一下吧。”
  高沭黎开车将路识珺送回住处,车身缓缓止步,他心念一动,笑道:“识珺,你今天提到的那个学费,我觉得挺有意思。不然这样,以后任何广告、商场方面的问题我都可以教,而我每周六来找你一次。”
  路识珺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外那扇窗户,花了很多个周末都不曾将它洗干净,于是转道:“好啊。”
  后来高沭黎每周六雷打不动地拜访路识珺一次,有时候则是在周五深夜。路识珺和周边的邻居没有什么往来,再加上高沭黎来的时候都比较低调,因此两年之久都未引起人的注意。路识珺偶尔会觉得自己像是有固定主雇的高级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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