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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微君之躬-第5部分

小说: 微君之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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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识珺泛起浅笑:“任何事情都可以美化,唯独这个不行,不然整天除了纵情声色,一点正经事也干不了了。人早就把对性的审美丢掉了,现代才开始拾起来,可惜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
  高沭黎微微颔首:“making love,说的像是做着做着就会爱了一样。”
  “但这事的兴致总还存在的,并且存在不同的形式。有的是工匠的兴致,琢磨着把一件事做得尽善尽美;有的是探寻的兴致,像是一把钥匙,试着去打开各式各样的锁;也有的是脱离的兴致,这件事不过是像网游、阅读一类离开原路的习惯。”
  “那我们又是哪一种?”对方掐灭了烟,饶有兴致看着他。
  “我不清楚你减退的兴致是哪一种,但对我而言,”他扣了扣自己的脑袋,“完全放弃思考,任由□□所控制,看到所谓的羞耻心和道德观都被碾为齑粉,这便是我的兴致。”
  “是吗?”高沭黎突然扑向他,将他按倒在床上,自己半跪着剥开他的浴袍,在他胸前轻噬摸索,口中含糊道:“如果只是触习惯的地方,想来没有什么新意和刺激。”他皱了皱眉:“别闹,刚洗的澡。”而对方已将双手穿入浴袍抚到他身后,沿着一根根肋骨逐级向下摩挲,动作轻柔地像是潜行的猫。
  他觉得背上麻酥酥的,对方的指腹却像烙铁一般紧紧吸吮着他的皮肤,似乎要穿过皮囊安慰沉默的骨节,揪去那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来,他有些战栗,一声沈吟不意泻出。
  对方立即住了手,将怀中半抱着着的身子放回床上,只是一个玩笑,但貌似过分亲昵了:“抱歉。”
  他的神志迅速冷却下来,懒懒道:“没事,还要继续吗?”他耷拉着眼皮,透出几分挑衅来,他知道这个男人稳定的自制力,一周一次,烟也只在这个时候抽一支,别的时候绝不会来打扰他。
  但高沭黎却笑了,兴许是想冲淡方才的玩笑,还是真的有未尽的欲望,他回身扯开对方的衣带,伸手便探向深蓝色的三角,隔着棉质的布料就揉捏起来,原本被束缚在衣物里的柔软分神手无寸铁地被捉弄着鼓涨起来,像条困在窄沟里的游鱼挣扎着晃动起来想要摆脱。
  像是前方的心肝脾胃都一并被牵引起来,他的全部重心被另一个的手顽固地操持着。路识珺感受到脸上的火辣,身子忍不住扭动着想要逃离下身的桎梏,却被对方另一只手按住了肩膀,对方的大腿抵着他的根部,逼着他不断张开。
  “别,别弄了。我不想……不想要的。”他艰难地出声,却对上那人戏谑的眼神,然后脖子被手扶住,目光便正好落在自己微微抬起的那话上。
  “别担心,一点也不丑陋的。”像是知道他的心思,对方轻声安慰道,但手上却粗暴地扯下了唯一的遮掩,于是那根颤颤巍巍rou柱便肆无忌惮地挺立起来。
  “你看,这就是真实的反应,它免不了,你也避不开。”
  他望向对方被淡淡的晨曦笼罩着的面庞,像是从牛乳中浮出的洁白大理石,棱角分明而精致,眼底却看不到任何情绪。
  高沭黎脱了自己的睡袍,一面俯下身在床头摸索物品,一面低声道:“它如果不符合你的审美,那是造物者的错,并不是你的问题。你总要相信,在万千同类中,它肯定不是劣等的。”
  他觉得自己要哭出来,同自己的那话一样,饱胀得像是要破裂,就差寡廉鲜耻地乞求身上的人给一点点安慰,但同时又感到一阵寄居在脊背上的巨大的虚无,这种虚无和饱胀却完全不能相互弥补,像是要同时把他榨干。接着一点凉意渗入后,一个滚烫的东西填满了身体,阵发式的热潮和退潮之中,他抱住了那具线条分明的胴体,于是砭骨的凉意终于退去。


第6章 第六章
  钟沭黎听完了学生们的汇报,只有暗暗叹了一口气,学校的行政组织永远都是一副过了圣斗士仍皇帝女儿不愁嫁的姿态,抛张空饼挂在空中不说,连一些基本的校友信息也藏着掖着生怕被学生拿去卖了。
  “我做了几套预算,从简到繁,分别是二十万、八十万和两百万。二十万的情况下,是以校友会为立足点,在柳城范围内的各大高校之间进行宣传,平面设计和宣传都要依靠学生组织的力量,校友基金会的典礼要靠校庆多余资源的支持;八十万的宣传范围可以扩展到全国的网络媒体上,规模比较大,但效应会短些;两百万大概能制作一两部宣传片,利用公关公司进行国内外的宣传。”
  学生们听了纷纷咋舌费用之高,陆思婕道:“虽然学校没给出任何标准,但致景给了一些参考范围,也不过八十万而已。”
  程思承道:“根据我手上能搜集到的资料来看,能够有钱又有心情给我们捐钱的校友,大多已经步入中老年了。他们的媒体接收途径主要是朋友圈、电视和报纸。所以电视这条路,肯定是没办法了。”
  “排除了TVC,我们就集中针对朋友圈和纸媒。纸媒价格偏低,可以考虑在各省发行量较大的报刊上投放。而朋友圈的话,”钟沭黎晃了晃手中的笔,“那就需要一些营销手段了。”
  “How about your KPI?”电梯里走进两个长发如瀑的AE。
  “别提了,那个奇葩客户要求我们的文章开赞赏,还要打赏达到8888,说是图个吉利。拜托,我又不是张小龙的老婆,预算就10w,就算我们自掏腰包出个8888,谁知道有没有人心血来潮添个一块两块的?”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走进一个男人,路识珺看向二人,眼神微暗,二人立即噤了声。
  不多时,进来的人便出了门,路识珺方对二人道:“你们在电梯里不要讨论客户的长短。无论是什么奇怪的要求,表面功夫总是最好做的,工作收尾阶段再把打赏金额凑齐,截图发过去就行。”
  二人唯唯诺诺应下了,电梯到达一层,他便率先出去了。
  “最近总监下班越来越准时了呢。从他身上我仿佛看到了不加班的希望。”
  “醒醒吧你。不过总监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冷了。要是以前——”一人微眯着眼,唇角下翘,模仿路识珺的表情,“你们是觉得客户是你们亲生的熊孩子吗?你们这样有信心指手画脚的样子,看来是敢当众打他们屁股教他们把预算都吐出来了?”
  他来到打印店的时候,倒是没见到前几天热烈讨论着的学生们。像是预约好钟点的烤炉发出一声尖锐细长的“叮——”,钟沭黎突然看向门口,打量了一眼路识珺的休闲装束,仿佛是苦笑了一下,随即又很快道:“你来了。先等一下,等会坐我的车,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二人开出两条街的距离,停在一间跻身于林立的高楼之间的小店门口。古式的店铺虽是黛瓦白墙,飞檐峨冠,但朱户轻掩之余,仍能窥见灯火通明的大堂里错杂的菱花窗格,只是门扉上,却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路识珺抬头看了一眼招牌,依旧是那几个行书,不过涂上了金粉,听得身后的人道:“怎么,在柳城大半年了,连刘记都没有来过吗?”
  他轻笑了一声:“只在大学期间来过一两次,没想到七年过去了,它还活得好好的。”
  二人敲了门,应门的服务员快速看了钟沭黎一眼,将他们带到一处精致的包厢内。路识珺打量着室内略显民俗的古朴装饰,道:“这是你安排的风格?”
  “是,当时在装修店面的时候,是我拿的主意。也是五年前济泽校庆的时候,我来柳城逛了逛,无意路过这家店铺。”
  “我记得这家店当年的生意不是很好,门面也只有居民楼的一楼一隅,很是寒酸,难为你竟然能发掘出它来。”
  “确实是无心之举。那时候我,高总叫我在柳城帮他看看有什么值得投资的地皮,此处四通八达,民居零散,很适合发展为商业街。有次无意间走到这家店,觉得这家的汤包若是哪天悄无声息地就这么没了确实可惜,就当了有限合伙人,砸了一笔钱完全改装。它现在还能扎根于厮,刘师傅的几个徒弟又开了两家分店,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正说话间,茶足碟整,三笼汤包便端上来了,每个竹篾编的笼子里,均只呈着两只珠粉玉砌的汤包。
  钟沭黎每品尝完一只汤包便要饮足一杯茶,三笼均尝过后,问路识珺道:“你觉得哪笼最为可心。”
  路识珺摇头道:“除了中间这份味道略重些,我尝不出什么区别。”
  钟沭黎笑着对服务员道:“左边这份汤熬得极好,就是肉质太绵,想是过了火候;右边的葱油不是葱花炸的,缺了点味道;中间这份最地道。”
  服务员点点头,又给他们上了些其他的菜肴,便离开了。
  钟沭黎解释道:“今天是刘师傅和他几个徒弟互相切磋的日子,汤包都是几处趁热送来的,非要请我品鉴品鉴,我便借花献佛管你一顿晚饭。”
  路识珺对刘师傅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个性倔强的小老头,从来不容许客人将汤包外带,兼离学校远,所以自己很少来吃。看着对方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羡慕和酸楚:“你莫非是属蜚蠊的,在什么地方都能左右逢源。”
  钟沭黎脸上未退的笑意慢慢变浅:“这三年来,变的东西太多。唯独合伙合同上,高沭黎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褪色。”
  “我好像还没问过你,这三年除了守着打印机,还做了什么?”
  钟沭黎微仰着头开始盘算起来:“嗯,做了很多,我看看。高旌破产后,我先是跟着我妈回到沭阳,借住在那边的亲戚家,当地的养猪场在招饲养员,我就去了。后来养猪场有人得了乙脑,猪场也没能经营下去了,就开始送外卖,送快递。大概攒了一些钱,能给我妈安置一个住处后,就跑来了济泽。”
  “为什么不去找个广告公司待着,以你的学力,找个小公司应该很好驾驭的才对。”
  钟沭黎笑了,眉眼舒展:“识珺,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要过的,必须是一往无前的人生。回忆或者重操旧业,对我而言实在太无趣,像是把碎裂的瓷片粘起来假装它完好无损的样子,我不喜欢后悔,更不喜欢回头。”
  “你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决绝。”
  他觉得胸腔里一阵烦渴,很想抽支烟,道:“过去的人和事,我早些年就放下了。识珺,你也不必再挂念了,像你这样天天回母校重游,日子久了终究会相看两厌的。”
  “确实,”路识珺低下头去,眼里泛起倦意,“终究有一方先厌烦了。”
  钟沭黎将路识珺送到校门口,路识珺开了车门离开,对方摇下车窗道:“识珺,以后晚上想找人吃饭,记得别跟我客气。”
  他颔首道:“一定。”转身离开,脚步却没来由地觉得虚浮,潮闷的热风拂过,吹得脸都要肿胀起来。
  钟沭黎掉头便把车开回了打印店,却没有立即下来,半伏在方向盘上,车子像是被高跟鞋踩了一脚般立即尖叫起来,刺耳的鸣笛声隔着车窗涌进来,淹没了一句低语:“什么一往无前,骗谁呢?”
  路识珺走到镜子面前梳洗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嘲讽的苦笑已经保持了许久,面部都僵硬了,手臂上淡淡的痒意复苏,大概是路上被蚊子叮咬了一口。他想起前两天见面后对方的自述:“那年我27岁,完全接掌了整个公司,我常站在高旌的顶层眺望整个桑都,看到昼夜不息的车水马龙,不过感慨一句“逝者如斯夫”。那时我还没意识到世上最好走的路是下坡路,而是在一马平川的虚幻里拼命地索取,直到一切都像掌心的流沙,攥得越紧就流失得越快。那次的事故,并不是一个命运的征兆,而是它触礁的轰鸣,从此我把船上的负载一件件丢弃,直至无物可弃,纵身跃入海中。”
  钟沭黎批阅着陆思婕提交上来的几篇文案,学生尚没有惜字如金的习惯,总是说完一句话,又用不同字体重复一遍。耳边响起了耐心的“嗡嗡”声,他凝神看向那只在耳边转悠的蚊子,思考着蚊香被放在哪了。
  很难说这只蚊子是不是路上曾叮咬过路识珺的那只,毕竟过了近半个小时,来到打印店的路程对它绰绰有余,说不定它被同样的血质吸引,只是已经填饱了肚子不好再悄无声息地下嘴,便盘旋着先观察一下自己的猎物。
  他突然联想到有句关于苍蝇的比喻,好像是鲁迅笔下的话,说是营营地在某处搓着足,你打它一下便蹿走了,过一阵却又落回原地。他不好给任何的广告商品加注脚,但自己的注脚就像这只不知何处飞来或是潜伏在身边已久的蚊子,把关于苍蝇的文字在他耳边吟唱完。古人诚不我欺,生活原来是一锤子一锤子将人的脊梁砸弯,而不是到了某个年岁突然将人拦腰折断。蚊子的悲剧是有解的,下一瞬间它得意的营营声便成了挣命的哀嚎,因为钟沭黎终于想起自己并未购置蚊香,随手抄了一沓废纸将它拍死在墙上;而钟沭黎的悲剧是无解的,他看着墙上即时成型的标本,隐隐有些杀生后的心悸,拿了一张面巾纸将血迹擦干,并且明白即使有天自己买了蚊香,这样的事情还要不断重复下去。
  路识珺打开电脑,看到群里的文案和美术正在讨论有张平面应该填什么。
  文案不由分说发了一个整合文件过去,美术部的却叫嚣着“文案你再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和老板娘跑路了“。
  “泽南唯步,泽南唯步,最大女鞋厂倒闭啦!王八蛋乙方美工,带着老板娘跑路了,老板欲哭无泪。原价两三千、四五千一双的高档高跟鞋,统统两百元一双,两百元一双……“文案也不客气。
  他点开看了一眼原图,一个穿着高跟鞋的模特,置身于一条黄昏的小道前,上身被交叠的树影和雾霭吞没,只留下一个窈窕的身形,衬得那双皮制高跟鞋更加尖锐妖娆,却在暗色调中显出一点颓败来。
  平面上又一块较大的文本空缺,若是放几句连续的标语进去,仿佛有些驴唇不对马嘴,若是只加上产品性能的特征概述,甲方想必会对这种焚琴煮鹤的做法相当满意。
  他看见文案蹦出一串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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