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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请你改邪归正-第5部分

小说: 请你改邪归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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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手机的人抬起头来,从他脸上看不出来个人情绪,他微微笑了笑,用手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轻声说道:“你坐这儿来吧。”


望易也只得乖乖的坐在那里,少年继续低垂着眼睑看着手机,似乎酝酿了一会儿,“我小的时候,喜欢欺负人,你们都觉得我从小就是个小霸王,可是这不全是这样,因为从小我爸他经常打我妈,让小时候的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就是,以暴制暴,以强制强,没有沟通,只有暴力。”


“我妈本来爱喝一点酒,后来因为他经常家暴,她直接开始酗酒,结果越喝越凶,也就被越打得厉害。”少年的声音慢慢的淡去,尾音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望易看着少年,睫毛轻轻颤了颤,心里面像钝刀回划拉着疼。可是对于过去的那些事情,谁也无法弥补,缺失过的东西,补救的话还来得及吗?


少年紧紧的攥着手机,骨肉纤细的手掌,血管根根分明,青筋凸出,少年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后来,他死了,意外事故是车祸,我妈被接到亲戚家,进行一段治疗,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后来又组建了新的家庭,不过,这些已经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了……”


吴良始终低垂的眼角,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似乎他的刻意掩盖着他所想的东西。
望易心中不忍,揽过少年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他轻轻地说:“是我不好,要问你这个事情,难过的话,就不说了。”


少年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望易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继而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告诉你,只不过,每次说出来,心里面都不能够很淡然。”


“你刚刚坐在床的对面,想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你纠结什么?你以为我把你当什么?思考称呼了半天我们俩的关系,想的怎么样?”少年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忧郁变成了戏谑,又开始不正经了。


望易脸一红,似乎一下子就被别人看清了底细,又想把手抽回来,“没什么,我觉得我们……”


还没说完,吴良就又把他的手给抓住,一个翻身,把人压倒在床上,用软软的声线说:“我们,对啊,是我们一起。”

望易心中如有羽毛拂过,柔软至心魄。


吴良把头放在了他的肩窝里面,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鬼魂汲取了一些生命鲜活的气息,用以支撑和慰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一刻,互相坦诚交谈之后的宁静来得太珍贵,珍贵得让人握住,都不舍得放弃,静静的房间里似乎只剩下了呼吸声。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闯进来了一个矮胖矮胖的小个子,后面还跟着一个憨厚的汉子。


屋里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俯身在上面,吴良把头放在望易的肩窝里。


矮胖的小个子冯博被眼前猝不及防的画面震惊到了,大喊了起来:“良子!这……”


还没说完,他就立刻转身出去,把门砰地关上,然后把后面的那个人堵在了外面,“别进去,里面……嗯,正在换衣服。”



班长王朝莫名其妙:“都是男生,有什么不能看的。”

“哦不,别别,他、他们脸皮薄。”绕是舌灿如莲的冯博这会儿也着急的磕巴了。


房间里的望易听到门外的动静,想推开吴良起身,但是力气根本不够。


吴良把他的手肘控制住,头还是继续没动,又用自己长长的睫毛扫他的面颊,故意蹭了一下。望易脸红,而且外面又有熟人,只觉自己心跳如雷,压低声音道:“快起来。”


吴良像是故意恶作剧似的没听到,又想逗他了,继续一个很暧昧的声音,说道:“晚上帮我记录梦好不好?”望易没法,只得点头答应他,吴良这才一个翻身,放开了他。


这时候,两个人都坐好了,望易假装整理东西,吴良依然岿然不动的玩手机。


门外的王朝早已经等不住了,在外面喊:“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开门啊。”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打开,吴良的表情依然镇定自若安如泰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旁边的望易低着头,耳朵红的能滴出血来。


王超也觉得自己的鲁莽的行为有点不礼貌,难得结巴一下,吭吭唧唧的说:“因为你们还没收拾好……我就是来通知一声,明天竞赛的事情,不要迟到。”两个人都点点头,答应下了。


王朝说完头就走了,一贯心思大如碗口。

冯博倒是没走,在王朝走掉以后,一脸表情丰富的悄悄来到到吴良这边,低声说一句:“不好意思,破坏了你们俩的好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吴良摆摆手,说道:“你个托关系进来的,物理竞赛可不容易,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挥挥手让他走了。

冯博的声音过大,房间里也只有三个人,望易敏锐的听到了,然后脸又红了一个度,直接一下子成了能掐出水来的番茄。






第10章 第 10 章
室外艳阳高照,温度似乎一下子蹿升了好几度,电风扇呼噜呼噜的响着,还有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

古老的课桌上,保持着唯一的方寸的安静之地,泛黄的旧书页,成年树木的气息,在这个就学校里面,正在进行一已正在进行着一场紧张的物理考竞赛考试。


题比课本上的题要难一些,更加瑰诡,更加磨人。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完整张卷子,望易觉得稍微有点吃力,他眉心紧锁,紧握着笔的手心微微出了一些汗,很难得留出来一些空档,稍微偏头望了望前面坐着的吴良。


那个人都是像完成日常任务一样,轻松的不得了,刷刷大笔挥着写着,望易觉得他的此刻样子真的帅爆了,心里也为他高兴。


同是同一考场,情况四处各异,冯博这里却是风光不与四时同,因为他是托关系进来的,基本功就差,所以只能有这样细细的思索着,稳扎稳打。

最后面坐着的王朝也是专心致志,毫不分心,凭着自己的本事,做着题,能做多少是多少。


突然小鸟叽叽喳喳,一听就是喜鹊的加加声,它忽然振翅一飞,几片叶子都落下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叮——,古老的电铃声,响彻了整个走廊,考试结束了。几个人都长舒一口气,走出了考场。望易买了水,分发给同学们。


这时吴良把他叫住了:“望易,要不让他们先回,我们再逛一逛,很久没有来城里了。”

望易立刻明白这是个借口,两个人肯定有什么私下里的话要说,于是点点头,跟班长和冯博解释解释。

班长倒是毫不怀疑,直接就走了,旁边的冯博笑得一脸机灵,极会察言观色的脚底抹油溜掉了。





中午的日头还是很炫目,像水晶的反射的光一样,在街上走着,自然不好受,两个人买了一只冰棍,一人咬着一个,慢悠悠的往前晃。


省城和他们本市虽然隔得比较近,但是配置却完全不一样,这里要繁华热闹得多,街上更车水马龙,行人更是匆匆。相比一下,他们本市更加安逸一点,生活节奏也更慢一些。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吴良又说了几句俏皮话,让望易一笑得直不起来腰,吴良又不得不停下来给他拍后背顺顺气。

望易在那儿大喘气,脸上绯粉,让他别闹了。


这时候,吴良接了一句:“昨天晚上我睡的挺好的,一心只想着你给我说的任务,让我去听一听那个人唱的是什么歌。一直转着这个念头就睡着了,梦里面果真没有忘记这件事。”


望易停下了步子,又舔了舔手里的草莓味的冰棍,鼓励的看着他。吴良看他这样上心,心里一暖,继续娓娓道来:“那首歌我没有听过,但是我只记住了几句歌词,是一首英文歌,我哼给你听。”


“Appliances have gone berserk,
I can't keep up,
Treading on people's toes,
Snot…nosed little punk,
And I can't face the evening straight,
you can't offer me escape。 ”


旋律如同暗夜鬼火起,幽蓝的水仙花绽放,歌词破开层层冰刃,银翼从高空滑落,最后一个尾音也不放过,让你从头冰凉到尾,绝望到世界尽头,无为无限。


晃眼的阳光下,确实深不见底的压抑,人如困兽。


就像把你放到一个广袤的舞台上一样,无所适从,灯光全都打到你身上,下面密密压压的人看着你,台下暗暗的,自己像个受惊的猫,逃离的鹿,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睫毛都在微颤,瞳孔放大发抖。


你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给你无限的自由,不再承担其他人一样的责任,好像自由的像空气一样,无限的道路你可以自己选择,没有先例,没有被规定的东西,但又被压制,在地下,因为与众不同而在深夜被谋杀。


你可以任意表演,但又被观念束缚,好像可以放纵到此刻成为哥谭之王,但有时如同被困在铁笼中的怪兽。


告诉自己这都不是真的,我还是个平常人,不要失去希望,但是又被自己抑制得不行。


可以在心底里暗暗的欢喜一下,却又披上最沉重的面具,闭了口,虚伪的躲起来吗?


一心想混在其他人里面一样随大流,却又不安,怕无法适应大流,怕压抑自己到炸裂,怕被发现本性,怕把自己打碎。


还是不甘心,一次次的试,好像可以甚至调侃自己,其实却无法理解自己,总觉得这是一种罪过,是不应该的,但又说服自己去理解,可是这不是真的理解。



望易拿出手机来,输入歌词,查到了这首歌的名字,原来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一个摇滚乐队Radiohead的一首歌,歌名是《Last flowers》。


他把专辑封面给吴良看,问他:“你听过这首歌吗?”

吴良摇摇头说:“不记得了,或许很久以前可能听过一次。”说完,毫无保留的看着他。

就是这样毫无保留的、毫无忧虑的把自己彻底托付了他,不愿再触碰的内里,一丝丝剖开,在他明明白白的展现出来。


望易看着他的眼睛,艳阳高照下这首歌曲却浸透寒意,这个人以前是过的有多苦,在梦里也压制的这么深,想到这儿不由得一阵酸楚,说:“你肯定听过的,整个梦都是你做的,所以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你脑子里面本来有的,人之所以会记不起来的东西,或者忘记一些东西,并不是你记忆中的东西不在了,它就像一个柜子,你只不过是找不到钥匙了,但是记忆还是在那儿的。”



吴良立刻理解了他的话,说道:“所以整个梦的主宰都是我,所有的细节都是我自己所表达的潜意识,对吧?”


望易回答:“这些潜意识可能连你也不知道!”


“那我们就把这些暗示找出来。”吴良说完,从望易手中拿走了冰棍,他自己倒是先吃完了,又把人家的抢过来舔了两口,之后还了回去。


望易霎时红了脸,“你都舔过了,我就不要吃了。”


吴良继续逗她:“好,你还嫌弃我?昨儿是谁晚上听了鬼故事,吓得不行,非得跟我挤一张床的?”


“我那还不是担心你做噩梦。”


吴良一脸天真的看着他,望易的脸又挂不住了,就转过头去不看他。


最后,望易被他弄得没办法,只能乖乖的把剩下的冰棍吃了,人家都已经暗示两次了,自己心里还不懂吗?不可能,那只是觉得,人这一生很长,遇到一个能够交心交底的人不容易,这个过程慢慢走,走的稳稳的,不着急……




等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望易看了看家里,果真三叔还没有回来,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


其实从小父母去世以后,自己就一直跟着三叔过了,三叔也是又当娘又当爹的,忙得不得了。何况望易这个孩子,还上进,又会体贴人,三叔自己没小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小子了。


三叔也是一个大光棍一个,但是好在也无牵无挂,两个人相依为命,也是很好的。


望易看了一眼门口的拖鞋,知道三叔今天肯定是有应酬的。平时这个时候,他肯定会有一点点的失落,出门好几天回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今天他却不一样,原来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并不孤单,虽然孤独是一场持久战,但是现在有人和自己并肩而战,不再单枪匹马。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原来是三叔来短信了,三叔估摸着他也到家了,给他发了一条:“晚上回家自己吃点好的,别委屈了自己,想吃什么点什么。把同学叫到家里玩也可以,如果一个人不爱呆着的话,我今天有点忙,周末就不回去了。”


望易心里一暖,三叔说到底还是最疼自己,最关心自己的,他回复了一个好。


这时也有一条短信挤了进来,发短信人的名字备注是小伍,又是那个不消停的。他好像在故意打趣望易一般:“你怎么这么佛系?”


望易给他回了一句:“因为我喜欢清醒无妄。”


吴良又回复:“你都快成佛了。”


然后说完过了一会儿,不安生的又回了一条:“我拉你入世,偏不让你成佛。”


望易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又是从哪儿学的一句话,真是拿这家伙没办法。


刚洗完的头发有一点湿,发梢滴水,夜晚安静。


Last Flowers


Appliances have gone berserk

机器声滴滴滴滴急促地响着(临终病房)

I can't keep up

我不能继续这样

Treading on people's toes

总是冒犯别人

Snot…nosed little punk

叛逆的小毛孩

And I can't face the evening straight

我无法面对黑暗

you can't offer me escape

你也无法帮我逃避

Houses move and houses speak

房屋似乎在移动,在低声细语

If you take me there you'll get relief

带我进天堂你就能释怀了

Relief; Relief; Relief; Relief。。。

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And if I'm gonna talk

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I just wanna talk

我只想说说话

Please don't i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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