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装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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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饮问:“怎么了吗?”
方徽恒调整了下坐姿,表情别扭:“你用这车载你女朋友吗?”
陆青折一共坐过这辆车三次,两次是方饮被载,仅有一次是方饮开车。
上周方饮软磨硬泡了半天,要带陆青折兜风,让陆青折感受下自己神一般的车技。陆青折被烦得没辙,答应了他,最后下车时,这位校草不顾形象地扶着电线杆,险些在大街上吐出来。
方饮顿了顿,点了点头:“载啊。”
“这座位像是高个子的男人坐的,前面空出来那么大一块地方搁腿,矮点的坐在这里不自在。”方徽恒嘟囔,“和躺在这里似的。”
方饮握紧了方向盘,懵逼了两秒钟,察觉他爸的证据压根不能叫证据,是单纯的误打误撞。他随即故作自然地“咦”了一声,解释:“这车就是这样的。”
方徽恒长见识了,不做多想地摆摆手:“谈恋爱去吧。”
望着方徽恒走远了,方饮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松开方向盘,愣愣地看着上面一对手印,才后知后觉自己出了汗。
这他妈的应该发现不了?他抓了抓头发。
见着陆青折,方饮战战兢兢地把事情和男朋友复述了一遍,感叹:“靠,因为这样被捉着的话,我也太倒霉了吧!他知道了,问题不算太大,如果他倍感五雷轰顶,跑去告诉我妈,那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说完,觉得这话有歧义,会让陆青折别扭,他补充:“不是说你不好,也不是说喜欢男的不好,是在他们眼里,主观上来讲不能接受啊。”
陆青折捏了捏他的后颈,要他冷静下来,安慰道:“我知道的。”
“哎呀,怎么搞得你和被金屋藏娇的那个娇似的。我也没想永远瞒着他们,有必要的话,我会和他讲的。”方饮说。
陆青折疑惑:“你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样?感觉你很怕她。”
他们往包厢走,这家饭店把包厢设计得迷宫一样,光听服务员的指路讲解,方饮便被绕晕了,好在不用他费神,跟着陆青折走就没问题。
“你不该问她会怎么样,该直接问我能怎么样。”方饮晃了晃陆青折的胳膊,“我能有多远滚多远。”
说得那么风趣,话题实在令人笑不起来。
陆青折问:“那你滚的时候会带着你的车一起滚吗?”
“肯定连副卡都停了!”方饮不敢想象那时候的日子,“怎么,你怎么首先关心的是我的车,不关心我?”
陆青折领着他从拐角处往左走,方饮只顾着说话了,没留神,胳膊碰到了木桌上的花瓶。陆青折及时地扶住花瓶,垂下眼睛问:“花瓶那么重,你胳膊疼不疼?”
方饮揉了揉胳膊肘:“我心如刀割。”
“要是没车的话,以后你不会带我去兜风了,我不用担心被间接性家暴。”陆青折的语气非但不惋惜,还挺庆幸,可见当时的场景造成了多大的阴影,身心的双重折磨仿佛间接性家暴。
“我平常不这样的!我想和你炫耀一下车技,才玩了几次漂移,不太熟练,等我以后熟练了……”方饮嘀咕。
他们找到了那间包厢,在他们开门进去前,隔壁有人推门而出,冷不丁地和方饮撞上视线。
女士的脸上有不少皱纹,鬓间散着几缕白发,看上去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不过她的眼神十分凌厉,气场也强势,感觉能再拼二十年事业。
方饮僵在原处,磕磕绊绊道:“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陆青折意识到面前的女人是方饮的母亲,没直接进自己的包厢等方饮过来,松开握住门把的手,淡定地喊:“阿姨好。”
“和同学一起吃饭?”方母挑眉问,“我出差回来,和你叔叔在这里吃完饭,还要赶着晚上开会。”
她撩起眼皮看陆青折,对着自己儿子的同学,有意让自己显得友好一些,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可惜她不擅长微笑,看上去有些表面。
“不介意的话,阿姨正好请你吃饭?”她说完,再看向方饮,“怎么样?”
方饮假装没在和边上人谈恋爱,礼貌地询问陆青折:“呃没想到我妈在这里,你觉得怎么样,干脆我们一起吃?”
陆青折瞧着方饮难得露怯的样子,像是嚣张许久的猫咪被忽然拿捏住尾巴,他侧过脸,再打量了下方母。
他逗方饮:“真的可以吗?”
方饮急得快要跺脚了,硬着头皮说:“当然可以,陆、陆青折你不用客气。”
“那谢谢阿姨了。”陆青折同样摆出微笑的表情。
他摆得比较成功,讨好和生疏都恰到好处,不显得谄媚,也不显得僵硬。方饮瞥了一眼,惊到了。
毕竟陆青折作为常年面无表情的冰山酷哥,大多数情况是冷着一张俊脸,跩天跩地,仿佛谁也入不了他的眼。即便和自己谈恋爱,笑起来也大多是宠溺的笑,不至于孔雀开屏似的,现在……
这简直是女婿登门见丈母娘为了留下良好印象而耍帅!
方饮想起高中时大家背地里讨论的“陆青折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帅”,不禁在心里无声地咆哮——
这人明明不仅知道自己有多帅,还很懂自己怎么做会把帅展现得淋漓尽致啊!
第42章
方母是个外貌协会资深成员,方徽恒长得好看, 方饮的继父也相貌堂堂, 看着比方母年轻些, 脸上总带着笑。
男人的眉眼和赵禾颐有些相似, 整个就是温柔版的三十年后的赵禾颐。他瞧见方饮走进来, 起身帮方饮拉开椅子,再示意陆青折随意。
“好久没见了。”男人道。
方饮难安地调整了下坐姿:“嗯,叔叔好。”
“在学校里过得还好吗?听禾颐说,你是他同院学弟。”
“嗯。”方饮说,“不过我和他不怎么见面,开学的时候碰到过一次。”
男人说:“在同一个院不错,往后你参加学校项目或是选导师,可以多问问他。”
方饮想了想赵禾颐这暴躁脾气, 心说你们知道他在背后是什么德行么,我去找他等于去找骂。
他随即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敷衍地答应下来。
方母的眼神在方饮和陆青折之间来回瞟, 瞟得方饮后背浮了一层冷汗。她问:“这是你大学同学吗?”
“对的,也是高中同桌。”方饮道,“陆青折。”
方母说:“对名字有点印象,不过之前没见过面。你爸妈好像没参加过家长会?我去的时候, 边上的座椅是空的。”
陆青折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回答:“嗯,他们是没去过。”
方母对陆青折的印象不错,在见面前就知道对方成绩好, 见了面发现他不仅不是木讷的书呆子,而且言行举止都非常适度,感觉得出教养不错。
比起纪映或是年威,方母更喜欢方饮和这类人接触。可惜方饮交朋友时根本不考虑往后能不能利用,随性地和一群闹腾的纨绔鬼混,能开心地笑作一团就行。
现在读了大学,好像变得懂事一点了,也懂得优劣利弊。方母这么心想着,完全不知道方饮没在交朋友,是在谈男朋友。
方母心情不错:“优秀的学生向来有特权,不像方饮,要是我不去,班主任能打十几通电话过来,数落这个班里的差生。”
“方饮的成绩还行。”陆青折道,“如果真的差,再怎么超常发挥也不可能发挥进A大的。”
方饮看向陆青折,在桌底下轻轻地用腿碰了陆青折一下。
方母听了这些话,眉头舒展,嘴上却不松口:“以前他的班主任每周都会整理出方饮的小毛病,发到我这边来,看得我心头冒火。”
“我就知道班主任爱跟你打小报告。”方饮对这类事情完全没办法,家里一帮人全部偏向方母也就算了,外人也会和方母借此示好。
他不禁感叹,这群人太现实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方母对这些事稀松平常:“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你当自己在我这里,能藏住什么秘密?”
方饮捏紧了筷子,心里打鼓:“……”
秘密不多,就两桩。一桩是给方徽恒他们花钱了,一桩是和男生谈恋爱了,桩桩都够方母爆炸的。
不敢让妈妈看出自己有心事,他故作愉快地不停往嘴里塞东西。服务生端上来两盘剥好的蟹黄和蟹肉,方饮咽了一口口水,顾忌到陆青折不让他吃这些,逼着自己狂吃了小半盘鸡汤青菜,吃到倒胃口,才把食欲压下去。
“你不是很爱吃螃蟹的?”方母问。
“我怕不消化,吃了难受。”方饮装模作样,实际心如刀割。
方母见他一本正经,好奇:“少吃点没事的吧?”
方饮道:“以防万一嘛,疼得厉害了又要去医院住着,不划算。”
他一边说,一边想,周末绝对要把纪映约出来,两个人去蟹庄,他能一口气吃四只,被纪映扶着回去。
“你倒是能约束你自己了,以前你不是管得住自己的人。”方母诧异,“说得不确切,以前你是压根管不住自己。”
他们母子之间最大的矛盾,根本原因是一个理智世故且强势,而另一个率性天真,还特别脆弱。
天差地别的性格让他们容易起冲突,各有各的理,简直是无解题。方母有时候懒得再讲道理,处理问题的方法会很偏激,搞得方饮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方饮道:“年纪大了嘛,得注重身体,妈,你平常也小心点。”
“你同学读的是什么专业?”方母换了个话题。
陆青折主动回答了方母,他比同龄人在为人处世上更成熟些,面对方母,也丝毫不怯。
听他们两个以及自己的继父聊得融洽,方饮低头玩了一会手机,默默给纪映发消息,敲定了吃螃蟹的出行计划。
后来叔叔和方母纷纷起身,方饮才回过神来,跟了上去。方母介于礼貌,叮嘱方饮:“你送送你同学。”
方饮连忙回应:“他家正好离家里不远,顺路的。”
他并不知道陆青折的家到底在哪里,打算待会问问。叔叔打听:“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后半句话是问陆青折的,单纯好奇而已。
陆青折的反应十分平静,连表情都没有异常,方饮甚至怀疑汤蓝说的是假话,其实陆青折的父母没有去世。陆青折说:“爸爸创业,妈妈是研究化学的。”
“这样啊。”叔叔说,“化学博士吗?哦,果然妈妈聪明,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被这么夸的换作是别人,此时该侃侃而谈自己的母亲了,然而陆青折没有,他客气地笑了笑。
等到方母和叔叔走了,方饮扯扯陆青折的衣袖,道:“我送你回家?”
陆青折说:“我明天还有课,乘地铁回去好了。”
“我送你去。”方饮的手没松开,就势拉着陆青折的胳膊。
陆青折道:“你白白绕这么一大圈路……”
“我愿意绕啊,烧的油又不用你出钱。”方饮打断了他的话。
陆青折看上去有些心事,受不了这种一再紧逼。他蹙了下眉头:“而且乘地铁比坐车快。”
方饮失落地说:“哦。”
然而他不撒手,陆青折没把人甩开,问他:“这样不好吗?”
方饮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抬起来揉了揉陆青折的眉心,让他别皱眉,再回答:“不好,我还想去学校食堂打包一份南瓜小米粥,带到家里去。”
陆青折道:“这家饭店就有南瓜小米粥。”
“我就要吃学校食堂里的。”方饮拒绝。
学校在南边,方饮住在北边,饭店算是夹在中间,离这里各有半个小时的距离。这么来回折腾,等于瞎浪费时间。
再说了,学校食堂的粥只是寻常口味,也没见得方饮有多爱吃。
陆青折问:“今天可以不吃吗?明天放学了,我给你带过来,送到你家门口。”
明天方饮要和纪映去蟹庄,闻言整个人一僵。他说:“就要今天吃。”
“为什么非要今天吃?”陆青折疑惑。
方饮反问:“为什么不能今天吃?”
陆青折没话说了,只好沉默。
刚才方母和方饮的继父接连提到了他的父母,他当时光顾着紧张,没有其余情绪,现在莫名其妙地有一种低落感。
他很久没这种念头了,想要逃避,也想要扭转,像是还没接受现实一样,净在做梦。
“你在想什么?”方饮问。
陆青折道:“觉得自己很傻逼。”
见方饮愣住了,陆青折才记起来自己不应该说粗话的。他改口:“我只是这么觉得而已,没别的意思。”
“哪里傻呢?我认为聪明得很啊。”方饮喃喃,“陆青折你把我吓着了。”
陆青折说:“对不起。”
“道歉的时候那么流利,有这点力气还是赶紧上车吧。”方饮推着他往前走。
上车落了锁,方饮笑道:“好了,你走不掉了。”
陆青折勉强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望着车窗外发呆。方饮也没和他搭话了,方向盘往右一打,驶向学校的方向。
有那么好几次,陆青折想和方饮说起自己的父母,每次在脱口而出前又止住。
自己还是说不出来,对方饮说不出来。
陆青折转过身,见方饮开了音控设备,放了一首钢琴曲,跟着曲调在轻轻地哼。
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方饮冲着他灿烂地一笑。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方饮拆了根棒棒糖递给陆青折,自己嘴里也叼着一根。
送陆青折到学校,陆青折要陪他去食堂买粥,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去食堂了。
方饮嫌晚上的风冷,把卫衣的兜帽戴了起来。他玩着帽子边上的两根抽绳,道:“今天我吃得超级饱,不用再吃啦。”
这下陆青折真的有些郁闷,然而又不好说方饮什么。
该说些什么?比如你什么时候能长大能不任性,能黏起人来没那么不管不顾?
或者我本来把父母的事情渐渐放下了,可面对你和你的家人,我还是无措,为什么你偏偏不让我安静?
可那都不是方饮的错,方饮是可以随心所欲的,他不该为自己变得敏感又小心翼翼。
陆青折投降了:“那你早点回家休息。”
方饮追在他身后,道:“吃得饱了,就散步到你寝室楼下好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饶是陆青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