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装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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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这件事,重点也并非他会被刺伤,而是心疼自己被扫兴。
“不过迟早会得知的,比起我尴尬纠结地坦白,这样也好。”陆青折道。
朋友在方饮面前说了许多,分析陆青折为什么不领情,他都不懂,接触到陆青折眼神的瞬间,他觉得陆青折是可以生气的。
当年的重创,休学将近一年的黯淡时光,这辈子都无法挽回的遗憾,毫不知晓地暴露在别人眼里,要搁在方饮身上,方饮该炸了,先对恋人怒吼,再和泄露者算账。
陆青折昨晚只是僵硬地把他的手松开,上楼前还关照他明天冷,要多加点衣服。
方饮嘀咕:“我昨晚没想太多,就是不想让你一个人回去,怕你感觉自己很孤独。”
“今晚能送你回去吗?”他问。
陆青折没再逃避,可也不太乐意:“那里不太好看,我需要收拾一下。”
方饮以为这意思是陆青折独自住着,房间乱糟糟的。直到自己真到了陆青折家,才反应过来不太好看的具体含义。
池塘里的鱼可爱活泼,竹林郁郁葱葱,走廊干净整洁,地下两层也收拾得妥帖,可是从走廊望过去,尽头通往的客厅,全部用白布蒙了起来。
黑夜里,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家具遮盖着白布,场面是十分吓人的。楼梯靠着尽头,方饮上来时又忍不住看了眼客厅,腿有些发软。
随着两位主人的离世,这座昔日温馨热闹的屋子也跟死去了似的。
陆青折抬手开了客厅的灯,灯忽闪了好几下,才艰难地把客厅给点亮。光线很暗,不过也算起了点作用,让客厅看上去没那么骇人。
“那是一架钢琴吗?”方饮惊喜地指着角落,“你妈妈会弹钢琴?”
陆青折摇摇头,看向那一大块露出三角轮廓的布,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以前我爸爸常常会弹,不过只会弹一首,说是为了打动我妈,所以学的。”
方饮走上前,把白布掀开了,他被扬起来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再坐到琴凳上,掀起盖子。
抚摸了下黑白琴键,他说:“我可以给你弹吗?我会弹好多。”
几样学过的乐器里,他属钢琴玩得最好,给谱子多看几遍,就能流利地弹奏出来。
方饮随意地敲了几个键,随即双手摆上去,当场表演了一首。曲调优雅轻快,配合着少年难得认真的面容,渐渐下落的灰尘似乎都要为此在空中多停留几秒。
当最后一个音节在房间里响起,方饮腼腆又期待地侧过头,陆青折一直很安静也很认真地听着他演奏。
方饮说:“要是你能这么被打动,那我每天给你弹一首,只要这世界上乐谱够多,就可以给你弹到一百岁……”
他沉思片刻,问:“那你是不是这辈子永远被我吃得死死的?”
陆青折心想着,何止是他被吃定,这座由钢筋和混凝土造成的房子,感觉都要为方饮活过来了。
再者说,打动他有什么难的,方饮递过来的一个清澈的眼神就够他神魂颠倒。
在回去前,方饮看了会锦鲤,手轻轻地搭在横在走廊和庭院之间的玻璃上,又去和陆青折十指相扣。
告别亲吻的时候,方饮最开始恋恋不舍地跨坐在陆青折身上,圈着陆青折的脖子,被吻得受不了便不自禁往后仰,陆青折怕他摔倒,仔细地托着他。
方饮贴着陆青折的耳根,悄悄说:“你认不认得里面这件衣服?”
他脱掉厚重的外套,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陆青折认得出来,这是住院那段时间里,自己带给他的,本就是休闲的版型,套在他身上显得更加松松垮垮。
陆青折颇感意外地怔了怔,之后方饮等于脱掉衬衫了,穿了和没穿一个样,宽松成那样,顺着衣摆摸,能摸到锁骨——衬衫整个被撩了上去。
即便如此方便,最后衬衫扣子还是从上往下被解开了三颗。方饮浑身脱力地半躺在地板上,后背微微靠着玻璃窗,胸膛不可克制地激动地起伏着,任陆青折替他用手梳了梳头发,再整理好衣服,动作轻柔地把他抱起来。
陆青折提醒他捏住袖子管,他随后被披上外套,一切恢复如初后,牵起他的手吻了吻他的后背。
能打分的话,今晚该是满分,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被搬开了,漏进来几缕阳光。陆青折评价着。
如果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方饮指尖有隐约的蟹味,淡得仿佛是错觉。
方饮对陆青折的迟疑感到好奇,不好意思地说:“我真的要走了啊。”
陆青折很快放开了手,站在门外本想再看几眼,一愣神,就一直被风吹着,站到方饮给他发短信报了平安才恍惚地折返。
他关掉了客厅的灯,黑暗又罩住他。
第44章
周二下午有体育课,大多数同学乐在其中地打着篮球, 方饮躲去树荫下摸鱼, 并和同样摸鱼的苏未谈天说地, 再被老师揪去练投篮。
“唉, 它这个球就是进不去。”苏未扬着下巴看球框, “我不会体育课挂科吧?”
方饮用手扇风,抱怨道:“热死了。唉,你就算体育课挂科,平均绩点还是高。”
苏未说:“挂科好像就不能拿奖学金了。”
奖学金本不是方饮这等学渣可以肖想的东西,他闭嘴了。
后来想了想,感觉自己拿到奖学金,陆青折大概会开心,于是他打听道:“申请奖学金的话, 大概要排多少名比较有戏?”
苏未给他解释,接着被老师捉个正着, 吹了哨后, 罚他们去操场跑两圈。
降温后的风灌进喉咙里,和刀扎似的。跑完以后,两个人几乎是哑巴了,老老实实地训练。
下了课, 方饮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敲着字。最近苏未觉得他总是在网络聊天, 而且是和同一个头像,不禁再一次询问:“你是在恋爱?”
方饮一脸神秘,苏未笑了笑:“不可说吗?”
方饮道:“恋爱对象暂不可说。”
苏未猜测:“谈的不会是系花吧?和你很配, 没什么不可说的。”
方饮和系花认识,见面了会打招呼。因为两人颜值相当,所以有一部分人瞎点过他们的鸳鸯谱。
方饮道:“不,不是花。”
“啊,长得普通?”苏未说,“还以为你是颜控。”
方饮疑惑:“哪里看出我是颜控的?”
苏未的嗓子不舒服,他喝了几口水,继续往下说:“凭我的感觉。要是对自己的外貌特别在意,对另一半的要求不会低吧?”
方饮以前是自恋,不过程度比较轻,谈了恋爱以后,格外注重形象,跟随时准备接受求婚似的。
他道:“哈哈哈哈抛开外表,这个人本身如何会更重要一点。”
“看得出你们合得来了,下了课以后,你一直在和那个人聊天,单向地狂发消息都乐滋滋的。”苏未道。
“你怎么知道我单向啊?他是没回我。”方饮问。
苏未说:“要是对方有消息,你打字速度会变慢,有时候一边笑一边犹豫,过了很久才拿起手机回复。这么明显,我不看你屏幕,也能瞧出来聊天情况了。”
方饮恍然大悟:“真厉害啊,苏侦探。”
“班里好多人都看出来了,旁敲侧击地问过我。”苏未耸耸肩。
方饮侧过头朝着他笑,苏未的眼睛还没好,依旧戴着眼罩,却不让人觉得碍眼,显得本就清秀的人像日系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不过,想起纪映对伤口的描述,方饮就完全没欣赏这种打扮的心思了。
应该更严重了吧?方饮担忧,拖了那么久没去治,还治得好吗?
他道:“你的眼睛去医院看过没有?”
“看过了。”苏未道,“前段时间去过,医务室的医生帮了我很多忙,联系了附属医院的师兄,给我做了很全面的检查。”
“检查出来怎么样?”方饮问。
苏未摇摇头,眉目间有股淡淡的疲累感:“拖太久了,手术成功率不高。”
方饮不懂他怎么没立即接受治疗,在学校硬撑着:“那再拖下去,不是更不好了?”
“定了过年以后做手术。”苏未道,“过年这段时间在A市,努力把自费的那部分钱给赚了。”
“我可以给你垫。”方饮说。
苏未道:“谢谢,不过辅导员帮我垫了。”
方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之前感觉你像是一副要放弃的样子。”
公寓楼挤电梯的人太多,全是刚上完体育课的浑身汗味的男生,苏未和方饮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选择了慢慢爬楼梯。
苏未记起来什么似的,若有所思道:“不是像,确实有一段时间是放弃了。但后来又觉得不甘心,自己该挣扎下。”
“唔?”方饮觉得他总归是遇到了好事。
苏未没多透露,见方饮走不动了,陪他在这里稍作停留,随意地坐在了台阶上。方饮脱掉了大衣外套,松了松卫衣的领口。
苏未的余光捕捉到了有颜色不太对劲的地方,他扭头仔细一看,发现方饮的侧颈有一串吻痕。
方饮是累垮了,对此一时不察,也没发现自己这点印记露出来了。
那天晚上陆青折下手重了,他身上被留下了好几处痕迹,过了好几天也没褪掉。搞得他最近都穿领子比较高的衣服,把吻痕遮得严严实实,刚才体育课才换了这么一件卫衣。
“那个……”苏未对这吻痕存疑,情不自禁开口。
颜色不是红的了,有些深,但也看得出来那时候的侵略感和占有欲有多么浓重,感觉更可能是男生留下来的。
方饮是弯的?
那之前对自己恋人的模糊回答说得通了,虽然现在大环境变得开放,但依旧有人对少数群体存在偏见,有很大概率会煞风景。不然按照方饮的开朗性格,对这方面没什么好隐瞒的。
在苏未胡思乱想之际,方饮转过头来:“怎么了吗?”
这么直接讲出来太突兀了,苏未咬了咬嘴唇,拐弯抹角地说:“你注意一下脖子。”
方饮立即愣住,转而干笑了几声,接下来几天,一直规规矩矩地穿着高领毛衣。
·
之后期末周抽空出来逛超市时,他和陆青折肩并肩往前走,捂着脸第三十二次重提那时场景。
他抓狂:“你真不明白我有多尴尬!被苏未逮着以后,我都不敢直视他!”
“你把我手背挠出来两道红痕,在我这边被全班观赏过了。”陆青折推着购物车,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方饮的脑袋,让他别多想,“我至今一口咬定是猫抓的,差点被摁着去打狂犬疫苗。”
方饮说:“唉,我的小混混前男友打过好几针狂犬疫苗。他最近要回国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和他见见,显摆下你的现任地位?”
他至今还记着这乌龙,偶尔调侃下陆青折。陆青折投降:“我错了。”
“真是瞎吃醋,奖励一下可怜的你对象多吃几口零食。”方饮往购物车里扔了两袋果冻,再顺便捎了一袋曲奇饼干。
去收银台的途中,他们路过了卖避孕套的地方,有的架子上搁着润滑剂等情趣用品。方饮多瞟了几眼,又别扭地低下头。
感觉到陆青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还轻轻地笑了一声,他更难为情了,弯腰低头摆弄着购物车里的东西,殊不知这动作其实让他显得特别不自然。
陆青折拿了货架上的某一瓶,看了下瓶身的文字说明,继而似笑非笑地望着方饮。方饮红着耳朵凑过去:“哥哥,我们买草莓味的吧?”
“买50毫升的还是200毫升的?”陆青折问。
方饮:“嗯……”
他羞怯地笑了起来,用胳膊撞了下陆青折,接着背后有人喊他:“欸,你也来这里买东西?”
方饮登时就怂了,缩了下脖子,苦恼地转过头去。
汤蓝和她的三个同学也推着购物车,应该是全寝一起出来采购,买了洁厕灵、洗洁精还有好多垃圾袋。
汤蓝远远地看到方饮和陆青折走在一起,觉得自己最近与方饮关系不错,便冲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方饮朝她挥挥手:“好巧。”
陆青折背对着她们,她们肯定看不到陆青折手上捧着润滑剂。
然而方饮快紧张死了,揪了揪陆青折的胳膊。接着陆青折意识到了方饮的着急,没把润滑剂摆回货架上,放进购物车后,直接往前推。
那些女生看不清陆青折的动作,吵吵闹闹地羡慕了几句方饮和陆青折关系真好,走去了卖饮料的区域。
只有汤蓝敏锐地皱了下眉头,盯着那排摆满了情趣用品的货架。
刚才他们两人站着的位置,旁边有整整齐齐的几排润滑液,在陆青折手边的那排,突兀地少了一瓶。
……还他妈的是草莓味的,整整200毫升。
·
就算有200毫升又怎么样?1毫升都没用!
步入期末阶段,没了课,留下一大堆时间让学生们自我分配,方饮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第一天,陆青折居然没来睡他。
第二天,陆青折还是没来睡他。
第七天,陆青折始终没来睡他。
直到他考完倒数第二门考试,最后一门考试安排在七天以后,他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飘起的细雪,心里郁闷地想道,陆青折像是不打算睡他一样……
随着关系的发展,方饮现在是愿意和陆青折上床的,但对陆青折来说会不会太快了?如果两个人对这件事观念不同,那自己也该尊重对方的想法。
他瘫在床上左思右想,觉得这个设想很扯,陆青折亲起自己来明明特别凶。那天在走廊上,要不是两人什么都没准备,自己估计不会回家了。
让方饮解闷的是,班长过生日了。地点在学校附近的女仆餐厅,氛围搞得非常热闹,大家喜气洋洋,仿佛提前过年。
可见复习是一件多么无趣的事情,宁可来出演一场《三十个人抢二十盘菜》的大戏,也不愿意窝在寝室。
班长点了几瓶清酒,全场没人喝饮料,于是方饮跟着喝了两小杯。酒足饭饱,女生们觉得服务生的衣着可爱,真诚地夸了好几句。服务生挂着甜美的笑容,拿来一件正在贩卖的女仆装,说可以给她们试穿。
“欸,让小方穿!”女生提议,“小方你试试吧!”
一伙人围着他起哄,他磨不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