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装乖-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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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时,方饮已经想也没想地答:“不玩。”
这下子全场只能尴尬地强颜欢笑,白逸南从沙发那边起身过来,捏着刚端上的果汁杯。他道:“你不喝的话,我来喝了?”
方饮不说话,同时,余光里的方母面色铁青。今天是她的朋友生日,本来大家开开心心的,她再遇到了许久不见的儿子,心里也松了口气,以为可以和好如初,哪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其实这时候再回想下,方饮变成今天这样,并不是毫无预兆。方母不悦地搁下筷子。她开口:“今天怎么这么讨人厌?去试试吧,不然人闲着太久,容易废掉。”
“哈哈哈他讨人喜欢着呢,对不对?”席上有人和方饮关系融洽,“我女儿小时候说着想嫁给他,长大了还爱夸他好。”
注意力暂时转移到了那人的女儿身上去,白逸南没走,站在方饮的斜后方,笑嘻嘻地喝着果汁。
遇到这种话题,不外乎发展为说媒撮合。有人问:“你恋爱了没有呀?考虑下你这个妹妹,青梅竹马嘛。”
这个妹妹在圈子里人人喊“姐”,横行霸道的,方饮平常避之不及,哪有什么青梅竹马之情。他有些不舒服,淡淡道:“早谈了。”
“大学里的恋爱算不上数。”方母心里不顺,出声,“那么点年纪,能懂些什么?搭在一起消遣时光而已。等到毕业了,也就散了,没考虑未来,也没有未来。”
言下之意,是她不看好方饮的恋爱,在她眼里,那个青梅竹马还有机会。
一个是玩玩的,一个是正经的。
方饮问:“是我在谈恋爱,我不懂,难道你懂?”
眼见这两人要直接对掐起来,叔叔搁下了筷子,没法装局外人了。他道:“咳,要觉得能长久,也带回来给你妈妈看下,你妈妈能给你把把关。不然光是你说,她心里也没有底,当你闹着玩呢。”
方母被方饮接二连三地拆台,面子过不去,正愤怒着呢。听到这话,也不好在一众熟人面前再发火,顺着这台阶下:“真当回事,就看看吧。”
方饮看了下手表,懒得废话了。他直接告别:“真有事,走了。大家再见。”
白逸南说:“阿姨,消消气。方饮的对象好着呢。”
话音落下,方饮拖动椅子的动作一顿,和白逸南对上视线。白逸南晃了晃杯子,冲着他笑了几声。
要不是白逸南的爹妈在场,方饮保不齐会憋不住火,抄起椅子抡他身上。
方母果然起了好奇心,问方饮:“是吗?”
“是啊,我现在就急着去见对象。”方饮道。
他的反应有些微妙,与往常很不一样。不止是浮在表面的烦躁不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方母嗤笑:“好到这样子,是吗?说来听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条件,让你这么喜欢,连家也不稀罕回了。”
回不回家,其实根本原因不关恋爱的事。方饮看了下叔叔,又把目光挪到方母脸上。
方母道:“可别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言过其实。”
不管方饮说什么,他知道,这绝对不会受到方母认可,方母问出这句话,仅仅是打算反驳他。
他让她丢面子,她也不让他好过。方饮觉得滑稽,明明是母子,却逼他逼得最终像是仇人。
他的手捏紧了椅子,关节隐隐作痛,这痛感似乎能一路延伸开来,让他觉得无一处不疼。
方饮道:“你放心,我只说实话。那是个男的,你儿子喜欢被男的压,你心里有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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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不停冒出新消息的高中同学群给删除了会话,陆青折想了想,定了明天一早六点半的闹钟。这个时间点能赶上最新鲜的蔬菜刚刚上市,够他挑到最满意的。
把手机放下,面前的书桌上摊着一本U大的校园介绍册。这是他妈妈的母校,他很期待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交流活动。
因为心情很好,所以他没急着去睡觉,又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书。
离他有七步远的地方,放了一把躺椅。陆青折一转头就可以看到,椅子沐浴着月光,上面铺着的小毛毯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
这把躺椅是方饮喜欢待的,在自己读书或写作业时,他常常趴在上面打游戏,偶尔嫌无聊了,会大呼小叫,企图引起自己的注意。
陆青折特意记录过,方饮平均一个半小时会开口蹦跶一次。对于方饮来说,这频率很克制了,估计心里已经默默地嚎了几百次。
他今天把毛毯洗好晒过,觉得方饮明天说不定会到上面瘫着去。现在他盯着躺椅看了一会,想起方饮和自己说的“明天也行,本来想让你多练练手呢”。
事实上,从姑父家回来后,陆青折每天都练着这么同样的几道菜,确认不会搞砸了,才邀请的方饮。
他厨艺一般,以前勉强能填饱肚子,顶多是细心一点,谈不上色香味俱全。这次他想让方饮惊喜下,往后也少去嘴馋些垃圾食品。
正在满思绪方饮地神游着,电话响了,屏幕里显示着的联系人也是“方饮”。
方饮说:“没那么早睡吧?”
陆青折道:“你要是昨天这个点打过来,就是吵醒我了。”
“明天要去你家瞧瞧陆大厨的手艺,你肯定在激动呢。”方饮哼哼几声。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即将下雨的潮湿冷意。空调开久了,还是这样比较舒服。陆青折伸出手,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碰触到了一股凉风。
不过这不是最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陆青折收回了手,问:“明天如果下雨,我来接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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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饮关上了寝室阳台的门,把收进来的衣服抱到自己桌上。他拖开椅子,坐在上面喘了一口气。他道:“不用,明天预报说雨挺大的,这阵雨估计得影响到你后天的航班……欸,扯开去了,我想说的是我不去了。”
那边的陆青折语气意外,说:“不会让你淋到的。”
“学校这条道坑坑洼洼的,烦,我不想刷鞋。”方饮道,“等你回来了,我再去你那里蹭饭。”
他有些紧张,刚才在一众人面前出柜时,自己其实都没那么害怕。怕自己再折腾这么一下子,要把陆青折给折腾跑了。
好在陆青折没跑,只是对他说:“我看过天气预报,明天中午雨会小一点。”
方饮“哎呀”了一声,道:“你是明天要准备干什么吗?”
“没、没有啊。”陆青折不太自然。
方饮单手托着自己的脑袋,歪头道:“不是结婚,也不用择什么良辰吉日,隔段时间没关系。”
“是没关系。”陆青折说,“你声音怎么有点怪?”
方饮刚被扇了一巴掌,右脸肿了,还印着方母的手掌印,可见当时扇得多用力。现在说话也不太能张开嘴,他道:“我刚刚吃了点辣的,可能听起来会比较奇怪?”
他其实等着陆青折训自己,陆青折轻笑了声,似乎对他的“坦白”很满意:“少吃点。”
方饮没话讲了,放鸽子没挨骂,“做坏事”也没挨骂。他道:“当然会的,我打算领四十多年养老金呢。”
挂掉电话,他照着镜子看了看此刻的自己。
行,这算是毁容了。他心想着,早知道该和妈妈说一句,请她看在他长得还算像样的份上,打人别打脸。
他不想让陆青折知道这件事,陆青折肯定要心疼他被打,他也会失落于又给陆青折心理负担。
而且,要是知道自己变成这副样子,陆青折估计不会走了,就算被自己塞去了国外,也得为自己担心着。
方饮叹气,警告着年威别和纪映说,否则纪映这大嘴巴,转头就告诉陆青折。
年威在屏幕那端道:“为什么不告诉?刚那一巴掌打下去,那响声,我他妈吓得以为你得被打趴在地板上。”
“哎哟,别矜持啦。小情侣之间互相哄哄是情趣,你不就吃这套吗?”他打趣,“脸还疼不疼?”
“哄也得看哄什么啊……”方饮道,“之前是不分事情,全一股脑给陆青折说,恨不能塑造个世界最惨的形象,让人多多在意我。”
年威说:“卧槽,你特么这时候不需要装可怜。确实惨,惨到我都不敢看你脸了,可不是真的要人在意一点?”
他怕方饮伤心,努力开玩笑:“嘿嘿,在意你这张俊脸有没有被打歪。”
事实上方饮也不太敢照镜子,可怕。这痕迹看着就觉得心里一疼,叠加身体实际的,疼痛加倍。
他戳了下自己的脸,瞬间打了个哆嗦。方饮趴在桌上,道:“没歪,谢谢了。反正你别说就对了,少替我做宣传。”
他拿超市里买来的冰袋贴了下脸,直到半张脸被冷得麻掉了。方饮叹气,窗外的风把他的发梢扬了起来,有些许水珠飘在他面孔上。
顺着下巴的弧度滑落到桌上,方饮抬手扯了几张纸巾,胡乱地把桌子擦干净。胳膊肘不慎碰到了电脑,电脑的屏幕亮了。
论坛页面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暑假计划,不少人在说U大的夏令营,并有学长科普U大的录取要求,以及前几年A大到U大的升学率。
方饮达不到其中任意一项具体条件,不过是升学率里的分母。他把电脑关掉,捂着冰袋要上床睡觉,然而手机这时振动了下。
'年威':对不起,看你那么认真,我不敢电话里和你讲。我早和纪映通过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勤奋!
第69章
窗外是暗夜里席卷而来的磅礴大雨,那点冷意从各处缝隙挤进来, 被屋内的风扇吹散了。
听到耳边有蚊虫扇动翅膀的轻响, 方饮下意识翻了个身。在淤青沾上枕头的一瞬间, 他疼得打了一个激灵, 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塞在枕头下面的手机一直有未读消息, 纪映不放心他一个人待在学校里,说要接他去自己家里住几天。他揉了揉眼睛,回了句“脸见不得光”。
确实是见不得光,晚上只是红肿,张不开嘴也说不好话。到了第二天,那片皮肤浮现出青紫,颜色很深,比之前更加吓人。
“年威, 你这乌鸦嘴。”方饮喃喃。
伤处肿得厉害,连着右眼跟着一起肿, 再加上淤青, 乍眼望过去,真的像是面孔被打歪了,左右有点不一样。虽然不明显,但他自己别扭。
一言难尽地刷完牙, 他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着脸, 连面霜也只敢用半边。强行让自己做了会英语阅读,方饮疼得眼前模糊,一行字变得层层叠叠。
买的充作早餐的面包咽不下去, 方饮只能小块小块地撕着吃。塞进嘴里以后,他再随即喝一口牛奶,几乎不怎么用牙齿嚼。
纪映没有放弃说服他:“来吧来吧,你又不是没地方去,为什么要窝在学校里。要是不来我这儿,我打电话让陆青折接你。”
方饮说:“他明天就去夏令营了,你能干点人事吗?”
“所以我家欢迎你嘛。”纪映道,“现在来接你,中午让我妈给你熬碗粥。”
原先方饮怕给纪映带来麻烦,不肯去。如果他妈妈知道了他去纪映家,保不齐会怀疑他和纪映有一腿。
他保护不了别人,只能离别人远点。
架不住纪映软磨硬泡,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蹲下去系鞋带时,他感觉有点晕眩,一度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脑震荡。
“不用来接,我先自己去趟医务室,然后打车过来。”方饮开玩笑道,“我可能被打傻了。”
纪映说:“早知道就戴个头盔去,你妈怎么力气那么大?昨晚圈子里就传开了,说你差点飞出去。”
方饮说:“飞出去不至于,趴地上倒差不多。算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妈的手估计也动不了了。”
他戴着口罩,口罩遮不住眼周的异样。不过他想着也没人会细心打量自己,便背着包去坐电梯。
底下的值班室散发着饭菜香,方饮远远听到几个宿管有说有笑的,心里跟着轻松了点。
他弯起眼睫,搭话:“什么事那么开心呀?”
搭完话,他灿烂不起来了。陆青折坐在值班室的木凳上,被前面的人挡住了些,走近了才能发现。本来陆青折在玩手机,听到了他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他。
方饮:“……”
宿管见过几回他们走在一起,方饮被陆青折送到门口,于是在陆青折问起来时,爽快地让人等在这里。
几乎和陆青折同时看到了方饮,他扭头道:“瞧,你朋友来了。我就说他每天中午去食堂买饭的,去找他玩吧。”
陆青折道谢后,起身朝着方饮走过去。方饮捏着书包的背带,转身就想躲回电梯,然而还没等到挪步,就被陆青折状似兄弟般亲昵地勾住了肩膀,一起到了电梯间。
方饮无辜地问:“冒那么大的雨,有什么事吗?”
陆青折看他一脸疑惑,心说自己昨天几乎被骗过去了。等到自己睡觉睡到一半,忽然惊醒过来,记起来方饮根本不爱吃辣。
本来就胃不好需要忌口的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进医院,怎么会为了不爱吃的东西去犯险?
“为什么戴口罩?”陆青折说,“右脸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见方饮支支吾吾的,神色还有点不甘心,他补充:“不关纪映的事,也没问过他,我自己发现的。你那借口找得再好点,也许真能蒙混过去。”
陆青折的语气和以往不同,以前再生气再担心也好,都会尽量温柔地说话,克制着情绪。
这次不同,大概是压抑不住了,显得冷冰冰的,被惹着了。
方饮轻描淡写道:“被我妈扇了一巴掌,过几天就消了。”
“先看看。”陆青折说。
方饮没办法,到了寝室,慢吞吞地把口罩给摘掉,任陆青折看。感觉到了陆青折的气压越来越低,他自觉难过,低着头小声地讲了句“真的就消了”。
“消得掉?”陆青折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昨晚说话声音有多怪?今天右半边脸肿得有多厉害?”
方饮说:“告诉你了,它也不会立马愈合啊。”
他抬头扫了眼陆青折的神色,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阴沉,于是不敢再给自己找理由了。
他道:“对不起,这事瞒着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陆青折顿了下,问:“我生气?”
“对啊,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