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忠犬之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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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是贺家二少爷!冤家路窄有木有?!
以前听说贺二少老惹祸一度被赶出贺家,但看今天贺成功对他的亲热劲儿,大概他又重新得宠了。李邺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担忧也没办法,仍然要硬着头皮上,这个机会得来不易,不能错过!
贺景瑞早看到李邺他们,在心里憋着想仰天大笑。早想收拾这小子,一直没时间,今天他自己送上门来可别小爷不客气,哈哈哈!
等李邺携夫人过来敬酒时,贺成功、贺景辉都给面子地喝了,就贺景瑞坐着不动。
他不错眼地盯着桌上的菜肴,夹起一筷子菜细嚼慢咽,像是美食家品菜似的,完全无视杵在旁边的三个人。
李太太对李邺使眼色,让他主动说几句好话。
李邺只得微微弯下腰,把酒杯往贺景瑞面前递近些,低声下气地说:“小贺先生,难得大家欢聚一堂,我敬您一杯,祝您新年万事如意。”
睨了他一眼,贺景瑞淡淡地说:“我不喝酒。”
李邺忙说:“我喝酒您喝茶,当我个面子。”
“李先生言重了。我们好久不见,李先生看来过得不错嘛。”贺景瑞把酒杯推开阴阳怪气地说。
垂头立在他身旁,李邺客气地说:“还好。多谢小贺先生挂念。”
贺景瑞站起来拍着他的胸膛,似笑非笑地说:“娶了个有钱老婆麻雀变凤凰了?哦,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凤凰男。”
一句话引得全桌人把或嘲讽或惊异的目光全投到李氏夫妇身上。
李邺羞得满脸通红,腮帮鼓出两条青筋
贺成功皱着眉叱道:“小瑞!”
引见李邺夫妇的那位朋友忙打圆场:“小贺先生怕是对李邺有误会,今天给小弟个面子,您别跟他计较……”
不等他说完,贺景瑞转身坐回去,凑到贺成功面前以全桌人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耳语”:“他以前有个农村女朋友,人家打工供他上大学,他为了攀高枝把人家甩了……他夫人砸了人家铺子不说,还抢了人家租的房子把人扫地出门……我不喝这种人的酒!”
敬酒的三个立在一旁,听着贺景瑞毫不留情地揭黑历史,被十来双眼睛很不友好地打量着,那种感觉就像残疾人被扒了衣服让人参观缺陷似的,别提多丢人了!
那位朋友看夫妇俩的眼神越来越不满,好像说“早知道你们和贺老二有这种过节,我就不该带你们来!”
堂堂一个研究生李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老婆还一个劲儿戳他,让他继续向贺家献媚。
李邺猛地把酒杯硬塞到老婆手里,扭头就走。
他老婆踩着高跟鞋一路边喊边追,他都没回头,一口气走出餐厅,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
出租车兜了大半座城市,李邺在沿河的一个广场公园边下了车。
他沿河慢无目的地走了一段,寒冷的夜风消弭了他的怒火,只剩下一腔悲凉,平时被勉强掩藏的悔恨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
他如愿以偿地娶了一位富婆,在同学们还忙着找工作的时候就当上了一家中型企业的副总,有房有车,整整比别人至少少奋斗5年。
可是,这有怎么样呢?他竟一点儿都不快乐。
同学导师对他的做法不认同;公司同事对他阳奉阴违,在背后嘲笑他是吃软饭的凤凰男;家庭生活更是别提了,各方面的不和谐。
妻子婚前很欣赏他,结婚后就显出被巴结的优越感,稍有不满,“没有我你还在给人打工”、“我不追究你和男狐狸精的事,你还好意思说我?”之类的话必然被反复提起,他还没话反驳。默默忍受都不够,得随时随地柔情蜜/意、花言巧语,比演戏都累!演戏还有休息的时候,他是除了睡觉天天在表演!
他父母从乡下来看新媳妇,妻子连敷衍都懒得,直接叫个司机陪同。好容易吃顿饭,也充满了不耐烦,临了甩出几万给二老就算完事。好像他老李家进城就是专门来找她要钱似的。
看到父母特意送给妻子的土特产被妻子丢的丢,送人的送人,李邺第一次想到了离婚。当然也只是想想。
为了前途他打掉牙齿和血吞,多少气多少屈辱都闷进肚子。
他觉得自己已经快不是一个人了,渐渐变成一尊人形玩偶,眼前的名利和看不到的前程是牵动他的两根线,提着他不停地转,转到忘记了自己是谁。
李邺倚在桥栏杆边点上一根烟,蓝紫的烟雾薰疼了他的眼。他含/着两泡眼泪想起了沈清源。
大半年不见,沈清源还是老样子,像棵刚从地里拨出来的萝卜,干净而新鲜。
他似乎过得不错,衣着没有以前土,精神面貌也很好。他身边那个姑娘很美丽,仿佛很照顾他,还有贺景瑞,今晚明摆着要替他找回场子……
同是在城市里打拼挣扎,身处底层的沈清源竟然可以在生活的磨砺下保持天真本色,也算是个奇迹了。
也许是有人在帮他,营造出一方安宁的天地,让他平静地生活?想必是个很爱他的人吧。
而自己和他渐行渐远,已经没资格靠近他了。
李邺在河边吹着冷风自怨自艾的时候,沈清源坐在温暖的餐厅里,思绪万千。
筱琴坐在他对面大快朵颐,抽空问他:“哎,你想什么呢?怎么不吃呐?不会是刚才看前男友勾起什么伤心事吧?”
“我就是觉得人真奇怪。他以前很优秀的一个人,竟然变得那么混蛋。”沈清源笑了笑说:“景瑞过去据说很坏,可我现在并没瞧出他怎样坏。”
“哎呀呀,给贺景瑞这么高的评价么?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我觉得吧,人其实都有好的一面坏的一面,有些人坏的一面显露的多,但遇到合适的环境或者人,就会把好的一面表现出来……贺景瑞大概就属于这种。”
沈清源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接下去的时间,大多是筱琴一个人在说话。沈清源安静而专心地听着,十分庆幸大年三十能有这样的朋友陪伴,她就像个活力球,坐在她身边就可以感觉到光和温度。
☆、第34章 (三十四)春节3
吃完饭俩人正想接下去到哪里打发时间,筱琴的朋友打来电话,说有一个派对让她去参加。
于是俩人坐上公交车去筱琴朋友家。
这位朋友一个人住了一百五六十平的复式楼。房间里或站或坐有二十多个人,有的打扮普通,有的打扮很酷,都在嘈杂的摇滚乐声里自由交谈。
筱琴的到来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少人过来和她拥抱。听说沈清源是她的朋友,都很友好地跟他点头握手。
有个穿红戴绿的中年男人对着沈清源尖叫道:“好清纯的小帅哥!琴琴你哪里找来的?”然后张开双臂去抱沈清源。
“他是我男朋友,你别乱发/情好不好?小优,过来管管你家老六!”筱琴忙挡住他笑道。
一个小巧的男生闻声冲过来,拽了老六就走,嘴里嗔道:“讨厌!你又看帅哥!”
老刘笑嘻嘻地答道:“对不起,宝贝儿,别生气哈。我再不乱看了,我装盲人……”
“他俩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沈清源悄悄问筱琴。
筱琴点点头说:“老六以前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妖孽,有好多男朋友。后来得了艾滋病没人敢跟他玩了,就只有小优非要跟他好……俩人现在很恩爱,老六被小优吃得死死的。”
沈清源挺震撼的,没想到那么个小男生为了爱情有这样的勇气。
再碰到小优的时候就主动点头,小优接收到他的好意便过来和他聊天。
没想到小优居然是位小提琴手,老六是家唱片公司的老总,专门卖古典唱片。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鞋匠,沈清源只说自己要开一家手工皮具店,小优很热情地互留了电话,说等皮具店开业的时候一定通知他,他会带朋友去捧场。
聊了一会儿,又有人来,小优看见老六往前蹭,只得道个歉撇下沈清源去抓他男人。
沈清源看他俩拉拉扯扯地斗嘴,横竖都像在开玩笑闹着玩,这种一个跑一个追的模式仿佛是他俩增加亲密感的游戏。
因为不认识人,又不想给筱琴添麻烦,沈清源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水果。
忽然一位时髦女郎坐到他身边,抓着个皮包边摆/弄边抱怨:“山寨货就是山寨货,质量太差了!”
她抬起头对沈清源求助:“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摁进去好吗?我力气太小摁不进去……谢谢啦。”接过她手里的包和一枚小铜扣,沈清源仔细瞅了瞅豁口的手袋,说:“我得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
女孩抢过包往沙发上抖了抖,口红粉盒纸巾滚了一沙发。
沈清源把空包放到茶几上,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只得拿起一个酒瓶对着铜扣砸了几下。
他使得是巧力,不轻不重地就把铜扣安回原位。还发挥专业精神对女孩说:“你这包是用胶沾的,过不了几天还得炸线,你最好去给上线加固一下。”
女孩道了谢,往包里放东西,顺嘴问:“看你挺在行,是设计师吗?”
“我不是设计师,我、我自己做,包和鞋。”沈清源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
女孩很感兴趣,连珠炮似的问:“你开店吗?实体店还是网店?”
“我和朋友准备开实体店,还在筹备……”
正说着,走过来一个男人,女孩对他招手:“初姆!”
那个叫初姆的走到女孩旁边坐下,很自然地搂住女孩亲了亲:“我到处找你,还以为你掉进洗手间了。”
“我的包坏了。多亏这位帅哥帮我修好了。”女孩道。
“不是叫你别买这种便宜的仿款?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你一个正牌的。”初姆道。
“我等不及想用嘛。”女孩撅嘴撒娇道。
沈清源坐在旁边,觉得初姆无论说话还是长相都很奇怪,不男不女的。等初姆和他握手的时候,才注意到她没有喉结,是个女的。
他听贺景瑞说过,有些女同志看外表跟男的没两样,初姆大概就是这一类人。
初姆显然并不介意沈清源的目光。交谈过后,沈清源知道她是本市一位小有名气的藏族服装设计师,她显然对沈清源的手工皮具店很感兴趣,特别详细地问沈清源开店的打算。
沈清源照着贺景瑞当初的设想说了一遍。
初姆点头表示,本地作为旅游大城市,这一类有当地特色的东西肯定是有市场的,她曾经也打算做这类生意,无奈擅长手工的工匠缺乏时尚感觉,而接触过时尚皮具的熟练工都在工厂里搞批量生产,像沈清源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于是两个有相同想法的人互留电话,说好过完节找机会详谈。
这种场合很容易交朋友,在酒精和音乐的陪衬下,人比较能放下戒心。沈清源那么不擅于交际的人,和初姆萍水相逢都有话聊。
初姆和她女朋友调侃是沈清源虽然是帅哥,但不会打扮。被他说得心动,沈清源忍不住问她要怎样打扮。
把他上下打量一会儿,初姆去扳他的肩膀,说:“你把背挺起来。”
由于长期勾腰勾背的做活儿,沈清源身材确实不够挺拔。听初姆这样说,他拼命挺肩背,可惜习惯成自然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初姆和她女朋友被他的认真样儿逗笑了,把自己淘宝店的网址告诉他,据说有几款衣服适合他,让他有空去买,给他打八折。
总的来说,沈清源这个大年三十过得很开心。
从派对出来已经过了十二点,筱琴的房子离得比较近,沈清源便去筱琴家住。
到筱琴家后,俩人又聊了一会儿。
筱琴告诉他,派对的主人正经是位社会学教授,因为是同性恋的缘故,所以他的派对会有不少同志。筱琴还说没想到沈清源人缘那么好,一晚上就结交了几个朋友,还有好几个男同志向筱琴打听他。
末了她总结道,你就是该多出来认识些朋友,别让贺景瑞给关傻了。
沈清源也挺兴奋的。从原来那个封闭狭小的世界里走出来,外面并不像他想象得那样危险,他也可以熟练的应付。
这种感觉很好。
聊到快两点,他俩才去睡觉。
外面断断续续地传来鞭炮声,沈清源也睡得断断续续。
在睡梦里他听见有人敲门,然后有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惊叫了一下,筱琴有气无力地骂了两句。再然后身体一轻一暖,他滚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被男性热烈的温度和气息包围,他的每一寸骨骼和皮肤忽然放松下来,沉入到更深的梦乡。
沈清源醒来时,发现贺景瑞正搂着他睡得香。
他动了动身体面对贺景瑞。
贺景瑞的侧脸轮廓深邃而清秀,高高的鼻梁像刻出来似的,整个人很俊朗。
只这样静静地凝望,心里就有柔情涌动。
相识以来的种种往事从脑海里一一滑过,不过是一年却好像过了半辈子的悲欢离合,如果没有这个人的陪伴扶持,自己如何能安然度过?也许已经卷铺盖回老家了吧?
又想起李邺。心里多少是有些稀薄的酸楚,但并不怨怼,因为遗失的过去换来的是满满的幸福。贺景瑞简直像一个火球蓦地撞进了他的生活,那种激烈的热度一下就把他的过去烧没了。他站在一条路口,身后是荒凉,前面是锦绣,匆匆忙忙地被赶着奔赴光明灿烂的未来,根本没时间去为过去感伤。
这个调皮的公子哥,以他特有的古怪的执拗把沈清源拖出了“野种”的深渊,自己又何必念念不忘他的黑历史?自己为什么不可以给他一个温暖美好的未来?
他终于在心底发出释然的叹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何必去为难景瑞又为难自己?!
闭着眼的贺景瑞扑哧笑起来,用带着些微睡意的鼻音说:“看够了吗?是不是越看越稀罕我?”
拿脚踹了他一下,沈清源嗔道:“你早醒了?干嘛装睡?!”
贺景瑞睁开眼,满面笑容,道:“我原本睡着了,梦里老被人盯,结果被盯醒了。”
“瞎说。”沈清源又轻轻踹他的肚子,说
迎着他的腿靠上来,贺景瑞伸手一搂,俩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春节快乐!清源,我爱你。”
他们眼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