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东击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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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西顺手摘个番茄跟了上去，也不洗直接放进嘴里，老头的菜地不打农药，放心的很。
“就你自己过来的？”
“老二也来了，在后面呢。”老头这儿的番茄能当水果吃，汁水饱满跟外面卖的根本没法比，路西四处瞅着菜篮子，想着一会摘几个回去吃。
“那是谁？我这眼神不太好了。”老头指着后面跟过来的陆冬。
“忘了？上次还来过的，陆冬，你们不是还下过棋吗？”路西说。
“没忘没忘，我就是眼神不好，又不是脑子不好，小陆也来了，那一会可得下一盘，了空走了也没人跟我下棋了。”老头笑呵呵的。
“了空？”
“就上次你们一块的那个，你不是认识吗。”老头说。
“哦哦，秦淮啊？”还了空，路西笑。
陆冬已经绕过菜地，走到了跟前，“乔师父，好久没见了，身体还好吧？”
“这小东西不在跟前气我，身体好着呢。”老头笑。
“嘿这老头，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非要挖苦我是不？”
“走吧，回去说，这儿有点晒。”老头甩掉手上的水，把水关上。“今天游客多，上山累了吧？”
“还行，跟路西过来少走不是冤枉路。”陆冬应道。
“嗯，他没少在山上祸祸，能不熟吗？”老头哼了声。
“我摘点番茄黄瓜。”路西拿个竹篮子扯一下陆冬，把篮子递过去，“你帮我提着。”
陆冬接过篮子跟在路西后面，老头怕路西踩坏他的菜地也不放心的跟在后面，路西是边摘边吃，拔出根萝卜就这水渠洗了洗，也不嫌脏放到嘴里就是一口，把咬过一口的水萝卜递到陆冬嘴边，“可甜了，你尝尝。”
当着长辈的面，陆冬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最后还是张嘴咬了一口。
老头倒没说什么，只顾操心菜地，低头扶起被路西蹭歪的秧苗。
“好吃吧？我要是有钱了我就买个带院子的房子，就种菜，老头，到时候雇你给我种菜哈。”
“小没良心的，你不说伺候我还要我伺候你啊？”老头佯怒道。
“这话说的，我爸倒是想给我种菜，我还不带他玩呢，我这是跟你亲懂不懂？”路西揽过老头肩膀亲了一口，“心里乐坏了吧？别憋着了，乐一个。”
老头瞬间破功，笑着敲他，“小东西，没大没小的。”
陆冬看着一老一小互动心里很是羡慕，自己爷爷要是也在，应该也是这样吧。
第72章 第 72 章
“我去挖几块芋头晚上给你做芋圆吃。”老头说，“你别跟过来了，那片刚浇过水都是泥。”
“你没带铲子怎么挖？”路西把墨镜摘下来，摸了摸身上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转手递给陆冬，“放你口袋。”
“浇过水都是湿的，找个棍就能挖，你看看还有啥想吃的，那边我记得还有个篮子。”
菜园很大，种的菜也很杂，随手一扒拉都是各种蔬果，特别是这个季节，到处都是黄的红的，看着喜人，路西也不知道看见啥了，眼睛一亮，拉拉陆冬，“给你个好东西。”
陆冬对菜地这些东西完全叫不出名，新鲜的很，跟着路西看的热闹，就见路西来到靠墙的一处南瓜棚下，秧架上还爬满了丝瓜苦瓜还有不知道什么瓜之类的藤类，路西指着几个红通通的跟灯笼似的果实问他，“吃过吗？”
长的挺像苦瓜的，又比苦瓜小，颜色也不一样，红通通的看着挺有食欲的，陆冬摇摇头表示还真不知道。
路西垫脚摘掉一个熟透的打开，里头挤满了红通通的籽，笑眯眯的把手举高，献宝似的送到陆冬嘴边，“尝尝，别吃皮。”
陆冬犹豫了下先伸出舌尖舔了下果肉，确定没问题才下嘴。
路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甜不甜？好吃吗？”
陆冬点头，“好吃，这什么呀？”
路西又摘了好几个放到篮子里，“癞葡萄，外面市场就有卖的，你肯定没留意过，吃东西都是那老几样也不换个花样。”路西又开始嘚瑟了，“傻眼了吧？没见识了吧？在这就得跟着我混，今儿小哥哥就带你见见世面。”
陆冬笑，“你怎么那么熟？不是号称什么富二代吗？我记得你家不是开农场的？”
“啧，没见识就没见识，小哥哥这叫见多识广！其实吧，我以前寒暑假都过来呆一段时间的，偷偷告诉你，后面还有个水潭，里头螃蟹个头大，可好吃了，就是得在外面偷偷的吃，不能让师父们看见，去厨房偷点材料盐什么的，还可以去烤鱼，香的都能把手指头啃了。”路西挑眉，“是不是刮目相看？我给你说你别小看这片菜园，地方虽然不是特别大，里头东西多着呢，我家老头毕生心血都在里头，随便一扒拉捡起来都能吃，不过也不能乱吃，老头还研究药膳呢，有些中药我也不认识，冬天还有大棚呢，一年四季都能瓜果不断，到时候咱过来，我给你做秘制烤鸡。”
“？？庙里还有鸡呢？”陆冬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还没胆肥到挑战师傅的权威，鸡是跟山里的村民买的，去后山烤了吃，我那时候呆的久了，馋了就这么干的，他们鸡都是走地鸡，比咱们在市里吃的鸡好吃多了，他们这也有农家乐，不想弄他们可以做的。”路西说。
“走地鸡？”
“就是散养的鸡，”路西嫌弃的瞥他，“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认识熟的？张嘴就能吃的那种？”
陆冬看他跟个小狐狸似的得意的卖弄忍不住直乐，提着篮子跟在路西后面。
路西扒开一堆绿色植物从上面摘掉一个褐色的小东西放到手心，“认识吗？”
陆冬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摇头了。
“山药蛋，下面长的就是山药了，这个可以串糖葫芦，熬汤也可以，能做好多吃的，不过甜食比较多些，明天咱走的时候摘点回家做给你吃。”路西每次说起食材，都眼睛发亮，忍不住炫耀。
陆冬笑，“又吃又拿的？”
“那必须的，”伸手勾着陆冬脖子，“跟着小爷好好的过日子，乖乖听话，保你有吃有喝，且等着享福吧。”
陆冬嫌弃的往一边躲了躲，“手！都什么色了，别把我衣服给染色了。”
陆冬衣服是亚麻色的休闲衬衣，沾上一点叶子汁都洗不掉，路西两手都是黑绿黑绿的，看着就恶心。
“就摸就摸！”
陆冬不躲了，挺着胸膛迎上去，“摸吧，反正都是你洗。”
“。。。。。。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陆冬眼角瞥见老头抱一堆泥乎乎的东西走过来，赶紧跟路西错开一点，迎上去，“这是不是要先洗洗？”
“你别动，都是泥，别沾手了，我自己个洗。”老头不让陆冬接手。
陆冬已经接了过来，走到简易水池那蹲下去，示意路西把水拧开，这里的水是引的山泉水，凉滋滋的。
芋头外面的大块泥土比较好洗，缝隙里的就得一点点抠了，陆冬洗的认真，就是有些慢，路西递给他一把不知道什么的干草，“用这个蹭。”
陆冬接过去试了试，确实比手洗的快还干净，路西得意道，“老头，看见没，城里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熊玩意，你刚来的时候还哭呢，还好意思说别人？”老头笑。
“我那时候小，还以为把我送来做和尚，老二吓我说以后都不能吃肉不能娶媳妇了，搁谁谁不害怕？”路西翘腿啃着黄瓜，坐在旁边的石台子上，黄瓜指着芋头，“那边缝里还有一大块泥没洗净。”
“幼儿园都会掀女孩裙子了，怎么现在反倒安生了？我听你妈说，还没对象啊？我有生之年还能见你媳妇一面不？”老头问他，他很少问孩子们的感情、事，估计又是路妈说什么了。
怎么不能见，就在你跟前呢，路西打死都不敢说出口，别老头一个激动再刺激过去了。
装作不经意的瞄了陆冬一眼，看他很淡定的把芋头往篮子里搁，宽了心，“啧，老头，俗了不是，你这都是出家人了，不是不过问红尘琐事了吗？耽误你修行，你该好好沉淀沉淀静静心了，这样不好，太多私心杂念，回头佛祖该说你的不是了。”
“小东西！怎么说都你有理！”
中饭老头做的都是路西路北爱吃的，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虽然都是素食，可做的比那些大鱼大肉讲究多了，几个人吃的毫无形象可言，就连陆冬都多吃了两碗饭。
看着小辈吃的满嘴流油，老头坐在一边抓着围裙擦手一边直乐呵，“瞧瞧这吃相，你爹饿着你们了？是不是就是为了解馋才来的？”
“姥爷，你不知道，就酒楼那些大师傅，我爹他那些徒弟，根本就拿不出手，也就糊弄糊弄外人，搁你面前啥都不是，就那些客人，酒楼多少老客人想你的手艺，每次见了我都问你这儿啥时候有斋菜。”路北边往嘴里塞边说。
“小陆啊，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给你做。”老头对陆冬说。
“那我先谢谢乔师父了，我上次吃了一次您做的菜，想了好几个月，这不听说路西过来，就又跟着过来沾光了。”
“想吃就过来，别人来了吃不着，你啥时候来我啥时候给你做，你们开车也快，不耽误啥事。”老头就喜欢看孩子的吃相，比什么都满足，笑的眼都眯成一条缝了，“够不够吃？不够我再给做个菜去？”
“不用不用，”陆冬赶紧摆手，“就这些都吃不完。”
这一桌子菜，分明是七八个人的量，三个人愣是给干了三分之二。
“姥爷，你可别再弄了，我减肥计划又搁置了，你这一顿下来抵我一个礼拜了。”路北咬着筷子哀怨。
“我这都是素食，不长膘，你瞅瞅你那细胳膊腿的，还减肥，人都飞了。”老头给她又盛了碗汤，“这是菌汤，都是野生的，鲜的很，你们没提前说，我也没磨豆腐，明天给你们弄豆腐汤喝，今天先凑合一下。”
老头说的凑合可真不叫凑合，就这一罐汤，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老头，你最近体检去了没？要不明天带你去？”路西问道。
“对，正好没事去检查一下也好，经常查查也放心。”陆冬点头。
“去了，头个礼拜去的，项右过来带我去的，啥事没有，且活着呢，难为你还想着我，指望你我都废了。”老头哼了一声，“也就项右想着我，时不时过来看看。”
“他啥时候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都不知道，老头，说实话，是不是很想我？要不我住这陪你吧？反正不交生活费也饿不着。”路西腆着脸说。
“哎哟，你还是让我多活几年吧，我这刚清净几年，你可消停消停吧，可别来了。”老头赶紧摆手。
“你看，我不来吧你想我，我来了吧你又嫌弃，真难伺候，就说年纪越大毛病越多。”路西把碗一推，“饱了，吃不下了。”
“小混蛋玩意儿，”老头扫了眼桌子，叹了口气，“是有点多了，这是了空那兔崽子不在，他要在准能吃完。”
陆冬心思一动，“乔师父，他去哪跟你说了没？”
老头摇头，“兔崽子，也没给我打招呼，他来那天晚了，看我睡了，搁我门口坐了会，也没叫醒我，我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走了，白瞎了我那些菜了，回来了看我不敲断他的腿。”
老头又叹了口气，“这小混蛋吧以前也不经常在寺里呆，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可就是和我投缘，以前不吭一声的走吧，知道还会回来，指不定哪天就跑你跟前说饿了，老头给我做个菜呗，这次啊，是打定主意真的走了，不回来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以后能不能再见面了。”
“嘿，这老头，不刚说完自己且活着呢吗？放心吧，肯定能见面的。”路西问，“对了，你怎么知道他坐你门口了？”
“哼，整个寺里除了他还有谁抽烟？证据我都给他留着呢，回来了我一准交给主持！罚他抄经。”老头气呼呼的说。
“主持知道吗？”陆冬问，“他和主持说去哪了没？”
“这人呢，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都是宿命，他去哪从不说，我们也从不问，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这都是缘分，时候到了。”老头感慨了句。
陆冬从老头这没打听到秦淮的消息，饭后又去了主持那一趟，跟电话里说的没什么不同，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秦淮那天回来的晚，一身酒气，跟主持辞行之后在大殿跪到天亮才走，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拿，跟他孤零零的来时一样，他留在这儿的东西也都没带，还在他住的厢房放着，都保持着原样也没动，主持说乔师父的家人还去他屋里看过，呆了会就走了。
主持应该说的是项右，估计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主持最后说，佛不度无缘之人，了空有颗佛心，也只是有颗佛心，世间诸多牵绊，注定跟佛有缘无分。
这里应该是秦淮消失前最后待过的地方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陆冬不免有些失望。
他想不通秦淮突然消失的原因是什么，甚至有些埋怨自己，这么多年朋友怎么就没有多关心他一些，还是该怪秦淮太会伪装，用玩世不恭掩盖了自己的一切。
自己失意的时候他还在自己身边陪着，可以替自己出头，可现在自己甚至连关心他帮他出头的机会都没有，陆冬不免有种挫败感，最好的兄弟竟然一点不了解他。
三人晚上住在了寺里专门给香客留的客房，客房不多，一般也就是熟客才会留宿，路西和陆冬住一屋，路北住他们隔壁，寺里到了十点就熄灯了，除了值夜的僧人都睡了。
陆冬还是第一次住到这种地方，有种很特别的感觉，神秘又神奇，除了之前的钟声，整座山都静下来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到墙上，树影摇摇晃晃的晃动，远离了尘世的喧嚣，没有了那些扰人的声音，安静的不可思议，陆冬有些不知现在置身何处，恍恍惚惚的，跟做梦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
“出去转转吗？”路西小声呢喃了句。
陆冬翻过身看他，“还没睡？”
透过月光路西的眼睛亮晶晶的，黑曜石一样闪着光泽。
“你这翻来覆去的我怎么好意思睡，”路西打了个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