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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重生之日月之光-第17部分

小说: 重生之日月之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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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宁声音很紧张:“也不算养,就是……吃过我几顿饭……”
  刀疤男突然抓起墙角一个空啤酒瓶向冯宁头上砸去:“这算是你认人不清的教训!”
  冯宁瞬间满头鲜血的倒在地上。
  向海东的指甲简直要陷进掌心里去!冯妈妈捶着床大骂无耻流氓……
  等那些人走了,向海东慢慢的爬出来,抱住倒在地上的母子二人,哭的不成样子。
  都是我的错……等我长大了,一定再也不让你受这种苦……
  好像时光重现,十五岁的向海东和二十四岁的向海东,都是抱着浑身浴血学的苧哥哥,满脸泪痕的坐在地上。
  ——可是你还记得你那时的誓言吗?
  你说我忘记了对你的誓言,那你呢?我的大象。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喜欢写那种被命运无情捉弄的人。

  ☆、小狼回忆杀4

  连夜飞回T城,要把别墅收拾出来给唐婉梨腾地方住的宋哲文身心疲惫不堪。他想起稍早时候在电话里对鹿苧说那些话时,手心里都是冷汗。他说过那么多的谎言,唯有这次令他痛苦不堪。
  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痛苦的哭泣?向海东会怎么对他?
  明明是肝胆俱焚,还要装作深情款款。连他自己都恶心这样的自己。
  他无力的陷进沙发,神情恍惚,连老管家拿着鹿苧的东西走到他面前时都没有察觉。
  “三少,鹿检的东西,怎么处理?”
  “只有这么点?”他看着那几件旧衣服,和几本书。
  管家点点头。
  他拿过这些,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看,一本书一本书的翻,好像想从里面找到什么。
  他对什么都无欲无求,唯独对感情始终渴求而坚定。他愿意为吴越坚守那么多年,也愿意为宋哲文卑劣的谎言负责到底。
  宋哲抹了把脸。
  他想,他真的暂时失去他了。
  “还有这个。”管家把一盒药拿到他跟前,“我有一次看到鹿检在吃,他不让我告诉您。”
  “什么东西?”宋哲文拿过来一看,盐酸帕罗……西汀?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药名。
  他又翻了翻鹿苧的那堆书里夹着的东西——诊断书?
  他打了个冷战。
  “向海东!”宋哲文看着从那张诊断书,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吼道,“你……”
  “向先生不方便接电话,三少有什么事就直接对我说吧!”蝎子打断他。
  “让向海东接电话!”宋哲文的声音有些急躁,“如果他不接电话我就直接杀过去!”
  “三少,向先生明确说了生意上的事由我全权转达,他本人不会再接您的电话。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吧!”
  宋哲文无奈的摇摇头:“你告诉向海东,鹿苧精神状态不稳定,让他不要太过分!”
  蝎子看了看向海东,那人对宋哲文的话产生了一点兴趣,他示意蝎子把电话交过来。
  “喂?”
  “向先生。”宋哲文捏紧了诊断报告,用压抑而痛苦的声音,带着乞求的语气:“你答应了我会好好对他,会把他尽快带回东北的,对吧?”
  向海东弯下腰,抓着自己的头发,从嗓子眼里挤出个嗯字。
  “我刚刚才知道,他强迫症和焦虑症都很严重,如果受到刺激可能……他以前,胃出血,很严重……”宋哲文已经快说不下去了,他无力的坐到沙发边沿。
  “请您,一定好好待他。”
  “晚了。”向海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的,用那苍白的声音说,“他可能,不行了。”
  病危通知书下了三次。
  急救室里。
  “心脏停跳,电击准备!”
  “一次电击!”
  “阿托品五毫克!注意静推!”
  “二次电击!”
  那人嘴中插着管,满身血迹,瞳孔微微扩散,赤裸的身体每次电击都会剧烈的弹跳一下。
  渐渐的快要冷去了。
  向海东全身虚软的靠在椅子上,像被人抽去了所有的骨头。蝎子看他冷汗遍布了满脸,紧张的过来扶他——
  “老大!”蝎子惊叫一声,扶住他昏过去的身体,对着属下喊,“快叫医生!”
  向海东沾着水清洗冯宁伤口旁边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
  向海东哭哭唧唧的说:“我总是给你惹麻烦。”
  冯宁低垂着睫毛:“你啊,要改改脾气,学着低头。”他伸手摸摸向海东一头乱发,“吃过那么多次亏,为什么还是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是因为我太弱了,所以才吃亏。”向海东咬着牙说。
  “你再强,世上总有比你更强的人,难道次次都要硬碰硬?更何况,你再硬,硬的过命?”冯宁彼时看起来还很年轻的脸上有些寂寥。
  “总比软弱好。”向海东有这个年纪特有的固执和冲动,他本来天不怕地不怕,跑出来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
  见向海东根本就说不通,冯宁只好微微叹了口气。他抓住向海东湿漉漉的手:“不管是强也好,弱也好,你现在是不能在这里住了。他们知道你跟我的关系,肯定以后还会找来,我这两天就重新找个房子租,你要先去别的地方躲一躲。”
  “我又要睡桥洞啊?”
  冯宁也很为难。他除了母亲没什么亲人,跟继父也断绝了关系。他生性孤僻,朋友不多,就算有,但都还在外地求学,没有像他这样中途休学回T城的。这大半年的时间他四处换地方打工,同事关系也是淡如水,哪个肯收留来路不明的小崽子?
  “忍忍,你忍两天,我找到房子就去接你。”冯宁安慰他说,“餐厅你也不要再去,那些混混都盯着你。你去餐厅附近那个永盛超市门口等我,我瞅着上班的间隙给你送饭。你这几天都要好好的呆着,不要随便乱跑。”
  向海东知道形势所迫,只能照办。
  但是他有些担心,隐隐的担心:“宁哥哥,你可真的要来啊,不要把我扔掉……”
  冯宁把孩子气的他搂紧怀里,看着头顶的月亮:“怎么会扔掉你?”
  向海东听话的回到了桥洞,觉得自己特别惨。但是看到那个常年睡桥洞的老傻子只穿了个内裤,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向海东又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惨,起码他还有宁哥哥,那个老傻子什么也没有。
  他把冯宁给他的枕头和铺盖都收拾好,把棒球棍抱进怀里,规规矩矩的闻着宁哥哥的味道沉沉的睡去。
  但是第二天冯宁没有去永盛超市给他送吃的。他从中午等到晚上,再从晚上等到第三天的早上,超市人来人往,门关了又开,他的肚子叫了又叫,但是他的宁哥哥没有来,一直没有来。
  他猜测他是不是出意外了,他冒着被混混再发现的风险跑到冯宁打工的地方。
  “老板,冯宁在不在?”向海东跑的一脸汗。
  餐厅老板看着向海东脏兮兮的模样,嫌弃的说:“辞职了。”
  “辞职?”向海东一脸震惊,“那,那他去哪儿了?”
  “我还管他去哪儿?我又不是警察!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干活!”
  向海东一脸茫然的被赶出来,他走在大太阳底下,想着:“为什么会辞职呢?”他恍着神走向棚户区,回到冯宁租住的房子,却发现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向海东听见脑子里弦断的声音,他疯狂的敲着上了锁的门,又跑去敲隔壁阿姨的门:“阿姨!阿姨!冯宁去哪儿了?冯宁去哪儿了?”
  隔壁阿姨恼怒的看着他:“小赤佬,你这是要把我家门敲坏?”
  “阿姨,冯宁他去哪儿啦?”向海东紧张的拉住阿姨的袖子。
  那阿姨脸上的厌恶的表情非常明显:“不要找他了,你把他害的还不够啊?早给他说不要养你这种坏小孩,搞的混混都上门找事情!”
  向海东一愣:“阿姨……”
  我不是坏小孩。我不是流氓。我真的不是……
  阿姨挥挥手:“你宁哥哥走啦,你也快走吧!不然那些流氓该来找我啦!”说完毫不留情的关上门。
  向海东难以置信的再去拍门:你说啊,你说他们到底去哪儿啦?是不是他不要我啦?是不是?
  那阿姨在门里喊:是啊是啊,不要你啦,你快走啦!
  向海东浑身冰凉。
  好端端的天下起了雨,就像本来好端端的他突然被伤的支离破碎。他捏着那块红纱巾,漫无目的的走,要去哪里他都不知道。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冯宁打工的地方,他躲在角落里翻着垃圾桶,哽咽着吃垃圾桶里被扔掉的食物。
  为什么你要扔掉我?
  他把馒头塞进嘴里,和着泪水吃下去。
  宁哥哥,你为什么要扔掉我?昨天你不是说了不会扔掉我吗?
  他抱着他的棒球棍,蜷缩进墙角。
  “哟,原来你跑这里来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是前几天那个被他揍的满地找牙的白胖子。今天他手里玩着个三棱军刺(管制刀具,有放血槽,杀伤力很强),耀武扬威的很,“老子找了你好几天,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向海东没有心情理他,只是消沉的抱住自己。
  “哈哈哈哈,你不会是回来找你那个男妓小哥哥吧?长那么俊,我也想上上他了!”那人随口胡诌,通过语言侮辱刺激向海东。
  向海东腾的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个哥哥就是个当男妓的料!”对方挥舞着三棱军刺哈哈大笑。
  向海东头发根根炸起。
  天空雷声大震。向海东把被刺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拖进巷子。他沾了血的脸宛如恶鬼。盯着那人蹿血的嘴,向海东觉得这人实在是不可饶恕。
  外面警铃声越来越近。
  他用棍子一棒一棒的捣向尸体的嘴,每颗牙齿都不放过。
  一张烂嘴!
  他想。
  我会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理由

  向海东站在血泊里,被红蓝色的警灯映的面部忽明忽暗。几个警察持枪跑过来,把放弃挣扎的他死死的摁在地上。他的脸被粗粝的砂石蹭出的一道道红痕,被雨水混着泪水浸泡的发白。
  宁哥哥……你为什么要扔掉我?
  进了看守所的向海东很快就被捞了出来。他从来没想过他老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他面前——带着几个律师,气势汹汹的出现。
  他被窜改了年龄,从15岁改成不负刑责的14岁。从故意伤害致死到防卫过当致死。金钱的力量让他躲过一切惩罚。当他面容冷漠的从看守所大门走出来,守候多时的老爹从车上下来,张开宽广的臂膀,把他狠狠地搂住:“受苦了,我的儿子!”
  说着竟然老泪纵横。
  向海东有些难以相信这是他最为痛恶的父亲。
  他摇摇头,说:“不苦,只是疼。”
  被所爱的冯宁丢弃的疼,发现自己离了父亲一无是处的疼,杀人时的疼,折腾这么久还是要做回流氓的疼。疼,真是,钻心的疼。
  因为他真的是一无是处。
  “儿子,跟我回沈阳。”
  向海东说:“好。不过要先办一件事。”
  他爹不解的看着向海东,向海东眼神阴沉的令人毛骨悚然。
  半夜。小巷。
  刀疤男喝醉了酒,踉踉跄跄的回家,他唱着不成调的歌,很自得其乐,直到巷子的阴影里走出一个扛着棒球棍的少年。
  “你是谁?你要干嘛?”刀疤男心中预感不妙。
  那少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要你的牙。”
  不久后,少年拎着球棒走出来,抓过旁边黑衣男子递过的白毛巾擦脸:“收拾干净。”
  说罢,把毛巾一扔,独自走进黑暗……
  向海东在梦中沉浮,一边是冯宁微笑的脸,一边是这些年的堕落。他无数次质问手中的红纱巾,又无数次为冯宁的离开制造各种借口。如果冯宁没有离开,他俩现在会过着怎样的生活?还是继续饿着肚子,照顾冯妈妈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但唯一确定的是,他不会心甘情愿的回来做流氓头子,过他最厌恶的生活。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人时,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知道自己爱的深入骨髓。他想要把这个人的骨头统统敲碎,化成灰烬,一口吞下,又想要从脚到头膜拜着跪舔他每一寸肌肤。
  那相思煎熬九年,溺水而不亡。
  可他都忘了。可他爱别人。
  而他还陷在痛苦的泥沼,等着他来救赎。
  但是我爱你。即便你不爱我。我也爱你。每一秒钟都没有停下。深深的爱着你。
  向海东哭着从梦中醒来,在病房的日光灯下遮住眼。
  我醒了,鹿苧,你也醒了吧!
  “老大,鹿检救过来了!”蝎子闯进病房,却见向海东一脸泪痕,“老大……”
  向海东蹭的从床上跳起来:“真的?”那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嘴唇颤抖。
  “人是救过来了,但是北京来的专家组还在讨论下一步的手术方案。现在人正在ICU病房,说暂时脱离了危险期。”蝎子扶住他。
  “好,救过来就好……要一步步来……”向海东跌回床上抱住头,“我现在去看看他。”说完抓着外套就往门外走。
  蝎子吞吞吐吐的说:“宋哲文正在外面闹……”
  向海东恼怒的甩掉外套跨出门。
  正扶着ICU透明玻璃墙站着的宋哲文一看到面色不善的向海东走过来,指着病床上戴着呼吸机满脸伤痕的鹿苧:“向海东,我把鹿苧送过去,可不是为了让你活活打死他!”说到最后几乎破音,“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禽兽!”
  我他妈再犯浑的时候也没这么残忍过!
  宋哲文双拳猛击了一下墙面,焦躁的团团转。忽然他站稳脚,冷冷的说:“交易结束。明天早上我会安排鹿苧转院,去北京。”
  向海东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开始玩手中的一把军刀。
  他玩的极好,花样百出,模样潇洒。
  宋哲文知道他在恐吓他。
  “交易没法结束。你也带不走他。”向海东嘲讽道。
  宋哲文咬紧牙关:“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带走。”他已经让张忠安排好了人,文明的不行就硬抢。
  “听说三少的婚期安排在下个月?”向海东的军刀从右手换到左手,“你筹备的那家专门对付你老哥的公司也快成立了?”
  宋哲文嘴角微微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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