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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白日事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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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里的某个词惹得易辙起了轻微的不快,他淡淡抬眼,瞟了过去。
  “我有约在先啊,谁让你们该吃饭了才叫我。”
  那个被许唐成唤作学长的人朝易辙看了过来。
  “这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弟弟?”
  许唐成点点头,叫了易辙一声:“这是于桉学长。”
  说罢,又拍拍另一个人的肩膀:“这位是现在的学生会主席,也是你学长,陆鸣。”
  同样,他向于桉和陆鸣介绍了易辙,说是电子工程系的新生,自己的弟弟。
  也是奇怪,明明是两个人,易辙这一眼看过去,偏偏就只和于桉对上了。
  “看你这弟弟不错啊,”于桉迎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抬了抬嘴角,“哎,陆鸣,你还不把人招进学生会去。”
  说不清是哪里不舒服,但易辙看着于桉,微微皱起了眉。
  “我看可以。”陆鸣搭上许唐成的肩膀,笑嘻嘻地回。
  简单聊了几句,那边便已经有人招呼他们两人。临走,陆鸣还问许唐成要不要带着易辙去和他们一起吃。许唐成忙摆手拒绝,给出的理由是他们太闹。
  人都走后,许唐成问易辙:“想去学生会么?”
  易辙对这些都没感觉,他没进过学生会,不了解,也就说不上想或不想。但看许唐成和他们这样熟悉的样子,再想到方才于桉的那个眼神,也不知是从哪起了一股气。
  他说:“可以试试。“
  “那就试试,还挺好玩的。”
  于易辙而言,这天的偶遇不过是一段插曲,说进学生会,也不过是因为莫名其妙地嗅到了那么一点点敌意,一时气话。但他没想到,最后自己还真的被招进了学生会。
  社团招生那天,学校的路上挤满了人,他从食堂回来,平均每走两步都会被一个人拦住,向他宣传自己的社团,嘈杂的环境中,来人热情到几乎在朝着他的耳朵吼。最夸张的一次,是被动漫社几个学姐围在中间,问他对splay有没有兴趣。易辙站在中间,也不好前进也无法后退,动也不敢动地僵在那里。
  “哎哎哎,”身后有个女生的声音响起,她挤到易辙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拖,“老刘你别抢人啊,这是我们的人。”
  是那天迎新时,坐在桌子前的女生。
  易辙被她拉着,往一顶伞下走,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忽然被轻轻推了一把。
  “人给你救回来了。”
  目光从被拽着的胳膊上收回,抬头,意外地对上了一束再熟悉不过的视线。许唐成的笑容里有戏谑的味道:“挺受欢迎的啊。”
  刚刚的女生利落地拍了一张表到他面前:“来,易辙是吧,欢迎加入学生会文艺部,填表,留联系方式,我们会通知你面试的。”
  “文体不分家,文体不分家啊。”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平头男生也站到了他身边,又拍了一张表在桌子上,“去什么文艺部,你看你这么高个,来体育部正好,我们体育部都是硬汉。”
  “可拉倒吧你,我跟你说,别听他的,体育部就是干体力活,搬砖的。”
  “呸!文艺部是打杂的。”
  说着说着,平头男生和直发女生就玩笑般吵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两张表格,趁打嘴仗的两人不注意,易辙以询问的眼神看向许唐成。许唐成领会到,悄悄,朝文艺部的表格转了转下巴。
  易辙于是默不作声地摸过笔,把那份表格填了。


第二十三章 
  自从和许唐成聊过那一次之后,易辙和室友的相处便始终保持在不温不火的状态。他一向起床很早,甚至每周都会保持三天以上,趁着清晨人少,到操场去跑几圈。宿舍里偶尔有人起晚了,让他帮忙带个饭,他都会帮忙,但除此之外,大概还是由于性情不和的缘故,再没有什么深入的交往。
  倒是郑以坤,经常会到宿舍来找他。最初是一个晚上,他们宿舍刚准备要熄灯,郑以坤忽然敲门,问他借手机,说自己的手机摔坏了,现在着急打个电话。
  手机给出去,才想到屏幕有些不妥。不过看到郑以坤已经拿着手机往外走,易辙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没有开口。
  那时他用的手机虽不是什么大屏智能手机,但那张被他用作桌面的图片也足够清晰,足以让人辨认出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且并不属于他本人。
  快到门口,郑以坤的步子停了停,易辙看到他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他坦坦荡荡地回视,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碰了好一会儿,郑以坤才笑笑,走了。
  再后来,每到上课铃打响的时候,郑以坤都会从后门晃晃悠悠地进来,一屁股坐到易辙旁边。
  即便这样,易辙也没主动搭理过他。也不是觉得这个人有多不好,只是总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那会儿他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结论,直到后来有一天他才突然发现,郑以坤那副吊儿郎当、谁也不在乎的样子,竟然和向西荑有几分像,只不过向西荑的不在乎要更锋利,郑以坤则多半维持着和平的表面。
  那天碰到他和成絮在一起,易辙是非常意外的。两个人的身边倒着一辆自行车,书本散了一地,郑以坤正半弯着腰,自下而上瞧着成絮的脸,而成絮则红着一张脸躲他。
  易辙对于郑以坤脸上那副逗人看戏的表情再熟悉不过,毕竟隔三差五,隔壁宿舍就要上演一出摔凳子掀桌子的闹剧。他叫了他一声,赶紧跑过去。
  “你干吗呢?”把成絮挡在身后,易辙拧着眉看着他。
  他突然的出现让郑以坤惊讶了片刻,向后一闪脑袋,脱口而出一句:“你什么时候管起闲事来了?”
  易辙没搭理他,转身问成絮:“学长,你没事吧?”
  “还真是学长啊?”郑以坤愣过之后,突然一乐,歪着头,越过易辙的身体去望成絮。
  成絮躲过他的目光,同易辙说:“没事。”
  易辙瞥了郑以坤一眼,弯下‘身去帮成絮扶起自行车,接着又去收拾地上的书。成絮这才随着他,慢半拍地蹲下来。
  “学长,我帮你啊。”
  这声“学长”叫得成絮怪不自在,最终,和易辙说了一声之后,落荒而逃。
  成絮仓皇离开,易辙才面色不善地问郑以坤:“你干吗了?”
  “我没干吗啊,路上撞到他,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笑,“他真是学长啊?也太小了吧。”
  不知为什么,郑以坤这表现,让易辙突然有点不舒服。他是见过许唐成护小鸡一般护着成絮的,自然,也就把这种行为带到了自己身上。
  转身离开前,他忍不住再揪住身边的人,警告:“你别找他麻烦。”
  这话有些突兀,说得郑以坤一愣。他看看易辙,自言自语般小声嘟囔:“也不是他啊。”
  很快,易辙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那张作为桌面的照片,郑以坤并不是没看出什么,只是心里含着,一直没提而已。
  “你,”易辙停住脚步,顿了片刻,淡淡说,“别去胡说八道。”
  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郑以坤看着易辙,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轻轻一声嗤笑。
  “我又不是我们宿舍那个嘴碎的。”他拍了拍易辙的肩膀,挑着眼睛往周围溜了一圈,还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不过,兄弟,我提醒你,你最好还是换掉。”
  郑以坤说完就走了,易辙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成絮的那摞书里有一本颇具些年代的数学书,那一摔,竟然摔散了几页。他坐在宿舍对着泛黄的书页发愁,许唐成进来,奇怪地看了一眼。
  “怎么这样了?”
  “骑车摔了一跤,”成絮抬头,因为熬夜而红肿的眼睛有些可怜地看着许唐成,“这是跟别人借的,怎么办啊。”
  “摔了一跤?”许唐成立刻问,“你没事吧?”
  成絮摇摇头,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许唐成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小心地托起那本书,翻了几页。
  书脊处为锁线订,本是比较牢固的工艺,但到底架不住时间的熨烫,纸张脆弱,书体略显松散。
  “贴回去行不行啊?”成絮仰着头问。
  “不太好贴。”许唐成摇摇头。看到成絮黯下来的眼睛,又想想说:“我帮你试试吧,虽然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但起码比现在好很多,到时候你再跟人家道个歉。”
  成絮立即点头。
  要想尽量复原得好,这操作难度可不小。许唐成洗漱完,把要用的工具准备好,便赶成絮去睡觉,成絮哪好意思,连连说自己要帮他。
  “我需要安静的环境,你在旁边会打扰到我。”许唐成推推他,“行了,你快睡去吧,看看你这眼,什么样了都。”
  对于许唐成,成絮向来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既然他这样说,他只好又挠着脑袋,说了声“那辛苦你了”。
  爬上床,躺在台灯波及不到的黑暗里,成絮翻了个身,忽然又想到下午的事情。
  “对了,”他支起身子,看着斜下方淹没在灯光中的人,“我今天看见易辙了。”
  许唐成很快回过头:“是吗?”
  “嗯。”成絮撑着脑袋,咂了一声嘴,“我怎么觉得他又长个了。”
  下面的人笑了一声,反问:“有吗?”
  “我觉得有。”成絮很肯定地说。
  “也没准,他上学早,现在也还是长个的时候。”
  “嫉妒。”
  悉簌的声响停住,望着破旧的书脊,许唐成忽然记起些很久以前的事情。易辙的爸爸常年在外工作,妈妈又无论如何都不管他,小孩子早早就被扔进了学校,甚至连第一次去上学,都是易辙自己背着小书包去的。
  他一年级,他六年级。半大的小伙子刚刚买了一辆单车,路上碰上跑着的小孩儿,便扬声叫他。
  小孩儿停下看他,鼻尖上的汗都闪着光。
  那时他买的是辆不甚标准的山地,同样也没有后座。他摘下小孩儿明显过大的书包,挎到自己的胳膊上,把他拎上了车梁。
  车梁。
  这个遥远的,几乎已经被他遗忘的场景,忽然触动了他那片感慨时间飞逝的思想。那时的小短腿已经比他高出半个脑袋,而坐在车梁的人,竟也换成了自己。
  风水轮流转?
  摇摇头,他感叹。
  易辙丢三落四的毛病到底给他惹了麻烦。才开学几个月,他就将一卡通、手机丢了一个遍,最要命的是,临近元旦,身份证也丢了。要放在平时倒也没什么,问题是他前阵子和爸爸联系,刚刚说好元旦假期要去上海看他们。他来上学并没有迁户口,要补办身份证,就需要回家办,偏偏身份证没了又没办法买火车票。易辙在宿舍衡量了半天,还是给许唐成打了个电话。
  许唐成在电话那边说正好周末打算回去,易辙不知是真是假,但夹杂着点别的目的,就顺理成章地,和他约定了下来。
  周五晚上。
  刚上车,许唐成就开始温和地数落他,易辙老老实实地听着,拉过安全带,扣好。等许唐成说完,车开了,他却发现方向不大对。
  “先去接个人,”在他疑问之前,许唐成先做了解释,“我同学,说有东西要带回家,咱们把她捎回去。”
  中文的口头表达里,区分不了“他”和“她”,所以等车停在大学门口,易辙才知道要接的是个女孩子,还是他见过两次的那个。他看着窗外笑得明媚的女孩愣神,一旁的许唐成已经下车,帮万枝将行李箱放到了后背箱。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都笑得开怀,易辙转头,看到许唐成帮万枝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万枝见到他也是一愣,但很快,便露出友好的笑容。许唐成坐上车,帮他们两个人做了介绍。
  “你好啊,”万枝先朝他打招呼,又对许唐成说,“我们见过,车站一次,还有那天咱们聚餐你喝多了,是他去接的你。”
  “哦,对啊。”这么一说,许唐成才记起来。
  到了要下高速的收费站时,易辙习惯性地在前座中间的小盒子里帮许唐成翻找零钱,却没想,小盒子里就还剩一张五块、两个钢镚,他赶紧摸摸自己的口袋,又很快想到什么,停下来,懊恼不已。
  “车里钱不够了,我也没带钱。”
  收费站的车不多,他们的前方只有两辆车在等待缴费。许唐成把车停下,从小盒子里拿出那五块,又开始翻自己身上。
  “我这有。”后面的万枝立刻递过一张十元,“是十五吧?”
  “不用不用,”许唐成赶紧拒绝,“我带了,最近忙晕了,忘了往车里放零钱。”
  “好啦,别找了。”前方的车已经开走,后面有等待的人不耐地摁了喇叭,万枝笑着催促;“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十五块钱递出去,易辙一直看着。
  出了收费站,许唐成才瞥瞥易辙,问:“钱包呢?”
  易辙咳了一声:“跟身份证一起丢了。”
  许唐成顿觉哭笑不得。
  他看着易辙,张了张口。想教训他,又觉得有外人在,不合适。到底,也忍住没说什么。身后的万枝却发出了轻轻的笑声:“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也很惨,在公交上被划了书包,钱包被偷走了,身份证啊,还有所有的卡都在里面,一次丢了个遍。”
  明显是帮忙解围的话语。
  一路上几乎都是许唐成和万枝在聊着天,即便是已经察觉到这个女生对于许唐成带了很明显的好感,易辙也不能否认,万枝是一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她的话其实不算多,远远不到滔滔不绝的程度,但断断续续,却总能找到一些话题来避免无聊与尴尬,甚至对于易辙,也表现出了完全的善意和恰到好处的关心。
  反观自己呢,易辙看向窗外。
  话都不会说。


第二十四章 
  汽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两声关门的声响后,易辙也跟着下了车。
  小区旁便是一个超市,超市前有辆卖糖雪球的小篷车,循环放着“冰糖葫芦酸”。易辙循着音乐声望过去,看到砖沿上坐着两个穿一中校服的男孩子,各自捧了一袋在手里。白乎乎的哈气,裹着同样沾了一层白的糖雪球。
  收回视线,他没有往车尾走,而是不作声地立在一侧,看着在那边说话的两个人。
  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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