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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白日事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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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辙已经失了知觉,所以任凭他拉着自己靠到墙上。
  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眼睛。易辙闭了眼,连呼吸都不敢。那个指尖在他的眼睛上停了很久,闭眼带来的黑暗最终被一个声音惊散,颤颤巍巍地,把光亮拥入了怀。
  “对不起。”许唐成说。
  这句话抱歉是没由来的,突兀的。可易辙竟然听懂了。
  他才明白,原来许唐成今晚所有的反常并不是无缘无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突然有酸涩感泛滥成灾,明明他从没觉得委屈,也从没觉得许唐成有亏欠他任何。
  脸上的那只手一直向下移动,最后落在他的嘴角。易辙痴痴地看着许唐成。
  像很久之前吃饺子时一样,许唐成用一根手指提了提他的半边嘴角,然后竟又仰着头吻了上来。
  他每亲一下,都带走了他的一片呼吸。到了易辙因为缺氧而脑中空白的时候,视野里的人又开始笑。易辙不明白怎么有人的眼睛能这么好看,而那双含笑半醉的眼睛睨着他,竟问:“想不想?”
  一只手摸到了他的腰上,伸进了他羽绒服。肌肤相触的瞬间,易辙猛吸了一口气。
  两个人的呼吸都是热的,没有经过任何过度,便已混成一团,失了分寸。
  易辙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分析现在的情况,他抖着手攥住许唐成的手腕,视线划过他的眼睛,鼻梁,最后是嘴巴。
  在他又凑上来亲他的时候,易辙喉结滚动,哑着嗓子挤出一句:“你醉了吗?”
  他要确定一些事情,即便到现在,他也不想让酒后乱性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许唐成笑了一声,又朝前,更加贴近他。
  “易辙,就今天……”他的呼吸就洒在他的嘴角,是甜的,烫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易辙实在分不清许唐成究竟醉没醉,但许唐成这句话一出来,他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他吻上他,不管不顾,也不得章法,甚至,连所有的感官都是混乱的——触觉像是变成了听觉,所有与许唐成有关的片段都在他的耳边轰隆作响,明明都是温暖美丽的瞬间,却压得他每一根神经生疼。
  方才的KTV中,在唱完那句“好远”之后,许唐成便停了下来。他没唱到结局,但易辙一直以为,歌曲中“故事的最后”,大概也是他们的最后,他终归会成为他生命的局外人。
  情之所钟,也是情之所终。
  可现在,他却在吻他。
  他们在拥抱,亲吻。
  情绪的变化太过剧烈,就像是驾驶着猛烈冲刺、难以掉头的赛车,他一个人在漆黑的赛道上向前冲着,前方有一片星光,遥远到光影都融成了一片。
  不是不知道星光前是深渊,可他更知道,唯独那里,是可以隐藏他执念的世界。所以,明知永远都到不了星光底下,他却仍旧将油门一轰到底。
  然而义无反顾之时,许唐成却忽然出现在赛道的前方。他朝他喊了一句什么,耳边太吵,易辙听不清,但似乎,他辨认出了一个讯号——他在告诉他,来时路仍在。易辙于是急切地想要掉头,可车速太快,急转弯太难,车辆毫无意外地脱了轨。轰隆巨响中,赛车和他以一个惨烈的姿态撞向了高高的围墙。
  残骸碎片,各方飞散,恍若他曾见过的新年焰火。
  许唐成感觉到易辙将脸埋在了自己的颈窝,少年的臂弯越收越紧。
  房间被快要盛不下的情感挤着,他听到一声强忍着的呜咽,一时间竟不敢相信,原来易辙是真的会哭出来的。


第三十七章 
  那晚开始得热烈,情`欲也羞怯地露了脸、碰了面,但到最后,却并没有真的衍生出什么。
  两个人都脱了外套,易辙在里面只穿了薄薄的一件长T,所以许唐成抱着他,手抚上他的背脊,都能摸到他因躬身而微微隆起的脊椎骨。
  许唐成从前对于爱情的体悟接近于零,他毫无经验,所以即便是陪着许唐蹊看爱情电影,他也没对里面的情节有过什么过于深刻的体会,甚至很多时候他都不理解,为什么影片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男女主人公要相拥在混凝土下,又或者,为什么明明相互喜欢,却要各奔东西。
  观摩别人的故事终是纸上谈兵,是将下巴轻轻抵住易辙的肩膀时,他才突然理解了那恒久不衰的东西。
  微隆的脊椎骨放在这样的时刻,是轻又撩人的性`感。
  手指来回摩挲。简单的动作,配上耳畔的呼吸声,竟让许唐成时隔很久,再次体会到了踏实的感觉。不再像之前那样没着没落,也不用再只凭一个主观的思维去一味猜测,而是能够把他抱在怀里,清晰真切地感受到他每一刻在变换的情绪。
  原来所谓爱情,不过是当你拥抱着他时,心中曾有的那份遗憾、失落,都不慌不忙地消散,化成轻轻一声叹息。如释重负,叹到他的耳边,然后情动,控制不住地,要吻一吻那耳边。
  下巴传来的轻微颤抖始终没消,尽管已经足够压抑,却让许唐成明白,易辙对自己的感情,其实自己只理解了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他闭上眼睛,仿若看到一场大雨倒退,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骑着红色山地车,逆着人流,疯狂地朝学校奔来。溅起的水花开了一路,似乎永远留在了那个夏天,大雨大雾的夜晚。
  而少年隔着雨雾看他,眼里有珍宝一般的东西,闪着光,向着他。
  那是他在最偏执的年岁所累积的深情。
  酒店的窗帘遮光性很好,第二天醒来,易辙先是昏暗的房间缓了好一阵的神。
  “醒了啊?”许唐成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正窝在易辙的怀里看手机。在察觉到他的动静后,他抬脑袋看了他一眼。
  用了三秒钟的时间,易辙将昨晚的事理了一遍,恢复思想后,刚刚小心地动了动脑袋,嘴唇就蹭到了软软的头发。
  毛绒绒的触感,暖而不燥,像能被微风吹动的青草香。
  “嗯。”
  他应了一声,心里却开始打鼓,不知道许唐成会对昨晚的事情做出什么样的表态。
  昨晚两个人靠墙相拥,许唐成的手一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易辙被这个动作蛊惑,埋头贪恋,很久都未放开他。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许唐成最后竟抵不住睡意,靠在他的身上睡了过去。
  即便许唐成一直热情得没边,易辙也不敢在这时候对他做什么。
  许唐成可以醉后失控,但自己却不能让他没了退路。因为他曾经向他保证过。
  所以,他放出自己最大的胆子,也只敢抱着许唐成挤在一张床上睡一觉。
  标间的单人床睡两个男生实在挤,易辙使劲往边上靠,几乎小半个身子都悬着。给一旁的人留出足够大的空间,他才伸出手,小心地将人圈在了怀里。
  抱着许唐成睡觉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而且许唐成一直是面朝他侧躺着,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近到易辙都觉得,自己只要再稍微朝前一点点,就已经能踏进他的梦里。
  他轻轻抬起手,点了他的鼻梁一下。
  到现在,他确定自己再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别的人了,因为抱着他时,他才突然在一片寂静中明白,自己的生命原来也是完满的。
  答应过不再给他惹麻烦,但还是希望,他今晚的梦里会有他。
  夜晚的开始,易辙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怀里的人,舍不得睡,也不敢睡。不能预知故事在明天早晨会是怎样的走向,他便觉得现在的时间是最幸福的。
  最幸福,也是最忐忑。
  他胡思乱想了很多,想过去,想现在,甚至想,若是这一场大梦不会醒,他们又会有怎样的未来。尽力撑着,想清醒地在这个场景里多留一会儿,但整晚的冲击和情绪的大起大落使得他精神涣散一般的累,不知到了几点钟,易辙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沉沉陷入了睡眠。
  “还睡吗?不睡就起床吧,”见他愣神,许唐成摸了摸肚子,说,“昨晚都没吃饱,饿死我了。”
  易辙没想到许唐成表现得这么正常,丝毫都不提昨晚的事。
  他摸不透许唐成到底还记不记得,但刷牙的时候,他想,许唐成没有对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发表什么疑惑,会不会,是记得昨晚的事的。
  可是……
  他停下来,举着牙刷,顶着满口的泡沫,看着镜子。
  可是记得的话,该是这个反应吗?
  他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又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到如果他记得,该是什么样的表现。
  估计是他在卫生间实在待了太久,外面的人叫了他一声。
  “啊!”他含糊着,连忙答应。
  “你在干吗?”许唐成的声音似乎就在门口,“你再不出来我真的要饿死了。”
  易辙又赶紧应了声“马上”,迅速漱了口,洗了脸。
  他出来的时候,许唐成已经等在房间门口,一只胳膊挎着易辙的外套,在低头摁着手机。
  “好了吗?”
  易辙点点头,接过外套穿上。
  “那走吧,”许唐成把手机收起来,环顾四周,对他说,“没丢什么东西吧?”
  易辙摇了摇头,他们俩本来就什么都没带,绝不会丢的。
  许唐成于是伸手抽掉房卡,打开了门。
  易辙瞄着他,紧紧跟在他身后,两人不过不到一步的距离。他的大脑中还在就许唐成到底记不记得的事情上演着一出无声辩论,一时走神,便没注意身前的人在拉开门后,忽然停了下来。
  “哦,还忘了一件事。”
  许唐成的话音刚落,易辙就撞上了许唐成的后背。
  本来已经跨出了房门的人又退了回来,易辙便也被他挤着,慌忙后退。没等他站稳,又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接着,唇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房门又被打开,前面的人走出去,这次没再回头。
  门阖上的那一下将他敲得昏聩,高高的人站在原地,没动作地愣了老半天。
  走廊里,许唐成觉得自己心跳得惊天动地。昨晚是有酒精在帮忙,可刚才,可是他强装着镇定才亲的他。
  脚下的地毯软得可怕,许唐成越走越慢,却还是在他快要到达到电梯口时,才终于听到了背后咚咚的脚步声。
  易辙很快追到他的旁边,他两只手握着,背在身后,一双大长腿却迈着很小的急促步子,姿势有些奇怪。
  许唐成侧头,看到他紧紧压着笑容的嘴唇,抿成了很可爱的一条线。
  “你……”
  易辙说完这个字,两人到了电梯前。
  他的身子晃了晃,嘴唇形成的那条线慢慢地,变成了越来越大的弧度。
  “我们……”
  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清脆的声响,和那声“我们”连成了一条串,偏偏就不让他将那话说出来。
  电梯里有人,一男一女,大概是一对情侣。
  许唐成在他们的注视下咳了一声,控制住自己脸上也一直在放肆的肌肉,伸手拽了拽易辙的袖子。
  “走啦。”
  里面的女孩挪了挪位置,给他们让出更大的空间。
  电梯下行,易辙还在一个劲地笑。许唐成开始还只是用余光偷看他,或者看着电梯门照出的他,大概到了三层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不再避讳电梯里的两个人,大大方方地转过头。
  这样一看,他才发现易辙的嘴边竟然有个小梨涡。
  “哎?”许唐成有些奇怪,撇过身子去看他的另一侧脸颊,“你以前这里就有梨涡吗?”
  易辙抿着唇偏头,大概是试图正常地和许唐成对话,却没能管理好总想往他脸上跑的笑,所以脸上的表情格外滑稽。
  “梨涡是什么?”
  许唐成倒不觉得这人这么无知,估计他现在是笑到缺氧,暂时告别了智商。不过他还是抬起手,戳了戳他脸上盛满了笑的小窝。
  “这个东西。”
  被他一戳,易辙的嘴就彻底失了掩饰。一排整齐的牙齿迅速露在了外面,梨涡更深,甜得发昏。
  让他开心,原来这么容易。
  许唐成被这个突然的念头弄得恍了神,没能细细体会那迟来的后悔。
  “不知道,”易辙说,“可能刚刚才有的。”
  电梯里的一对情侣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看他们,心里大概是奇怪得不行,怎么两个男生会相视着,笑成这样。
  易辙的那个梨涡张扬地外露了好一阵子,连上课的时候,都能在想着题的时候来个思路大转弯,转到想到那天早晨许唐成突然亲他的那一下上。真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郑以坤好不容易回来上一节课,身边的人却一直在傻笑。实在傻到让他看不下去,他忍无可忍地捅了捅易辙:“你就算是媳妇熬成婆暗恋成功了,也稍微尊重尊重严肃的课堂氛围好吧?”
  “哦,”易辙轻轻咳了一声,把书翻开,忽然又转回头看着郑以坤。
  他怎么知道他暗恋成功了。
  “我又不傻”,没等他说话,郑以坤就看透了他想什么一样,说,“你这德行就差写几个字顶脑袋上了。”
  郑以坤傻不傻的,对易辙来说倒没什么所谓。不过暂时把思想依依不舍地从许唐成那抽出来,指导着郑以坤抄完自己的作业,易辙忽然发现,这个人好像有一阵子没来上课了。
  “你最近怎么没来上课?”
  把最后一个公式抄完,再将两个人的本子都扔给前面坐着的课代表,郑以坤才说:“嗯,这是我打开学以来第一次来上课,您老人家可终于发现了。”
  不理他的逗贫,易辙没说话,等着他解释。
  “我在外面做销售。”
  这句话让易辙有些理解困难:“销售?”
  “嗯。”郑以坤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趴桌子上睡了,易辙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没明白这个人在搞什么。
  课间班长过来,郑以坤还在睡,班长就跟易辙说让他告诉郑以坤,去找辅导员一趟。前排的课代表平时和郑以坤混得也不错,转过身来问班长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好像是旷课太多,被张院长告到辅导员那去了……非让辅导员管管。”
  易辙把目光从窗外挪回来,看了看班长,又看了看趴得安稳的郑以坤。
  中午和许唐成一起吃饭,拉家常的环节,易辙就说起了郑以坤的事。许唐成没见过郑以坤这个人,但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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