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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白日事故-第63部分

小说: 白日事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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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时是仍保有热度的夜晚,他会穿着大裤衩,骑着车,穿梭于一条条宽阔或狭窄的道路。那些时候其实什么都没想,只偶然觉得自己在做着和某个人相似的事情,身影也在和他重合。
  唯一特别的事情,是在一个夏天,再次见到了成絮。
  成絮回北京忙毕业的事情,得知许唐成来了海南,特意飞过来看他。他将头发剃短了很多,站在机场里冲许唐成招手的样子,和许唐成记忆里那个软软的男生有了不小的差别。
  但等许唐成走近,成絮微微垂低了视线,腼腆一笑,许唐成又觉得他没有什么变化。
  他带成絮去吃了一家清补凉,坐在冷风充足的店里,成絮问他:“你和易辙,出什么事了么?”
  已经太久没有人在许唐成的面前提到这个名字,也已经太久没有人同他谈论他。
  许唐成用手里的小勺子一下下捞着蜜豆,轻轻笑着摇头:“没有,只是家里知道了,反对的态度比较激烈。”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妈坚持让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我慢慢劝呗。”
  其中坎坷,许唐成用三言两语揭过,成絮没有追着问,但人的变化是坦诚的,他能明显感觉到,面前的这个许唐成,有了更多的心事,更多的沉默。
  旁边座位的两个女生起身离开,许唐成看着对面垂着头的人,终于问:“你呢?有喜欢的人了吗?”
  迟疑了那么两秒钟,成絮才抬起头。这迟疑便已经告诉了许唐成答案。
  “先吃吧,”见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许唐成便说,“这儿人多,等会儿聊。”
  走出店门,成絮说想去海边溜达溜达,许唐成立即笑了,问他,在海边那么久,还没看够么?
  成絮推了推眼镜,在热风中跨上许唐成的小电驴:“不一样的感觉。”
  亚龙湾就在不远处,这个时间沙滩上也没什么人,他们两个找了个荫凉处坐下,望着海面静了好一会儿。
  “你刚刚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成絮转过头来,坦坦荡荡地迎视着许唐成的目光,“有的。其实当初我离开时,向你隐瞒了一部分原因。”
  不知怎么,一幅画面跳到许唐成的眼前——是成絮崩溃的那一晚,交叠在酒吧一角的身影。他心中有轻微的震动,而成絮已经低下了头,用一根手指划着脚边的沙子。
  沙土翻出,露出一个名字。
  许唐成看到了那个逐渐在沙中浮现的人名,有些意外。
  确认他看到了,成絮只略微停了一会儿,就又用手掌将那个名字轻轻抹去。
  “去酒吧的那个晚上,我忽然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我自己。我不明白,我明明那么喜欢傅岱青,怎么还会对另一个人有感觉,我是……”成絮的眼睛里有疑惑,也有犹豫,“渣男么?”
  “胡说什么。”许唐成摁了他脑袋一把,说,“感情的事情,可能有时候就是会自己也不清楚。没准你对傅岱青,不完全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
  “那是什么意思?”成絮问。
  “我也说不清,”许唐成自嘲一笑,“就是……很复杂吧。”
  谁也说不清,两个人便又共同沉默。过了一会儿,许唐成问:“为什么喜欢郑以坤?”
  他本以为成絮会给他一个充分的理由,起码,是说出郑以坤身上到底有什么特质在吸引着自己。可没想到,成絮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反正,那天晚上在酒吧,他叫我‘宝贝儿’,我一下子就心跳加速了,特别突然。”
  “就这样?”许唐成哑然,将这话消化了片刻,才委婉提醒,“他当时只是演戏吧,而且他应该……叫过很多人‘宝贝儿’。”
  “我知道,”成絮点点头,“我知道他是演戏,也知道他这样叫过很多人,之前光我听见过的,就有两个。但是那天,他叫我,就是叫得很好听。也没人这么叫过我。”
  这番说辞使得许唐成一时无言,他叹了一声气,看着成絮。
  “那晚我就发现,虽然我平时总是躲着他,可是其实是想要靠近他的。”成絮忽然虚空地握了握右手,不知在握什么,“他和我不一样,我不敢做的,他都敢,我不懂得、不会的人情世故,他也都会,有时候听着他那么吊儿郎当地说话,我其实还挺羡慕的。”
  的确,和傅岱青不一样,郑以坤是个和成絮截然不同的人。他洒脱,果决,游刃有余。而因为永远学不来,这种不同便容易让人移不开眼睛。
  看到许唐成一直皱着眉,成絮笑了笑,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不是不喜欢,”略作迟疑,许唐成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但如果你喜欢他的话,我会担心。”
  成絮没有对这话发表任何评价,只是拍了拍裤脚沾上的沙土,突然说了一句:“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
  许唐成挑眉看他,他于是接着解释:“你记不记得,那天在酒吧,他一直抱着我。”
  许唐成点了点头。他不仅记得这个,还记得自己因为后来的一幕生了气,没给郑以坤好脸色。
  “他一直抱着我,其实是因为我……我身体有了反应。”
  现在说起来,成絮依然脸立刻红了。许唐成有些惊讶,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继续耐心地听着成絮的倾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见他叫了我那一声,看着我走过来,我就突然……”成絮低头,笑了一声,“挺不可思议的。当时我特别慌,特别难为情,就靠着他。他应该是感觉到了吧,所以也一直抱着我。我那天是真的喝多了,不怎么清醒,但也都记得发生了什么。我心情不好,又喝了酒,一直在耍酒疯,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和你们分开以后,我就一直又哭又闹地缠着他,动手动脚的。后来清醒过来,我知道那也不是完全在耍酒疯,只不过是在借着自己喝多了任性,挺卑鄙的。所以,我们两个之间,他看上去总是没个正经,可他其实只是爱逗着我玩而已,从没对我做什么逾矩的事,反而是我,一下子,就没了度。”
  这缘由,是许唐成绝没想到的。那晚看见郑以坤将成絮压在墙角,他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认定了是郑以坤在趁着成絮不清醒,占他便宜。
  “郑以坤呢?”许唐成缓过神来,问,“你和他还有联系么?”
  成絮摇摇头:“没有,但是他去看过我一次。有一次我们出海半个月,遇上了坏天气,船差点翻了。上岸的时候学校来了好多人迎接我们,他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也来了。我们吃了顿饭,但他没说什么,我也没说什么。”
  如果在以前,许唐成或许会劝成絮,别再想着郑以坤,他也总会遇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可现在,他渐渐明白了那种爱情里的义务反顾,便不想再这么劝了。
  “如果真的喜欢他,可以……”
  “我说过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成絮打断。
  “说过?”
  “嗯,”成絮点点头,轻轻抿了抿唇,“我走的那天,郑以坤不是也来送我了么。他跟我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让我以后不要谁都相信,不要对谁都一片真心,还说,让我不要再想傅岱青了,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不值得,说我以后会遇见一个真的好人。然后我就问他,你是好人么?”
  成絮说到这,许唐成已经能猜出郑以坤的回答。
  “他说,他不是。”
  成絮在三亚住了三天,许唐成没让他在酒店住,直接给领回了家。周慧还记得他,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没有半点怠慢。
  成絮离开那天,许唐成带他去吃了一家他平日常吃的早餐,店名许唐成也很喜欢,叫“大树下”。
  想让成絮将这里的花样都尝尝,许唐成便要了一份海南粉,一份海南面。等待上餐的功夫,许唐成问成絮决定了在哪工作没有。成絮没有什么犹豫,说:“我家那边吧。”
  “不留在北京么?”
  “不了吧,虽然北京也有比较合适的工作,可是当初来这里就是为了傅岱青来的,北京离我家那么远,我自己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吃了饭,许唐成将成絮送去机场。在成絮和他挥手分别,已经转了身、朝前走时,许唐成又叫住了他。
  成絮回头,许唐成上前几步,倾身抱住了他。
  “想留北京的话也可以留,我马上也会回去的,”许唐成笑了一声,“到时候哥罩着你。”
  成絮很快回抱住他,也咧着嘴巴笑,说:“好,我会好好考虑。”
  和几年前一样,许唐成同样是看着成絮走进安检的队伍,他知道了成絮更多的秘密,更多的不知所措,但这次却没有那么担心了。
  这几天他想过成絮的事情,可他也说不清楚,成絮对于郑以坤的放弃到底是对是错,而如果成絮和郑以坤在一起了,会不会也算是合适?这些问题直到成絮离开他也没能得到答案,他相信,成絮也是一样的不清楚。或许从没有人能够清清楚楚地过完一生,大家都是在想不明白、不知道怎么办的情境下摸索着,无奈,无措,有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往前,但稀里糊涂,也这么继续前进了。
  现在想来,成絮当年的离开应该是对的,无论以后他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新人或故人,不过是兜兜转转后的因缘际会,该在一起的,总会在一起。
  从到了这座城市之后,许唐成一直很忙,公司里只要有一个加班的就会是他,超市里保质期三天的鲜奶,他永远都会忘记买。
  他天天骑着个小电驴乱窜,连个防晒都补涂,自然是躲不过被晒黑的。许唐成不怎么照镜子,日积月累的变化,身边的人也多不会有所察觉,直到这天脖子上一直痒,许唐成脱了上衣,对着镜子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和脖颈处都还有着很明显的黑白分界线。
  许唐蹊正好过来给他送水果,看见他裸着的上身,也立马发现了。
  “哇,哥,这都冬天了你怎么还没白回来?”
  许唐成明明是不易晒黑的体质,即便夏天黑了点,也能很快恢复过来。
  冬天了。
  许唐成的感知有些虚幻,他怎么觉得,前几天自己还穿着短袖呢?
  “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愣神,一旁站着的许唐蹊忽然问:“你是不是想易辙哥哥了?”
  迟了一小会儿,许唐成才回过神来。他没有回答许唐蹊的问题,而是套上了一件长袖,撸起半截袖子,将胳膊伸到许唐蹊的眼皮底下。
  “我在想,我是不是比他还黑了?”
  许唐蹊立马“咯咯”地笑,笑完了,弯着眼睛道:“我觉得,虽然你晒黑了,但还是比易辙哥哥白很多的。”
  兄妹两人对易辙肤色的名声图谋不轨,许唐蹊把脸往一个抱枕后一藏,露出一双眼睛,问许唐成:“易辙哥哥知道了我这么说,会不会伤心?”
  “不会。他会说……”迅速否定完,许唐成模仿着易辙认真的语气,说,“‘嗯,我觉得也是。’”
  见着这模仿,许唐蹊更是笑个不停,直呼太像了。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儿,许唐蹊才举起手机,问许唐成:“哥,你看了这个没有?”
  是他们学校公众号的一篇文章,标题是《他们的南极一年》。
  看见这标题的第一眼,许唐成就知道里面一定有易辙。
  他拿过许唐蹊的手机,缓缓下拉。
  “易辙哥哥原来去了南极呀?他是学的什么专业啊,为什么能去南极?”
  “临近空间遥感,”许唐成说,“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懂,这篇文章里不是写了一些么。”
  许唐蹊吐吐舌头:“我只看了提到易辙哥哥的部分,别的看不懂,也没细看。不过我看见最后一段说,他们这次收的数据,使得他们这个团队在这个领域至少领先六年,好厉害啊!”
  许唐蹊看了个囫囵,许唐成却是在一字一字认真地读着这篇文章。
  “嗯,”许唐成无声地勾起嘴角,说,“他一直很厉害。”
  “对了哥,我拿给你主要是想给你看,里面有易辙哥哥的照片!在最后!”许唐蹊等不及,翘出一根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直接划到了最后的配图区。
  配图有几张,有冰川,有极光,还有一张似乎是他们住的地方——五六栋不高的房子,背靠着只露出了半截的冰山,照片上的天色是半暗的,天空的颜色比道奇蓝稍深,房子上无一例外地挂着雪,三角房檐的顶角都亮着一盏灯,照亮檐下房门。
  是他住的地方么?
  “你要看最后一张,最后一张才是他们的合影。”
  界面又被朝上拽了拽,于是时隔两年,许唐成再一次看到了易——。他和另外两个男人并肩站在一块白底蓝字的牌子前,牌子上加粗的字写着:“Geographic South Pole”。
  牌子被他们挡住了半块,中间露出一块简易地图,右边还有几行字。
  他包得太严,许唐成将将只能看见眼睛、鼻子,和半张嘴巴。
  许唐成将图片放大,可放大后的人是模糊的,让许唐成的心里顿时生满了遗憾。
  “哎,这个看不清啊,”许唐蹊同样懊恼,又好奇地问,“这是在南极点么?哥,看看牌子右边的字是什么?”
  许唐成的手指向左动了动,两颗脑袋凑在屏幕前,研究着那块作为背景的牌子。
  “Robert F。Stt;Januatry 17;1912’。The Pole。Yes;but under very different circumstances from those expected。”
  “这是什么啊?这个人是谁?”许唐蹊问。
  “应该是那个英国探险家,第二个到达南极点的人。”许唐成想了想,“挡住的那一半应该是第一个人写的话吧。”
  许唐成凭着自己的知识答了这么一句,但其实有些心不在焉,他又挪了挪手指,想再看看那张不太清楚的脸,却忽然许唐蹊拽了拽胳膊。
  “妈。”
  听见许唐蹊唤的这一声,许唐成从屏幕上收回视线,朝门口看去。
  周慧笑了笑,走进来,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
  “唐蹊,我跟你哥说几句话,你去帮你爸看看那手机怎么弄。”
  许唐蹊看了许唐成一眼,点点头,接过手机,出去了。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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