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秘老公-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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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长辈里最年长的是八十八岁的伯公手里盘着小紫檀油光水滑,两个伯父一个不停看表赶时间,一个端一盏茶百无聊赖。安家这边只有一个姨婆和舅舅最亲。
傅绍白的车直接开到门口,黑衣黑裤黑墨镜他是捧着父母遗像进纪家门的,众人骇然,表情各异。
纪泽鹏勃然大怒,“傅绍白你欺人太甚,亡灵也敢亵渎!”已然撕破脸他也不装了。
傅绍白墨镜都没摘径直进屋,“爸妈,我们回家了。”
“傅绍白!”纪以南拦下他,“你再敢往里闯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阿南,你怎么跟你表哥说话!”傅清玲声色俱厉。纪以南惊愕,“妈,你在说什么,脑子又不正常了?”
傅清玲抬手就是一巴掌,这是纪以南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满脸的不可思议。
八十八岁伯公颤颤巍巍站起来,傅清玲掺扶他走到傅绍白面前,“孩子……你是谁?”
傅绍白摘下眼镜,“傅氏不肖子孙傅绍白今天才来拜祭父母。”
伯公使劲瞪大浑浊眼睛,“像,真像。”
“伯公,你也觉得像我大哥是不是,他叫傅绍白是我大哥的儿子,傅家嫡子长孙。”傅清玲趁机为傅绍白证明身份。
伯公上上下下又仔仔细细看了傅绍白一遍,“你真的是傅恒的儿子?”
“荒唐!”马泽鹏打断,“就凭一张脸一副遗像就说他是傅家人,随便个阿猫阿狗去趟韩国就能变成傅家嫡子长孙了。”
“对呀,这世上长得像的人海了去,谁能保证不是来讹人的。”两个伯父附和。
安策是急性子,“以傅绍白这三个字如今在商场的地位他需要来讹你们吗!”
品茶的伯父敲一敲杯盖儿,“这可说不好。商界黑武士专做损人利己的阴损事谁知道逼得多少人跳楼结了多少梁子,洗白势在必行。清玲先入为主的把他当成亲侄子,是个人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那就验dna。”傅清玲是认定了傅绍白。
“傅恒早过逝,验dna,和谁?”赶时间的伯父接话,不用想,这两人只怕早就和纪泽鹏是一丘之貉。
“我!我是亲姑姑。”傅清玲想凭一人力排众议,太难了。
“他和你做dna,真验出有关系那也只能证明跟你有关系而已。”
“你……”是傅清玲想得太简单了。在平常人家今天应该是温馨而又感动的场面,在这里只有冷漠和利益。宁肯寒门苦,莫生帝王家。
傅绍白由他们吵,自顾将父母遗像摆上案台。他回身弯一弯唇看喝茶的伯父,“大伯父好古玩、品茶,徐老一副画就上百万,大伯父一年的花红有多少?”他挑眸,“二伯父看上去很赶时间,皇家一号今天开跑,养一匹马的花销你的工资够吗?”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纪泽鹏身上,“用钱买来的人心最后也会因利反目。”
两伯父恼羞成怒,“简直不知所谓,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马上报警告你诈骗。”
“我看今天谁敢动他!”安策只有匹夫之勇挡在傅绍白面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姨婆终于开腔,“安策,这是别人家里事不用你强出头。”安策震惊,“姨妈,他是小柔的儿子,什么叫别人家里的事。”
傅绍白拍拍安策示意他不用紧张,“姨婆的儿子前年酒驾撞残了一个小伙子是纪家拿钱出来摆平。”
老太太顿时脸就煞白,闭嘴了。
纪泽鹏指节握得泛白,果然是有备而来。
“年青人,调查功夫做得太足更容易让人觉得居心叵测。”纪泽鹏回主位坐下,当家人气势很足,“你想要我们承认你,行,拿出让我们信服的证据。”他就是赌死了傅绍白拿不出。
傅绍白笑,“我敢来就一定有让你们信服的东西。”他直直望纪泽鹏,“那东西恐怕也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所以,我不打算这么早拿出来。”
纪泽鹏惊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傅绍白戴上墨镜,“从明天开始,我要进纪氏。不需要你们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们一声。”
直到傅绍白的车扬长而去众人才反应过来。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大伯二伯先表态。纪泽鹏当然就更不愿意了,傅绍白要进纪氏摆明了就是要查他。
傅清玲起身,“我是董事长,有权利决定请什么人。”
“妈。”纪以南面色阴沉,“有他没我,要儿子还是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您自己惦量。”
傅清玲咬紧牙齿,挣扎许久,“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转身上楼一意孤行。
傅绍白的车直接上高速开到200迈,上一次飚车程知谨陪在他身边。那天他们办婚宴,婚宴的钱都是众筹,席上的人都说程知谨脑子进水。后来,她说她养他,无论贫穷富贵疾病不离不弃。他却骗得她好惨。她质问他,和她上床的时候在想什么?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就是这个女人,这辈子就是这个女人了。他没有说,因为她不会再信他。
油门踩到底他不断加速,几乎是毁灭性的飚车。
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他还要接着骗她,程明声贺谨的安危,能证明他身份的重要证据都需要程知谨手上的东西来交换,这就是最初他接近程知谨的原因。
……
“医生,她怎么样?”蒋锦业细心询问。
医生收起体温计,“烧退了,感冒没大碍。就是她的腿……”
“她的腿怎么了?”蒋晴声音拔高,让程知谨的心也跟着揪紧,“我的腿有问题吗?”
医生皱眉,“从扭伤就没有好好治疗过,都说伤筋动骨要休息一百天,你再这样不注意一定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程知谨这会知道怕了。
“长短腿。”
“——”蒋晴大喊,“变成长短腿多难看呐。”她不仅说还学着一高一低的样子。
程知谨倒是被她逗笑了,问医生:“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卧床休息,最少要在床上躺一个星期,之后可以用轮椅出去多晒晒太阳。”
“卧床一周!”程知谨做不到,“我还要回学校上课,主任私自己给我批的一周假期已经超过,我再不回学校报道要被开除。”不管发生什么事,人生还要继续。她谁也没有了,只剩下自己,只能靠自己。
医生摇头,“上班是绝对不行的。至少要卧床休息一周,不光要休息,每天还要用精油按摩疏通经络这样才能恢复得好。”
蒋晴拉拉程知谨手臂,“老师你就听医生的话吧,真要成长短腿怎么办。”
程知谨也不知怎么办。
蒋锦业清清嗓子,“学校那边我可以替你请假,我跟你们校长还有点交情,放心。”
程知谨想了想,“那先谢谢蒋先生,还要麻烦您帮我叫辆出租车我要回家。”
“程小姐,我说了要卧床休息,你这一周都不能下床更别提坐车了,你真的不怕留残疾。”医生真是苦口婆心。
“程老师你听医生的话吧就住我这儿。”蒋晴挤到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你要是怕我哥担心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不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程知谨反应很大,蒋晴有点儿懵,“老师你……没事吧?”
程知谨自知失态,垂眸,“我的事,我自己会跟他说,你们谁也不要联系他。”
蒋锦业看她的反应猜了个大概,“好了,程老师累了,我们出去让她休息。”
“噢。”蒋晴起身出去。蒋锦业微笑,“好好休息,别的事都不要想,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谢谢。”程知谨扯出一丝笑容。
蒋锦业替她带好门,她躺下去怔怔望着天花板,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傅绍白。
医生开的药里大概有镇定剂成份,程知谨睡得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腿上传来细细痛麻的感觉触感却很温暖。她试着翻了个身,那触感如影随形。她惊醒,蒋锦业坐在床尾手边放在精油在帮她推拿。
“蒋先生。”程知谨有点儿受惊,慌忙收回脚。
蒋锦业温和微笑,“我吵醒你了?”
“您……在做什么?”程知谨脑中晃过一瞬荒唐的怀疑。
蒋锦业慢条斯理收起各种瓶瓶罐罐的舒缓精油,“在还没有蒋晴的时候我和她妈妈日子过得很苦,她妈妈身体不好只能在家料理家务,我在外面当学徒替人推拿。我记得那时候,每次回来我都会替蒋晴的妈妈推拿,她每次都夸我可以出师了。”他握紧一个瓶子,无奈叹息道:“看到这些瓶瓶罐罐突然就想起以前的事,真的是老了。”
程知谨见他伤怀往事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实在太荒唐,他是她学生的父亲按年龄也该喊声叔叔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想法。真是,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疑神疑鬼。
“程老师我是不是吓着你了。”蒋锦业装作后知后觉。
程知谨尴尬摇头,“我自己可以,以后不劳烦蒋先生。在您这儿打扰了两天我已经很过意不去。”
蒋锦业摆手,“你在这儿蒋晴似乎开心多了,她是独生女从小也没什么姐妹。她现在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做题海,我知道都是程老师的开导,真的要谢谢你,都是因为你她才会有这样的改变。”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阿姨站在门口:“先生,门外有位不认识的先生找您。”
“知道了。”蒋锦业放下袖口对程知谨说,“你休息,我下去看看。”
“您忙。”太尴尬,程知谨没办法在这儿待上一个星期。
蒋锦业没有让阿姨直接开门,自己出去,猜得不错,是傅绍白。
“蒋先生。”傅绍白灭了烟上前,“我来接我太太。”理所当然。
蒋锦业似笑非笑,“傅先生,傅太太确实在我这儿。不过,她现在是我的客人,她不想见傅先生。”
傅绍白一下就闻到硝烟味,男人的战争——争权、争利、争女人。
“蒋先生如果不放人,我有权利用非法手段带我太太走。”
蒋锦业笃定,“傅先生不会。如果傅先生真来横的,估计我要亲眼见证傅先生的离婚现场。”
☆、第32章
程知谨在二楼阳台看得一清二楚,蒋锦业只身回院,傅绍白被关在门外。他突然抬头,程知谨没有回避,隔空相望。有人说,爱情一旦开始就不免雷同,有伤心有分离有背叛。而她,一直坚信他是浮华尘世仅有的独一无二。你一直当作是信念的东西突然破碎是什么感觉?
两人只隔着一方庭院的距离,她不踏出一步,他和她就隔着千岩万壑。
风迷了眼睛,程知谨低头,背后房门推开的声音。她眯着眼回头,蒋锦业进来,“傅先生来了,要请他进来吗?”
程知谨进屋关上阳台的门,不作声,她不喜欢对外人说私事。
蒋锦业声音放缓,“可能你会觉得我冒昧,但是……你和傅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谢谢蒋先生关心,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好。”很明显的抗拒,因为他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
蒋锦业不勉强,“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谢谢。”
“先生,先生——”阿姨火急火燎上楼。蒋锦业微微凛眉不厉而威,“什么事?”
“下面,下面……来了好多警察说是接到举报说我们这儿有人藏、毒。”阿姨是老实人一见着警察就吓傻了。
蒋锦业看眼窗外,傅绍白,你还真敢!他看程知谨,“看样子傅先生很急切要见你,等这么会儿的耐心也没有。”
程知谨平复的怒火直冲脑门,“他太过份了!”
“别担心,我去应付,小事情。”蒋锦业沉稳不见丝毫慌乱,四十岁的成功男人经历了生活的磨砺深沉的气度平和温润。
程知谨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蒋晴被院子里的动静吵得没法学习去程知谨房间,“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程知谨坐在床上抱紧膝盖,那是个不安的姿式。
“来了几个警察……说有人举报你们家藏毒。”
蒋晴骇然,“怎么可能,是哪个神经病嘴上没德小心天打雷劈。”
“傅绍白。”程知谨直接说出来,蒋晴懵了,“我哥?我呸呸呸……刚才说的都不作数。”她上、床,“不是,我哥怎么可能出这样阴损的招。”
程知谨苦笑,“你根本就不了解他。连我……”
“连你什么?说话说半句要急死人的。”蒋晴拉她胳膊,“说嘛。我们也算是亦师亦友有什么不能说的。”
“连我都没有真正看清过他,他太可怕了。”程知谨抱紧膝盖,脊背都发寒。
“你和我哥是不是吵架了?”蒋晴追问。
程知谨心里塞了太多伤心,已经塞不下了,她需要倾诉,蒋晴是个好对象。
“太过分了!”蒋晴拍案而起,气愤,“这不是欺负人嘛,哪有这样的,太过份了!”蒋晴在程知谨面前狠狠把傅绍白批了一顿。然后,她问程知谨,“你准备怎么办?分手?离婚?”
程知谨撑着额头,“我不知道。”
蒋晴搓着她手臂安慰,“我觉得……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虽然我哥……不是,虽然傅绍白他是设计利用了你,可是,我觉得他对你是动了真感情的。”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程知谨就动摇了。心里裂开的那一丝动摇被粗暴敲门声打碎,“不好意思,例行公事。”警察推门而入,“每间房我们都要搜查到,请各位去楼下大厅。”
蒋晴跳下床,“我老师脚受伤不能下床,你们出去。我们家绝对不会藏毒。”
警察职责所在,“对不起,请两位配合,谢谢。”
“你们……”蒋晴还要理论,程知谨拉住她,“你扶我一下,我们下去。”蒋晴无奈,扶程知谨下楼。
蒋锦业在楼下打电话脸色非常不好,听上去是投诉。他看见程知谨下来,挂了电话过来,“蒋晴赶快扶程老师到沙发坐下,她的腿不能站太久。”
程知谨推了推蒋晴的手,“不用。蒋先生,我已经打扰太久是时候回家,您不用送。”她执意要走,蒋锦业留不住,“我开车送你。”
程知谨摇摇头,“外面……有人等我。”
蒋锦业不勉强,现在不是时候,“蒋晴你送你老师出去。”
“我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