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_Chord-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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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好奇,他将门悄悄推开一条缝,一双大眼睛陡然又大了一圈。房里那高挑挺拔的背影,熟悉的宽阔肩膀,是三少爷啊。
陈秉安感觉身后有风,转过头时正好撞见门口欲走欲留的小兔子。他一扯嘴角,“杵那里作甚么,进来吧。”
元霄听话地进了书房,他不识字,更不会念书。他觉得自己光是站在这香木和实木装饰的空间里心口就被净化了。
陈秉安看出他不自在,“第一次进来?”陈秉安在学校时虽不是好学生,但他爱看书,且看得又杂又广。
元霄点头,“陈管家说了,我们不能私自进来这里。”他见陈秉安手中捏着几页白纸,“三少爷您在看什么书?”
陈秉安也不笑话他,抖了抖手中扉页,“这是文件,不是书。”
“噢……”元霄分不清楚文件和书的差别,他把写着深奥汉字的东西都叫作书。
陈秉安修长的指节随着女高音的起伏,有节奏地敲弹纸面,眼睛仍旧在纸上游弋,“认字么?”
“不认……”
两人说话间陈秉安已看完手中纸张,他思忖片刻,在书桌前坐下,又翻出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顷刻,他突然抬头,眼神犀利,跟元霄对上一眼。少年的心跳同时,扑通,漏了一拍。
“那天是谁买下的你?”
元霄愣了愣,不知三少爷为何突然提起这一段来,“陈二管家……”
“是陈二本人?”
少年眼神躲闪,“是……是的。”
陈秉安盯着局促的少年,又沉吟片刻,口气轻松下来,“过来,到我这边来。”
元霄蹑手蹑脚走到桌前,只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注视着眼前这个好看得十分张扬的男子,若他念过书的话便知晓该如何去形容他,星目剑眉。
陈秉安见他跟自己仍然生疏,有些无奈,“绕桌子过来。”
元霄不明白他意思,绕过桌子站在他面前。
陈秉安压着椅子向外侧滑开了些,一把拉过少年坐在自己腿上。“我教你认字。”并不是商量的口气。
他将少年梏在怀中,将那几页白纸直接翻了个面,用笔在纸上写下‘元霄’二字。“这是你的名字。元霄。”
少年盯着白纸,却心神不宁。他感受着身下那人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由于距离太近,不需转头就能闻见三少爷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味道。
陈秉安将笔放在他手边,“自己试试。”
元霄的耳根后就是三少爷近在咫尺的呼吸吞吐,他又喜又怕,手抖着好不容易才握稳了笔,照着身后人将将握笔的动作,在纸上横着拉开一笔,又一笔。他头埋得低,手抬得高,洗一次就缩水的粗衣捉襟见肘,露出纤细小巧的腰身和腰间一片雪白皮肤。
陈秉安低眸正好看见,他突然想起前两日被自己压在身下一整夜的君生,咽了口口水,不禁伸出双手,覆上少年腰肢。
少年一惊,回头看他。
“写完了么?”陈秉安为掩饰自己,做了张面无表情的脸。
少年摇头,“还没……”
“继续写。”声音冰冷,覆在腰间的那双手却热得吓人。他轻轻搓`揉着那一圈嫩肉,时轻时重,摸了一会儿,又将元霄的衣服撩开到胸口,露出小巧的半圈乳晕。他捏着乳‘头搓`揉两下,怀中少年的身子却开始猛烈颤抖。
“……”陈秉安停下动作,将元霄的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少年眼中满是惶恐和委屈,眼泪挤在框里打转,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来。
“三少爷……我……”元霄的声音哽咽,他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
陈秉安啧了一声,转开了脸。他上人无数,可从来不喜欢用强。每一次都是你情我愿,甚至对方单方面挑`逗的次数更多。如今他主动示好求欢,可身上那人不并领情。他觉得讨了没趣,便放开少年站起身来,直到走出书房也再没多看他一眼。
突然空旷的房间里,女高音如魑如魅,元霄麻木杵在原地,轻轻发抖,头上冒着冷汗,身子却燥热极了。这是三少爷第一次甩他冷脸看,他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突然就明白一种滋味来,冰火两重天。
第六章
陈秉安对着衣冠镜一颗一颗解衬衫扣子,他有些烦躁,准备换一身衣服出门。
‘兹呀’一声,身后的门被人缓缓推开。
陈秉安回头一看,“你找我有事?”
元熹端着一碗燕窝银耳羹站在门口,“厨房给三少爷准备了糖水。”
“不喝,拿走。”
元熹并不立马离开,他清了清嗓子,“我听说燕窝是夫人前些日子亲自采买的,银耳也是夫人之前亲手采摘。这羹汤里都是老夫人的情谊,她素日里最宠的就是三少爷,三少爷您就尝上一口罢。”
陈秉安停下动作,虚着眼上下打量他一番,良久,“拿过来。”
“是,三少爷。”元熹欣喜,脚步轻快走进房内。将将走到陈秉安身边时,脚下一绊,身子不禁往前倾了一倾,不偏不倚,正好靠在陈秉安怀中。晶莹透明的羹汤洒出一些,全都蹭在他裸露胸口上。
元熹见状惊慌极了,声音却带着两分勾人,“三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一双桃花眼氤氲着水汽。他伸出手,毫无技巧地在陈秉安胸口乱抹一通,手指微蜷,最终将羹汤涂抹得他满胸口都是。
他抬眼见三少爷正静静注视自己,眼底似有波涛,不推开也不拒绝。索性胆子又大了一些,伸出舌头在他胸口舔了一口。潋滟的桃花眼中,意味分明。
两人又对视片刻,元熹挤着眼,露出一脸无辜的‘讨罚’表情。
终于,陈秉安低头靠近他耳边说,“门关上,把衣服脱了。”
元霄不晓得被落下的这几页文件留在书房合不合适,可这里除了三少爷还有很多人可以进进出出,他念及将才他看文件时严肃的模样,便鼓足勇气,悄悄将几页纸揣进怀中,决定上楼去问问三少爷。
刚走到门口,他听见门内有人喊疼。正纳闷儿时,又传出两声妩媚的闷哼,“啊……啊……。”元霄听出这是元熹的声音,满心疑惑他怎么会在三少爷房里,索性轻轻,将耳朵贴在门上。
“还疼?”这是三少爷的声音。
“啊……不疼了……还要……啊……”元熹的声音断断续续,气息不稳。元霄想起先前三少爷并不美好的心情,单纯以为元熹这是做错事情正好撞枪口上被罚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进去。
“啊!”元熹突然一声动情的呻吟,吓得元霄身子一抖,握着门把手的手稍一使劲儿就扭开了门。
“啊啊啊啊。”地上躺着凌乱衣裤,床上纠缠的两具白花花肉`体正在酣战,根本没人注意门口这边。
元霄见此情景,傻傻愣在门口,双腿都快吓软了。他第一次晓得这种不可描述的香软事情,原来,两个男人也可以做。
他分明看见三少爷正用一只手揉`捏身下人的乳‘头,这正是刚才他对自己做的事情,脑子里嗡一声,耳朵里便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少年关上门,靠着门扉无力滑坐在地上。胸口处那颗被三少爷指腹温柔爱‘抚过的乳‘头正痒痒的,连同心口的软肉一块,隐隐作痛。
本城的护城河被当地人称作小秦淮。
这个秦淮不是金陵的乌衣巷王谢堂,也不是明月夜,才子佳人曲水流觞。读书人闻及至此每每摇头叹息,世风日下,如今的护城小秦淮只剩下迷失商女和后庭花。但这些个风流韵事,都成了本城的大产业之一。
一张映着女人模糊相片的通告纸在傍晚的风中,瑟瑟打了个旋儿,从不知何处飘来,又落在无名街口。一个将将脱下肚兜年纪的小毛孩,手里拿着纸糊的五彩风车,呼啦啦跑着,一脚踩在刚落地不久的通告纸上。黑色的脚印落在女人脸上,有些滑稽。紧接着,毛孩身后跟着的三四个小孩也呼啦啦跑过来,叫着,跳着,一人一脚将原本平整的纸面踩出了花。
泥泞的纸张在风中最后一下挣扎,翘起的一角终于落下来,粘在泥土地上。
不堪辨别的纸面上,影影绰绰依稀可见印刷体汉字:乔氏遇害,凡能提供线索者……
陈秉安果然又在画舫找见刘成。“船上睡了大半个月,回家妈还认识吗?”他四下张望,又调侃说,“你今晚怀里空着?”
刘成脸色也不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他声音懒懒,“三少爷,你知道小乔的事儿了不。”
陈秉安沉吟片刻,“双喜班那个唱花旦的?”
刘成神情恍惚,点点头。
陈秉安这才恍然大悟,“就是你前些日子才捧上的那个?局子门口贴的告示不就是她的……”
刘成又点点头,精神气像被抽空了,看上去傻乎乎的。
陈秉安在他身边坐下,“你今日才知道?我见你前两日逍遥自在,只道那姑娘也是你露水情缘之一……”他见刘成这副焉了吧唧反常的模样也懒得再开他玩笑,“你这可是当真了?”
刘成发着呆不说话。
简子涛也上了船来,将一页薄纸递到刘成面前,“你看罢,就是这个。”
陈秉安瞥了一眼,这是五日前的旧新闻了。讲双喜楼将将出名的小花旦——乔小桥被人杀害的事情,凶手至今还没抓着。
死一个人,还是一个戏子,这本不是什么惊天地的大事情,这群不听新闻不看报纸的公子哥应该是根本不会关注的。可事情奇怪就怪在当天傍晚,又死了一个。这个人是青楼的妓`女,也是乔小桥的姐姐,乔小船。
“凶手还没抓到?”刘成问两人,两人都摇头。
“那线索呢?”刘成连续半月都在船上,太阳没晒到两口,若不是今天从别人口中意外得知乔小桥死亡的消息,他天天窝在这遮上窗帘的内舱里,连黎明黄昏都分不清明。
“我刚找局子里的朋友打听过了。” 简子涛让船上的仆人给自己端杯白水,继续说,“疑点有三。其一,乔家姐妹都是风尘之人,她们本就是各类案件的高危人群。去年有个连环强`奸了五个的案子热度也没这个炒得厉害。据我猜测,这案子背后,除了条子,应该还有其他势力在煽风点火。当然,也可能是有势力的个人。其二,两具尸体都是堂而皇之被人找到,说明凶手并没有什么大背景,连藏个人都办不到。可是本城人口不多,这都快一星期了,这没背景的凶手居然还没给逮着,这也有问题。要么作案的是省外人,要么……条子里有内鬼。”
刘成龇了龇牙,“你是说可能是外边的人?那逃远了抓得到他妈个屁。”
简子涛耸耸肩,“还不确定。”
陈秉安突然插话道,“不会。一天之内死了两个名伶,外人没这么大能耐。就说乔小桥,除了你刘二爷,觊觎的眼睛那么多双,就这样个众目睽睽,她都死没消息了。我看外人,不太可能。”
刘成点点头。他一直觉得陈秉安是他们这些人里脑瓜最开窍的,他说什么都有道理,便又转头问简子涛,“其三呢?”
“其三,条子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可是……”
“可是什么?”
简子涛心虚地看了陈秉安一眼,“对象是……是聚福班的鹦哥。”
鹦哥是陈秉安前几个月才捧过睡过的人,若不是她嫌疑太大,简子涛这会儿压根儿就不敢提她名字。
陈秉安倒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说来听听。”
“鹦哥是聚福班的花旦,和乔小桥一直明争暗斗。不管是唱曲儿还是找靠山,两人私下一直较劲儿。三少爷这不才新鲜上一个女学生冷落鹦哥好久,乔小桥又正好被刘二爷当成心头肉,一下子分了胜负。那鹦哥向来骄傲自负,怎咽得下这口子气。” 简子涛顿了顿,“正巧。乔小桥死前两三日,鹦哥跟班里姐妹醉酒时,就说要弄死那个小贱人。”
“……”刘成瞥了陈秉安一眼,“她就这一句话?一句话算个屁的嫌疑,我特么还天天操`你们祖宗呢。”
简子涛翻了个白眼,“一句话是不算什么。可是她有太完美的不在场证据。让人觉得……她似乎能提前料到似的……”
陈秉安冷静分析,“鹦哥若除去我这个硬靠山,除了唱曲儿该是没什么能耐的。她若是都敢杀人了,那十有八成就是我默许的……”
简子涛就怕听他这个话,“三爷你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
刘成脑子也终于清醒了些,“不是说凶手没背景么,若人是三少爷杀的,特么尸体还找得到个屁。”
简子涛立马接上,“对对对。所以这才是最大的疑点,凶手的身份背景,现在还是个谜。”
陈秉安突然问刘成,“你的心头肉怎么不随身揣着,舍得放外边乱跑?”
刘成叹了口气,“我就是跟她赌气才来船上。”他喝了一口简子涛杯中的白水,“她当年的师父这段时间正好回来本城,她硬是天天陪她那师父不跟我回金屋,我这才……”话中有些懊悔,“我是不是太宠她了……操特么我刘二爷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金屋是刘成的私人别墅,里面住过的姑娘换了不知几十个。
陈秉安拍拍他肩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没心没肺三十年了,船上再睡两天就回家去。”
简子涛跟陈秉安一同下船,他问他,“三爷这是打算亲自介入?”
陈秉安笑了笑,“若是我有那个精力。”
“哈哈哈,三爷真是重情义得很。你这是想要帮她彻底刨出来吧。明明都有窦姑娘了,还挂着那鹦哥……她可真荣幸。”
陈秉安不置可否,抬眼一看天上游动的厚厚云层,慢悠悠道,“天气才回暖这又要降温了。”坐进小轿车的前一秒他又对简子涛说,“跟人心一样。”
“冷暖自知?”
“阴晴不定。”
第七章
陈秉安靠在偏厅的沙发上等人,他闭着眼小憩,顺道琢磨着出了这码子事儿,下个月元宵节的小曲儿,鹦哥怕是如何都唱不了了。
元熹正指使元霄将一盆精贵的兰草从客厅挪到楼上去。自打那日他和三少爷在房里白日宣淫后就再没做过重活。陈秉安提前打了招呼,他自己也做不了。
两人过路偏厅,元熹一眼就见着沙发上休息的人,欣喜极了,“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