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号-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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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定然是老师了。老师,这个词,于我来说,是敏感的,但我在讲述者的喜悦神态前,只是微笑,不停的微笑,因好美的一张脸,当时怎么就曾不觉得呢!
阿敏说起来滔滔不绝,我听得也很高兴,还在兴奋的帮她拨弄着长发,那一阵阵芬香令我陶醉,
“老师呢?”
“印象深刻的,是没几个,能记住的……”
“对啊!谁?”
“委实是没有。”
“你说谎!”
“那你说说我怎么说谎了!”
随后,阿敏提到了高一的语文老师,他的名字,她是记得大概,于我则全拾不起,想是真的忘却了。
越聊越多,愈多愈深,情意真切,暮暮朝朝。
从此,这一晚,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是说心灵上,而不是旁人所误会的那样花巧,有的甚至说我花心。
俩个人的快乐总也胜过一个人的孤单。
往后的日子,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但诡异的现象也接踵而来,尤其是在夜里,发生在我身边,最经常的幻象就是我仿佛看到一具干瘪的尸体在不停游荡着,寻找他失魄的灵魂。
可一旦天明,我只要再次看见阿敏,所有昨夜的疑雾,都会在我脑海消失殆尽。
经历了感情的许多波折,我想自己和郑阿敏的关系,或许还能再进一步,可当我单膝跪下的那晚,她却退缩了。
“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我很肯定的对她说,眼神充满坚定。
“是的,林帆,我承认这世上只有你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可是……”阿敏开始说得很正常,不一会,却哽咽起来,泪水让我看得朦胧不清。
在清凉的阳台上,在我和她同居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甜蜜的事,可到头来她却告诉我……
她杀人了。
夜,如此的冷酷,像是死神的双手捂住了婴儿的小口,最终令他像个哑巴那样,静悄悄的窒息而死,想想是多么的恐怖啊!然而,更恐怖的是,我竟然和一个杀人犯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害怕吗?”
“怎么说呢!”
我内心虽然惊悚,但不是为了命案本身,而是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有苦衷,那一定是另一个比恐怖本身更加恐怖的故事。
于是,我接着说,“其中一定有特别的遭遇吧!”
阿敏此时依然望着黑夜,没有星空,陷入了沉思。
“你想听吗?”她问我,头颅依然仰望宇宙。
“如果你不介意!”我没有拒绝。
故事的情节,由舒缓到紧凑,再由喜怒到悲惨,还有背叛与血腥,伴随迷醉和隐忍而临近结尾,最后以人命来画上句号。
听完后,我汗如雨下,再也不能淡定,因为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箱子里装的是一具男尸!
(未完)
☆、无辜的小黄人
旁述者:天气晴朗,红绿灯前。
“妈的!我踹死你……”
A男愤愤的骂着街,长着许多粗壮腿毛的右脚,还在不停的对那辆倒地的残旧ofo共享单车施加暴力。
“哈哈哈……”
小黄人仿佛笑出了声音,嘲讽用户A的愚蠢,“让暴风脚来得更猛烈些吧!”
旁述者:疼在他身,痛在何人?
“能不能文明一点!”女路人甲在一旁奉劝道,“它招你惹你了,这样对待它!”
旁述者:肯定是小黄人连累他摔倒了,不对它出气,对谁撒气?
A男瞟了一眼女路人,鄙夷的吼道:“我踩我的车关你什么事啊!这又不是你的单车,要你管啊!”
甲女无语。
“狗拿耗子!”A男继续对着甲女,愤愤的骂道,“你多管闲事!来,有种你打我啊!”
“有病!”
对方白了A男一眼,刚好绿灯亮起来,便走过了马路。
旁述者:单车是很无辜的,甲女是有素质的,A男是够疯狂的。
最后,用户A男扶起了小黄车,骑上它从另一方向走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正如人生匆匆而来,怒怒而言,未曾相识,却有关联,仿佛烟云过客!
☆、灵魂拾荒者
别人并不知道我的名字,白天活人叫我银发婆婆,夜晚死魂叫我拾荒婆婆。
总的来说,我只知道自己是世间为数不多的一名阴阳鬼使,名字在我成为灵魂拾荒者的时候,已从记忆中遗忘了。
白天,我拿着一枝蒺藜铁钩,拎着一个塑料麻袋,有时是到公共垃圾桶里,“翻箱倒柜”,有时是在临时垃圾收运站旁边,“守株待兔”,等待着来扔垃圾的住户租户。从他们手中接过生活垃圾,找寻我想要的有用“资源”,贩卖后获得价资,借以维持生计。
虽然我也能通过其他途径,过上优雅高尚的生活,但那不是我愿企及的奢望与追求。因为在宝田村的前后岗中,我想要更加顺利的劫渡各类各样的命魂去超生轮回,就必须多多体验他们生前的经历,尤其是在情感方面,越多越好。所以,在过去的久远时间里,我做过最底层的工人,中层的白领,高层的官商,不管什么样的职业,只要是戴在社会人头上的职衔,我都体验过。
因为是一名阴阳使者,所以我的命运早已固定好,不能再改变,更谈不了扭转。今生,我就成了一名拾荒老人,而且是灵魂的拾荒者,要拾掇的就是死人的三魂之一,有名为——命魂。
在这个贫穷又富有的城中小村,无所谓地狱和天堂之分,只有本地和外来之区别,共融共生,相互依存。
“去去去!”
我又被开餐馆的老吴驱赶了,每次都这样,他主要嫌弃我身上的酸臭味,怕影响别的客人用餐。
虽然无奈,但我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解释说:“我不是乞丐,我有钱!”
老吴气急败坏的推搡着我,已经推到了玻璃门的外面。
“有钱没钱,这都不欢迎你,赶紧走!”他没好气的说,“走,快走!”
见他捂着鼻子,我不便停留,其余就餐的食客也向我抛来异样的眼光,手中的筷子汤匙纷纷停靠在瓷碗的傍边,默默无语。
“好啦!别推了!”我笑嘻嘻的说,“推倒了,你可赔不起!”
“行行好!没人的时候,”老吴见我没生气,态度也变了,低声的对我说:“你再来吧!”
我拿起自己的两件“行当”,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沿着古旧的商业步行街,我晃晃荡荡的走着,心想老吴这种人在这里并不算少,见多不怪。
“小姐姐,给我来两个包子!”
对于我这个老主顾,在这个几平米的包子铺,阿萍算是不陌生的了。
“老婆婆,还是老样子吗?”
“嗯!一个红豆沙,一个绿豆沙。”
当我拿着“午餐”走到宝田公园的石凳上坐下时,才发现里面额外多了一支酸奶,心想肯定是阿萍赠送的。
看着来来往往的密集人潮,虽然不知他们生要往何处去,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死后的灵魂,定要经过我手才能超脱。当然了,这其中指的是命魂。如果是天魂的话,说明此人在“上面”有人,前世或在天界担任过官职;或者是地魂的人,说明此人也在“下面”有人,来世要到地界履行职务。这两种人将来不定是我的上司,所以我管不了他们。
夜,很快就深了。
按照命魂薄的记载,今晚将有一女子的命魂在宝田后岗常福巷周边游荡,至于姓甚名谁,何方人氏,皆无祥记。
我腰间别着一根长长红绳,一端如垂柳一般往下飘摇,循着白色小风车的指向,走向那名女子。
她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除了我和她自己能听得见之外,活着的其他人是听不见的。
很快,我来到了她的身边。
地上依然是一具无声无息的尸体,而它旁边就是那名低头啼哭的女子命魂,长发披肩,怨妇无疑。
夜,依然的平静,如水。
“别哭了!”我对她说。
“呜呜呜!”她依然啜泣,头都没抬一下。
我看看周围,然后定睛注视地上的那具尸体,红色的血液依然在流淌,甚至比我身上的红绳还要鲜艳,高空坠落的痕迹已经很明显了。
“你再哭也没人听得见,跟我走吧!”我又对她说,语气强硬了些许。
“拾荒婆婆!”
“小姐姐!”
她和我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异口同声再次响起。
就在这时,“事故”现场已经来了很多人,是晚归的一个租户报的警。
不一会,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醉醺醺的走了下来,神色非常淡定,嘴边附着白色唾沫。
看见胡须男一直在和民警聒噪个不停,阿萍哭得更加厉害,比之前还要汹涌澎湃。
“是他害你的吗?”我轻轻的问她,尽管知根知底。
“就是他把我扔下来的……”阿萍边说边哭。
“走吧!走吧!今生已经与你无关,来世或许还要相忘!”我尝试着劝慰她,双手开始慢慢解开腰间的红绳。
“去哪里?”她问。
每次我都要回答这个问题,“去你该去的地方!”
闲人散去,事关人等各有去处,我用红绳系着阿萍,吹动手上白色风车,往宝田公园方向走去。
公园里面,夜色笼罩,四周空荡的一片,毫无人影。
“到了!”我说,手中的小风车也停止了转动。
“这个不就是新魂池么?”她开始一副疑惑的语气,然后又以非常肯定的目光望着我。
我笑了笑,对她说:“是的,白天每个小孩都很喜欢围着它扔石子,想必你也经常从这路过!”
除了我和她对话的声音,再无其他嘈杂异响,虽然月光灿烂,却照不出灵魂的影子。
“来这里干嘛?”
“投生!”
我双眼盯着新魂池,没有看她,然后将手中的白色风车像小孩子扔石子那样扔了进去。
不一时,一个白色的无底漩涡就出现在水池里面,连接着另一个轮回空间。
“我不想转生!”
“为什么?”
事情总会如此,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命魂,心有不甘。
她说她想报仇雪恨。
我说世间因果已定。
她又问我什么是因果?我说她前世害得胡须男妻死子亡,换来今生他等同的报复,前因后果,至此完结。
“走吧!遗忘将是世间最好的解药,来世你与他再无相干!”
听完我的话后,她又哭了起来,依然没有眼泪。
红绳一甩,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进入白色漩涡,直到入口慢慢闭合,我收起风车和红绳,回到了方格小屋,等待天明。
翌日。
不出所料,当我路过昨晚的地点时,地面还留有残余的斑斑血迹,旁边的几个闲人嗑着瓜子,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我捡起几个垃圾堆里的塑料瓶子,轻松放进麻袋后,便走开了。
“老吴记菜馆!”
我又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只是远远站在前方,朝内里望去,餐馆空空荡荡。
正当我准备进去的时候,老吴果断的走了出来。
“你,你,你给我站住!”
我左看,右看,没有上看下看,然后确定老吴指着的人正是我。
“我想吃饭!”我说。
“吃饭别处去!”他恶狠狠的说了句,又莫名发出了怒吼,“滚,滚,滚!”
看到愤怒的老吴,我转身离开,漫无目的的融入步行街的人流之中。
阿萍走了,再也没有熟悉的包子铺,关于她在命魂薄上的记载,我难得的加上了几句好言善语,权当谢意。
过了不久,老吴的命魂也落到了我的手里。
那天清晨,我拿着黑色的小风车,腰间别着一根绿绳子,来到他的餐馆前。
这时阳光还没升起,内街内巷已是早早上班的人流,但却没一人发现已猝死在玻璃门内的老吴。
正好趁他一不留神,我从背后抛去绿绳,系住了他的右手。
“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我!”
他的疑问不是我的答案。
“你已经死了!”面对他的嚣张,我不得不提醒他。
“你他妈才死了呢!”他越发嚣张,我就更加高兴。
虽然此时我和他的身旁不知走过了多少路人,但看似同一世界的行为,却发生在两个不同的空间。
“不信,你看看里面那具尸体,”我依然面露微笑,对他解释,“再看看自己有无影子!”
听完我的话,老吴一脸惊恐,妄想扯开锁魂绳,冲进店里掀起那具苍白的脸贴地的尸体,看看是不是他,但我不允许他这么靠近。
“回来!”我吼了一声,正如平时他对我那样。
随后,我紧了紧绿绳,本想强拉硬拽般的将他拖走,虽然能够轻而易举,但却不是我一贯的作风。
刚好这时,旁边开小卖店的人发现了倒地的老吴,赶忙冲进去察看情况。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对我和他都不会再陌生了。
“走吧!”我说。
“去哪里?”老吴问。
于是,我重复了那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不去!”老吴绝不是第一个发出拒绝“邀请”的命魂。
“走吧!”我往绳子上吹了一口气,老吴顿时双脚离地,漂浮于空中。
我悠闲的牵着老吴,犹如牵着一条小狗,拿着转动的黑色小风车,往邮局的方向走去。
来到了绿色大邮筒前面,我对老吴说:“前世你好吃懒做,今生操劳亡身,都是因果,投生去吧!”
“我哪里都不去!快放开我!”老吴依然不依不饶。
立着的邮筒,高度1米6左右,我用小风车撑开筒门,绿绳一扯,断然完事了。
之后,我便离开,回到方格小屋,继续灵魂拾荒的使命。
闲下来的时候,我常常会想:
这些人的命运,看似由自己做主,然而都是表象而已,真正掌握他们人生的幕后指使者,是一股无形的力量。
从他们的出生到死去,这种力量从来不会自动消失,或者只有增加,不会删减。他们的生活从一个绝望,到另一个绝望,没有任何希望,有的只是内心的自欺欺人,还有自我安慰。唯有灵魂的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