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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彩虹号-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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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叹,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要我说啊,在边远的乡下也是一样的理——原味的故乡消失的人。
  与我同时代的年轻小伙,几乎都在县城或市内或更远的地方,安家立业,乐享后福。但在我的记忆中,除了那一个怪人,或者说一个落魄的狂人,既不在老家安家,也不在别处安家,就那样一直拖着人生。
  我有很久没碰到同村的同学陈城了,这么多年未见,印象都已有些生疏,但容貌还是记得清楚的。直至有一次遇见他,却终于听闻他已无家可归,真正令我不曾想到。
  没想到的那些传言竟成了真,陈城的人生遭遇,真像我所道听途说的那样八九不离十了——他是一个庶子,地位远比不了家里的嫡长子。
  ……在里村,陈城的吃苦口碑比其余兄妹自是好点,但他们的父亲陈老爹才是为追求幸福生活而付出最大努力的村人。
  又完成了一盒档案,我揉了揉疲乏的手指,继续干活。
  ……若论吃苦耐劳,勤劳致富,里村的第一人,非陈老爹莫属。听闻他二十出头便出来谋活,日日起早贪黑,从不埋怨,风里来,雨里去,是一个真正伟大的平凡人。虽然他只有初中文化,但在以往那时代,在那里村,这已是很好的学历了。
  坐在电脑面前,我又开始整理电子文档,打印,装订,……,不断重复着一样的流程。
  ……我和陈城不仅是邻居,还是小学初中的同窗,而且我爸和他爸的关系也不错。外地归来后,我偶有几次在家,就不止一次听见他爸和我爸交流分家(产)的事来,那时我家的新屋连个影子都还没有,后来我家起新屋的一些钱也是向他家借来的。
  当我悠闲的躺在办公室内的长条沙发上,其余同事都已睡在各自的折叠床上,天花板下全熄灭了灯光,如同黑暗里安静得死去那般无声。难得的午睡,本有几许惬意,但我脑海里的思绪又突然涌上心头,将一些片段开始聚合起来,慢慢变得顺畅了。可是,时间有限,我要加紧回忆,因为思维难免跳跃。
  至此,关于陈城一家的往事,在我及村人相似的前半生的沙盘里,就像许多散落其中的时光珠子,窜成了一条岁月无声的链子了。
  清晨的露水远未完全消亡,陈城就走在了里村通往自家货铺的小路上,几乎是闭着眼睛那般,只听到脚下拖鞋的声响,无精打采。
  而此时的二哥和大哥,则依然赖在被窝里睡大觉,他们甚至发出了和父亲睡着时会有的那般响亮的呼噜声。
  家里的固话难道坏了,要不然何以次次都要邻居六婶来搅扰自己,催促自己,“责骂”自己,陈城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是自己非得帮父亲去打理养家糊口的摊档,而二哥、大哥就一点事也不用做呢?难道只因自己年纪最小,但论年纪,不是还有个小妹吗,可那些粗重活她也承受不了,那根本的原因,可能还是自己太听话了,幸而有时还能找来村里的傻子帮忙,倒也轻松了几回。
  想着想着,陈城又来到了熟悉的大斜坡前方,此处是他从小到大走了不知多少回的故地,离它不远便到里村的新市场了。
  “去店子呢!”六叔从野外的农地回来,碰见了陈城。
  “嗯!”
  “又是我婆娘,把你吵醒的吧!”
  “嗯!噢!不,”陈城听到六叔说到了六婶,赶忙解释说:“我爸打电话,叫她的。”
  这时,陈城的眼神不再惺忪,顿时变得炯炯有神。他知道六叔家里开的小杂货店内有一台公共固话座机供里村人拨打和接听,但是要付费的玩意。每次家里的电话坏了,或者没人接听时,父亲便会打到六叔的小卖部,嘱托他一定把急促的意思透过铁窗向孩子们喊到。因为六叔的吼声比他婆娘的大得多了,竟也莫名的令陈城对他的声线产生了一丝畏惧,尤其是在那些娴静的清晨,阳光时而照射进屋内的窗椽,时而闪过床沿的另一旁的时候。
  “快去吧!”
  “你这么早,又去给白菜浇水吗?”
  “哈哈,不用天天浇水!”
  “我走了”
  “去吧!”
  六叔走后,陈城的眼神又变得松散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从斜坡的下方走上前,陈城开始了缓慢的攀爬,这时十三岁的小脚步,印在了没有痕迹的泥土光阴里,直到他踏上了坡顶,青春也倏忽一下子成长到了二十三岁了。
  十年之间,陈城就是过着这样和那样的生活,帮活,干家务,读书,直到大学毕业。其中最大的无奈或者说不幸,便是他二哥的突然死去,充满了诡异,又或许应该,在一场关于酒的车祸事故中,亡人永远不再归来。
  十年之后,又是十年。
  工作以后的陈城,又在异地的二三故乡里,寂寥的熬过了六七年的美好时光,而大哥陈名则早已结婚生娃,陈老爹也正式晋升为爷爷了。
  然而,关于分家,不是时候未到,只是还缺一个家——陈城自己的家。
  长假的前一天,同事又互相闲聊了起来,这个说去哪旅游,那个说哪都不去,终于问到了陈城。他说可能,意思即未确定,或是回老家,可不再像求学时的寒暑假,那时无处可去,唯有回家帮工一条忙路,现在他则多了一种选择。后来他认真想想,还是决定悄无声息的回家了。
  “砰,砰,砰!”
  敲了几声铝合金门,里面毫无反应,陈城又大声向新屋里喊,“爸!妈!……”
  于是,陈城打了一通电话,才知父母皆在市场的店里忙碌,而大嫂也带着小侄子外出探亲了,大哥则人在外省打拼,小妹也还在外地念书,此时已没人在家。
  这样一来,陈城要么走去新市场,要么原地等着父母收摊后回来,貌似只有这两种选择了。恰在彷徨之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对!自己不是有新居的钥匙吗?有的,有的。
  脱下双肩包后,陈城很容易就找到了日常携带的锁匙串,除了那几条在外地常用的钥匙,终于用到了那把老家大门的钥匙。虽然他很想赶紧开门,可任他怎么操作,那把钥匙就是打不开紧锁的大门。
  急躁的脾气,顿时使得陈城发出怒火来,十分愤恨的踢了大门几脚,所引发的响声竟惹来了不少路人的围观,在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个无家可归的游子的怜悯,是那么悲哀!
  最后,陈城正想再次尝试用那把钥匙去打开门的时候,也在一旁围观的邻居大妈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你那把钥匙是红色的,已经失效了……
  作为一名当时路过的人,我本想上前和陈城打个招呼,但发现已经极其的困难了,且因交情的日久浅薄和关系的渐渐生疏,再没勇气尝试着去靠近他了。
  但最关键的理由,我想是陈城那一刻拒绝和他自己以外的人进行任何的语言沟通,因为他踌躇的蹲了下去,将头埋在双手之间,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干点别的什么。
  然而这时,围观的路人也交头接耳的谈起些闲言碎语来,都被我一一听见,让我瞬间感觉群众内部矛盾的巨大威力,竟能是如此的残忍,残忍到影响了我的一生!
  一觉沧海桑田,人竟好像停止了呼吸,疲累此时似成了一剂猛烈的麻醉药,几乎让我昏迷……不醒!
  自那往后,我已不小心的发现,原来自己的身边,也常年带着一把无形的红色钥匙,总是妄想拿它打开安上了死锁的心房!
  

  ☆、短暂的一堂课

  
  宗正站在讲台上,背靠着黑板,手上拿着教科书。
  上课的铃声响了最后一遍,他便开口说话了。
  “我说你们啊,还年轻,折腾得起,但也不要太过毛躁了,书还是要安心的读,课就要好好的上。想当年,我也是过来人,但永远记得历史,所谓知耻而后勇,就是做人不能遗忘,尤其是骨气!”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宗正,水汪汪的多少双眼眸子,是那么的明亮,其中充满一种同样的未知的渴望。
  “什么是骨气?那是做人的脊梁,严正的立场,一贯的态度,说白了就是要长记性。当下啊,什么人最没记忆呢?就是在座各位啊!懦弱欺辱了(你们)多少回,外族鄙视了(你们)多少次,(你们)信誓旦旦却被不断的打脸,啪啪啪的作响,(你们)说过的话不曾算过数,遗忘(本身)不该被遗忘啊!”
  也许听的人不是很懂,但宗正依然滔滔不绝,痛陈劣根。
  “(你们)心灵受到了伤害,总是习惯用嘴去咒骂施暴者,还用手去攻击键盘,只过了不久,又乖乖用脚再去讨好(他们)。这不是很奇怪吗?然而,这很奇怪吗?你们呐!绝大多数都是虚伪的人物,姑且也算上我。面具戴太久,假嘴脸变成了真形象,没有时时刻刻的敲打,塑料与脸皮将越粘越紧,休想取下!好了,奴隶的小羔羊们,……”
  这一番话尚未说完,底下早已发出了不少声响,原来是听众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先生,我不同意你的这些观点,”一同学突兀的站立起来,明确反驳宗正的话,留有余地的说,“但认同你说话的权利!”
  宗正呵呵一笑,收起了教科书,双手放在讲台边沿,凝视着鹤立鸡群的那名同学。她是一名女生,个子不高,长相单纯清秀,穿着打扮并不是很出众,名字好像带个“君”字,但他不确定。这时,整间大课室恢复了上课前那般的嘈杂,异样的目光在来回扫视着前后两人的神情。
  “很好!”宗正轻轻口吐两字,语气显得响亮,“终于有人不再沉默了!”
  某君解释说,“先生,我不是沉默,而是刚刚听你说话,感到很充实;但当我决定开口说话的时候,又觉得顿时无话可说,这一种感觉……”
  “如鲠在喉!”宗正帮她概括道。
  “对!就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某君很得意,以为胜券在握。
  “很好!”宗正又说了这两字,一般是示意对方继续讲下去。
  相比某君这只独行兽,其余同学未必都是成群结队的羔羊,后者只是喜欢折中调和,见有人振臂一呼,便以为可以群起而攻之。
  然而,贪图安稳与要些自由,这是两条不同的路,走的人多了,便由路变成了城。城里的人贪图安稳,城外的人要些自由。不管是城里到城外,还是城外到城里,总要历些危险,不然何以均衡忠诚与背叛。
  思如潮涌的某君,义正言辞,犹如参加批评大会,嘴里评判的词语不啻于吃人的洪水猛兽,似乎将对手打压得哑口无言。等她心满意足的坐下以后,除了宗正,其余人对她的发言报以十分热烈的掌声,不知拍死了多少亿的细胞。
  然后,发表反对意见的同学,一个紧接着一个,将宗正的话批得体无完肤,一无是处。对此,宗正只是不断的摇头,心想自己的追求历来是阴暗面的死靶标和代名词,当下唯有暗中叹息,显示一脸苦笑,很是无奈。
  不久,下课的铃声再次响起,离开课室后的教员……再也没有回来。
  据说是他进修去了……
  (完)
  

  ☆、2058

  
  冻眠醒来后的马涛,穿过透明舷窗的玻璃,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色茫茫的空间之中,周围躺着(平放)许许多多类似棺椁的长方形载具,证明还有其他一些没有苏醒过来的活体沉睡者。不过,以他当时拼凑的那点财力,也只能是维持到这样长的期限了,而那些依然冻眠着的活体,未必不就是亿万富翁,或曾是大权在握,或是别的什么有特殊背景和故事的人。
  现在距离2018,已经过去了40年,差不多半个世纪转眼即逝,可谓白云苍狗,沧海一粟。
  “赚钱,赚钱,不择手段的赚钱!”
  此时身体转移到恢复机仓上的马涛,脑海里的所有念头满是赚钱的欲念,坚持一定要使自己活够久远的年岁,看看更加遥远的未来。但在眼前这个已经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新新世界,他却与世隔绝了。
  不久,身体恢复肌理机能的马涛很快就走出了醒来的地方,离开“乱葬岗”之中的“太平间”。别人都那么说那个地方,尽管他以后肯定还要回来,前提是变得很有钱。
  “去哪里呢?”一脸茫然的马涛,像极了一个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陌生人,对于脚下的路,不知从何起步。只踌躇了一会,他又习惯性的摸索着身上的各个位置,从里到外,以为能梦幻般的抽出一包纸烟来,到头来发现这是件不可能的事,因为完整光滑得像油漆喷淋过的衣裤里外,根本就没有口袋。
  “操!这是2058,2058啊!说不定全世界都禁烟了……”暗自骂了一通,马涛提醒自己要尽快适应新的时代,新的世界,新的秩序,还有新的社会。
  此时除了身上的双肩包,马涛再也没有其他私人物品,一个人显得非常的孤独。看着无比繁忙的城市,他还没有空闲去欣赏那超现代化的轨道交通,何况还有天上地下密如蚁群的小型飞行器。在脚下这条特殊的商业街,铺路的不是普通的青砖石块,而是一种类似于OLED曲面材料制成的巨面,长凳下还在播放着五彩缤纷的广告,至于是什么具体的内容,他已经无暇细看。此刻他正在捣鼓着双肩包,先是拉开了最上层的背包袋口,看看都有些什么东西。
  清晨以后,人流越来越大,步行街开始变得更加繁忙起来,无声的脚步很匆忙,各有所奔。
  “什么,……什么都没有!”难以置信的马涛,拿着手上的苏醒指导手册,还有一只黑色手环,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窟,心彻底凉了,“这样怎么适应新生活,如何谈生存?难道睡大街,去乞讨不成!”
  感觉很无助的马涛很想随意的抓住某个路过的行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先臭扁一顿再说,以发泄内心的无名之火。因为当初支付活体冻眠服务的资金,只够选择下等一点的套餐,所以他苏醒后得到的服务非常有限。据他先前所知,那些选择了中上等一点的冬眠套餐消费者,苏醒后在新世界的生活,将会被安排得有条不紊,计划得非常周全。那便是直至他们完全适应新的生活以后,才安排他们“出院”。这也算是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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