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喜欢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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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题。”
“病人确有腹痛反应,今天早上查房的时候病人肚子硬的像一块铁板,很像急性胰腺炎‘板状腹’的典型病症。”
此话一出,几人脸色骤变。
所有的担忧和忐忑在这一刻化成更激烈的攻势击垮了王雪玲的心里防线,作为剧场演员最在意形象的她跌坐到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周越霖推开震惊的医生们,夺步冲进于启岳的病房里,于启岳此时症状缓解,正半靠在枕头上喝水。周越霖走到他跟前不由分说掀起他的衣服手掌贴上他的腹部——一片柔软。
严晟拉住他,“你干什么?”
周越霖不理会他,直视于启岳的眼底,“你哪里疼,胰腺?”
于启岳茫然的眼睛里慢慢爬出了痛苦,手下的腹部竟渐渐僵硬了起来。
果然如此。
三伏天周越霖却如坠冰窖,仿佛浑身的骨头都“喀喀”地冒着冷气。怪不得做了那么多检查都找不到结症,怎么可能找得到,于启岳根本就没有病。所谓腹痛和“板状腹”都是他主观臆想,他把死去的人所受的折磨和病痛都强加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精神竟已经错乱到这种程度?周越霖看着他肚子上脱落变白的刀痕,是什么理由让他又对自己拿起了刀?
如果真有病症好歹是可以治疗的,心病怎么治?心药在哪里?
不治之症。
王雪玲在听到“胰腺”二字时就什么都明白了,所以她才会发出那么惨烈的哀嚎。
耳边是于启岳痛苦是□□,周越霖绝望地闭上了眼。
这不是心理疾病,是心理残疾,治不好的。
于启岳从医院般回了家里,他身体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时不时的腹痛根本无法医治。腹痛时间不定,程度不定,是否会因为过度疼痛而自残转移注意力——不定。
炎热的暑假,许多人的心里却还是寒冬。
严晟高频率地进出于启岳的家,他和王雪玲竟相处地异常融洽,换着花样给于启岳补身体,要不然照他疼起来滴水不进的状况恐怕现在要瘦到皮包骨头了。
周越霖开完会和严誉卢乐汇合,几人驱车驶向于启岳家里。
卢乐开着车问,“弟弟是怎么了,我之前去医院看他不是还恢复的不错吗?”
周越霖坐在副驾驶上掐着眉心道,“他现在就像小时候的状况一样,甚至比那时候更糟。”
“唉,”严誉坐在后面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我说要不再找个心理医生……”
“嘘——”卢乐小声道,“老周睡着了。”
严誉探头一看,周越霖保持着手按眉心的姿势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太累了,公司家里两头跑,让他睡会儿吧。”
周越霖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他最近情绪高度紧张,于启岳的“病”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即便在睡梦里还是于启岳的身影。
梦里于启岳轻轻抚摸着锁骨,'哥,你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了。'
'你想的,你一直都想,'于启岳脸上出现了一种古怪的笑容,在黑暗中周越霖也看得一清二楚,'这是小姑的骨灰,我偷偷拿了点,就戴在我身上,快十年了。'
在梦里自己的声音抖得不像样,'你撒谎。'
'你清楚的,'于启岳仿佛释然了,这个秘密沉积在心头一复一日把他的灵魂也压的扭曲了,'我这种人,我这种大逆不道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够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为什么不骂我?你应该骂我你应该打我,我做错了事为什么得不到惩罚?'于启岳癫狂地挥舞着手臂打碎了身后的窗户。
两层小别墅拔地而起,倏忽间竟变得万丈高。
于启岳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窗台上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我要去找她,她会惩罚我的。'
言罢张开双臂飞身而下,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鸟直直下坠。
“于启岳——”
周越霖猛然惊醒,他下意识要站起来,头咣地一下撞到了车顶。
车里另外两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定住了动作。
严誉率先反应过来,“怎么了?”
车厢里空调打得很低,可周越霖还是出了一头的汗,他随手拽了车上的几张纸往头上胡撸了下,这才注意到车已经停了。
“什么时候到的?”
卢乐道,“没多久,我们还想说到底叫不叫你,你自个儿就醒了。”
周越霖头往后仰靠在座椅上不
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严誉卢乐两人相顾茫然。
严晟把粥熬上,想了想又加了点肉沫。
他小时候有段时间父母忙于工作没功夫照顾他们哥俩,请的保姆人品有问题偷拿家里东西。所以一日三餐都只能在外吃,时间一长他俩人就受不了了,家里什么都有,他们一琢磨干脆在家里做饭得了,所以才点亮了严晟的做饭技能,王雪玲第一次见他熟练地炒菜还啧啧称奇。
自从严晟来之后,连做饭阿姨都只能给他打下手。其实严晟并不太喜欢做饭,一方面是怕于启岳吃不好,另一方面于启岳的病现在无从下手,他一闲下来就极度焦虑,所以只能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
他原本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于启岳又出了这样的状况,他无数次地猜想在他小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明里暗里询问过于启岳,可只要他问到以前事,于启岳就条件反射般的腹痛。
阿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越霖来了,快进快进。”
严晟指尖一疼才发觉是被切到手了。
“于启岳呢?”
严晟把手随便放水下一冲,走出厨房道,“在楼上。”
周越霖见他在这里已经麻木了,随意点了点头就走了上去。
他们俩人的关系已经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剑拔弩张了,不过也不如最初那么融洽。
严誉和卢乐在周越霖身后走来,严晟对着严誉问,“你怎么来了?”
“我还想说你怎么又在这儿?你把这儿当你自己家了?”
“废话多。”
“你当谁想管你,我们是来看弟弟的,卢乐我们走。”
严晟见他们都上去了,也没心思做饭,嘱咐阿姨把剩下的菜做好他跟了上去。
周越霖推门走进于启岳房间的时候,他正背对着门两腿悬空坐在窗台上。
这一幕就这么凑巧地和周越霖刚才的梦境重叠了,长时间以来的焦虑和烦躁压垮了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他瞬间爆发了。
周越霖大步走上前粗暴地拽住于启岳,“你给我下来!”
于启岳被他连吓带拽地跌坐到地上不知所然地看向他。
“你坐在上面干什么?!我问你你他妈坐在上面干什么!”周越霖从未对他说过脏话,可他现在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严晟听到楼上传来的争吵急忙跑了上去。
见周越霖这幅恨不得扒他皮的样子,于启岳完全被吓呆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坐到那里,哥哥进来他才意识到。
周越霖从他敞开的睡衣领子里看到了那个瓶子,他怒急攻心竟然冷静了下来,“这里是小姑的骨灰,是不是?”
严晟竟比严誉卢乐还早到一步,他推开他俩冲进房间里,“于启岳!”
周越霖一字一顿,“我问你是,还是不是。”
于启岳就像突然丧失了语言能力,他浑身都在发抖,仿佛周越霖问了什么让他惊惧异常的问题。
“你别逼他!”严晟把地上瑟瑟发抖的于启岳抱在怀里怒道。
答案已经有了。
严誉卢乐俩人不敢上前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嘛。”
周越霖突然笑了出来,那笑声包含着熄灭的怒火,不敢置信的悲叹,听起来十分古怪。
所谓真相就这么撕开来摊在他面前,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这么荒谬,他应该愤怒的,他的弟弟竟敢偷拿小姑的骨灰藏在身上。
可于启岳自己难道不愧疚吗?他胆小如鼠的弟弟竟然怀揣着这个秘密近十年。这十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不害怕吗?在老家的宅子里他夜夜梦魇也不愿意说出来,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这世上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弟弟恢复正常不再受癔症的折磨,如果有,他周越霖愿意拿命去换。
有。
一个念头撞进周越霖的大脑,他在一秒内做了决定,这是个危险的办法,如果可以那么于启岳的生命将再现曙光,如果不行……还有比现在更糟的状况了吗?
于启岳见周越霖突然发亮的双眼,又往严晟怀里缩了一点。
周越霖把他拉起来,“走。”
于启岳茫然地被他拉了几步,心里发出警告信号让他停住了脚,他想把手拽出来,可周越霖拉得太紧了。
严晟按住周越霖皱眉道,“去哪里?”
“你要是想让他一辈子都这样你就拦着我。”周越霖冷冷道。
严晟手心一松,“什么意思。”
周越霖根本没心思向他解释,撞开堵门的两人拖着于启岳往楼下走。
“我,我不去!”于启岳一手拉住了栏杆神情抵触到了极点。
“给我拉开他!”
严誉卢乐二人云里雾里下意识地听从周越霖的指示,上前去掰于启岳的手。
“别动他!”严晟冲上去推开他俩,他看向周越霖,“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救他,如果连这个办法都行不通,那他就等着被这该死的病折磨死吧。”
于启岳拼命地摇着头苦苦哀求道,“我不去,严晟,我不去……”
严晟眼里闪出几分犹豫。
“我肚子疼,不,不能去。”
严晟短密的睫毛相触,做出了选择。
纤细的手指被人硬生生拽离栏杆,于启岳不敢置信道,“连你也要逼我?”
严晟强硬地把他最后一根手指拽开,他那么在意于启岳的感受,可于启岳现在的痛苦尖叫他好像都听不到了。
周越霖抱起于启岳冲向楼下。
严誉为严晟的决绝感到惊讶,却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在发抖,他上前去扶着严晟的后背,手下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刚到门口,门就从外面打开了,王雪玲看着周越霖抱着挣扎不止的于启岳,生气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弟弟他……”
于启岳发出了撕心裂肺地惨叫,“妈妈——快救我,我不要去!”
“放下他!”
周越霖闪身躲过王雪玲的拉扯,“就是因为我们平时惯着他,才让他变成这样,今天谁都休想拦我!”
王雪玲表情凝固了一瞬,她有点松动,“你要做什么?”
“你不想他一辈子都这样,就待在家里什么也别问。”
周越霖把于启岳押到后座上,严晟接过他紧紧抱进怀里,于启岳挣扎地太厉害了,仿佛这是一辆要将他带到刑场的囚车。
“要你的手有什么用?!”周越霖坐到驾驶坐上对着后座的严誉吼道。
严誉连忙按住于启岳扑腾不停的腿。
车子像一把刀撕开浓重的黑夜,化成一道光向前方飞去。
沿路光景越来越熟悉,在于启岳梦游的时候见过。
第100章 七夕福利
“于启岳呢?”刚才接到严誉的电话给他去送钥匙,回来于启岳就不见了。
王鹏正拉着翟晴的手在KTV昏暗的灯光下研究手相,闻言抬起头,“说是这里太闷了出去透气,刚出去你没见他?”
赵阳抱着麦扯着嗓子吼得撕心裂肺,严晟被他吵得脑瓜仁都是疼的,王鹏的话只听清了半句。
他刚准备出去找人,余光瞥见于启岳座前的几瓶酒空了。
“老宋,这你喝你的吗?”严晟提高音量。
“不是,”宋志明的脸色变了几变,“唔,好,好像于启岳喝的。”
严晟浓眉皱起,他板起脸的时候有点吓人,“谁让他喝的?”
王鹏闻言失手掰痛了翟晴挨了她一脚,赵阳突然破音差点把严晟耳朵整残废。
赵阳紧了紧手里的话筒,“这个这个,其实我们刚才玩了个小游戏。”
翟晴捏了捏被掰痛的手指略尴尬道,“没想到男神不……怎么擅长。”
玩几次输几次,真是人无完人呐。
王鹏咳嗽两声,“当时让他随意,谁知道……”
“我男神特别输得起!”
王鹏背后戳她两下,翟晴看到严晟比灯光还黑的脸色不敢说话了。
“他要是喝出个好歹来你们几个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
于启岳之前喝酒拉肚子拉到虚脱,严晟一直不想他喝,生怕他又不舒服。
严晟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扒着走廊尽头的窗台往天上看。
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严晟跟着往上望,浑浊的城市上空竟有一片浩瀚星海。
“要是再清晰点就好了。”
于启岳回过身,严晟低下头看进他的眼里,原来这里就有一汪星河。
他蜷起食指刮了刮于启岳红彤彤的脸蛋儿,“喝那么多不怕肚子疼?”
于启岳握住他的手指笑眯了眼,“不疼。”
“你傻不傻,等我回来替你不行了。”严晟牵起他的手往回走。今天风太大,站在窗口吹时间长了恐怕会头疼。
可于启岳却站住脚不动。
严晟回头报以疑惑的目光。
不时有鬼哭狼嚎从门缝中传出来,于启岳的世界里却只有空旷的走廊,窗外的美妙星光还有眼前这一个人。
他往前一步紧贴着严晟凑近耳边压低声音,“气氛这么好,应该接吻。”
于启岳主动得有点不像他,机会难得严晟却故作矜持,“不好吧,万一有人出来……”
接着衣领一紧,于启岳拽着他的领子让他弯下身,用力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柔软的舌头热情又急切地钻了进来,平时只知道害羞承受的人现在竟像变了个人。
严晟享受着他毫无章法的舔吻,半晌忍不住内心的燥热,搂紧他,勾住送上门的舌尖挑逗吮弄。每每粗糙的舌苔扫过柔嫩的上颚,怀里人都兴奋得战栗。唇齿间尽是酒的苦涩和爆米花焦糖的甜腻交织的味道。
接吻,尤其舌吻,是一种让人□□焚身的信息交换,有时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甚至要比一场情|事还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