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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云月相望-第8部分

小说: 云月相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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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兽之毒,来于幽界,世间之中唯青族神水最为克制,效用最好。若要解毒,或有还有其他法子,不过都是些暂且压制的方法,除不了根。

“啪”手下的力道没控住好,涵月还是没忍住怒气,捏碎了窗框。

好,好,好!

好你个灼云!你到底是在和谁作对?!

你傲骨铮铮,不要我的东西是吧,那你就去痛吧!

冥毒发作起来,犹如烈火焚身,你那么喜欢痛,就让它痛个够好了。且不能用神力抵御,既然你要硬抗冥毒,我看你能抗过久!

涵月啊涵月,你是闲的没事做吗?你是没记性吗,这么多年,他还是半分没变,我行我素。你真的是心盲,才会以为他有不同!

在那之后,仿佛与自己赌气一般,涵月绝不允许自己再放半分心思在灼云身上。

青族族下有大小山神八千,山神各自掌管且庇佑一山生灵,接受生灵供奉。若有凶兽来袭,或者山神内有所争执,便会上报涵月定夺。其余寻常事务,只需把情况记录在册,按时月初呈上即可。

涵月掌管山神千年,对各方山神了如指掌。可如今全族的事务,还有各地大小河神六千,归附于青帝的神族或妖族百余族,所有事项都要一一过目,并不容易。

白日里光是处理好每日的事,已经辛苦万分,腾不出空想的时间。

白日本是疲惫,可一到了夜里,涵月却不能轻易入睡,特别是有月亮的夜里。

一到寂静的夜里,他就会想起灼云,一想到那家伙或许正受着冥毒折磨,睡意半分都上不来。

望着窗外,他心烦地捏紧了拳。
他在东极山半醉半醒说的那些胡话,为什么醒来还会记得,为什么不再喝的醉一点,干脆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那夜他们还能平心静气说上几句话,尽管借着醉意。他本以为能消弭灼云一些敌意,结果还是不能吗……

涵月恼怒地闭上眼睛,又无数次无奈地睁开。

窗外一树垂丝海棠,繁花正茂,那树上昨夜还有一千两百零五只花骨朵,今夜还有一千一百三十三朵。

飞禽啄落了少许,花开了几十。

今夜冥毒发作了吗?你品尝到滋味后悔了吗,灼云?

活该!涵月翻过身,将一轮明月背在身后,不再看一眼。





第14章 第十四章
半月后,青帝归族。

青鸾巨大的翅羽在空中拍了拍,而后渐渐收拢,稳稳的落在接引台。青帝从鸾鸟背上起身飞落,宽大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于风中微微摆动。

早已侯在台下的涵月,强打起精神,上前几步,恭敬的行礼,“父神。”
脸上既无欣喜也无愁,一派淡漠疏离的样子。

青帝瞧着涵月无悲无喜的面孔,吐出一口浊气,心下有些哀伤。
“涵月,抬起头。”

青帝的声音低沉无比,听上去依稀含着淡淡的愁绪。涵月心中疑惑,依言缓缓抬头。

父子俩目光相接,青帝神情也有些怪异。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长久地凝视涵月。

接引台上静默半刻,场上氛围有些莫名的暗流涌动。台下的族人虽心中不明所以,不过谁都没先开口。

涵月第一个不自在起来,肩膀微缩,周身肌肉不由收紧,背脊绑紧成一道笔直漂亮的直线。

青帝自然看出了涵月的紧张,或者说是戒备。一双淡色的眼中有些失落,他们父子只要在一起,气氛总是不那么融洽。

“父神,你可从天帝那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没?”少年独有的清亮嗓音打破了沉默又僵硬的氛围。

众人回过头去,泳星挥着手,一脸阳光灿烂地跑上接引台。

”父神!你想我吗?”
他登上接引台,也不在乎礼仪,一头扎进青帝怀中,顺手拉了拉青帝的胡须。

涵月暗自舒了一口气,退到一旁,泳星来的太是时候。
”哎呦,轻些。”
”嘻嘻,你要是没带,我今天可要拔你一根胡须哦。”

青帝拥着泳星,脸上刚硬的线条变得柔和,他抚须长笑,父子和谐。

涵月在一旁看着,嘴角也带起微微笑意。他虽从未有过这种时光,不过也为泳星感到欣喜。

他与青帝自幼从不亲近,更遑论这般亲密时光。而后搬去杞山,见面的机会寥寥可数。
其间见面无非是事务来往,每次讲完公事,就剩相对无言,从无闲话家常。

不过近几百年,父神在听完他的禀报后,会多问一句,“最近可好?”
他都会回上一句,“一切安好。”,心绪却无波动,或因早已过了揣测或者讨好父神的年纪。

如今这般,已是他与父神最好的结局。

八百岁那年,父神从中央天帝处归来,踏碎了接引台。从那一年开始,大约有三百年,不曾再同父神说上一句话。

后来,他自请搬去杞山,常独坐在屋顶,望着彩云浮动,山花开谢一年又一年。

守着一方山河,他也曾怨过父神冷情,母神无情……

但是无论年幼时有多少要倾诉或责问的话,独自待的太久,那些话都会慢慢被尘封,然后被一点点遗忘。

“二殿下?”思绪飘的太远,一下想的入神,转眼已跟着青帝到了议事殿。
桃雨递给他一分锦书,面上有些担心,“殿下,这是您今日禀报要用的锦书,您怎么都忘了?殿下,您脸色可不大好……”

“无非是近来事物太多,有些疲累。如今父神回族,我马上就轻闲了。”
涵月回神正色,握住桃雨递上来的锦书,这般解释道。

不过真的疲乏的理由,他心中清楚。
只是晚上总会莫名挂念某人,无非入眠而已……


族内长老与涵月依着顺序,将几月来手中的要事,与青帝一一做了禀明。

堂上的青帝与往昔相同,和煦如面,端庄雅正。

涵月心中怪异的感觉却未曾消散,不知是不是生了错觉,青帝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的扫过他。


长老们说完事务,青帝挥挥衣袖,他们行礼后一一离去。
涵月本应在大长老后发言,却被青帝示意阻止,随着长老们的离去,殿内渐渐只剩下他们两个。

“跟我去走走。”青帝合上锦书站起身,忽然这样说道。

门外景色研媚,温暖的光透过门扉,落了半室光阴,的确是个好天气。

可是,事到如今……
涵月背着光,望着地面玉砖的纹路发愣,他们父子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如果可能,我想否认你的存在。
可即使这样做,也抹杀掩饰不了我的过去。
我对你不起,可我不会乞求你的谅解,也不会寻求你的原谅。
这就是我的现状,我的心中如今只剩下悲伤,悲伤……)

一千年前的话,言犹在耳,只字不忘。

父神痛心又心哀的模样,低垂的头颅,历历在目。

涵月发着怔,直到青帝站在他身前时,细密的睫毛不受控制的抖了下。

见涵月没有反应,青帝问道,“怎么,你接下来还有要事?”

涵月连忙摇了摇头,“孩儿没有。”





青帝在前,涵月在后,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无声漫步在山间。

越往后山走,越偏僻,空气中都是宁静的味道。

涵月回望了一眼来时的路,心中有些狐疑。他们从议事殿出来,走到后山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可来后山明明有大路和数条小道,父神偏偏走了一条族人罕至的野路。

走过的路线杂乱无序,不像专程来的后山,更像是边走边在寻找何物。

印证了涵月的猜想,在一处小山坡,青帝停了下来,出神地望着某处。涵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杂草间有一株铃兰,白皙玲珑,可爱的很。

“她最喜欢铃兰。”

涵月闻言一怔,随即睁圆了一双眼,脚底有丝丝寒气冒上来。他不可思议望着父神高大的背影,咬紧了牙关。

母神?他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父神主动提起了母神?

母神是他们父子俩之间绝对的禁区,她是父神的逆鳞,也是父神的污点……
从来碰不得,提不得……

难怪……难怪父神今日有异……
难怪父神近日来的行为那么奇怪,都说得通了!
原来是想起了母神。

涵月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泄露太多情绪。
落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地握紧成拳,墨黑的眼瞳转了转,低垂了下去。

自幼起,只要旁人口中提及母神,脸上的神色不是蔑视便是痛恨。而后不知从何开始,只要听见旁人提及或想到她,涵月都会无意识的握紧手。

这或许是一种防御,也像是一种排斥,他不愿提起她。

他们父子间早达成了默契,对母神绝口不提,这千年来他们做得很好,至少表面是如此。

父神怎么会突然愿意提及了?是天帝吗?是在天帝处发生了什么,令父神再次想起母神?那些久远暗沉过去,为什么会被再次揭开?

涵月吸了口气,往前走上两步,与青帝并肩而立,“是吗,孩儿并不知道。”

涵月心中百转千肠,说不出的感受。不过青帝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心中的郁结,只是盯着铃兰,专注而深情。

专注到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与那一株铃兰。

深情?涵月眨了眨眼,为自己想到的词而自嘲。母神可是青族的罪人!

那个没有谁知道从哪来,也没有谁知道去了哪里,神秘莫测的母神。唯一既知共通的是,她在诞下涵月后,盗走了青族的至宝……

“月儿,我向来亏欠于你,道歉的话也于事无补。如今我能做的,只有与你说些心里话。”

万里青空中,忽然卷起一道大风,把朵朵白云撕裂。青帝黯然的话语,悲伤的语气,听在涵月耳中,烧起一片火。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父神,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听下去。

“我并不觉得父神于我有亏。”这是实话,涵月说的自然。

父神当年顶着族内长老压力,力排众议为他保住“青族二皇子”的身份与权力,吃穿用度无一短缺。

就连去杞山,也是他以命相胁,哭哭啼啼换来的,父神绝无慢待他。青帝能给他的都给了,他并不怪父神。

以前也暗自思量过,若是换作自己在父神的立场,未必会做得更妥帖。

青帝听后只是笑笑,对涵月的话不置可否,也看不出涵月的“理解”有没有对他起到丝毫宽慰的作用。

“我初遇她是暮春时节。她那时刚打西边来,从不曾见过铃兰,第一眼看见便欢喜的不得了。”

每次提及涵月母神,青帝俊美的眉目,便会笼上一层灰白。仿佛夕阳下山后,青山呈现的灰白色。

涵月心头有种尖锐的痛苦,他微偏过头,不愿再看。

“我以为我是恨她的,月儿,直到今天,直到今日……”青帝走到涵月面前,扣住涵月的双肩,迫使他正视自己。

青帝从降生之日,注定高高在上。向来云淡风轻的眼,此刻露出从未见过的执着与哀伤……
扣住涵月的双手,有些发抖,这是他第一次,对他人袒露心底深处的秘密。
这些话必须要说,不管是对涵月,还是他自己,都是一份交代……


“今日……才明白我有多么的愚钝。她离开后,我很愤怒,很伤心,很难过。心中漫天的怒火,不知如何发泄,整夜整夜无法入眠。我以为我是恨她的,恨她欺骗了我,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

嘴上说着是恨,为什么眼眶发红呢?因为愤怒还是……







第15章 第十五章
“父神!”

涵月心头一震,眼前有些发黑,青帝的脸变得模糊又扭曲。
整个青族上下,知晓当年旧事的族人,无一不以母神为洪水猛兽,就连父神也不愿提起母神。

青帝悲伤的眉目,带着些许思念,毫无隐藏的意思。

“我一直以为,我是因为她的欺骗而愤怒。因为她伤害了我的感情,所以感到悲伤。因为她无视了我的真心,而感到悲伤。这些都不是!我之所以久久无法走出来,无法面对自己,不愿意再提及她,不过是因为……”

“我被她抛弃了。”

“我不在乎她的欺骗,她的隐瞒,她的苦衷。最让我难过不已的是她的无情,是她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走了,把我们都留在这儿。”

我被抛弃了,这是我始终不敢承认的事实。我的自尊,我的骄傲,都不会允许。
只要承认这一点,我不是青族的青帝,只不过是一个被妻子抛弃的可怜人。
这是我所以不敢面对的原因,也是我躲避你的原因。

剩下的话,青帝没在说出口。
涵月心中自然明白,有些话不该说出口,不该由青族的帝君说出口。

涵月身子有些微微发麻,他窥探到了父神最隐秘的情感。

他一直以为父神是憎恶母神的,他被母神欺骗愚弄,而自己就这桩骗局的证物。他就是这个污点,永远无法洗脱的污点。

只要自己还在他眼前一天,就是不断在提醒父神以前的错误。
父神自然也不会喜欢他,永远不会。

可父神竟对母神念念不忘,情深至此。
涵月开始想象,父神这些年心中饱受了多少煎熬,多少次面对理智与情感来回交锋。


连夜跑回了杞山,涵月心绪烦乱,只有偏安一隅的杞山才能让他感到安心。他跌坐在殿顶,吹了一夜山风,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中掉落。

落在琉璃瓦的泪珠,承载了心中多年的卑微,对父神的期望与失望。那些郁结在心底错乱的结,终于在此刻化为泪水,倾泻而出……

芝山,山神庙。

立玉躺在一方平滑的石椅上,石椅正对着轩窗,明亮干净的光铺满了石椅。
他闭着眼假寐,脸色惨淡,唇色有些过分苍白。          


有道身影忽然推门闯入,立玉背上一凛,一把握住藏在衣袖下的法器。
看清来人后,神情有些错愕,“怎么是你?”

“四处走走,顺道来看你。”涵月顺手抓起果盘的鲜果,啃了一口,语气听上去有些虚弱。

立玉悄悄讲法器收好,又趁涵月不注意,添了几次嘴皮,希望看上去多一份红艳。

他勉强直起身,佯装轻松说笑,“是不是灼云大神又做了什么好事,惹得二殿下生气了?”

涵月放下鲜果,身子一滑,脑袋软绵绵地搁在椅背上,低语道,“除了他,旁人就不会令我心烦吗?”

“我认识你多少年,你有几次动气,不是因为他。”

涵月半睁着眼,敛去了眼中一切的光芒。父神与母神的事,他是绝不会说的,不过灼云的事,的确令他头痛。

“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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