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佗恋爱,柏拉图陷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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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
“那你为什么……”
“因为那家伙在我拒绝了他之后,这么多年居然还一直死缠烂打,真的很烦啊!”易钟明摘下眼镜,揉揉眉心,“再就是,我虽然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的,但对他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在那个微妙的时间点被好哥们表白了,总觉得自己被狠狠地背叛了呢……”
“哈?你这想法真是够奇怪的!”方泉抱起胳膊,不解地问道,“你刚刚失恋,你结识多年的好哥们趁机向你表白,还向你许下了美好的未来,虽然有那么一些芥蒂,但既然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和经济基础,不管是男是女,听了那番话都会心动吧?”
“是吗?我倒觉得他说的每个字几乎都触到了我的每个怒点,把我这个人贬了个一文不值呢!”易钟明低下头,喃喃自语道,“虽然现在看来,他说得一点不错就是了……”
“??你刚才说啥?”
“什么都没有!除此之外……”易钟明抬起头,他的眼睛直视方泉,神情难以捉摸,“算了,你果然还是不知道为好。”
“什么啊你这个人?!擅自抛出一个话题,又在这个话题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擅自结束它,你这家伙真是最糟糕的聊天对象!”
“我要回家,才懒得陪你聊呢!觉得不爽的话,就当一开始没有聊过这个话题好了。”
强行又往公文包里塞了一本案卷后,易钟明匆匆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方泉眨巴眨巴眼睛,继续收拾自己的办公桌。
易钟明还真是蠢得可以呢,自己忘性再大,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话给忘记啊!诚然,那个没有结局的结局听得他怪不爽的,但总体而言,在这次谈话后,他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简单地把文件整成堆,方泉吹着口哨掏出手机:“马上就要中秋了吗?太好了,终于有三天假期了!趁这三天去报个考研的班,十一就能开始上课了,顺便再去解决租房子的事情——啊,钱的话……”
这种现实的问题,无论如何都是绕不开的。自己终究无法/像易钟明那样超脱。
但他今天心情不错,所以暂时就不考虑这种闹心的事情了。
“钱的话,总有办法解决的吧……肚子好饿,找老王要口面条吃吧……”
第18章 chaos & fort
两点零五分。
方泉焦躁不安地坐在位置上抖腿。
“太慢了……”
“啧,别闹,马上就好!”
“我说易……大法官,别因为今天下午没有庭开就这么悠闲啊!”方泉跳起来,“今天下午要去区里和市里的房管局,还要去一家银行续冻,时间紧得很,所以麻烦你别在这里悠哉了好不好了?!”
“吵个头吵!”易钟明把键盘往桌子里狠狠地一推,不耐烦地说道,“我这段就差一点没写完了,你一催我,我彻底写不出来了!”
“那你就回去再写,反正你回去有的是时间……”
“回去有回去的案子写。”易钟明怏怏地收拾起自己的公文包,“对了,那孩子的工作证你记得带着。”
“我哪次出门不带着?”冲易钟明翻了个白眼,方泉从兜里掏出那张工作证,这是易钟明的继任者、萍姐的前任,一个叫邢劲的男书记员留下的。根据易钟明第一次见面说的,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伙子只干了半年多就不幸从楼上摔下来了,因为伤得太重,短时间内无法回来工作,于是他的工作证一直都是方泉这个编外拿着用。
“他还会再回来吗?”方泉喃喃自语道。
“大概不会了吧?”易钟明接腔道。
“还没有好吗,伤?”
“身上的伤大概差不多了,但受了那样的刺圌激,估计回来工作是不可能的了。”
“哈?刺圌激?”跟着收拾完毕的易钟明走出办公室,方泉皱起眉头,“不就是从楼上摔下来了吗?这种刺圌激会让一个人连工作都无法继续了吗?”
“……算了,当我没有提过这事吧……”
背向方泉,易钟明摆摆手。他打开通向一楼的铁门,法警兼司机的侯哥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他们了,三人出了法庭大门,沿着最后一段楼梯向街面走去。恰在此时,一群人——男男女/女大概十几二十个——也气势汹汹地攀上楼梯。
“方泉,快,往回走!”
“怎么了——呜啊!!!”
被拽住胳膊,方泉在易钟明的拖拉下步伐杂乱地退回到庭里——其实这样说并不准确,因为迅速前进的人群同时也在将他们往里面推。
“请问你们是——等等!——啊!!!”
听到侯哥的悲鸣,方泉赶紧回过头去,负责挡住人群的侯哥已经被反噬,不见踪影,只能听见被击打的钝响和凄厉的惨叫在大厅内回响。
“侯哥!”方泉试图挣脱易钟明的束缚去救他,但还是被易钟明一把推进了铁门里。
“不想和侯哥一样被揍就给我在这里呆着!”易钟明麻利地关上铁门,将整个背靠了上去。
“可是……唔……”方泉站在原地,咬紧嘴唇,“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哪知道啊?”易钟明干笑了一声,“你没看到他们还没有自报家门就开始攻击了啊!”
哗啦!
外面传来一阵碎裂声——大概是法庭入口的玻璃门被弄倒了。
“方泉,快过来,”易钟明侧过身,招呼方泉道,“抵住门,咬紧牙关。”
“咬紧牙关?!——呜哦!”
哗啦!!!
这次的“哗啦”声听得更真切,因为它就是从方泉和易钟明抵住的门上发出来的。近距离接触这强烈的震动,方泉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也嗡嗡直响。
“为什么会——呜啊啊!!!”
还没等他发表完感慨,下一次撞击就毫不留情地袭来了。
“没有什么为什么!”易钟明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这几个字,“你只需要知道,守不住这里大家就都完蛋了!”
“唔……”
方泉闭上眼睛,让身体承受住来自门那边的冲击。和这个一流法庭里其他的设施一样,这扇装在楼梯口的铁门也是个“老古董”,因此在外力的作用下,它不会发出像家用的防盗门那样浑厚的“轰轰”声,而是像狂风中的树枝一样来回抖动着“哗啦”作响——并且,随着冲击的继续,不祥的“哗啦”声愈发刺耳。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番“巨大”的动静,庭长、萍姐甚至郑法官也迅速地下来查看情况。
“如您所!见!我们正!在!被冲击!”
方泉大声地回应道——在冲击下,他甚至连连贯地说话都做不到了。
“谁在冲击?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案子的当事人!”易钟明趁着对方冲击的间隙换了一边抵住门,“他们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侯哥,现在又——唔!”
“什么啊,又来了些不讲道理的人啊……”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但在下一秒她马上就打起精神来,她麻利地蹬掉脚上的高跟鞋,岔在易钟明和方泉的中间顶/住哗哗作响的铁门。
“庭长,您——”方泉惊愕得合不拢嘴。
“哦,鞋吗?要穿着那个我估计能被这群来历不明的人给弄得脚腕骨折了。”龚庭长转向距离铁门大概三级楼梯的萍姐,“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啊!快点下来帮忙顶着啊!”
萍姐大约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阵势,从刚才开始就只敢面色发青地瞪着随着冲击乱晃的铁门,听到庭长的召唤,她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夹在方泉和庭长中间,非常使劲地堵住门。看到她那拼尽全力的样子,方泉的心头莫名地涌上一股既感动又心酸的感情。
“王萍,你那个着力点选的不对。”郑法官撑着楼梯扶手蹒跚地下来,“来,小方,让开,让我来教教年轻人怎么用劲。”
“等等,郑法官!”这下方泉彻底是手足无措了,“您……腿……还有心脏……”
“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吧?”郑法官微微一笑,“再说了,我当法官多少年了,你还不信我吗?”
“……”
方泉垂下头,沉默地往上走了几级,给郑法官留出空当。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在郑法官上去后,门的振幅似乎比刚才也小一些了。
……在干什么呢自己,连顶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小方,正好,”庭长冲怅然若失的方泉喊道,“快点打110,这道门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在JC赶过来之前这道门估计就已经会撑不住了吧?”易钟明抬头看着门的上沿,悲观地预测道,“如果他们能感觉到累,稍微歇息一下的话……”
“得有个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郑法官虽然呼吸有些急促,但她的语气依旧冷静,“不过现在从这里出去太危险了,我办公室里那个可以通往调解室的楼梯……应该门还能开吧?”
“我去!”庭长站直身子,从郑法官那里接过钥匙,整了整衣装,赤脚走上台阶,“就算是这种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攻击的主,看到庭长,看到女人,也是会稍微收敛一点的吧?”
“不行!您不能去!太危险了!”不知哪来的勇气,方泉张开双臂,挡住了庭长的去路,“就像您说的,那群人是些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攻击的主,所以看到庭长出来了,就算是女人,估计正好供他们撒气吧?”
“哈?”庭长柳眉倒竖。
“所以吸引注意力的事情还是让我去吧!”
还没等大脑反应过来,方泉的嘴就擅自将这句话抛了出去。
“小方,你……”
见庭长瞪着自己愣神,方泉趁机抢过她手中的钥匙,转身爬上拐角处,回头冲她咧嘴一笑:“您之前那么想要的男生,不就应该是在这种情况下挺身而出吗?”
一边向目的地移动,方泉一边就打完了110,郑法官办公室里那扇通往楼下的木门稍微让他多费了些功夫,其他基本上都很顺利。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他不仅步伐轻/盈,脸上的笑肌也保持着拉伸状态,根本收不回去。
……在这种紧要关头还能笑得那么欢,自己是多么没有危机意识啊!
但从另一个侧面来看,说不准这也是自己临危不乱的一种表现吧?
楼梯通往的是自己一直以为是杂货间的地方,方泉轻手轻脚地溜出来,努力克制住想冲到倒在玻璃渣上鲜血直流的侯哥和老王身边的冲动,中气十足地冲那群暴徒吼道:“你们赶紧住手!我们已经报警了!”
“哈哈,笑话!”为首喊号子的一个留着短卷发的中年妇女冷笑一声,转过身来,“报警了又有什么用?你觉得我们会怕JC吗?”
“又是打人,又是撞门,你们清楚你们自己在干什么吗?”方泉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好的,虽然那边的撞门似乎没有完全停止,但至少有一部分人被吸引到自己这里了。
“这位小哥好面生,新来的吧?”那女人凑近了一些,“你在问我们干什么之前先问问你们自己干了些什么吧!我们砸了这黑衙门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有什么问题您好好说么!干嘛非要……”见几个拿着板砖、棍子的男人也朝自己围拢过来,方泉瞬间感到自己体内的肾上腺素挥发殆尽,两腿发软,“动手呢……?”
“跟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女人龇牙咧嘴地说道,看这样子估计真跟这一流法庭有血海深仇,“把你们全部大卸八块都不解恨!”
说着,她转过身去,继续指挥撞门小队,留下的那些男人则持续向方泉靠拢——惨了惨了,自己不仅没有吸引够他们的注意力,甚至还让自己成为了无谓的牺牲品,还真是得不偿失呢……
就在方泉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冲动的后果时——
“哟,这不是何阿姨吗?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
“易……易钟明?!”
这家伙,不去帮几位女士顶/住门,跑这里来做什么???!!!
“你——等等,我记得你!”刚才那个中年妇女,也就是易钟明口里的“何阿姨”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来,几乎要凑到易钟明的面前,“这次肯定是你干的好事!”
“我?”易钟明看上去倒是很沉着冷静,“我做了什么?”
“少跟我装蒜!”何阿姨的声音马上提高了八度,“那份调解书肯定是你这个小书记员擅自出的!”
调解书?方泉皱起眉头。
既然是调解的话,为什么他们要……
“何阿姨,”易钟明嘿嘿一笑,“首先,您这个案子我要没记错的话,是在郑法官那里;其次,我现在是法官,不是书记员了;再次——”
“什么?你现在是法官了?”何阿姨脸上的肌肉皱成一团,“少骗人了!我去年年头来打官司的时候,你不还是郑法官的书记员吗?”
“呵,”易钟明扬起脸,“难道我做过书记员,就得一辈子做书记员吗?”
“什——喂,你们刚才都听到了吗?”何阿姨冲周围一声招呼,连撞门的那些人也停手了,“这个混账衙门不仅贪污了我们的诉/讼费,而且还让书记员当法官!天啊,我们今天来还真是‘替天行道’对了!”
“原来如此,”易钟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是因为诉/讼费算错了吗?您能不能详细地——”
“谁跟你废这种口舌去!”何阿姨从旁边一人的手上抢过一块板砖,“砸烂黑衙门,就先从砸烂你开始!”
砸烂……?
板砖……?
!!!
方泉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向前扑去:“危险,易——”
砰!
晚了……一步。
“易钟明……”
眼前的世界仿佛失去了颜色,所有的事物都只是一片黑白,只有一抹红色残存,它顺着易钟明的鬓角,一滴一滴,缓缓地淌下……
“易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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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JC来了,他们就跑进法庭里站在审判台、原告席、被告席之类的桌子和椅子上,就算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