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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塔西佗恋爱,柏拉图陷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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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JC来了,他们就跑进法庭里站在审判台、原告席、被告席之类的桌子和椅子上,就算JC让他们下来,他们也坚决不动。然后/庭长劝他们,他们还是不动。然后分管院长来了……”
  “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就讲讲那之后——我跟他们去医院之后的事情。”
  方泉侧过脸看着易钟明,如果去掉纱布和眼镜,现在变成阴阳头的易钟明活像某个朋克乐队的成员,但看到这样可笑的易钟明,方泉却只有深深的愧疚和难过。
  “说啊!”易钟明不耐烦地催促道,“难道你刚才也挨了打,脑子变慢了?”
  “我——等等,这是哪儿?”
  因为医院距离法庭不是很远,两个人在看望完需要住院的侯哥,送走擦破皮肉的老王圌后,决定步行回法庭,可现在走着走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到一座湖滨公园里了。
  “算了,反正也知道回去的路……”方泉叹了口气,继续阐述下午发生的事情,“讲到哪来了?哦,对了,分管院长不是来了吗?然后你们就去医院了,院长跟那群人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工作,中间还做了各种保证,他们才从桌子、椅子上下来,回去,这事才告一段落。再然后院长狠狠地骂了我们几个,院长走后/庭长又狠狠地骂了一顿萍姐——萍姐都被骂哭了——不过那份忘了诉/讼费减半收取的调解书也确实是萍姐代郑法官写的。再再然后,我就跟着庭长到医院来看你们了……嗯,没了……”
  “这样啊……”
  易钟明僵硬地点点头。
  “另外……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为了防止与跑步的人撞到一起,方泉朝内道挪了挪,几乎要与易钟明蹭到一起,“如果那时不是你来,恐怕缝针、住院的就是我了……谢谢了……”
  “没办法,吸引注意力什么的,你本来就不是那块料,再加上他们危险的行为方式,就算咱再有理,挨打基本上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与其让你这个带把版的林黛玉冒生命危险,还不如让我这种皮实的家伙上去顶着,再说了,你可是我宝贵的书记员呢!所以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
  “就怎么?”听到易钟明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方泉好奇地转过脸望向他。
  “……没什么。”易钟明扭头看向黑咕隆咚的湖面,看样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绕着湖走了大半圈,他们走到湖边的一处僻静的竹林里,在长石凳上坐下,他再次发问:“那群来砸场子的人……他们没事吧?”
  “哈?”听到易钟明的问题,刚刚坐下的方泉惊得险些跳了起来,“他们能有啥事?连JC都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好么?!”
  “那……现场围观的多吗?有没有记者之类的人?”
  “围观的……还行,不多。至于记者,没见着。”
  “那应该是没有记者来,很好很好。这件事就这样很好……”
  “好什么好?!你怎么和院长他们一个调调?”方泉愤愤地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场子莫名其妙挨砸、人员有好几个受伤的是我们,为什么我们却要挨批评?为什么那些肇事者反而能像没事人一样回去,不受任何惩罚?”
  “因为这件事没有闹大。”易钟明平静地说道,“再说了,我们这边有个诉/讼费忘了减半收取的错在先,不是吗?”
  “那我们就活该被他们打、被他们砸了吗?” 方泉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他们的过错和我们的过错根本就是不对等的啊!”
  “这些怎样都无所谓了……”易钟明试图去挠自己缝了针的头皮,但想起医生的嘱咐,手便停在了半空中,“说实在的,在我们这种地方,只要事情没有闹大,只要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就都是些小事,都是可以挽回的好局面。至于我们的工作环境、工作人员遭遇了什么,人家上头的人才不会管呢!”
  “……那你自己怎么想?”听了易钟明的话,方泉低下头,轻声地问道,“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你甘心吗?”
  “我怎么想?我能怎么想?!”易钟明干笑了一声,“像我这样的人,想这种问题有用吗?”
  “哈?什么叫‘你这样的人’啊?”
  “我这样的人就是我这样的人啊!”易钟明的肩膀抖动着,“作为可有可无的存在出生,念的大众化到可有可无的专业,做着对于解决矛盾、教育大众来说可有可无的工作,却偏偏顶着‘公务员’、‘法/官’这种容易招来是非的名头。在这种情况下,倘若今天我不幸被一板砖拍死或者拍成重伤,那么这件事传到网上,大家的评论应该都是‘活该’、‘打得好’、‘又少了一个贪/官污吏’之类的吧?所以我这种人不管怎么想,怎么做,都不会有人关心吧……”
  “胡说什么呢!” 胸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方泉刷地站起来,“庭长在事情告一段落后第一时间不就去看你们了吗?而且就算是咱庭骂的狗血淋头的院长,最后不也关心了一下你们这些伤员的情况吗?”
  “哦,”易钟明的语气不咸不淡,仿佛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似的,“那不过是顺带的客套罢——”
  “——而且我也很担心啊!” 满脸通红地,方泉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竹林中有几只鸟被他吓得扑棱棱地飞走了,“你知道吗,在那块板砖落到你头上之后,我的精神就完全不能集中了啊!”
  易钟明愣了愣,然后冷笑了一声:“同情什么的,你没有必要跟那个风啊……”
  “谁跟风呢!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别人对你不好你是这种消极的态度,现在别人对你好你居然还是这种消极的态度,很奇怪啊你!别人——不,我关心你,难道就有那么让你无法接受吗?”见易钟明扭过头一言不发,方泉重新在易钟明身旁坐定,缓缓地开口,“大概是七年前……”
  “喂,思维太跳跃了吧?”
  “思维跳跃什么的,我不过是跟你学的!”方泉冲易钟明吐吐舌头,继续讲自己的故事,“大约七年前,我和你一样,也是这三水市的市民。那时我家在市中心的居民区里有间小副食店,生活虽然不富足,但一家四口过日子也算凑合。”
  “有一天,工商的人到我家的店里来,说有批货物有问题,要查封、扣押、拿车拖走,我爹妈便和他们理论,一来二去大家就吵起来了,小溪——我的妹妹那时还小,上去抱住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腿,那天来我家帮忙搬货的大伯怕小溪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受伤,想要把她拉到一边,结果被那个工作人员一脚踢得脾脏破裂,当场就躺在地上咯血了。”
  “不管怎么说,内脏破了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要花的医疗费也不少。我家作为请大伯帮忙的人,垫了不少医药费,但对于踢人的工商的人,我们却始终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说那只是一个意外,没有证据证明伤是他们的工作人员造成的,因此拒不赔偿。我们当时几乎是走投无路,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工商告到了法院。”
  “现在在我们这些法科生看来,这只不过时一件普通的行政诉/讼案子。但那个时候我们这种‘民告官’的做法在街坊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是做小生意的,都怕得罪工商的人,所以就算有人亲眼看到了我大伯被踢,他们也不敢帮我们出庭作证。至于律师,我们家那时因为垫付了大伯的医药费,根本请不起律师。司法所什么的,我家里人觉得官方的人都是一伙的,所以也不敢请他们——可以说,我家在打那个官司时基本是孤立无援的。当时,我家里的人都觉得我们肯定要败诉了。”
  “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胜诉了——工商的行为违法了,他们应当赔偿医药费!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把他们得罪得更深了,作为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人来说,这意味着我们无法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了。于是案子结了以后,我们就把店盘了出去,全家搬到邻省我妈的老家那边去了。”
  “你大概会觉得我们有些得不偿失吧?可我们还是把自己视为胜者。现在回想起来,那份胜利的喜悦都还被我们一家人津津乐道呢……”
  “哈哈,”易钟明干笑了一声,“我原以为你是想通过和我比惨来表现对我的关心,结果最后是想炫耀啊!所以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想干嘛?”
  “想干嘛?!唉,你还研究生呢,怎么连人话都听不懂?!”方泉恼火地将双手搭在易钟明的肩上,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我们能赢,我们证据提供得充足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碰到了一个公正的好法官啊!在我们孤立无援的时候,是他们给了我们家一个公道啊!我之前不过是一个浑浑噩噩、连上普通高中成绩都危险的傻小子,为什么会立志做法官?就是因为我受了这件事的影响,感受到了法律对我们这种弱势群体的恩惠,所以才会打心底里对法官,对这份职业产生了憧憬啊!”
  “!”
  易钟明灰暗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光。方泉没有看漏这一点,于是,他继续说道——
  “进了大学,上了行政法、行政诉讼法的课程,我才发现这种案子对于一个行政庭的法官来说,就像是我们手里的离婚案/件一样,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案件,可就是这样一个对法官来说普通的案子,却深远地改变了我的家庭,改变了我的命运——不要移开视线,给我好好地听着!”方泉狠狠地摇晃着易钟明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易助审,易法官,易大法官,对于你的过往我可能不方便进行评价,但对于你的工作,我想说,它可能相对于你没有什么意义,可对于别人,对于当年的我们这样的当事人来说,却是无比地重要!所以你要明白,这天底下有许多双眼睛看着你,有许多颗心牵挂着你,有许多的人关心着你!他们中间,也许有人不止是看着作为‘法官’的你,而且还关心着作为‘个人’的你!别再像个怨妇似的说些丧气话了,打起精神来,好好地工作,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看着你自己——要知道,你,比你想象的更重要!”
  易钟明微微张开嘴,呆呆地看着方泉,下一秒,他把方泉拉近怀里,紧紧地抱住。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像念咒语一般,他在方泉的耳边不断地呢喃。方泉被他这一突然的举动也吓得够呛,但比起惊讶,他更感到欣慰。
  ……对于这样的易钟明,根本不敢去推开他呢……
  不过……
  自己的脖颈、鬓角的地方,怎么感觉湿湿的?
  难道……?!
  “抱歉,”稍稍与方泉拉开距离,易钟明对方泉低声细语,“虽然你告诉我说我比我想象的更重要,可我确实在某些方面很没用呢……”
  方泉的推断没有出错,易钟明的眼角在路灯下泛着盈盈的光。
  “为什么啊,为什么总是被你救赎……所以说真的,为什么呢?”
  易钟明微微扬起嘴角,不带任何讽刺的意味,这样的笑容,让方泉几乎要融化其中。
  “这次,又被你拯救了呢……”
  两人的距离重新缩短,但这一次,他的脸离自己更近了,他的气息扑在脸上,湿湿的,痒痒的,令人心旌动摇。
  ……这样的感觉,刚刚好。迷醉地闭上双眼,他也贴近这自己和对方的距离。
  不管他是谁,不管过去他对自己做了什么,此刻,方泉只想抛弃所有的理性,将自己的行动全部交给本能。
  然而那双有些粗糙的双唇只是从自己的嘴角蹭过,最终落在了右边的脸颊上。
  “所以,”接下来,他与他额头相抵,“即使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还是想说一句:谢谢。”
  亏得他在这样的状态下把持得住自己呢……
  方泉自嘲般地笑了笑,伸出手,也环住了易钟明的背。
  “有什么好谢!别忘了,我可是你宝贵的书记员呢……”


第19章 过去,现在
  “哇!好高的楼啊!居然超过了六层!”
  “……你对‘高楼’的标准真低呢——话说你之前不是来这里实习过吗?”
  “哇!刷饭卡用铁盘盛菜的食堂!这才是真正的食堂!好怀念!”
  “……这话你可千万别跟周阿姨说,不然咱搬回法庭后她保准一口饭都不给你做。”
  “哇!人好多!而且好多漂亮的小姐姐!”
  “……刑庭、行政庭、民一二三四庭,光这几个业务庭的法官、书记员和编外都有好多人呢!然后学文科、学/法律的女生一向都很多,所以——等等,你对她们有兴趣吗?!”
  “哇!明明设备看上去和我们法庭差不多破,关键的地方却比我们先进!好厉害!”
  “……这里好歹也是区法院,是我们这些派出法庭的本院啊!”
  “哇!包括庭长在内的所有人都在一个办公室办公诶!”
  “……没办法,本院的空间本来就很紧张了,能让行政庭把他们的会议室借我们使用已经是很不错了,更何况我们因为突发状况提前了一周多搬进来呢——话说方泉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了?不就是搬到本院来办公么,要不要看到啥都感慨一番啊?!”
  “哇!是袁焱!”
  听到方泉的惊呼,一流法庭所有人都放下手上的整理工作,一齐望向会议室哦不临时办公室的门口。
  “哟,忙着呢?”这个叫袁焱的家伙挥挥手,十分自然地走到了大家当中,“你们要还需要什么就尽管跟我说,只要是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们行政庭都尽量满足大家!”
  “哎呀,小袁你真是太客气了。”听他这么一说,庭长马上笑成了一朵花,“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们在麻烦你们行政庭的人,哪好意思再继续麻烦你们呢?我们真的是……”
  “啊啊对了庭长,”易钟明面无表情地凑上前去,站到袁焱的面前——这个男人几乎和四年前参加出任公务员培训时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现在,他看上去依然像个学生,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从审监庭的书记员变成了行政庭的书记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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