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_日最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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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检查和采血后,池疏坐在床上穿衣服。魏瑾把血样放进保温箱里,随口问池疏近期是否有备孕的打算:“你和闻予是我见过的患者适配度里最高的,你们的孩子一定会是优质A或O。”
池疏和衣的手顿了顿,手指冰凉触摸发烫的腺体又收了回去。
“他还不知道我没……”话未说完,门外传来急促粗暴的捶门声。魏瑾一打开,闻予就像只豹子闯了进来。
蛮横的信息素在房间内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池疏揪紧身下的床单,在Alpha的威压下颤抖得要喘不上气。见魏瑾眉头紧皱欲言又止,池疏只能让魏瑾先出去,独自面对闻予。
密闭的房间内只剩他们两人。
“那个人是谁?”
闻予走近,抓住他的手腕,另一手轻推左肩将他按倒在床上。闻予顶开他的腿,制住他小幅挣扎的身体,居高临下俯身看他,眼神黯黯像极了那日的噩梦,又问了一次:“那个Alpha是谁?”
近似于野兽本能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标记过的O对Alpha来说的意义莫过于此。缔结关系的影响在偷偷作祟,像提线木偶的丝线引着这个向来自持的男人一步步走向失控的临界点。
池疏抬手扯住闻予西装垂下的一角,神经紧绷,强行被分开的膝盖打抖,嘴唇发白着地吐出两个字:“医生。”
闻予回了神,卸了浑身的防备,额头抵在池疏的胸口,声音闷闷地震着他的心脏,哽咽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有一瞬间,池疏以为闻予在哭,像个害怕被遗弃的孩子一样抱着他。
他曾经也因深陷泥淖而痛苦自责,消极压抑的时日里,无法控制用药过度,在逃离他所认为的牢笼后亲手让那个小生命化为一摊血水。
生命就是这样脆弱,只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意识到罢了。若不是今天有人提起,他真的就如同当时拼命要忘掉不堪的决定一样,把那个孩子彻底忘掉。
这些年,他忘掉了很多事情,唯独忘不掉闻予,也独独没想过闻予心里有他。
池疏抚着闻予的头发,手心痒痒的。他看见脑袋边躺着的垂耳兔,满心都是这个男人为他挑毛绒玩具时心里嫌弃却永远不说的别扭模样。
“池疏,”闻予仍埋着脑袋,手抚过他背脊线条摸上颈后的腺体,感受指尖下身体的战栗,诉求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求,“我想和你结婚,想得要发疯。”
闻予的欲望直白而强烈,却生生被压抑下去,他的两只耳朵通红,怀里满是池疏淡淡的味道。
忽然间,怀中的人直起身,轻轻在他的额上印下一个柔软的吻,笑他:“哪有不看着人求婚的。”
闻予乖乖抬起头,池疏看到这个一丝不苟的男人本该齐整的发丝翘起一小簇,两只眼睛比兔子还要红。他哪里见过闻予这个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
池疏把那撮呆毛压下去,松开又翘起来,忍不住哧地笑。
等不到回应,闻予尴尬又无措,此时此刻他的动作像极了撒泼的无赖,池疏不依他就不撒手似的。他已经在池疏面前丢脸过一次,咬牙再一次他也能豁得出去。
他刚下定决心,撑起身子想亲一亲池疏,没能靠近,忽然被一只毛绒的东西给挡住了脸。
只听池疏在兔子后边笑:“你求婚我就答应,岂不是很没面子?”
方才在池老爷子面前他是这样说的么???
闻予一头雾水。
果然,Omega的心,海底的针。
壹肆。诊
闻格患了重感冒,刚在家里得两天清闲,大早被一通电话震得要催命,闻格皱着眉头摸床头的手机,听到冯徵开场就是“上面让您近期与闻总交接工作”。
闻格再困都被这件事给吓醒了。
闻予?
交接??
弄啥呢???
谁不知道他哥跟个变态似的对待什么事都可怕地执着认真,能被人捉住把柄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她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冯徵却一句话把她对闻予的既定认知给颠覆个彻底:“这是董事会一致做的决定。”
闻格的卷发绕得打结,像她此时此刻脑袋里的思绪搅成一大团乱麻,懵着听冯徵没有感情的声调:“这通电话是闻董让我来通知您的,让您做好和闻总工作交接的准备。”
交接?集团总经理职位交给她?
她虽然觊觎那个位子很久了,可当这个机会推到她眼前时,第一感觉竟是害怕。
片刻后,闻格收到冯徵的信息,该是方才通话时不方便明说,此时在信息里解释:是闻总请辞。
闻格被突然的通知惊得一时失去语言能力,直到冯徵挂断电话,她才悠悠地从熟睡惊醒的混乱中捋出个大概并得出结论。
她这个倒霉哥哥一定遭遇了什么刺激。再顺着想下去,她哥站过风头浪尖,也曾力挽狂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够给这个人这样刺激的除了池疏之外,闻格再列不出其他人。
闻格挠脑袋,陷入沉思。
是池疏在外头有人了?
不可能,完全标记还在呢。
她想不出来,一个头两个大。
闻格被家庭医生勒令禁止出门,以防病毒性感冒传染给其他人。她躺在家里养两天病,闻予就给她送了这样一个大礼,却怎么都让她高兴不起来,据她对闻予的了解,总隐约嗅到点什么阴谋的味道。
她撕掉额头上的退烧贴,赤脚下床给自己灌了杯凉水。烧退得差不多,身体虽然比前一夜轻松不少,可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手机很自觉地放在右手边,她低头拨了个号,免提发出再普通不过的等待音。六响后,信号那头是低沉的男性嗓音,心情似乎不差。
“烧退了?”闻予的声音带着电流声的失真,“以前就提醒过你定期换门口密码,一个人住总归不安全。”
闻格松了一口气:“原来昨晚来的人是你,我还以为家里进贼。”夜深时她刚退的烧又烧起来,迷糊中浑身难受动弹不得,似乎有人给她贴退烧贴喂了药,还骂她没良心。
“你这小没良心的。”闻予骂她,“饿了没,我给你熬的粥现在应该还热乎着。”
是了,就是这个声音。
闻格在餐桌上看到一个小砂锅,掀开盖子冒出热腾腾的烟同锅里拌着的香菇末的香气一块飘出来,让她顿时食指大开。
“你什么时候学会下厨了?”闻予做菜这事儿让闻格十分意外,把粥舀一勺进碗里尝咸淡,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好。或许是血缘亲情的关爱激发了味蕾,让生病虚弱的她感觉这简单的粥如同珍馐,好吃得甚至有些感动。
“我听说,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闻予话刚说完,闻格拿勺的手一抖不禁感受到一身恶寒,电话那边不时有纸张摩擦的嘈杂声,正经又无情接着道,“第一次熬,想着身边合适的单身人士只有你,就让你试试味儿。”
闻格捏紧勺子,差些想把一锅东西给掀下去。
去他娘的血缘亲情。
闻予丝毫没察觉,问闻格味道如何:“好吃么?”
闻格口不留情,拿纸巾擦嘴:“你大爷的,难吃死了。”
闻予只是笑,没和她这个病患计较。嘴斗够了,闻格才恍然记起早晨冯徵的那通电话,问闻予为什么辞职。
闻予意外这个消息竟会这么快传到闻格这儿,沉默几秒后才回答:“我要追池疏。”
池延寿宴过去两天,池疏正在忙着整理池封专访相关内容,魏瑾不知从哪里得到他的联系方式,一通电话直接打进办公室,问他今天有没有时间,下班后见一面。
傍晚,池疏来到和魏瑾约定的餐厅,魏瑾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对着门,池疏一进来便看到他。
“想吃什么,我请客。”魏瑾把菜单转正移到池疏面前,眯着眼开玩笑,“赚了你们池家这么多钱,是时候回馈一些了。”
池疏也不推拒,笑道:“好啊。”说完,他把菜单上的餐点从最贵往下点了十多道,点完后又在魏瑾和服务生惊诧的目光中笑道:“吃不完的我打包回去。”
面前的这个人与魏瑾记忆中的池疏差别甚大,甚至在视觉和心灵感官上没有任何共同之处,这让魏瑾感到困惑。
池疏低头品尝餐前小菜,魏瑾没等池疏问,将文件袋中的检查报告拿出递给池疏拆开,主动说明了来意:“检查结果出来了,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信息素水平偏高。”
池疏低头看着单子一脸茫然,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只能问:“这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池疏问完,气氛忽然陷入尴尬的沉默,一会儿后魏瑾看着他,压低声音却无比认真道:“你和闻予最近是不是性生活不和谐。”
池疏知道魏瑾没什么恶意,听完后呆愣片刻,下意识捂住自己瞬间发烫的脸,根本不好意思去想话的意思,一副没脸见人的表情。
魏瑾瞧这含羞的眼神和为难的表情,只觉得正在热恋的情侣真是麻烦透了。他低咳一声,严肃道:“虽然对你自身影响不大,但是毕竟信息素影响AO双方生理感受。长时间未摄入足够的费洛蒙,会造成‘渴食’。‘渴食’状态下的Alpha对缔结关系的Omega的需求会是你无法承受的。”
池疏立刻回忆起先前几次闻予的濒临失控,拿出的一管管注射抑制剂。他额角渐渐沁出冷汗,不自觉地啃手指甲:“那如果为控制需求而频繁注射抑制剂……”
“不提倡,”魏瑾打断池疏的话,“除非那个人将来没有生育孩子的打算。”
池疏开始慌了:“那怎么办?”
魏瑾说:“断注射抑制剂,如有不适可改服用合适剂量的药片。另外增加费洛蒙摄入量和频率,途径不用我说了,你都知道。”
对,他都知道。
接吻,做爱和标记,由浅入深。
壹伍。装凶
吃完饭,魏瑾开车送池疏回家。
池疏点的菜实在太多,魏瑾停车好心帮忙拎了袋一块进小区,谁知在公寓楼下遇见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闻予。
闻予一身夜露,先是看见池疏,他朝那个方向进几步,接着看到了池疏身后的魏瑾,顿了脚步。
气氛温度骤然降至冰点,魏瑾被闻予盯得脊背发凉,识相地不再做绅士,把手里的东西全给池疏,一句话不说就撤了。
池疏还在懵,闻予已然快步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手里的所有东西,空了只手扣住他的腕,一路拉进电梯。闻予一直在他前边,池疏看不见表情,被抓住的手腕隐隐作痛。
闻予不说话,池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灯还未开,当池疏在玄关把门合上时,闻予扔了袋子不打招呼地从后方拦腰将他抱起,几步扔到沙发后直接压上来。
后背贴上结实温暖的胸膛,池疏半趴着任由闻予扒了他的上衣贴着腺体舔舐,或许是池疏根本没那种兴致,抑或是闻予太过小心翼翼,弄得他只觉痒,抖着腰憋不住笑:“你别舔,我痒。”
呼吸在黑暗中清晰可闻,搭在他腰间的手也没了动作。热烫的呼吸洒在池疏赤裸的肩头,搔得他心痒想挣脱出来,却被闻予再次按住,闷闷地说:“再让我抱抱你。”池疏没再动,依这人换了个姿势把他揽入怀中,低喃着:“怎么这么多人都惦记着你。闻格也是,你哥哥也是,就连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医生也是这样。”
池疏听这语气被醋坛子里的老陈醋泡过似的,酸得龇牙咧嘴。他仗着夜黑背对闻予没控制住笑意,眼里的光芒直闪。那些人什么对他是什么想法,他一清二楚,明知道闻予有误会仍是止不住内心欢喜。只是那些人想对他如何都不干他的事,他想知道的只有闻予。
池疏悄悄呼出一口长气,开始啃手指甲,做好一番心理建设后小声问:“那……你呢?”
遭了,他的声音在发抖。
他其实还是有些怕,怕自己自作多情,更怕闻予仍被困在愧疚中,那并不是喜欢。
他想听闻予回答,又不敢。
搭在腰间的手慢慢收紧,耳垂被凉凉地喷着气,脖子上柔软的感官刺激得他头皮发麻。不只是谁的发丝搔得他的耳尖发痒,只是一句低问就让池疏敏感又紧张。
“很多年了。”
池疏睫毛微颤。
“从知道你分化为O到此时此刻,静下来的每时每刻都在惦记。”闻予偏头吻上他的耳垂,声音贴得近且沙哑,直震池疏心脏,“还是说,你认为我是那种随便和人发生关系的人?”
狠狠敲一下,池疏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爆开。
他的脚趾头不自觉蜷起,呼吸越来越快,捂着胸口生怕闻予察觉急促的心跳,像跑了一场马拉松,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这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勾人伎俩,一撩一个准。池疏甚至以为闻予从前的正经全都是装的,现在扣着自己才狡猾地露出本来面目。
他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觉得怪异,抿唇不说话。“池封把你房间里的那些毛茸茸的东西都送到我家里来,你说我是该留下来,还是该处理掉?”闻予磕着他的肩头,一点都没有威胁人的压迫感,像真真切切在和他讨论似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那样想。”
“嗯?”池疏心里犯嘀咕,闻予怎么这么幼稚,一个Alpha跟那些玩具较什么劲?
不对,闻予的状态根本就不对。
这厮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池疏,你听到没有?”闻予听不到回答,探手要去揉池疏的屁股,刚碰到,池疏突然猛地一蹿,闻予一时没拉住,眼睁睁看着他跌下沙发。
咚的一声似乎还撞到了桌角,跌下的人吃痛倒吸一口冷气。池疏坐在地上揉额头,闻予张惶起身想要扶起池疏,却被一道幽怨的目光盯得心虚。
“闻予!”池疏疼得眼泪花都要出来了,气得不行,“你今天到底是干嘛来了?”
旁的人他不太了解,可是对闻予他还是知道的。别说威胁恐吓,从小到大这个男人就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即便他从别人的口中听说闻予在公司里的不苟言笑和雷霆手段,他也只是觉得这是从商者的共性,与闻予本性无关。
“我辞职了。”
闻予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听得池疏一愣:“啊?”
他的脑内在瞬间闪现无数种可能性。闻予的父亲向来看重闻予,知道消息肯定勃然大怒,一定会把闻予赶出家门,冻结信用卡,断他在商界的一切后路,没有好果子吃,逼得他不得不回去低头。
他不想问闻予原因,这人做事总有自己的想法。可万一闻予真的穷途末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