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没事,学习可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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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过的。”凌嘉鸿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跟着於老去了屋里。
　　於老让他稍坐，自己则去摆设室将两人的作品拿了出来。
　　陶器除了烧制还需要上色，於老当初也没问，就按着他自己的感觉给上了色。
　　凌嘉鸿做了一只碗，和一个杯子，於老给他们涂成了藏蓝色，没有其他花式。而田煜祺的碗和盘子，则被於老涂成了白色，上面还绘了几朵小花，很是可爱。
　　凌嘉鸿拿过田煜祺的成品，细细的看。
　　於老在一旁看凌嘉鸿珍惜的样子，笑了，“怎么样，老头子我的手艺还成吧？”
　　凌嘉鸿点点头，手抚过碗底，一愣，他犹记起当初老头子让两个人留下署名时，田煜祺躲着不让自己看的样子。
　　他翻过了碗底，看到上面刻着小小的“T❤；L”的印记，愣了。
　　於老看凌嘉鸿一副出神的模样，抿住了笑意。今天凌嘉鸿一来，他就看出，这孩子有心事，而那心事，八成就跟田家小孩有关。
　　“你有心事。”於老直截了当。
　　凌嘉鸿也没反驳，他点了点头，手摩挲着田煜祺的作品，静静出神。
　　“方便说给老头子听一听？”於老坐了下来，拿起田煜祺做的另一个盘子。
　　凌嘉鸿转头对上仿佛能看透人生百态的老爷子，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於老通透，又开了口，“是因为那个孩子？”
　　凌嘉鸿一怔，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於老安静的观察了凌嘉鸿一阵，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友情难得，而感情则更难得了。”
　　凌嘉鸿知道於老是想给自己上一课，他也不说话，认真的听着。
　　“你们还小，感情的事或许不能确定，但是如果你们都有在一起的信念，能一同去克服未来道路上一道道艰巨的考验，做好了迎刃而上的准备，那何不尝试一下。只有尝试过，你才能明白，当初做下的这个选择，值不值得。”
　　“老师。。。”凌嘉鸿的内心很复杂，他想说的话很多很多，他想跟老师说，他和田煜祺还太小，或许并不能理解那些所谓的考验；他还不够成熟，不能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和田煜祺都是男生，所要经历的可能不止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还有很多很多，凌嘉鸿都想跟於老师坦述，然而最终，凌嘉鸿只是在於老那仿佛什么都明白的眼神中，看到了神色坚定的自己，
　　他听自己道，“谢谢你，老师。”
　　离别前，於老看着凌嘉鸿那不够结实的肩膀，发出了一声喟叹，
　　他道，“如果喜欢，就珍惜吧。”
　　不要到头来，像他那样，只能将感情寄托在陶艺，试图从那些死物身上，找寻一点半点，当初宝贵的记忆。


第18章　考砸了
　　那一晚的告白无果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一句交流。
　　直到开学，田煜祺才又一次见到了凌嘉鸿。他发现凌嘉鸿瘦了，而且感冒的厉害，上课时总是时不时的低低咳嗽。
　　凌嘉鸿将田煜祺做的陶艺带了过来，两个人之间聊了几句关于於老的事外，再没有其他交流。直到放学，田煜祺也没有收到凌嘉鸿以前每日一颗的巧克力。
　　放学后，田煜祺欲言又止，凌嘉鸿只留了个背影就消失无踪。他只能跟夏言一起回家，放学后的补习似乎也被单方面的终止。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个星期，他跟凌嘉鸿，没有一句交流，没有巧克力，没有放学后的补习。田煜祺化悲愤为动力，一门心思全都投入到学习上。
　　开学第一次模拟考，田煜祺进步了很多，排在班级倒数第八。老师夸了他好几句，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开心。他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看盯着卷子的凌嘉鸿，嘴巴开了又合，最终没能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凌嘉鸿考砸了。
　　王文君今天抱着试卷进来时，脸色黑的可怕。当所有人都看着凌嘉鸿，准备在他拿过试卷后，再比较自己的排名时，王文君却报了学习委员陈佳佳的名字。
　　凌嘉鸿面无表情，似是不为所动，而万年老二陈佳佳头一遭超过凌嘉鸿拿了第一，嘴巴却张得比鸡蛋还大，一脸的不敢置信。
　　田煜祺不敢去跟脸色铁青的凌嘉鸿讲话，他只好偷听前桌潘芬菲和对桌的墙角，得知这一结果的造成，并不是陈佳佳的发挥超常。
　　纯粹是凌嘉鸿不在状态，从未出错过的地方都或多或少粗心大意。
　　一下课，老师就叫凌嘉鸿去了办公室。
　　这一天忙忙碌碌，凌嘉鸿刚回到座位又被叫走，先是班主任，又是教务主任，后来甚至连校长也亲自过来慰问。
　　不是他们夸张，而是永远的年级第一第一次遭遇滑铁卢，学校生怕学霸出了什么问题，争着想要成为心理医生，替他排忧解难。
　　就连陈馨也接到了学校电话，她只好装作无事的解释，可能孩子这两天感冒没完全好，一边在心里担心不已。
　　相比一群忙碌的太监，凌嘉鸿这做皇帝的倒是没什么波动，每一次被叫去一通慰问，他都安静的听着，到最后语气坚定的答一句，“只此一次。”那表情特别的能让人打心底相信。
　　晚上回家，陈馨给凌嘉鸿准备了他平时爱吃的菜肴，旁推侧引着儿子的心事。儿子却一副常态，不发一言的闷头吃饭。
　　陈馨忍不住叹了口气，询问道，“你的感冒也好了，甜宝什么时候再来补习？”也不是陈馨倒杆子让儿子费神，而是陈馨觉得，如果田煜祺在，儿子的话就会变多一些，表情也会柔和不少。
　　开学晚上陈馨就问起过这事，凌嘉鸿则说他感冒没好，怕传染给田煜祺，陈馨也就没多想。这几天儿子的话越来越少，她很是担心，怕是不是两个人闹了矛盾，所以儿子才那么反常。
　　“下周一来。”凌嘉鸿倒也答了，不过也不多说，吃完饭就回了房间。
　　陈馨一听，心里的担忧轻了不少，看来是她想多了。只要那孩子一来，家里肯定能热闹不少，想到这，陈馨忍不住露出抹微笑，琢磨着星期一给两孩子烧顿大餐吃。
　　*
　　田煜祺今天心情不好，即使他被老师点名表扬，他还是不开心。
　　晚上他在夏言家做完作业就回了家，抱着手机看着微信里凌嘉鸿的名字，特别想给他发消息。
　　他想问问他还好么，想鼓励他没事的，他想跟他说，凌嘉鸿你那么聪明，下次一定又会是第一了。
　　可是田煜祺不敢，他怕凌嘉鸿无视他，不理他，这样的话，他会更加难过的。
　　他好不容易看着凌嘉鸿，能够不那么想哭了。他现在要努力的振作起来，这样才能够像朋友那般，再次粘着凌嘉鸿，找寻第二次的机会。
　　田煜祺点开凌嘉鸿的头像，看着两个人十多天前的消息记录。
　　上面一栏，从凌嘉鸿的名字，突然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田煜祺瞪大了眼，他点击返回的小箭头，又点了回来，果然，系统显示，凌嘉鸿正在输入中。
　　田煜祺的心脏跳的厉害，他等待着，凌嘉鸿发来的消息。
　　又过了快半分钟，手机才震了一下。
　　田煜祺看到凌嘉鸿发来的五个字，他问，【明天有空吗？】
　　今天周五，明天周六，学校不上学，倒是夏言原本约他去新开的广场玩。
　　田煜祺早就将这事抛在脑后，他连忙打字，瞬间回复，【有有有！】反正没有也得有。
　　凌嘉鸿又开始输入，田煜祺紧张的不得了。他不知道凌嘉鸿想约他做什么，是想正式拒绝他，还是会接受他，亦或是跟这些毫无关联的事。
　　过了一会儿，凌嘉鸿发来了一串地址，附上了时间。
　　田煜祺立刻回复，【好。】接着将信息记了下来，设好了闹钟。
　　凌嘉鸿不再回复，田煜祺也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反正是生是死就那一刀，如果凌嘉鸿拒绝了，他再想办法磨他嘛。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田煜祺捧着大脸，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明天约好的地址和时间，逐渐的沉入了梦乡。
　　*
　　早上田煜祺一睁眼，果然又比闹钟早了快半小时。凌嘉鸿约着他早上九点，他给自己闹了个六点的闹钟，结果醒的比闹钟还早。
　　太阳还没升起，街边的路灯仍然发出幽幽的光晕。田煜祺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起床洗漱。
　　镜子里的田煜祺，不一会儿，就成了平时的模样，只要一笑，眼角就会弯成小小的月牙，而右侧的脸颊也会出现颗小酒窝。
　　他拍了拍脸，冲着镜子练习微笑，他心想着，等见了凌嘉鸿，他可不能难过，一定要笑的跟以前那样，不能让两个人的气氛尴尬。
　　田煜祺练习了一会儿，才回了房间，他打开衣橱，挑选衣服。
　　现在还是冬天，不过田煜祺从小就不爱穿秋裤，白梦玫给他买了好几条质地厚实的裤子，让他冬天能穿。
　　田煜祺选了选，觉得哪一条都显得臃肿，最终选了夏天的一条黑色牛仔裤，没头没脑的换上了。不过上身他还是穿的挺厚实的，一件白衬衫，一件厚厚的毛衣。将白衬衫的领子翻在外面，看上去就时尚。
　　田煜祺换好衣服又跑进厕所，拿发胶喷了喷头发，定个型。最后，他换上长款羽绒服，踏上一双毛靴子，在太阳刚升起不久的时候，就出了门。
　　手上脖子上也没忘记带上凌嘉鸿送的手套和围巾。
　　凌嘉鸿约在田煜祺家附近的一个公园。以前田煜祺时不时会跟夏言去打羽毛球，现在天冷了，他们就很少过去。倒是许许多多的老大爷老奶奶，爱在那里做做操，打打太极拳。
　　田煜祺也没让司机送，自己慢慢的走了过去，路上还在小摊买了俩个鸡蛋饼。今天周末，他又起得早，蛋饼摊也没人排队，田煜祺就让大妈多给他加个蛋，加点葱花。
　　田煜祺也算是蛋饼摊的老顾客了，临走前，大妈还送了他一包豆奶，还是热乎乎的。
　　田煜祺吸着豆奶，心情也甜滋滋的。他看远方万里无云的蓝天，心想今天的天气一定不会差，而他和凌嘉鸿，说不准也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到公园的时候，才刚过八点。凌嘉鸿当初只约了他这个地方，也没说在哪见面，田煜祺就进了公园。在公园的小凉亭里，边看着两位老大爷下棋，边将自己的这份蛋饼吃了。
　　吃完后还早，田煜祺就一个人在公园散着步。一位老大妈看孩子一个人，招呼他一起做操。
　　田煜祺就混在一群大妈中间，拿着个大红色的毛扇子，跟着大妈的动作挥啊挥，步伐还磕磕绊绊，险些自己将自己绊个大跟头。
　　凌嘉鸿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田煜祺混在五六十岁的大妈中间，特别的显眼。
　　他在领头人的后面，拿着毛扇子，扭着腰，把一群大妈逗得哈哈直笑。
　　凌嘉鸿也忍不住笑了，他安静的走到了不远处，看着小孩烂漫天真，古灵精怪。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音乐一停，田煜祺一个扭头，正好对上了凌嘉鸿带着笑意的目光。
　　他的心脏瞬间加速跳动，凌嘉鸿站在阳光里，整个人暖烘烘的。他穿着风衣黑裤，踏着双运动鞋，又朝气又帅气。
　　可是这么好的凌嘉鸿，并不喜欢自己。
　　田煜祺想到这，又忍不住难过。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别再灰心。
　　他放下扇子，跑到了凌嘉鸿的身边，抬起头，笑着道，“你来啦，你要吃蛋饼么？”
　　未等凌嘉鸿答复，田煜祺就跑到他放蛋饼的那边，将已经有些凉了的蛋饼递给凌嘉鸿，“有点凉了，不过我让大妈多加了个蛋，可好吃啦。”
　　一如当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凌嘉鸿接过蛋饼，在田煜祺的目光中，张嘴咬了一口。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语气也仿佛带上了温度，
　　他说，
　　“很好吃。”


第19章　在一起
　　田煜祺并不知道，凌嘉鸿今天约他的打算是什么。
　　两个人吃完蛋饼，就在公园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说话，也不并肩。田煜祺跟在凌嘉鸿身后，盯着凌嘉鸿背上的背包发呆。
　　走过一片空地，小孩子们穿着轮滑正滑的欢快。其中一个小姑娘像是初学者，她磕磕绊绊，哎哟一声，撞上了田煜祺的腰。
　　田煜祺被推得一个踉跄，手臂上感受到一个结实的力道，他一抬头，对上了凌嘉鸿的目光。
　　小姑娘的母亲赶忙跑来道歉，田煜祺挥挥手。小姑娘哭丧着脸，害怕大哥哥生气，田煜祺蹲了下来，摸了摸小姑娘红彤彤的脸蛋，笑着道没事。
　　两个人告别了这对母女，继续往前走去。而两个人的距离，也恢复成以往那般，肩并着肩。田煜祺犹犹豫豫，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他问，“凌嘉鸿，你会滑冰嘛？”
　　凌嘉鸿侧头看了看田煜祺，答了，“不会。”
　　田煜祺嘿嘿一笑，没头没脑的道，“我也不会。”仿佛这样，他们的距离就能靠近些似的。
　　凌嘉鸿啼笑皆非，他淡淡瞥了田煜祺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田煜祺今天就像被衰神附身一般，前脚刚被滑着旱冰的小女孩撞了，后脚又被一只萨摩耶缠上了。
　　这只小狗也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它的脖子上没有栓绳子，但看那又白又亮的毛发，一看就是个有主的。这只萨摩耶还不大，但特别粘人。可能是闻到田煜祺身上有着好闻的火腿肠味，跟在他的脚边怎么也不肯走。
　　田煜祺往前跑，它也往前跑；田煜祺往后退，它就哼哧哼哧往后跑；田煜祺站着不动了，这只萨摩耶也停下来，使劲嗅着田煜祺的脚踝，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轻轻一跃往田煜祺身上一趴，正好能够到田煜祺的腰，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怎么也不肯下去。
　　“哎呀，凌嘉鸿，你想想办法啊。”田煜祺被缠的无可奈何，蹲下来摸着萨摩耶毛乎乎的脑袋。他挺喜欢小动物的，但是他老妈白梦玫对动物毛过敏，家里只养了一大缸热带鱼，除了观赏毫无乐趣可言。
　　不过喜欢也不代表他乐意被缠，他的裤腿上已经粘满了狗狗白色的毛，怎么撵也撵不走。
　　凌嘉鸿在旁边看着好笑，他看田煜祺愁的连鼻头都皱起来的样子，带着他在路边的花坛边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