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男的忧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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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甲先生?”周乙笨手笨脚地扒拉着甲先生的肩膀,试图把他转过来看看情况,甲先生不知是觉得丢人还是怎么着,暗地里较劲,执着地将脸埋在沙发椅背上,任周乙怎么掰都岿然不动。
周乙:“……”
如果不是同为男人,知道这是真疼着了,他简直怀疑这老东西是在跟自己闹脾气。
其实甲先生也确实有那么点儿意思。
疼到说不出话的那一阵儿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疼是一种余韵,丝丝缕缕,绵延不绝,但也没到动不得的地步。
甲先生是羞愤难捱。
他出身世家,半辈子没吃过苦,如今四十五岁的人了,难得兴致来了撩拨个男孩子,竟然被这么对待,脸往哪放?
老一辈风流人士有自己奇特的尊严,甲先生实在觉得自己丢人无比,恨不得把周乙丢出去喂狗。
周乙不知道甲先生内心戏这么丰富,他是个满脑子只有知识和新世界的新青年,伤到了就得处理,不然真出了毛病,他又赔不起。
半天掰不动甲先生的上半身,他脑筋一转,觉得自己也是急傻了,明明伤的是下面,非冲着上头使劲干嘛?
愣头青周乙一拍大腿,冲沙发尾挪过去,一手握住甲先生一只脚踝,跟撕烤鸭似的,二话不说,强行把甲先生的双腿掰了开来。
甲先生突觉胯间一凉,自己捂着下体的手被暴露在一道炙热的目光中。他盯着沙发椅背上精美的纹路,眨了眨眼,他现在是个什么姿势?
矜贵的甲先生真是不想活了。
他在上头欲生欲死,下头的周乙把脑袋扎在他两腿间,还在认真观察。
他撅开甲先生的捂裆手,强忍着不适与嫌弃,托起那一套萎靡的器官查看,没有显著外伤,也没有幻想中的青紫斑驳,就是有点儿肿。
周乙叽叽歪歪:“甲先生,您还疼么?真是抱歉,我手太重了,您现在还有感觉么?我捏这儿有感觉么?这呢?疼么?您还能感觉到我的手么?我这么捏呢?还有这儿……”
甲先生:“……”
他忍无可忍,一脚蹬开了周乙。
蹬腿的瞬间还抻了一下卵蛋,疼得他嘴角一歪。
盘腿坐起来,甲先生姿态不雅地托着甲老二观察。他面容英俊,擅长保养,又比周乙多了十来二十年的人生阅历,面无表情的时候五官很显锐利,哪怕光着身子也够有气场。周乙跟个畜生一样被踢开,本来正捂着肩膀不高兴,见甲先生这样,那点负债累累的良知又一次战胜了尊严,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趴在沙发边跟着一起看。
甲先生努力平复心情,俯视着他,冷冰冰地问:“要是真被你捏坏了,你拿什么赔?”
周乙在心里默念一句拿我爹。再三犹豫,他又伸手握住了那根,感受着它在手心里的分量,几欲作呕。然而就算真呕出来,他也不敢使劲了,虚虚托着,抬头问甲先生:“您好点儿了么?”
甲先生发现他还真是喜欢从这个角度看周乙,青年的睫毛与瞳仁一并黝黑,伸着修长的颈项,给人一种柔软无害的质感。
他小腹一热,贼心不死。换了个套路,不再走柔情蜜意路线,绷着面皮命令周乙:“你动动试试。”
周乙便活动手掌,圈着甲先生前后磨蹭起来。
甲老二半痛半爽,抵着周乙的手心一点点膨胀,渐渐有了硬度,摇头摆尾地起立。
周乙见它猥琐,又庆幸又别扭,心情实在复杂,松开了手道:“甲先生,没坏。”
甲先生其实硬得颇有些勉强,但到底是硬了,就继续心猿意马地哄骗这二愣子:“光这样怎么够,又不能用。你平时这样就行了么?”
周乙一愣,他平时哪跟人聊过这种东西?可甲先生一脸严肃,让他难堪不已,垂着脑袋小声嘟囔:“我还没用过……”
甲先生把他的手捞上来又捂住自己,说:“得出了精才知道坏没坏,你继续。”
周乙生无可恋。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又动起了僵硬的手腕,眼睛乱瞟,在心里默背“少年强则国强”,只当自己在刷锅。
刷锅的空当里他还有心思胡想道,干这事儿真是比按摩累多了,看来那些兔儿爷也不容易。
甲先生享受着甜蜜的酷刑,觉得那处的筋脉一抽一抽的,刮着疼,他闭眼品味这难得的滋味,不知道多久,终于小腹一绷,在周乙手里丝丝缕缕的吐了精。
周乙只觉得掌心一满,几股黏黏腻腻的东西就从指缝里溢了出来,待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当场心态崩溃,干呕一声,甩手将精液都抹在了甲先生的肚皮上。
甲先生:“……”
他到底把我的肚皮都当什么了?
第4章
甲先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换个屁都不懂的新孩子来。
他跟抹鼻涕似的把精液抹自己肚皮上就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个情趣。
他竟然还干呕。
还干呕?!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过自己!
甲先生丝毫玩乐的心思也没了,他面上没有反应,默默拽了浴袍边襟擦干净,内心却承受着五雷轰顶——我真的老到让年轻人反胃的地步了?
这位风流了半辈子的中年男士,头一次实打实地产生了对于自己外貌的质疑,整个人如堕冰窟,难以接受。
周乙还举着一只黏糊糊的手蹲在旁边,他有些尴尬,很想也往浴袍上蹭蹭。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道歉:“……抱歉甲先生,我没有准备,它突然就……”
他不知道甲先生现在根本就是一只哀伤的惊弓之鸟,听了他这话不仅没觉得安慰,还以为自己被暗示早泄,心情雪上加霜,简直想撕了他的嘴。
周乙找死很有一套,见甲先生沉默着不理他,就站起身来,礼貌道:“甲先生,我可以去洗洗手么?洗干净后我们再开始按摩。”
甲先生突然捕捉到了什么。
他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周乙,迟疑地问:“你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么?”
都怪甲先生面容太有魄力,周乙没察觉出这问题深层次下的含义,他只当自己的服务能力被质疑了,甲先生是在嘲讽他业务能力不达标。
也不怪甲先生这样说我,周乙心想,我自打进了这房门就没干好事,统共按摩五分钟,还差点把人家命根子给掰折了。他挺直了腰杆道:“真的抱歉甲先生,接下来我会好好服务您。”
甲先生完全没了让他服务的兴致,鬼知道再服务下去他会不会吐自己一身。他歪在沙发里挥了挥手,感觉疲惫不堪,腹肌更垮了两分,半死不活地说:“算了,没心情,你回去吧。”
周乙一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现在回去结不结工钱?
说好的小费呢?
他脖子一梗,坚持道:“甲先生,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让您舒舒服服,不会再犯错了。”
甲先生盯着他看了两眼,也确实有点儿舍不得,勾勾指头道:“你过来。”
周乙举着手凑过去。
甲先生揽住他的脖子,将人压到眼前,他知道自己什么样的神态动作最能把不谙世事的小年轻迷惑得七荤八素,这是拼着一张老脸在释放荷尔蒙。周乙不懂这神经病又在作什么,只被甲先生近距离的凝视搞得浑身发毛,还不敢乱动,僵硬且尴尬,小声问了一句:“甲先生?”
甲先生见他意乱情迷,心里又有了自信,举起另一只夹着雪茄的手拍拍周乙的脸,笑道:“那你去洗洗吧,等会儿我们再来好玩儿的。”
周乙如逃贼窝,迅速一弯身拱出去,出门找洗手间。
小梁在大厅里侯着,见周乙没头没脑地冲出来,心想时间不对,赶紧迎上去,低声问:“就结束了?”
周乙:“没有,我出来洗洗手。”
将他领到卫生间,小梁见他衣冠整齐,脖子手腕也没有惨烈的红痕,不知道甲先生在铺什么阵法,还不动手。他试探着询问:“甲先生如何了?”
周乙终于把满掌跗骨之蛆般的粘液洗掉,重获新生,听小梁这么问他,神色里还不正不经的,好像有什么隐晦,就也试探回去:“甲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比如让别人帮自己揉私处?
小梁以为他在说甲先生捆绑鞭打的爱好,高深莫测地点点头,叮嘱道:“是有一点,但是甲先生能把握尺寸的,不会让你受到实质伤害。也用不了多久,你配合他,听话就行了,一完事儿就送你回去。”
周乙又洗了一遍手,深呼吸:“我尽量。”
他俩在下面嘀嘀咕咕的时间里,甲先生已经换了一身真丝睡衣,洒了点香水,从柜子里取出红绸绳子小皮鞭等物备在床头,再一次摆好了阵仗等候周乙回来。
周乙推门进来,甲先生正举着酒杯站在大落地窗前,似乎姿态很潇洒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干嘛。他一头雾水地走过去直接道:“那我们开始吧,甲先生。”
甲先生扭头,因为觉得自己闻起来很芬芳,心情也美妙了很多,见周乙小白杨一样挺挺拓拓立在跟前,浑身都散发着青春,还在隐隐作痛的胯下立时心猿意马,他将酒杯一扔,向周乙靠近两步,歪头笑道:“这次你打算怎么给我按?再捏我一把?”
周乙很窘迫:“不会的。”
甲先生趁机耍流氓,将他拽过来,抵在自己跟大落地窗之间,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喑哑着说:“我来教教你。”
周乙不适应这种交流方式,下意识要挣,甲先生的手掌也加了力气,骗他:“乖。”
他的手顺着年轻人线条凌厉的肩头往下滑,不急不缓的吃热豆腐,将密密麻麻的痒意渗透进周乙的皮肤里。周乙从窗户投影上看着身后甲先生不甚清晰的面孔,感受老男人的胸膛离自己的背心越来越近,非常百爪挠心,每想挣扎,心里都响起一声振聋发聩的嘶吼:工钱!
贫穷使人必须忍受神经病。
时间缓慢到仿佛不进反退,等甲先生的手贴上他的腰际,周乙忍不住了,哆嗦一下试图转头:“可以了甲先生……”
甲先生摸得正美,还当这傻小子终于开窍了,哪能给他拒绝的机会,当即就把胯顶了上去,双手“呲溜”往下一滑,一只捏住周乙的半个屁股蛋,另一只准确地挤进周乙腿中间,压住那处就是一揉。
周乙如遭雷劈。
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他跟头野狗一样跳起来转过了身,一把钳住甲先生的脑袋,狠狠摁在大落地窗上!
甲先生:“……”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甲先生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就被拍到了窗户上,引以为豪的脸都挤歪了。
他真是欲哭无泪。
这是什么情况?!
第5章
小梁在楼下无所事事,就开始偷偷剥花生吃,嚼得嘎嘣乱响,一边注意着楼上的动静。
他猥琐地想,不知道甲先生会如何对待这个小雏儿。甲先生虽然在床上狂风暴雨,床下却是热衷扮作优雅从容的老狐狸精,出手大方,温情款款,把夜星船那一窝兔子们哄得五迷三道,口碑极好……
刚想到这,楼上“哐当”一声,房门猛地打开,周乙跟个破麻袋一样被掷了出来,狠狠摔倒在地上。小梁刚扔了一粒花生进嘴里,被这一幕惊得卡在了嗓子眼,头皮都炸了。
甲先生从门内现出身形,一向纹丝不乱的黑发散下来几缕,挂在额角眼帘上,周乙是被他一只手拽着衣领拖出来的,此刻正狼崽子一样抬头瞪视着他,满脸狼狈与愤怒。甲先生虽没有表情,但显然面色不虞,他揉揉手腕,垂着眼皮看周乙,声音冰冷:“让他滚。”转身就进了房间。
小梁知道这是在对自己说话,立马屁滚尿流地爬上楼梯,架起周乙的胳膊往下拽。
周乙是头活驴,一怼肩膀把小梁弹开,自己撑着地站起来。他脖子上有两道红指印子,是被甲先生掐出来的,衬着一张胀红面庞,看起来惊心动魄。
刚才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小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屁都不敢放一个,苍蝇一样两只眼睛往两边使劲,一只瞄着甲先生的脸色,一只盯住周乙,生怕他一脱缰扑过去跟甲先生搏斗。
周乙好歹还残存着一点理智,虽然他也很想扑上去,还是攥紧拳头控制了自己,只怒视着甲先生的背影大声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不顾小梁张牙舞爪的阻拦,又吼道:“我的工钱呢?!”
甲先生脚下一个趔趄。
小梁:“……”
甲先生稳定心神,换上一副带点儿嘲讽的冷笑面孔,转过头来看着周乙,阴阳怪气道:“你还有脸跟我要钱?”
周乙一身正气坦荡荡:“我来按摩,是本本分分的工作,是你对我动手动脚耍流氓!没脸也是你没脸,我做错什么了?”
甲先生已经隐约猜出了一点苗头,听周乙这么说并没有多么惊讶,倒是小梁,一口倒抽气差点儿就上不来了。
是他打电话约的人,他开车接到宅子里,全程都是他一手操办,现在出了这么大的误会……一个光着身子的老同性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轻二愣子,两个人在房间里能发生些什么?
他要被吓死了!
甲先生的目光扫过来,小梁立马强打笑脸,跟周乙解释:“误会,真的误会了,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是什么?”周乙也懂了,相当难以启齿:“……以为我是卖屁股的?”
小梁摸摸鼻子:“误会,误会……”
偌大的宅子,陡然间连空气都变得萧索。
甲先生累得不行,挥挥手示意小梁把这事解决了,转身向楼下走,想去泡个澡。
他人在房间里,下楼就得经过杵在门口的周乙和小梁,甲先生是万万没想到周乙敢对他伸手的——他目不斜视,端出一副老太爷的架势,刚往楼梯上蹬一条腿,就被周乙拽住了胳膊肘。
周乙是个一脑袋浆糊的青年,这锅浆糊由“自尊”和“道德”两种配方熬成,也许还添加了几勺“贫穷”。在他心里,按摩工和卖屁股的虽然都是靠力气吃饭,可卖力气的方法不同,尊严与否也就不同。有句话说越穷的人越讲究自尊,这不是没道理,至少在周乙身上就很贴切——他可以白费一圈力气,只当自己涉世不深,稀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