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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天才棋士-第16部分

小说: 天才棋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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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迎接他的人是“魏柯”。
  邹扬心里一沉,他差点忘记还有个“魏柯”。“魏柯”一直不出面,想来是包庇自己的恩师。邹扬一时间觉得自己前途灰暗。徐海峰不常来道场,并不代表他不作威作福。徐海峰本是蔡院长的爱徒,蔡院长特别喜欢他,凡事都听他的,与徐海峰不和的职业棋士总要吃亏受气。再加上“魏柯”的沉默,自己大概不久也会被辞退吧。
  正当邹扬万念俱灰之时,“魏柯”伸手:“手机给我。”
  魏仙手对邹扬来说还是有震慑力的,邹扬立刻低头红脸地乖乖纳上手机,也不问有什么用。等拿回来的时候,已经加上了“魏柯”的微信,里面有对方发来的视频。
  “我不方便曝光他,所以要靠你了。”谢榆低声道。
  谢榆现在的所有社交账户都是魏柯的,徐海峰对自己有仇、却对魏柯有恩,他总不能以魏柯的名义出面谋害恩师。
  邹扬把视频从头到尾拖了一遍,发现里头录下了刚才徐海峰的丑恶行径,不禁一愣,随后就激动得手抖:“我……我人微言轻……”
  “你只管发,剩下的事我会安排。”这种毒瘤,绝不能留着再让他教坏小孩!
  对自己的老师下这种评判,堪称大逆不道,但是谢榆却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因为徐海峰亲手毁掉了他的前途。
  当年的冲段赛,徐海峰自作主张,将他的名字从报名单上划去了。那个时候他还叫“魏榆”。徐海峰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总是挂在嘴上:“魏榆魏榆,你这名字取得真好,比起你哥哥来,你就是颗榆木脑袋!”
  谢榆不禁想,如果当年他的老师是邹扬,那该有多好。
  

  ☆、第 15 章

  
  当天晚上,一名微博网友公布了长达十分钟的围棋教学视频,里面的教练有多处言语暴力、肢体惩罚,引发了公众的热议。很快,就有棋界人士证实:视频中的学校是蔡文玉道场,围棋教练是徐海峰四段。而这个徐海峰四段,被人扒出来曾经是魏柯的教练!
  自从魏柯连上两回热搜,微博粉丝量呈爆炸增长,加之与围棋主播“装笑人”的联动,导致流量惊人,任何与他搭边的消息都会爆火。更不用说棋界第二大流量程延清还转发原po,送上三个'愤怒'的表情。
  蔡文玉道场火了,以一种蔡院长全然不希望的方式。他接到陈恭熹的电话,被老友兼领导喷了一通。
  蔡院长回头指了指徐海峰:“屡教不改。”
  “棋院怎么个意思?”
  “批评,写检讨,暂避风头,别教棋了。”
  “还不如直接吊销我的职业资格呢。”徐海峰伸了个拦腰,翘着二郎腿歪在沙发上。
  蔡院长摇摇头:“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干了?”
  徐海峰的脸上浮现出迷惘和疲惫。
  徐海峰是很有天赋的棋手,蔡院长一直都是这么认为。但是他欠缺一点运气,至今没有成名。徐海峰棋力最强、状态最好的时候,因为国家政策,下到S城做了市队的教练,在那里蹉跎了近十年。虽然后来培养出了魏柯,但蔡文玉明显地感觉到,重新回到B市的徐海峰变了。变得没有干劲,棋也不再有杀气。
  不想获胜的棋,是不会获胜的,这几年里徐海峰过得非常潦倒。他连续三年围甲失利,去年打出了15连负这样糟糕的成绩,今年干脆连围甲都没得打了。邹扬在徐海峰面前觉得矮人一头,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至少邹扬还是个替补呢。
  蔡院长很为学生感到可惜,但又敏锐地觉察到,徐海峰得的是心病,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无能为力。
  学生是个什么性格,老师总是最了解的。徐海峰天赋过人,身上始终有一股傲气,谁都不服,这就叫做过刚易折。徐海峰对学生吝于夸奖,有很大的原因就是性格使然。他谁都看不上眼,从他嘴里你能听见最好的夸奖,也不过是“还过得去”。其实徐海峰的评价,要从另一面去解读,他喷的最厉害的那些人,恰恰就是他最忌惮的那些人,只是他羞于承认,因为他对自己不自信了,他只能通过贬低别人来增强自己的信心。他也因此非常在意别人尊不尊重自己、自己在道场里还有没有权威,他的胡搅蛮缠其实就是在找存在感,证明自己还没有彻底失败、被人遗忘,满足比常人更膨胀的自尊心。
  蔡院长说过他很多次,可是徐海峰没法改。除了道场,谁还把他当回事呢?他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为国打擂的少年棋手了。虽然外在变本加厉地锋利狂傲,但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折了。极度自卑和极度自负原本就是一对双生兄弟。
  同一时间,谢榆接到了陈恭熹的电话,要求他在网上对徐海峰事件表一下态:“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我看了一下你的微博,全被攻陷了呀。你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要是现在出言为你的老师辩解,恐怕会引发众怒;就算是保持沉默,也会被默认为共犯。诶,好不容易我们围棋界有了点知名度,就要背负这样的恶名……”
  谢榆道:“不要担心,陈院长,您可以这样做……”
  当天晚些时候,各个渠道的新闻稿流出,围棋道场的魔鬼式训练进入了主流视野,“冲段少年”的生境被记者挖掘、曝光,大量的KOL参与了探讨,将“冲段少年”这个词条推上了微博热门。
  人们的关注点从起先的徐海峰事件,变成了对小棋手的敬佩与叹惋。全中国只录20个人的围棋高考,在很多人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是所有围棋少年必须面对的一道龙门,他们为此克服的艰难险阻令人动容,化茧成蝶的职业棋士更是成了“梦想成真”的代言人。
  随着人们对棋圈的了解加深,关于“虎狼教育”的讨论更加理性,大众聚焦徐海峰的去留问题。
  正当蔡院长拟写对外公告之时,谢榆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徐海峰从沙发上挺起来:“阿柯!”神情是由衷的喜悦。
  “徐老师。”谢榆摆出魏柯标志性的官方微笑,在徐海峰身边落座,面对着破天荒给他好脸色看的老师。
  其实徐海峰并不是总吃了□□似的,他也有温柔的时候,他对魏柯就很好,跟邹扬待学生没有两样。魏柯下出了妙手,徐海峰会夸奖他;若是下了烂棋,徐海峰至多说一声“怎么会呢”,耐心地从旁指点。徐海峰谁都忌惮,谁都看不上眼,但唯独魏柯,除了毫无保留的欣赏、毫不保留地传授,再无芥蒂。
  而徐海峰对谢榆,评价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还是不要下了。”
  后来也果然不叫他下了。
  一个人的心就是能偏到这种程度。
  “最近状态不好?”徐海峰笑眯眯地搭上了谢榆的肩膀,“来道场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老师的状态也不好吧。”谢榆冷不丁刺他一下。徐海峰上个赛季围甲15连败,导致所在的队伍降级;又没能在各大杯赛的预选赛中顺利出线,根本无缘世界级赛事。徐海峰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虽然是个职业棋手,但没棋可下了。
  听闻一手带出来的学生这样戳他的痛脚,徐海峰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谢榆又补了句“难兄难弟”化解了针锋相对的气氛,让徐海峰怀疑是自己多心,可神情终究是有几分落寞了。
  蔡院长戴着老花镜,把稿子递给谢榆:“你来得正好,帮我改改,看声明要怎么写合适。”
  谢榆扫了一眼:“现在的情况,直接辞退老师并不合适。”
  “可是棋院那边……”
  谢榆微微一笑:“棋院主要担心的是舆论压力,怕老师的做法抵消了近段时间棋界好不容易造起的声势。但是我看网上的讨论,并不是一窝蜂地反对虎狼教育。说实在话,老师这根本算不上是体罚。不要说围棋教练了,就是很多带高考班的老师也这样。只是一点点教育方式上的问题,没有那么严重。”谢榆说到此处顿了顿,收拾自己的心情,“而且棋界人尽皆知,不是只有蔡文玉道场实行军事化管理。这不是个别教练想要凌虐学生,而是每年20个定段名额就摆在那里,不严格要求不行——老师也是想要学生们多多考上的吧?”
  徐海涛一对上他的眼,就错开了目光,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一旁的蔡院长说了句“当然”。
  “所以虎狼教育其实是体制下的产物,棋院不作革新,教育方式就不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蔡院长摇摇头:“你以为中国围棋是怎么赶日超韩的?这个体制是有优势的。除了把棋手放在一起作大量课时的训练,没有捷径。”
  “所以不管舆论如何天翻地覆,棋界的固有体制不会改变,我觉得徐老师也就没有必要引咎辞职。”
  徐海涛向谢榆投以感激的目光。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能站出来为他说话,让他心中大慰,何况他道场的这份工作,已经是他与棋界最后的联系了,他心里也舍不得。
  蔡院长却左右为难:“陈院长刚骂了我一顿,要海涛暂避风头,就算我敢跟陈院长对着干,我又哪敢跟舆论对着干呐?”
  “不论您辞不辞退徐老师,舆论都不会放过道场。网上有喷子骂徐教练,您把他开除,这部分喷子是高兴了;但还有人不满的棋界的体制,您把他开除,他们只会说道场息事宁人,推出了个替罪羊,根本不会做出任何改变。您无法取悦所有人。”
  蔡院长指着谢榆对徐海涛哈哈一笑:“他们90后就懂网上这一套——你继续说,怎么办才好?”
  “道场赖以生存的根本,是每年定段赛的20个名额,道场能拿下一半。您觉得围棋少年会因为网上一时的舆论,就拒绝上这儿求学了么?不会。有些家长甚至会专门过来求徐老师指点孩子。网上的喷子99%都不下围棋,您管他们满意不满意,您应该乘这个机会,把道场的名头打响。”
  蔡院长与徐海涛对视一眼:“怎么个打响法?”
  “蔡文玉道场重视的始终是棋力,那就为徐老师设置十番棋。胜则改过,负则辞退!”
  这个十番棋,是车轮战的意思。按照谢榆的想法,蔡文玉道场聘请了那么多围棋教练,应该请十人轮番与徐海峰对决,先赢六局者胜。如果徐海峰输了,他离开是技不如人,天经地义;但如果他赢了,就是实力强劲,教育风格需要改变。这样既不违背道场的宗旨,又避免了直接做出决定导致的口水战,还有可能成为非常成功的炒作。
  “这……”
  “不管徐老师留不留下,道场这步棋都走赢了。这个十番棋能引发舆论,我保证。更何况,作为对手的十个人,是可以操控的。”谢榆说到此处,神情变得微妙。
  蔡院长果然抵受不住白捡一个广告的诱惑。当天晚些时候,道场放出消息,将以十番棋的形式决定徐海峰四段的去留。网友留言高达近万条,点赞最多的说棋圈果然清流,这样的举措跟那些出了事忙着护短或撇清关系的机构有所不同,本领才是硬道理,有惩罚,亦给机会。
  而人员的安排,三人私下里也敲定了。蔡院长对各位教练的水准心里有底,挑选了四位成名已久的职业棋手、六位水平次一等的普通教练作为徐海峰的对手,其中就包括邹扬二段。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比分应该维持在6:4。蔡院长蛮希望徐海涛能留下来,徐海涛赢了就有转机。
  谢榆踏出办公室的时候,正撞上神情失落的邹扬。邹扬显然听见了他们刚才的谈话,这个正直的年轻人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操纵棋局,紧张得转身就跑。
  谢榆拼了老命才将他追上:“你站住!”
  “大家说的果然没错,你心里只有炒作!”邹扬嫌恶得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为什么不炒?网络时代,我们凭什么不能多多发声,让更多人知道围棋?”谢榆反驳得理直气壮。
  “什么让更多人知道围棋?!我以为你曝光他,是要揭发他的行径,结果你只是为了帮道场营销!他甚至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他会输。”
  “别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了!”邹扬的拳头胡乱挥舞。
  谢榆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他会输,因为你。”
  也许是谢榆的眼神看上去太过正直,也许是因为他眼里倒影出了自己的影子,邹扬竟然被他震慑住了。
  “你也听到了他们的安排——你觉得你是低他一等的棋手么?”
  邹扬羞愤咬牙 。徐海峰是四段,自己是两段,四段和两段只差2/3子,他们的等级分也差不了多少。
  “我来告诉你,他的弱点。”谢榆的眼神是前所未有地冷酷。
  他也要让徐海峰也饱尝命悬一线、然后被人生生扯断的绝望。
  谢榆安排到半夜,接到了程延清的电话。程延清中午出发,去别地比赛,看到流出来的视频里自家外甥被怼了,立刻炸了毛,来谢榆这边了解情况:“我只是一天不在,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他对叶明远去年没有入段一事相当恼火,对小孩儿横挑鼻子竖挑眼,但真出了事,最急的还是他这个舅舅。
  “没事儿,十番棋,徐海峰赢不了。”谢榆眼神里一股子冷意。
  程延清清了清嗓,问:“你小时候……也被他这么虐?”
  “是啊。”比这还严重得多。
  说起来当时的事跟他家里也有莫大的关系。他们的父亲是个围棋爱好者,有业余三段的水平,觉得兄弟俩在围棋上很有天赋,一直把他们往这方面培养。但是母亲却多有怨言。90年代,小朋友们去青少年宫学的多是乐器、绘画或者运动类,学围棋的人很少。围棋既没有音乐的精彩,又没有绘画的直观,更不能强身健体,普通人也看不明白在下些什么东西,连逢年过节去亲戚面前表演一下都做不到。母亲一直是反对的。
  随着年龄的增大,围棋与学业之间起了冲突,父母之间的争吵也愈演愈烈,最后导致感情破裂。母亲在冲段赛前,将离婚提上了日程。这些年来她始终觉得,丈夫心里她只能排第二,围棋才是第一。她失去了她的丈夫,不能再冒险失去她的儿子。何况下棋为生不管是在当时还是现在,看上去都很不靠谱。
  于是,双胞胎兄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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