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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红梅坡下-第30部分

小说: 红梅坡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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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儿正想着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要今晚就过去拿,就看到方梅知给琬姐递了个眼色。他瞬间就明白了,阿娘是想要让琬姐跟秦漾独处。他嘴上虽不说,临走时却也给秦漾递了个凶狠的眼色。

  糖儿和方梅知一走,留在饭桌上的秦漾跟明琬儿就有些不自然了。

  明琬儿率先鼓足勇气跟秦漾说话,提了些她来槐海镇遇到的小事,以及感受到的人情世故。

  她说话时神情很温柔,唇边梨涡若隐若现。听她说话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明琬儿说她是在京都出生的,后来因为她爹辞官还乡,她才跟着家人来浚阳县。她从未在槐海这样的镇子里久居过,倒是很喜欢这样宁静的日子。

  秦漾问道:“令尊可是厌倦了朝堂诡谲?”

  “或许也有厌倦,但更多的是迫于无奈。”

  “这话怎么说?”

  “我在无意间听到过,家父因曾帮持过祁王,被朝中某个重臣记恨在心,所以祁王被赐死后没几年,家父也受到了迫害,在无奈之下乞身回乡。”

  秦漾喃喃念着“祁王”二字,陷入了沉思。他爹秦雪文跟祁王是旧交知己,当年就因为祁王被赐死,伤心欲绝的秦雪文才带着他回到槐海镇。

  明琬儿见秦漾似是知晓祁王,叹息道:“祁王此人亦是悲惨。我听说,祁王死后,那重臣命去抄家的人砍了满府的修竹。世人皆知,祁王生前素爱修竹,那重臣却连这点念想都没给他留下。”

  秦漾怔住了,问道:“祁王素爱修竹?”

  “是啊。”

  秦漾忽然长久地沉默不言了。明琬儿柔声问道:“念竹,怎么了?”

  秦漾摇摇头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件旧事。”

  堂间的门是敞开的,蔺寒来时直接跨过门槛,拉过木凳坐下。蔺寒看着菜碗摆得满当当的桌子,问道:“你们还没吃过饭呢?”

  秦漾说:“吃过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那咱们兄弟喝壶小酒?”

  “行。”秦漾说罢就起身收拾碗筷。明琬儿帮他一块收拾完桌子后,就先行回屋去,不打扰他们了。

  秦漾和蔺寒对坐喝烧酒。蔺寒拿酒碗跟秦漾的碗碰了一下,喝了几口酒,好端端地叹了气。

  秦漾道:“怎么,心情不好?”

  “今天我兄弟温泽林做了捕头,而且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我是真心实意地祝贺他,但心里到底还是不是滋味。我觉得相较而言,我真有点儿不像样了。”

  “怎么忽然这样想,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蔺寒说:“我身边的兄弟差不多都立业成家了。你看我都老大不小了,将近而立之年,没钱没势,身边连个贴己的人都没有。你看你好歹还有个糖儿,而我什么也没有。”

  秦漾喝了口酒,放下酒碗道:“那我把糖儿给你?”

  蔺寒摆手道:“可别,你俩不是亲兄弟,我跟糖儿可是亲表兄弟。”

  秦漾勾唇道:“你想什么,你不是说身边缺个贴己的人么,我让糖儿过去照顾你。”

  蔺寒一听心里更难过了:“还是别了,你家那口子不用我照顾,我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秦漾笑着摇了摇头。

  蔺寒好奇地问道:“你说你当时是怎么跟糖儿好上的。”

  “他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那还挺像糖儿的作风的。我印象里小姨娘和小姨夫都挺宠他的,他是不是打小就是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差不多吧。”秦漾轻晃酒碗,“我猜,要是我不答应他,他会想尽办法让我娶不到媳妇。”

  “这么可怕?”蔺寒讶然,不假思索地问道,“如果海棠还活着呢?”

  蔺寒说完就后悔了,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偷偷去看秦漾的神色,却发觉秦漾神色如常。

  秦漾说:“那就没秦谧什么事了。”

  “真……真的啊?”蔺寒有点懵,端起碗喝了一口酒。

  秦漾轻笑,将碗里剩下的一点酒喝尽:“其实说不准的,万事万物皆有命数。可能我命里就要被秦谧纠缠。”

  “那你喜欢糖儿吗?”

  “嗯。” 

  蔺寒没想过秦漾会这么坦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聊多了他俩的事情,蔺寒都快忘了自己的烦心事,不过他本身就不是个郁结难抒的人,平常有什么烦恼事也是立马就能忘怀。他跟秦漾聊了聊,几杯酒下肚,心里就舒畅多了。

  后来夜深了,方梅知跟糖儿回来了。方梅知当作没看到蔺寒,先问秦漾:“琬儿呢,睡觉去了?”

  话音刚落,听见动静的明琬儿推开屋门走了出来,道:“我还没睡呢,方才我见阿寒哥找念竹有事,我就先回屋了。”

  接着蔺寒就莫名其妙被小姨娘嗔怪地瞪了一眼。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姨娘要这么看他。

  明琬儿和方梅知都进屋后,糖儿坐到秦漾身边,小声道:“她将油纸伞落在了姥姥家,非要今晚过去找,找到后还非拉着我跟姥姥姥爷谈天,聊到这个时辰。我看她就是存心要撮合你跟琬姐。”

  蔺寒一听,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招小姨娘厌弃了,他打搅了秦漾和明姑娘的“好事”。他看看糖儿,又看看秦漾,同情道:“你们自求多福吧。”

  糖儿还追问秦漾和明琬儿究竟说了些什么,蔺寒也就不打搅他们,果断告辞回家了。

  他回到家时,屋里的烛光都熄了,云子蔚已经睡下了。他简单洗漱之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睡下。

  此时原本背对他的云子蔚翻转了一下,平躺在床榻上。蔺寒闻见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忍不住心神荡漾。

  这晚蔺寒没有喝太多酒,不至于像从前那样发酒疯,只是有些薄醉,因此头脑不是很清醒。他被那股檀香味撩动了心弦,侧过身去,全然无意识地唤了声“云子”。

  “嗯?”云子蔚的鼻音很慵懒。

  他竟然没睡!

  蔺寒的心突突地跳起来,越跳越激烈,血液一下子涌上面颊。他将手按在胸口上,闭上眼深呼了几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心口还是疼得厉害。他的脑袋真的是不灵清,所以接下来他做了平生最大胆的事情。

  云子蔚睡前总是将衣衫整齐叠好,再放在床榻的角落。蔺寒支起身,跪坐起来。他摸索到放在最上边的衣带,借着月光,颤抖地覆住云子蔚的双眼。

  云子蔚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蔺寒颤抖的手指抚过他的面颊,然后缓缓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其实也就只是触碰了一下,蔺寒不敢再继续下去。云子蔚受了轻薄,浑身都僵直了。

  蔺寒战栗着去解云子蔚的亵衣。

  蔺寒快要疯了,理智告诉他,这是圣洁不可侵犯的云子蔚。但他的心里也有恶鬼,恶鬼说:“他是你救回来的,连命都是你的。你凭什么不能碰他?”

  他的理智与心里的恶鬼不断抗争着,结果总是恶鬼占上风。他解开云子蔚的亵衣后,又哆哆嗦嗦地去褪云子蔚的亵裤。他心里绷着一根弦,也有妥协的想法。他想,只要云子蔚反抗一下,他就没有勇气再继续。

  然而云子蔚除了偶尔动一下,并未反抗。

  蔺寒的手底触到了那片细腻的温软。他顺着云子蔚的腰身轻抚时,心脏已经快要跳出胸腔。

  蔺寒趁着醉意占有了他,如此强硬,甚至没问云子蔚愿不愿意。面对云子蔚的不抵抗,他满足极了,满心满眼里都是他心悦的这个人。

  蔺寒抱着汗涔涔的云子蔚,吻一吻他的耳尖说:“我会对你好的。”

  ……

  云子蔚自始至终都没有激烈反抗过,第二日起来,也没有任何极端情绪,如同往常跟他一起吃饭,跪在南无拉真主像前祷念,只是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蔺寒本是愧疚至极,见他这样,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算着地。但云子蔚这种近乎是默许的做法,同时也助长了蔺寒的气焰。

  尝到甜头的蔺寒哪是会轻易罢休的。禁锢了近三十年的欲`望野兽再也关不回笼子里。云子蔚简直是让他神魂颠倒,蔺寒隔三差五就要缠上他,甘心沉沦在软喃温言和感官刺激之间。

  蔺寒在心满意足之余,也还怀有一丝怯意。他不敢看云子蔚的眼睛,也不敢让云子蔚看到他,于是每回情事都会覆住他的眼睛。这有点像掩耳盗铃,好似云子蔚看不见他,就不知道他的恶劣行径,他心里的罪孽感就会轻一些。

  他知道是自欺欺人,却还不愿直面。

  他会在情事里一遍遍告诉云子蔚,他爱他。可他不愿意亲口问一句云子蔚的想法。云子蔚从来是无动于衷的,他怕他期望的是南辕,而云子蔚的想法是北辙。

  他可以强占云子蔚,却永远无法强求这个人的爱恋。

  他宽慰自己,好在南无拉教不排斥断袖之情,不然云子蔚哪儿会顺从他呢。



44 悲喜

  先前糖儿与许先生商讨他愿意全心教书这件事后,许先生就同建造熙明书院的乡绅们谈了谈。乡绅们一听是秦谧来做先生,当即满口答应。

  所以秋来时,糖儿从东家出来,去熙明书院做了正经的先生。这样一来,他就不用两头跑,也不必在晚上忙碌了。

  许先生的病已是愈来愈严重,糖儿时常在白天上完课后去看望他,在他家待上半个时辰,然后再顺着熟悉的青石板街道悠悠地晃荡回家。

  这时候阿娘会在灶房里做饭,而刚从码头回来的哥哥会在水井边清洗脸和手臂,择完菜的琬姐姐就在院子里荡秋千。秋千是秦漾几天前搭的,就因为幼稚的糖儿想要。明琬儿坐在木板上,绣花鞋一下一下点在地上。她握着书卷念道:“兰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幽独空林色;朱蕤冒紫茎……”

  糖儿悄悄绕到她身后去,趁她不注意将秋千高高推起。

  明琬儿惊呼一声,立即抓住两旁的麻绳。坏心的糖儿还在她背后推着,她翘着脚,飞起又落下。她笑着喊道:“糖儿!又是你!你看我待会儿下来怎么收拾你!”

  糖儿嚣张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下来。”说着又推了她一把。

  “你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让我下来!”明琬儿又气又笑,“等我下来你就完了……啊糖儿!别推了!”

  秦漾从水井那边过来,对糖儿道:“别闹了,这个秋千不稳,小心将明姑娘摔下来。”

  糖儿“哦”了声,不再推了。眼看那秋千荡得缓下来了,糖儿撒腿就撤。气急败坏的明琬儿一从秋千上下来,就追着他满院跑。

  方梅知听见动静出来,直言他俩这么大了,打打闹闹忒不像话,将他俩都逮到灶房干活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秦漾提到他今天白天遇到了温泽林,温泽林大后天要成亲了,邀请他们家去喝喜酒。

  方梅知嗦着螺蛳,含糊道:“谁啊,哪个温泽林?”

  秦漾回道:“就是蔺寒在衙门里的兄弟,也是我跟糖儿念书时候的同窗。”

   “哦这样。”方梅知丢掉螺蛳壳,伸筷子去夹另一个,“那就去呗,我也省得做饭了。你记得给人家包点碎银子送去。”

  秦漾点点头,“嗯”了声。

  婚宴当天,秦家人和蔺寒凑到了一桌。蔺寒的一边是云子蔚,另一边是秦漾。他边喝烧酒边跟秦漾聊起温泽林的结发妻子,他说他之前见过一面,这姑娘挺温柔贤淑的。

  方梅知看着他俩聊,寻了个间隙问道:“好些日子没见到小寒了,怎么,你最近很忙吗?”

  蔺寒看向方梅知,道:“还别说,真挺忙的。最近朝廷又有个大官来巡察,衙门里忙着接应和招待,我都好多天没歇息了。”

  糖儿好奇地问道:“大官?是珂晖族的么?”

  蔺寒把嘴里的一口酒咽下,把碗也放下:“不不不,不是珂晖族的,是华族人,还是前朝的老臣。”

  方梅知剥花生米吃:“汪家老皇帝的大臣?”

  蔺寒左顾右盼,回过头轻声道:“对头。老皇帝被杀后,他就跟了现在的皇帝。”

  秦漾道:“人之常情,良禽择木而栖。”

  蔺寒认可地点点头。

  毕竟是在婚宴上,蔺寒也不想再言家国大事,自然而然地跟他们唠起家常来,还将最近遇到的事都说了一遭。

  方梅知冷不防地来了一句:“我听秦漾说,你跟温泽林同年啊。”

  “是啊。”

  方梅知直白道:“人家都当上捕头娶上媳妇了,你也加把劲。”

  蔺寒默默端起酒碗,看了一眼云子蔚,云子蔚清冷的目光流转过来。蔺寒咽了口酒,对小姨娘说他尽量。

  蔺寒跟云子蔚之间可以说是毫无进展,平常除了吃饭和夜里的肌肤之亲,他们就是各过各的,算不上多亲密。蔺寒依旧觉得自己摆脱不了单相思的宿命。

  衙门里的事务繁重,蔺寒每天忙得团团转,时常在夜深人静才搭牛车回家来,挨着床就能睡去。他没空去苦恼,也因此没有注意到云子蔚的情绪。

  云子蔚照旧从早到晚跪在南无拉真主像前祷念,几乎不外出,也不与其他人接触。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祷念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蔺寒在天亮前醒来,就见他已经跪在蒲团上了,有时候蔺寒都睡下了,他还静静地待在那里。但他向来就很虔诚,所以蔺寒也并未多想。

  这样持续了半月之久。

  有一日,忙到心力交瘁的蔺寒终于得空歇息,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他一醒来就闻到屋外飘来的食物香味。

  他穿好衣衫走进灶房,见到云子蔚正在盛面。他揉了揉眼睛,疑心是自己看错了,云子蔚居然下厨做面了?

  云子蔚回头看他,捧着面碗道:“我刚想去叫你起来。我给你煮了面。”

  云子蔚背对着窗外的阳光,面庞俊秀柔和。蔺寒愣了愣,受宠若惊地从他手里接过碗,不小心还将滚烫的面汤还洒到了自己手上。这一幕就跟在做梦一样,他吃这碗味道奇怪的汤面的时候,还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味道是奇怪了点,但好歹是云子蔚亲手做的,这是何等殊荣。蔺寒吃得一口都不剩,连面汤都喝下肚了。

  这天云子蔚就跟转了性子似的,下午也不闷在家里了,跟着他一块上街走走。

  蔺寒看到街边小贩在卖糖炒栗子,问他想不想吃。平常他都会摇头,这天他却点头了。一路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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