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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潦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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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潦看了眼顾超,低下头默默地舀了一勺软乎乎的豆花。
  两人不敢对视太久,仿佛表明心意之后,看见彼此的手就想牵上去,看见彼此的怀抱就想拥上去,看见彼此的嘴唇就想…
  暖暖的豆花吃下去很舒服,顾超偷偷看了张潦一眼,又躲开视线。
  “在看什么?”张潦悄悄地在桌子底下碰了碰顾超的手。
  “没什么。”顾超不好意思地拿起大馒头咬了一口,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故意含糊不清地说,“我是不是把你带坏了?你都还没成年。”
  小阎王瞥了他一眼,觉得好笑,反问道,“那我成年了的话,是可以做什么吗?”
  顾超被噎了一口,突然想到昨晚在停车场透过车窗玻璃看见林北堂跟那个男人热烈而缠绵的接吻,那个男人还把手伸进林北堂衣服里,动情地上下抚摸着。
  小菩萨想着红了下脸。
  那天顾超趁着三班宿舍没人,偷摸摸溜进去干了一件坏事,他把监控摄像头调整了一个角度,正好清楚地对着张潦的床铺,好像这样以后每一个值班的夜晚都有人陪似的。
  顾超回到监控室又看了下视频,不知怎么地,突然想到常磊出事那晚,他曾经凑过去看当时的监控录像,可惜监控不凑巧地被大柜子挡住,拍不全当时的事情经过。
  现在想来,顾超怀疑有人动过摄像头。


第37章 唱歌
  后来,顾超带着疑惑偷偷去监控室看过那天的视频,他快进着看视频角度是什么时候变动的,正要看到时,蒋云峰恰好出现在门口,倚靠在监控室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顾超。
  顾超把视频上的进度条往回拉,准备看回放,却意外地通过屏幕的反射看到了蒋云峰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关掉监控,回过头去看着蒋云峰,有些尴尬地叫了声,“蒋哥好。”
  “小超在干什么?”蒋云峰摘下警帽走过来。
  “没什么,检查下宿舍里的摄像头情况。”顾超站起来,和蒋云峰对视着,“蒋哥是有事吗?需要我代班吗?”
  蒋云峰伸手碰了碰鼠标,把它放端正,没有回答。
  顾超把搁在办公桌上的警帽拿在手上,问道,“欣欣快小升初了吧?学习考试也忙,蒋哥要代班的话尽管跟我提。”
  蒋云峰说了声谢谢,把手搭在顾超肩膀上,带着他一起走出了监控室。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是母亲节,到了那天,双桥搞了个以“感恩社会、感恩母亲”为主题的亲情帮教暨开放日活动,未管所邀请了部分服刑人员的母亲走进高墙,度过一个特殊的母亲节,还在小礼堂举办了精心准备的文艺演出。
  三班这帮孩子不是没爹没妈,就是爹不疼妈不爱的,顾超心里有清楚,也就没安排他们去参加这个活动,省得触景生情。中午的时候,顾超让王涛代了会儿班,骑着电瓶车出去了,临走前还跟杨帆耳语了一番。
  未管所因为这些母亲的到来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她们参观了监舍、教学区和劳动区,活动结束后服刑人员向妈妈献上了自己亲手制作的纸质康乃馨,还满怀忏悔地深深鞠躬。未管所希望能通过这次活动激励服刑人员将感恩之情化作改造的动力。
  三班的人倚靠在宿舍楼道窗边,看着母亲们依依不舍地在大门口跟孩子告别,他们彼此拥抱时眼中满含泪水。
  杨帆神情失落地靠在何小飞身上,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蹭了蹭小飞的肩膀什么都没说。直到在离开的人流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逆行而来,杨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只见顾超拎着一个大盒子走进了宿舍楼。
  杨帆开心地拉起何小飞的手,笑嘻嘻地说,“小飞侠,生日快乐哦!”
  原来今天是何小飞的生日,杨帆特意找顾超谋划了一番,正巧碰上监所里母亲节活动,小礼堂里布置一新,顾超找了领导说想借用一下礼堂,给学员过一个生日。
  不大的礼堂布置得十分温馨,墙壁上粘着许多红色爱心气球,桌子上还放着许多没送出去的康乃馨,大礼堂里音响和投影仪都有。常石说身体不舒服没来,杨帆一下子觉得心情愉悦了许多,他小脑筋一动,问顾超可不可以唱个KTV热闹热闹?
  顾超欣然答应了,他正在和几个学员在拼桌子,桌子正中摆着一个大大的蛋糕。
  蛋糕样式是杨帆特意嘱咐顾超买的,奶油蛋糕上的图案是超级飞侠小乐迪,红色的喷射式飞机带着友好的微笑,充满活力与自信。杨帆在KTV工作时经常陪老板儿子看这个动画片。
  “我是乐迪,每时每刻、准时送达。”杨帆调皮地在何小飞耳边说,还往他手心塞了一个玩具乐迪,“小飞侠,我们要做一辈子朋友,好不好?”
  何小飞心弦动了下,鼻子有点酸,他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你小帆。”
  顾超和张潦靠墙站着,两人的手指悄悄在背后勾着。
  顾超在店员的推荐下,要了个刚刚时兴起来的荷花造型蜡烛,火柴一点,只见花心喷射出火焰,然后伴随着生日快乐的音乐,花瓣依次展开,在歌声中旋转着。
  有人把礼堂的灯关了,只有蜡烛闪烁着光芒,顾超和张潦看着彼此眼中闪动的熠熠光辉,从勾着的一根手指变成十指紧扣。
  张潦看着顾超的眼睛说,“对不起,去年摔了你特意买的蛋糕。”
  “说起来我气还没消呢。”顾超笑笑说,“你得赔我蛋糕。”
  “好,我赔。”张潦搂住顾超的肩膀,两人看着火焰慢慢熄灭。
  “你为什么不过生日?”
  张潦低下头没说话,蜡烛熄灭前,杨帆催着何小飞赶紧许愿,只见何小飞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了一个心愿。
  顾超见张潦没说话,侧过头看着他,“以后我陪你过生日好不好?那你会不会就愿意过了?”
  蜡烛突然熄灭,众人没来得及开灯,张潦在一片黑暗中吻上了顾超的唇,两个人的嘴唇轻轻触碰就分开,是浅尝辄止的吻,但这滋味却好像比任何奶油蛋糕都甜。
  灯一瞬间亮了,张潦轻轻说,“好,以后蛋糕都我买,生日/你陪我过。”
  众人开心热闹地吃了蛋糕,杨帆把奶油都抹在寿星脸上,吃完蛋糕,杨帆又张罗起了唱歌的事情。他在KTV里混迹的这些年,早就锻炼成了麦霸,好久没唱,心里竟也痒痒的。
  杨帆喂喂了几声,蹦哒到舞台上,拿起麦克风嚷嚷道,“各位各位,今天是我们小飞侠的生日,第一首歌送给我们的寿星,祝他永远开心快乐!”
  说罢,杨帆还冲着何小飞送了个飞吻。三班的人乐呵呵地看起热闹,鼓掌起哄。顾超和张潦也坐在台下看,顾超孩子气地往张潦唇边抹了点奶油,却被他不经意地舔了下手指尖。
  顾超的心蹦蹦直跳,脸悄悄地红了。
  杨帆清了清嗓子,音乐响起却是清新自然的吉他声,就像泉水叮咚,让人如沐春风。三班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有人关了后排的灯,只剩下前排的灯聚在杨帆身上。
  杨帆的声音清澈而纯粹,他轻轻唱着,是范玮琪的《那些花儿》。
  他看着何小飞,看着顾超和张潦,看着台下三班的人唱着歌,歌声轻轻流淌,像流进了每个人心里。
  他唱着,“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还在开吗?”
  …
  一曲结束,众人都有些愣住了。杨帆笑得眼睛似月牙,他自己带头鼓了几下掌,顺手拿起旁边的康乃馨花砸向何小飞。
  大家回过神来,一下子哄抢着要杨帆送花,杨帆把桌上的花全送完了,留下最后一支给了张潦。气氛开始热闹起来,大家纷纷冲到台去抢麦克风,连顾超都被大伙儿推上舞台逼着唱歌。
  在一片吵闹声中,何小飞悄悄地走到张潦身边说,“哥,我可以找你聊聊吗?”


第38章 肩膀
  舞台上杨帆勾着顾超的脖子,大笑着把话筒怼在他嘴边,逼他唱那年的神曲《我的滑板鞋》。一帮人在上面摩擦摩擦,迈着魔鬼的步伐,没人注意到何小飞跟着张潦出去了。
  小礼堂的门一关,里面的喧嚣热闹与两人没了关系,连气温都仿佛降了好几度。何小飞手上紧紧攥着杨帆送他的生日礼物,慌张地拨动着超级飞侠乐迪活动的手脚关节。他没看过这部动画片,但听杨帆说,乐迪是个积极向上、乐于助人的飞机机器人,它负责在全球运送快递,还会顺带帮别人解决苦难、化解危机。
  咔哒几声,何小飞把乐迪的手和脚都装回飞机底盘,一架红色小飞机仿佛要在他手心起飞了。
  偶尔何小飞会想,要是能早点认识杨帆该多好,他可以跟着杨帆在酒吧骗点小钱,这样他就不用经历那件噩梦般的事。
  “什么事情?”张潦高何小飞许多,这样俯视着他,带着压迫感。
  “哥,我…”
  何小飞看着张潦冰冷的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门缝里漏出不成调但欢乐的歌声,张潦阴沉着脸,眼神在昏黑夜色下竟有些可怖。
  “说吗?不说我走了。”说罢,张潦转身。
  “哥,你别走。”何小飞着急地拉住他胳膊,两人对视着,最终何小飞狠狠心问道,“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
  不知是谁高音没上去唱劈了,里头一阵哄笑。张潦没回答,但何小飞从他愈发阴鸷如乌云密布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一瞬间,气压低得像暴雨将至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何小飞猛地跪倒在地,荒唐地磕了三个头,力气大得额心一片通红,乐迪孤零零地被丢在地上。
  他红着眼问道,“哥,你妹妹生日也是在光棍节对吗?她是在那天遇害的是不是?她…叫张芸星吧?”
  张潦俯视着何小飞,任由他抱着自己的双腿,听他颤抖着说,“是我们害的她对不对?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何小飞眼角止不住地流下眼泪,他一遍遍胡乱地说着对不起,声音颤抖得厉害,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忏悔。
  窗外漆黑一片,月亮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张潦一动不动地站着,整个人却是僵硬的,握紧的拳头像是一团坚硬的冰块。
  他想着,终于听到了第一声道歉。
  妹妹出事后,常石一家从未登门道歉,从未说过一声对不起,从头到尾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一丝愧疚。尽管对凶手恨之入骨,但父母依旧选择相信政府、相信法律,即使最后的审判是如此不公、令人失望。
  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谁都懂,所有人安慰的时候都会说要往前走,日子还是要继续的,但受害者家属心口的伤疤永远不会愈合。不是非得逼着法庭判死刑,因为受害者家属无法从死刑判决中获得任何救赎,同时一命也换不回一命,但这种对生命的漠视却让人难以原谅。
  张潦清楚父母一直在等一声道歉,等同样为人父为人母的那两个人说一句是我们没教育好孩子。
  但直到父母一个死一个疯,这声对不起从未出现。
  张潦闭上了眼睛,踢开了何小飞,冷漠地说,“那你想怎样?”
  “我…”何小飞双眼通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张潦蹲下来,目光跟何小飞平视着,他用力捏住何小飞的下巴说,“你知道吗?我有多想杀了你们?跟你们呼吸一样的空气,喝一样的水,吃一样的饭,都让我恶心至极。多少个夜晚,我想割破你们的喉咙,刺穿你们的心脏,了结你们的生命。”
  何小飞瞪大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说吧,把那晚的经过告诉我。”张潦松开何小飞。
  何小飞本来想求张潦饶了自己,毕竟已经付出过代价了,但此时他却好像怎么也开不出口来。他害怕小礼堂的门突然打开,害怕杨帆看见自己丑恶的嘴脸,于是他下意识地拉着张潦走到了拐角看不见的地方。
  两人躲在黑暗中,何小飞战战兢兢地说着,他的一字一句都像尖刀刺在张潦胸口,一刀一刀,鲜血直流。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试探着说,“哥,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你。但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何小飞脚一软又跪了下去,却被张潦扶住了,他意外地看着张潦,说,“哥,你想对付常石的话,我帮你。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张潦在黑暗中看着他,没有给出回应。这时候,小礼堂的门突然被人打开,跑调的歌声逃了出来,何小飞惊慌地颤抖了一下,只听见不远处传来杨帆的呼喊声,“小飞!小飞!”
  接着,杨帆像是捡到了何小飞落在地上的乐迪,“奇怪顾警官,这两人上哪儿去了?礼物还掉在地上。”
  “我去开个灯。”顾超的声音也冒了出来。
  一瞬间,楼道里突然亮了起来。顾超和杨帆在拐角处看到了两人,只见张潦沉默地靠着墙,而何小飞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两人就这样站着,像是两个等待被救赎的人。
  “你俩在干嘛?”顾超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俩。
  “是啊,偷偷摸摸在干嘛?”杨帆把乐迪塞回小飞手里,说,“寿星连礼物都不要了。”
  何小飞看了眼张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急得眼睛更加红了。杨帆打量着他这副模样,突然一把抱着他说,“小飞,你是不是把常石那天欺负我们的事情跟我哥说了?”
  何小飞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用余光瞥着张潦。
  “什么事情?”顾超站到张潦边上。
  “顾警官,常石那个混蛋欺负我们。”杨帆一边替何小飞擦着眼泪,一边添油加醋地告着状,末了还拉起张潦的手说,“哥,你要帮我们报仇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的。”
  “报什么仇。”顾超一把分开两人的手,一本正经地对张潦说,“别胡来,不要惹是生非。”
  “顾警官…”杨帆嘟起嘴。
  “我会处理的,你们别乱来。”顾超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杨帆,又对着张潦点了下说,“听到了没有?”
  张潦嗯了一声。
  四个人回到小礼堂又唱了会儿歌,杨帆非得缠着张潦要对唱情歌,但小阎王冷着一张脸任他怎么求都没答应。
  欢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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