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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潦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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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回到小礼堂又唱了会儿歌,杨帆非得缠着张潦要对唱情歌,但小阎王冷着一张脸任他怎么求都没答应。
  欢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转眼快到熄灯时间了,顾超催促众人赶紧回宿舍洗漱,却走到张潦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说,“留下来帮我收拾一下?”
  张潦透过眼尾看着顾超,点了下头。
  人都走干净了,小礼堂一下子清静了,只有音响里还在循环播放着不知谁点的《十年》,蛋糕盘子和叉子胡乱散了一桌。
  顾超自顾自地收拾着,一声不吭,翻出一只黑色垃圾袋把东西都装进去,张潦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拽住顾超的胳膊说,“我不会去惹事情的,你放心。”
  “你发誓。”
  “我发誓。”张潦把顾超的肩膀掰正,好声好气地说,“别生气,你相信我,好不好?”
  顾超其实没真生气,他捡起地上的一枝花丢到张潦身上说,“那你唱首歌给我听听?”
  “…”
  顾超没听过张潦唱歌,他原以为会像张潦的人一样冷冰冰不带感情,却没想到少年的歌声清澈纯粹,一字一句意外藏着深情。张潦唱了首英文歌,叫《Cry on my shoulder》,顾超把窗帘都拉上、门锁住,和张潦并排坐在舞台边。
  两个人少有这样独处的时候,走出这道门,就是管教与犯人的关系。
  顾超偏过头看着张潦,看着他轻轻开合的双唇,还有滚动的喉结,感觉自己仿佛被张潦唱进了歌里,歌声似清泉缓缓流淌,直到唱完顾超都没回过神来。
  张潦看着他这副模样,搂过他。
  “真好听。”顾超由衷地说,又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就是你唱英文歌,我都听不懂,我的英文也就停留在初中水平。”
  “真不懂?”
  “真的,骗你干嘛。”顾超白了他一眼,“歌名帮我翻译一下。”
  张潦伸手摸了把他的脑袋,也猜不透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Cry on my shoulder,就是说如果你想哭的话,请靠在我的肩膀上。”
  顾超哦了一声,突然把头靠在张潦肩膀上说,“是这个肩膀吗?是这样靠吗?”
  窗帘被顾超拉得严严实实的,两人正对的墙壁上粘满红色的爱心气球,还挂着一只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张潦侧过头看着顾超说,“顾警官,还有五分钟要熄灯了。”
  “哦。”
  说完,张潦抓住顾超的后颈,俯身吻了上去,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尝着顾超的嘴唇,终于像是再也忍不住,看了顾超一眼,撬开了他的嘴。
  两个人吻得有点乱,呼吸都重了起来。
  张潦似乎想在这个吻里寻找到一个答案,他很想问顾超,如果真的很恨一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知道复仇是不切实际的行为,因为即使成功,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但他真的不想放过那个禽兽。因为他夺走了妹妹的生命,但自己却还拥有人生还可以重新再来,这太不公平了。
  张潦想着,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顾超的背脊,紧紧地抱住他,像是拥着一个小太阳。
  墙壁上的分针指向十二,墙壁上一只气球不知怎么突然爆炸,砰一声惊得顾超抖了下。像是灰姑娘听到了十二点的钟声,张潦从顾超湿润的嘴里撤出来,不舍地从他鼻尖吻到了额头。
  两人分开时,眼神里都有些缠绵,顾超红着脸,突然把张潦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说,“如果、万一你想哭,这个肩膀永远属于你。”


第39章 变故
  2015年似乎是不太顺利的一年,跨年夜上海外滩严重拥挤踩踏事件,造成近百人死亡受伤,五个月后的儿童节,东方之星游轮在驶向重庆途中突遇龙卷风,近四百四十五人葬身江底。
  新闻里都是这次沉船事件的报道,几大卫视都暂停了文娱节目,以进行沉痛哀悼。
  几个班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看《新闻联播》,画面中里是第一批潜水员下水打捞搜救,学员们紧张地讨论着,没人注意到此刻的杨帆脸色刷白。
  主持人在电视中介绍道,“游船上的主要是夕阳红老年旅游团的成员,年龄在五十到八十不等。”
  杨帆身体一软,无力地靠在何小飞身上,用颤抖的手指抓着他说,“小飞,陪我去找顾警官打个电话,好吗?”
  这艘突然沉没的巨轮上,有一个人是杨帆的姑妈。
  船上拉着一群高高兴兴去玩的爷爷奶奶,有的人辛苦一辈子可能是第一次出去玩,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再也没能回家。
  杨帆是个留守儿童,从小跟着外婆,爸妈去广东打工后就再也没回来找过他。外婆生病去世后,杨帆又被丢给了姑妈,姑妈一辈子没结过婚,像亲生儿子一样待他。
  杨帆不是故意骗走姑妈积蓄的,他只是拿着这钱去投资了超高收益率的信托基金,谁知道道行不够,小骗子被大骗子给耍了。
  但杨帆挺开心姑妈会因为这个事,每个月来未管所看望他。
  特别是三班只有他一个人有人探监,想到这个,杨帆就会偷偷笑,然后暗暗下决心出狱了要对姑妈好点,赚大钱给姑妈花。
  “顾警官,电话能打通吗?”何小飞小声问。
  顾超面色沉重,摇了摇头。
  那晚天灰蒙蒙的,看不到一颗星星,杨帆蹲在顾超办公室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他知道姑妈就在那艘船上,因为上次来看他时,姑妈很开心地拿着票在他眼前甩着。
  气氛很凝重,何小飞蹲下来抱住了杨帆。
  杨帆没有哭没有闹,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像是被带走了所有的生气。那晚睡觉前,杨帆给何小飞看了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上爸爸妈妈抱着尚年幼的杨帆在公园门口合影。
  杨帆把照片贴在心口,眼泪像找到了一个口子,终于流了下来。杨帆哭着问何小飞,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离开他,又哭着求他千万不要离开。
  那一晚,何小飞的心揪痛着,失眠了。
  六月早早地入了梅,梅雨时节闷热潮湿,时大时小的雨下得没完没了,用手指一抹玻璃窗,滴滴答答的水珠就会成串滚落下来。这糟糕的天气搅得每个人都蔫蔫的,像是墙壁上突然生出的霉斑。
  杨帆更是沉默寡言,遇难者名单出来了,上面有他姑妈。
  这几天看《新闻联播》他都请假没去,晚上看完新闻列队回宿舍时,张潦会有意无意地落在队伍最后,多听顾超说几句话。
  两人的手背蜻蜓点水地碰下,对视的目光却仿佛能化成水。过去还没感觉,现在顾超看头顶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只觉得像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想牵一牵手都那么难。
  顾超暗落落地勾了下张潦的手指说,“杨帆还好吧?”
  “好不到哪里去。”张潦如实说。
  顾超嗯了一声,想到他的小阎王曾经历这么多亲人的离世,见四下无人,偷偷摸摸地跟他十指相扣。
  两人的手指没有缝隙地交缠在一起,紧紧地攥着,像是彼此贴合的心。
  顾超撞了下张潦肩膀说,“你安慰安慰,杨帆不是挺喜欢你?”
  “不好。”
  “为什么?”顾超侧脸看着他。
  “我只安慰你。”
  顾超哦了下,脸一下子红了,低头像是抿了下嘴。
  窗外细雨绵绵、雾霭重重,空气里湿度很高,顾超只觉得心口也跟着湿润起来。他像想到什么似地,松开手指说,“对了,明天我休息。你把干不了的衣服放在脸盆里,我会拿走。宿舍里有取暖器,烘干了我给你放回来。”
  黄梅雨季最烦人的就是衣服洗了晾不干。
  张潦看了他一眼,摇头拒绝了。
  顾超撇了下嘴说,“这是命令。你要不愿意的话,我就把你们一宿舍的内裤都拿去烘。”
  “…”
  张潦拿他没办法。回宿舍的路一下子就走到了尽头,顾超此时恨不得活动室和宿舍之间隔着万水千山,他舍不得放张潦回去。
  两个人同时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顾超看着张潦说,“昨天我值班,监控里看到你把被子踢了。”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音量轻了不少,顾超说,“我好想马上过来帮你盖好啊…”
  两个人对视着,瞳孔里满满都是彼此,顾超是什么意思,张潦很清楚。因为张潦发现自己也是这样,除了想抱他亲他,还想在寂静的夜拥他入睡。
  顾超值班的夜,他总舍不得早睡,每每熬到实在撑不住才闭上眼,张潦看着监控闪动的红点,知道在监控另一头有个自己喜欢得不行的小菩萨。
  “要不要去我宿舍拿东西?”顾超小声问。
  张潦无奈地摇摇头,两人偷偷摸摸去过一次宿舍,路上正好碰到蒋云峰,不安全。
  “哦,那我回去了啊?你睡觉去。”
  顾超眼神中闪过失落,但他又说不出口,其实他想说,我想要你亲亲我,不然我舍不得走、不甘心走。
  马上要到洗漱时间了,都能听到各个宿舍门内脚步走动的声音。张潦知道顾超有些急了,他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明白,五脏六腑都快被眼前这个人搅碎了。
  张潦拽起顾超的手说,“顾警官,你是不是肚子痛?急着要上厕所。”
  顾超没明白,却被张潦一下拽得踉跄几步,张潦没说话一路带着他往卫生间走,一直走到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内间。
  张潦踹上门,把顾超压在门板上,两个人鼻尖抵着,眼底倒映着悸动与渴望,小阎王没有半分迟疑,偏头吻了上去,两人唇齿间甜的、酸的滋味混成一团。
  门外传来了人声,顾超闷哼了一声,只觉得氧气都快被张潦抽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人不舍地分开嘴唇,张潦扣着顾超的后脑勺重重地亲了下他的额头,立刻转身躲进了厕所包间。
  “顾警官?”二班某个人推门而入,看见顾超一脸惊讶。
  顾超回过神来,匆忙解释道肚子痛,转身出了卫生间。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上面像是有蜜一样甜。
  张潦从卫生间出来时,正碰上在洗衣服的何小飞,他的脸盆里放着自己和杨帆两个人的衣服。何小飞放下衣服,用湿漉漉的手拦住了张潦,怯生生地问,“哥,那天我问你的事情…”
  张潦冷眼看着他,没等他说话,何小飞又很快地说,“哥,只要你留我一条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确定?”
  “嗯。”
  两个人站到了宿舍熄灯才进去,最后张潦交代何小飞,“记得挑顾警官不上班那天。”
  “我明白。”
  何小飞回去时杨帆已经躺着睡着了,枕头湿湿的,眼角还有干涸的泪痕,他轻轻地替杨帆把被子盖好。
  那晚三班宿舍靠门的上下铺都没睡着觉,张潦翻个身,何小飞也跟着翻个身。常石还有一个半月要出狱了,而他的十八岁生日就在两个月之后,张潦要何小飞帮忙让常石加刑。
  不管加几个月都行,只要他动手的时候,常石已经成年了。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没有未成年人这张保护伞了。


第40章 挑衅
  渐渐地新闻中关于沉船事件的报道越来越少,所有哀痛与悲伤也都一同沉入江底,杨帆脸上逐渐有了笑容,他开始重新和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乍一看杨帆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但一颦一笑间总让人感觉成熟了许多。
  某天清晨,杨帆还睡得迷迷糊糊,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滚来滚去,蹭得他痒痒的。他睁开眼睛,看到玩具乐迪的圆眼珠,还有后面真人小飞侠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干嘛?”杨帆揉了揉眼睛。
  何小飞眯眼笑着,“乐迪来送包裹了,要不要?”
  只见何小飞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拿出一件礼物,一只木质小帆船静静地停在他的手心,淡蓝色的船身,白色风帆上粘了只小海鸥。
  “哇!”杨帆惊喜地接过小帆船。
  “亲爱的小帆同学。”何小飞笑着说,“祝你未来一帆风顺哦!”
  杨帆开心极了,他用手掌托着小帆船晃来晃去,像是在大海里航行。半天才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不对呀,我生日还早着呢,为什么送我礼物?”
  何小飞摸摸他脑袋说,“本来是六一儿童节的礼物,结果乐迪飞得慢了点。”
  “那你也飞得忒慢了,迟到这么久,超级飞侠小乐迪可是每时每刻、准时送达的。”杨帆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像是终于把阴霾驱散了。
  何小飞坐在杨帆床边,看他左思右想不知道把小帆船搁在哪里好。
  “谢谢你,小飞。”杨帆最后还是把小帆船放在了枕头边。
  “你喜欢就好。”何小飞侧过头看着他,“小飞侠会永远陪着小帆船的。”
  “嗯。”
  杨帆把头靠在何小飞的肩膀,像小猫似地蹭了蹭,贴近他耳边轻轻地说,“小飞你知道吗?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发现自己没那么喜欢张潦了,也不嫉妒顾警官。我只想一直跟你做好朋友。”
  “好啊。”何小飞笑了下。
  “小飞,我们出狱之后都重新开始吧。”杨帆眼神很坚定,他说,“我们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何小飞看着常石床铺的方向,轻轻地点了下头。
  “不过,你以后可不许跟我抢男人。”
  何小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着杨帆的头发说,“好,我发誓,绝不跟你喜欢一个类型的男人。你喜欢啥样的,我就喜欢相反的。”
  “哈哈,那我喜欢又高又帅又有钱、又体贴又温柔又浪漫的。”杨帆坏笑着地说,“我看你怎么喜欢相反的。”
  何小飞白了杨帆一眼,用枕头闷住他的脸。
  难得是个晴天,清晨的阳光从敞开的大门照射进来,明亮而温柔,恍恍惚惚间这像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宿舍,住校生们无忧无虑地吵闹着,虚度着每一天光阴。
  何小飞的视线从张潦看到常石,最后又落在杨帆脸上,淡淡地笑了下。
  今天顾超轮到休息,但他也没闲着,自从上次发现监控视频不对劲,他就长了个心眼,终于是偷偷摸摸把那天的视频拷了出来。顾超在宿舍里一帧帧地看着,最终确定有人动过摄像头的方向,以及那枚差点致人于死地的钉子。
  但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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