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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潦草-第3部分

小说: 潦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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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对不起我弟弟?”常石突然伸手甩了何小飞一个巴掌,白净的脸上立刻现出一个手掌印。
  “神经病。”何小飞转过头来盯着常石残暴的脸。
  “那你看到什么了?”
  何小飞冷笑了一下,“我看到什么了?我他妈就看到你弟弟把我剪了。”
  两个人的眼神对峙着,常石随手抓起病床边的一本杂志丢给何小飞,粗粗地说道,“反正空着,没事干就好好看看书。”
  杂志书页里夹进了一个u盘。
  何小飞也想知道真相,两个人下午放风的时候还躲起来打了一炮,到晚上常磊整个人就突然中邪了。他承认自己是骚了点贱了点,看着张潦这张帅脸忍不住想凑上去,但他对常磊是真心的,要不然也不会跟着这个强/奸犯,让他搞完女的又来搞自己屁股。
  何小飞找了个借口,向看守的狱警要了台电脑,说是太无聊了想看看电影,不然都要得抑郁症了。狱警见他这幅样子也着实可怜,就去弄了个笔记本。何小飞插上耳机,下载了一部电影打开,然后偷偷摸摸地看起了u盘里的东西。
  u盘里是蒋云峰违反规定拷出来的监控视频,何小飞咬牙切齿地看着,其余都没什么问题,只有两个地方他反复又反复地看着。
  时间是他们下午轮到放风,监控的角度好像突然被人换了一下,又像是被人截掉一段。
  他睁大眼睛死盯着那面墙,总觉得那根钉子的位置变动过。
  何小飞下/身还痛得很,他揉揉眼睛,突然想到了那天放风回来,宿舍里似乎隐隐飘散着香烟的味道。
  而他所认识的、抽烟的管教,只有蒋云峰。


第7章 奶糖
  心中这团疑云被何小飞死死地压了下来,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常石。因为他知道常家的秘密,这间管教所内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常石和常磊并非亲生兄弟。当年常家小夫妻婚后十年无子,托人以非法手段从乡下弄来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谁知造化弄人,刚领来一个月妻子竟意外怀孕了,两人思虑再三,还是把常石留下了。
  但日后诸多事情,都让夫妻俩后悔不已,一定是这个不清不楚的野种把自己亲生儿子带上了歧途。
  何小飞心里清楚得很,这两兄弟骨子里是不同的,常石生性暴戾凶残,常磊至多是顽劣。
  常石是恶魔,这个念头在何小飞脑中根深蒂固,他永远忘不掉那个晚上,好像也就跟现在差不多的时候。在无人的工地上,那个女孩恐惧地哀求,她说她想回家去过生日。何小飞早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对女孩硬不起来,但常石拿着刀逼他上。最后,是常磊帮着瑟瑟发抖的他打飞机,对着已不知生死的女孩子弄了进去。
  常石要把他也拉进去,他是同犯,是参与者,如果法律要制裁,他也逃脱不掉。
  比成年人更甚的狠毒残忍,在这个未成年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何小飞站在近乎植物人的常磊面前,这是他第一次走进重症监护室,他用力地掐了掐常磊的手背,多希望他喊一声疼。
  然而并没有,于是何小飞想,无论如何他都要弄清楚真相。
  “小超对不住了,又要麻烦你。”管教办公室里,蒋云峰换下警服急匆匆地就要走。
  “没事的蒋哥,有事你尽管说。”
  顾超理解地说,蒋云峰家里的情况所里都知道,妻子患红斑狼疮多年,女儿小学六年级,因为需要经常陪妻子复查治疗,蒋云峰不得不经常跟顾超换班。好在顾超好说话,也是单身,只要蒋云峰提他都答应。
  “对了小超,过几天的技能比武别忘了。”蒋云峰好心地提醒了声。
  为了检验监狱警察的业务技能,所里要进行一年一度的技能比武,考核分四项,分别是队列演练、听声点名、基本情况和谈话水平。除了管教要参加,还要抽一个班学员来配合考核。
  往常挑的都是一班,但今年不知怎么,顾超想叫上三班试试。
  最近三班消停了不少,传说因为张潦文化课上动粗这事,领导把顾超骂了个狗血喷头,顾警官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把人管好不然年终奖金他不要了。这小道消息杨帆都说给张潦听了。
  也因此,常石有好几次挑事,张潦都给忍下了。不过自从医院探视回来后,常石情绪也不高,三班倒真是平静了一阵。
  “顾警官,你在偷偷摸摸看什么呢?”
  杨帆探到顾超身后问。下午放风时间,一二三班在操场上自由活动,顾超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树下从帽子里拿出张折叠好的纸来。
  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他所管教的学员的犯罪事实、改造表现和体貌特征等,到时考官会随机抽查问取。
  顾超回头看了杨帆一眼,正巧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张潦,两人视线一碰撞,张潦把头转开了。
  “唉,过几天又要技能比武了,每年都便宜了一班那帮小子。”顾超有意地对着杨帆说。
  “顾警官,怎么个意思?”
  “拿了奖全班可以加工分。”顾超挑了挑眉,“还有神秘大礼。”
  “真的吗?”杨帆的眼睛亮了亮。
  “晚上睡前点名时,我会来问问各班参与的意向。”
  十一月的秋风吹在身上带着寒意,枯黄的落地堆了满地,顾超背一会儿收起纸,视线在操场上扫了下,找到了靠在篮球架边的张潦。
  “最近表现不错。”顾超走过去并肩站着。
  张潦没说话,垂下头双手插在了兜里。
  “把手拿出来。”
  见张潦没理他,顾超无奈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兜里,往他手心里硬塞了一样小东西。张潦抬起半垂的双眸,漂亮的眼尾有着一闪而过的意外,他仅仅摸着就知道,手心里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奖励你的。”顾超说。他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其实张潦很爱吃甜食,汤圆要芝麻馅的,大饼要吃甜的,豆花要加白糖的,这挑剔的嘴让顾超意识到他也不过还是个孩子。


第8章 蛋糕
  其实顾超压根没去问一班二班,他就跟三班说,“卖我一个面子,拿了名次超哥请你们吃大餐。”两位大佬没反对,这事就定了。杨帆还掐尖嗓子,扭捏作态地说,“顾警官,到时候我就这么说话,保证您听得出我是谁。”
  三班一阵哄笑,像是从未有过这样轻松的时刻。
  到了技能比武那天,顾超正儿八经地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领带端正地束在蓝色衬衫外,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长裤里,警帽下侧脸线条流畅,英俊得很。
  杨帆还竖了个大拇指,赞他“正点”。顾超下意识地看了张潦一样,对方自上而下扫了他一眼,表情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第一项是考核列队入场、整队报数,顾超特意把常石和张潦一个队首一个队尾排开了,生怕他们万一磕磕碰碰一言不合又干起来了。好在三班是卖了他这个面子,动作还算整齐划一,状态还算精神饱满。
  第二项是听声点名,顾超按照要求背对着三班,由学员依次报数答到,管教听音报出学员的名字。顺序是打乱的,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每个人声音的特点显得特别明显,就像此刻张潦平淡地报出,“三号学员,到。”
  少年的音色清澈干脆,像几颗石子落入一汪池水,又像是春笋破土而出,似乎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青涩。
  顾超闻言有几秒钟的恍惚,仿佛说话的那个少年不是在管教所,而只是在一个稀松平常的课堂上答着“到”。
  最终他回过神来,回答道,“是张潦。”
  之后是考核管教对学员基本情况的了解程度,和管教谈话水平。三班被暂时请到教室最后排的座位上坐着,留顾超一个人面对着讲台上一排考官进行作答。
  杨帆黏着张潦坐,前方顾超正在复述着自己的犯罪事实,听到“诈骗金额近千万元”时,杨帆得意地圈着张潦的胳膊说,“哥,我是不是很能赚钱?”
  张潦余光里瞥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胳膊。杨帆却不在意地继续说,“哥,以后出去了,我能养得了你。”
  张潦没回答,脸色却越来越差,冒出一身寒气。杨帆只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没注意到现在前面顾超正在复述得是常石的犯罪事实。
  考核结果出来时顾超正带着一二三班在操场跑步,他被分管区长叫去了一会儿,回来时冲着三班竖了个大拇指,又比划了个“1”。
  顾超说到做到,第二天就骑着辆电瓶车进城采购去了,这天是十一月十一日,那年淘宝的双十一还没那么疯狂,人们对这天的记忆点还是“光棍节”。
  顾超还有个小心思,他知道今天是张潦的生日,特意去市中心挑了个蛋糕。
  他隐约感觉到张潦这个人在自己心里是特别的,因为以往学员生日的蛋糕,他偷懒都只在城乡结合部的小店里随便买买,偏偏遇上张潦,就得来回骑上一个多钟头电瓶车到市中心,还千挑万选了个足球形状的。
  这天晚上顾超推着个纸箱子偷偷摸摸地潜进了三班宿舍,“啪嗒”锁上宿舍门,脱了警服外套挂在门上遮住玻璃窗,撸起衬衫袖子挑眉笑了笑。
  杨帆立马扑了上来,从纸箱子里拎出四大袋肯德基全家桶,还有一盒包装精美的生日蛋糕。
  见张潦和常石两个人都靠在床铺上没动静,顾超亲自倒了两杯可乐给两人拿去,说,“不管有什么恩怨,进了三班宿舍就是一家人。是爷们的话,干了这杯,以后就和平相处,可不可以?”
  顾超先咕嘟一口把可乐喝干净了,张潦和常石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没说话。这时,杨帆把蛋糕摆上桌子说,“哟,今儿是谁生日呢?顾警官。”
  桌上那只蛋糕做成个时髦的足球形状,里头是时兴的芒果千层馅,顾超特意在蛋糕中心插上数字“16”。张潦一言不发地站在顾超身边,眼眸里是浓重的墨黑,睫毛落下长长的阴影。
  顾超搂过他肩膀热情地说,“超哥给你过生日,许个愿吧!”
  杨帆把宿舍灯一关,带头唱起来生日歌,小小烛光闪烁着摇曳着,在黑暗中映红每个人的脸,张潦沉沉地闭上了眼。说实在的,顾超对每个犯人都很好,也没偏心,但这招收买人心也确实做得漂亮,在这冷酷无情的高墙里,一只生日蛋糕确实能温暖人心。
  三班纷纷夸起了顾警官,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顾警官的好,还有人说起常石过生日那次,顾警官买了个超大蛋糕还请大伙儿偷摸摸吃了一顿火锅。
  灯光一亮,谁也没注意到张潦眼神愈发冰冷。
  顾超把切蛋糕的塑料刀塞到张潦手中,说,“第一刀要寿星切。”
  就在三班殷殷期待的眼神里,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张潦突然拿起塑料刀猛地把蛋糕都推在地上,大红的蜡烛被层层奶油深埋,地上一片狼藉。
  顾超瞪大眼睛看着他。


第9章 生气
  三班宿舍一片死寂,没有人知道该说些什么,常石以犬牙撕咬着炸鸡腿肉,用力地嚼着,似乎在爆发的边缘。杨帆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拉住张潦的手,打着圆场说,“哥,你力气也太大了,切个蛋糕动静这么大。”
  莫名其妙。
  真他妈有病。
  顾超死死地盯着张潦,他双目通红,手臂上青筋凸起,指尖微颤着。像是气极了,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手指着张潦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顾超一把拽下挂在门框上的警服外套,转头就走,力气大得连挂钩都扯了下来。
  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才去买这个蛋糕。
  顾超气冲冲地走着,身后宿舍门传出桌椅重重碰撞的声音,他的脚步一顿,用力地抓扯着头发,然后长叹一口气,又掉头跑了回去。
  “搞什么呢!”
  顾超一脚踢开门,只见常石拎着张潦的衣领把他抵在墙壁上,重重地打了他腹部一拳。张潦狠狠地瞪了常石一眼,原本要还击,但在看见顾超的一瞬间收回了握紧的拳头。
  “都给我松手!”顾超冲上去把常石拉开,只见张潦脸色刷白,那拳打得他黄水都翻涌上来,一阵恶心想吐。
  顾超一把扶起张潦把他往门外拽,他思虑片刻,把人拖进了公共卫生间。还没到洗漱时间,卫生间内空无一人,顾超把人丢在门口,自己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脸,冰凉的自来水打在脸上,浸湿了额发和衣领。
  张潦瘫在地上,看着凉水一滴滴顺着顾超的下巴往下淌,腹部是一阵剧痛。
  顾超大概是冷静下来了,他站到张潦面前,俯视着他说,“张潦,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张潦说。
  “没意见你他妈摔我的蛋糕?”
  张潦吃力地闭上眼睛,按着腹部,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顾警官,我不过生日。”
  “不过就不过,有什么了不起?”顾超一拳打在坚硬的瓷砖上,“生日/你不爱过就别过,蛋糕你不爱吃就别吃,有必要当众摔地上吗?你一秒钟都忍不了吗?”
  张潦看着他这一拳打得关节通红,嘴巴动了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我真是脑子有病给你去买蛋糕。”顾超说,“我他妈骑着电瓶车在风里吹了一个多钟头,一路小心翼翼,怕磕了怕碰了。你倒好,脾气上来了一下给我摔地上,我还一口没吃呢。”
  “脾气这么大?那你看不惯我,要不要也把我摔地上?”
  “顾警官,我没看不惯你。”张潦皱起眉头,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顾超瞪了他一眼,心想你就是看不惯我,就是对我有意见,就是别扭,就是在耍脾气给我看。他真是忍不住想揍他一拳,但看着张潦这副难受的模样,顾超这口气在心里上上下下,最后又噎了回去。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顾超也蹲在地上,和张潦对视着,他气得胃病也犯了,“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不说清楚,咱俩就在这里耗着,再过半个钟头各班就来洗漱了,就让他们看看,看着咱俩干瞪眼。就没见过你这么别扭的人。”
  张潦看着顾超难受地咬了下嘴唇,知道他是老胃病犯了,顾超说起过小时候经常有上顿没下顿,久而久之胃就落了这个毛病,饿不得、饱不得。他闭上眼睛想了下,狭长的眼尾透着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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