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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三流豪门逆袭路-第6部分

小说: 三流豪门逆袭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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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清嵘早就习惯谢从凝的被害妄想症:“我限制不了人的思想。”
  谢从凝点头:“毕竟人是会思考的芦苇。”
  可以阻止他身体的晃动,但不能封锁思维。
  江女子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站了会儿,猛地回头叫了声,谢从凝在一秒钟内退到门外,抱着门框的样子像是只瑟瑟发抖的大熊猫。
  厉清嵘尚在原地,纹丝未动。
  对比下虽然是坐着轮椅,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感,至于另外一位……纯粹不忍直视的代表。
  谢从凝咽了下口水,心有余悸。
  江女子冷笑:“胆小成这样,还不如一个女人。”
  谢从凝在她的语言攻击下晃了晃手上的戒指:“起码我把自己嫁入豪门。”
  “……”
  江女子气得红唇不住哆嗦。
  谢从凝没想到一句话会有奇效,厉清嵘凉飕飕道:“她才离过婚,第六次。”
  听到前半句谢从凝还觉得戳人痛处,等厉清嵘说完,不可思议道:“六次?”
  厉清嵘语气平淡:“和同一个人。”
  江女子叉腰:“哪里不服气,说!”
  谢从凝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是我见识世面太少。”
  瞪他一眼,江女子气呼呼坐下,努力将思绪扯回正题:“新闻我看过了,和邵山那起案件有很多相似处。”
  谢从凝听到‘邵山’两个字耳朵尖就忍不住竖了起来。
  厉清嵘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侧面看棱角似刀,有着一种锋芒。
  谢从凝免不了有些紧张:“作为目击者……”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女子拔高的音调打断:“目击者?”
  厉清嵘:“市中心的案子他在场。”
  江女子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善,不知道被戳到了哪根神经。
  谢从凝装出好奇的样子:“你们为什么这么关注这桩案子?”
  江女子要说话,厉清嵘摆摆手,先她一步开口:“正常情况下,你说是能有什么原因?”
  边说已经到达门边,一点点将门合上,瞳孔里的光很渗人。
  谢从凝后退:“别,别开这种玩笑。”
  私下拿了个花瓶准备防身。
  厉清嵘不再理他,半途转弯停在那堵水晶墙下。
  谢从凝放下花瓶,手心起了薄汗,垂眼不说话,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江女子瞥见他这伪装的弱态就受不了,先前的交锋后,对方不张口她就在心里谢天谢地。
  谢从凝如她所愿静坐,眼巴巴等着听他们即将讨论的正事。
  江女子看了看手表,没头没尾道:“后半夜再去,人少一点。”
  厉清嵘表示同意。
  谢从凝坐不住了:“去哪里?”
  江女子恶劣笑道:“招魂。”
  谢从凝抖了两下,江女子啧啧摇头,拿了个玩偶放在他怀里,揶揄道:“抱着,别怕。”
  毛绒绒的玩偶的确能带给人不少安慰。
  “招谁的魂?”谢从凝手指发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后问。
  “当然是受害者的。”江女子一副没有常识的样子看他,倏地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拍了拍手笑道:“想当初,我还帮你招过魂。”
  谢从凝睫毛一颤,低着头不是很显眼。
  江女子:“那时候你迟迟不醒,我就试了试,死马当活马医。”
  谢从凝插话道:“所以我能醒是你的功劳?”
  江女子讪笑两声:“从前这种事我也试过,都没成功过。”
  谢从凝指了指自己:“那我算什么?”
  江女子干咳两声:“医学上的奇迹。”
  据她所言,家族祖上能通鬼神,可惜后来就没出过几个通灵体质,她勉强有一些。
  江女子努力经营形象:“别看我是个半吊子,不过我妈是有真正的阴阳眼。”
  想到自己的来历,谢从凝莫名有些心虚:“阿姨也在别墅里么?”
  江女子摇头:“精神病院。”
  “……”
  江女子:“做我们这行,时间久了很容易产生混淆。”
  谢从凝安慰两句,心里远没有面上看上去的那般轻松……江女子当初的招魂多半是成功了,只是招错了而已。余光一直留意着厉清嵘,后者以为他还在思索方才的问题,这一次没有吓人,直接告知答案:“几年前邵山案子的受害者我认识。”
  江女子靠在墙上,表现的很失落:“是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特别亲。”
  在她的情绪起伏中,谢从凝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怎么不试试招魂问出真相?”
  江女子摇头:“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在国外,回来后人已经下葬。试过几次,都没有成功。”
  那个案子有太多谜团,家属最开始报的失踪,不久后人却是在邵山被发现,死相惨烈。监控所能拍到的画面显示她是独自乘坐火车去到偏远的邵山,并无旁人逼迫。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去邵山,为什么会在大雾天出门……”
  江女子目光黯淡:“这些年我一直试着提升自己的能力,尝试重新招魂,可惜都是以失败告终。”


第9章 云雾
  五年前的案子,谢从凝比任何人都清楚。
  死去的女孩叫林穗,遭遇不幸时才二十一岁。
  谢从凝和林穗的缘分要追溯到很多年前,那时林穗学校举行过一次互帮互助活动,她在捐赠的书本中留下一封信,除了鼓励的言语还有几千元。
  【人生常有苦难,望你永不蹉跎岁月。】
  留言最后画了一个俏皮的笑脸,还留下了一个收信地址,表示如果愿意,可以随时给她来信。
  那是一个内心相当柔软的女孩子,几千元数额不大,当时带给谢从凝的帮助却很大,后来两人结为笔友,林穗长他三岁,很多事情都能给出成熟的建议。
  出事前的几个月,林穗和他的通信次数减少,最后一封信笔迹潦草,似乎心烦意乱。
  【最近好烦,假期想出去散心,我去找你好不好?】
  林穗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是太融洽,她的父母是商人,逐利为先,林穗和他们的价值观念不同,平日里交流不多。
  谢从凝只当她又和父母吵架,在回复中宽慰了几句,言明邵山是偏远之地,没有游玩的景点。他大学准备往天海市考,到时候再见面也不迟。
  谢从凝的梦想是考警校,私下做过充分的准备,虽然生活拮据,对于未来,却是怀揣着无穷的希望。
  这封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谢从凝以为林穗在生自己的气,然而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噩耗。
  类似的议论到处都是——
  “太可怜了,多年轻的女孩子。”
  “命不好。”
  “听说那女孩死得时候眼睛一直睁着。”
  ……
  种种讨论声不断,哪怕是堵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谢从凝大脑完全是一片混沌状态,浑浑噩噩去警局提供线索,路遇车祸,以植物人的状态苟延残喘了几年。
  那是一种相当神奇的状态,期间偶尔会有意识,他能听到外面的鸟叫,感知到医生在帮他检查,只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动弹一下。
  漫长的黑暗中,所能期待的只有解脱。
  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倒霉,肇事者是酒驾,家里很有钱,撞了人后很愧疚,一直报销着医药费。谢从凝半死不活的状态维持了五年,意识模糊前终于听到医生的叹息声。
  倘若时光倒回几年前,谁也想象不到年少时的友谊之花,会开出恶果。
  刺鼻的味道强烈刺激神经,谢从凝回过神,江女子拿着个透明小瓶子在他鼻下晃悠,熏得人头疼。
  谢从凝连忙后退一步,捂住鼻子。
  江女子:“不识好歹,我还当你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谢从凝打开窗户,恨不得将脑袋伸出去:“里面装着什么,这么难闻?”
  “提炼过的牛粪。”
  江女子说完就没再理他,挪到一边开始准备稀奇古怪的玩意。
  谢从凝吸了好几口冷气觉得舒服些,过去厉清嵘身边:“你真的相信招魂一说?”
  厉清嵘一直看着他,那目光直叫谢从凝心底发怵。
  谢从凝始终摸不清他在打什么主意,江女子很快收拾好,扛着几个大包准备出发。
  “这是要畏罪潜逃?”
  江女子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
  现在还不算深夜,三人静待时间流逝。
  异响打破沉默。
  厉清嵘瞥向谢从凝,后者无奈摊手:“我饿了。”
  厉清嵘去客厅拿了个苹果堵上他的嘴。
  谢从凝盯着红彤彤的苹果有些发懵。
  江女子靠近厉清嵘:“瞧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个苹果就感动的不行。”
  谢从凝没有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喃喃道:“白雪公主就是被毒苹果所害。”
  江女子:“……”
  肚子不停叫,一面用渴望的眼神望着苹果,一面又不敢吃。
  江女子默默偏过头,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厉清嵘,后者像是已经习惯谢从凝的被害妄想症,淡淡道:“给公主吃苹果的是王后。”
  谢从凝一怔。
  厉清嵘:“我是王子。”
  谢从凝打了个响指:“有道理,王子是故事里的英雄。”
  说罢开始啃苹果,发出类似老鼠咯吱咯吱的声音。
  江女子如遭雷劈,“你们之间的对话让我想到了精神病院的妈妈。”
  厉清嵘无动于衷:“他无非是发挥自以为的幽默感。”
  闻言谢从凝笑了笑,试图展现出风趣英俊的形象。
  抛开那些犀利的言辞,谢从凝的长相偏儒雅,能用风度翩翩形容。
  江女子看在这张脸的份上选择暂时原谅。
  吃完苹果,谢从凝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要不现在出发,路上开慢点就行。”
  江女子对着日历研究了好一会儿,探头望望窗外的月光:“今天不是个吉利的日子。”
  谢从凝对这句话很耳熟,上次在酒店被‘捉奸’,江女子也说过这么一句话。虽然不知道她有几分本事,但在这方面还挺灵的,不禁暗自思忖要不要信一回邪,不跟着过去。
  好奇心最终扑倒理智,江女子一动,谢从凝就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三人壮胆,有厉清嵘这个冰山男,谢从凝对黑暗的恐惧减少几分。
  白日里的繁华到了晚上就是极致的萧索,只有地面的宣传单还有些烟头提醒这里曾经是多么热闹。天海市的市中心几乎都是商业楼,周围没有住多少人家,真正的寸土寸金之地。
  谢从凝指着一处:“就是那里。”
  江女子没有直接走过去,盯着对面的‘星座物语’:“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店名。”
  谢从凝咳嗽一声:“我在那里打工。”
  江女子愣了半晌,问厉清嵘:“你对他也别太苛刻了。”
  谢从凝赶在厉清嵘开口前,揣着一副可怜模样:“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已经心满意足。”
  厉清嵘没有辩解,悠悠一瞥,谢从凝下意识舔了舔唇,尽力维护小娇花的人设。
  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底,江女子懒得细细琢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从包里掏出一大张毯子铺平,用紫色的颜料在上面涂涂画画。
  谢从凝:“这个线条画的不对称。”
  找了根树枝蘸着颜料在旁边临摹,不得不说,他画得更加细腻生动。
  江女子停下动作,咬牙道:“好看不见得有用。”回头看厉清嵘:“你来做个评判。”
  厉清嵘没有兴趣参与他们间幼稚的比试,“特长不错。”
  谢从凝一个激灵,暗道不好,卖弄过头了,手上动作不停,压低声线故作神秘道:“我们对彼此的了解都很浅薄。”
  厉清嵘皱了皱眉,不再开口。
  谢从凝心中微松,依照初次见面的情景,这对名义上的夫夫从前交流不多。
  江女子专注于涂涂画画,没有感觉到二人间的勾心斗角。
  谢从凝好奇,“这般招魂不是每次都会浪费一张毯子?”
  江女子深吸口气,用了极大的耐心:“我有钱。”
  谢从凝没再提出问题,安静下后江女子精力集中,很快结束作画,拿出不少瓶瓶罐罐,内盛各色液体,其中一瓶装得是满满的鸡血。
  泼洒的动作相当有范,这点是谢从凝学不来的。
  江女子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肉眼可以观察到她在变瘦,唇瓣不停动着,不知跟空气中的什么做沟通。
  风如同被梳子一捋,散成无数道密密麻麻的细线,不知道心理因素占了几成,谢从凝总有被扼喉之感,被强烈的不适感逼得往外圈走动。
  江女子伸展双臂,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睛透亮,黑暗也无法让她瞳孔的色泽黯淡。
  “是谁?”
  声音从喉咙中挤出,十分干涩。
  谢从凝看得近乎失声,靠近厉清嵘寻找安全感:“她在跟谁说话?”
  厉清嵘目光直接略过他,望向谢从凝的身后。
  谢从凝抖得跟筛子一样,“这时候别开玩笑。”
  厉清嵘被他这幅快吓破胆的样子乐到,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谢从凝从小的梦想是抓捕罪犯,他喜欢那种斗智斗勇的感觉,胆小的性格明显是个拖累,为了弥补,他做了其他方面的努力,拜读过无数犯罪心理学,学习画画,体能训练……
  然而,怂这种东西,不是靠着多方面的积累就能改善。
  一声刺耳的叫声传来,江女子瘫坐在地上,浑身是汗。
  谢从凝跑过去扶她起来:“还好么?”
  江女子勉强道:“一般。”
  谢从凝突然叹了口气。
  江女子:“出力的是我,你叹什么气?”
  谢从凝:“你刚刚的叫声很大,万一被巡逻的警察听见……”
  江女子冷笑:“哪有这么巧的事。”
  很不巧,还真的有。
  天海市再过不久要承办大项目,这阵子抓得相当紧,谢从凝当初能成功进星座物语做事,也是瞅准老板不想因为过去从事的行业被警察盯上。
  警笛声嗡嗡传来的时候,江女子的面色很不好看。
  反手被擒,押送上车,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被带进局子前,谢从凝和江女子做最后的交流:“可惜不是我上次去做笔录的警局。”
  要不然碰见给他盒饭的小警察,还能好说话些。
  江女子无语,不明白在这个关头他为什么还有空想这些。
  谢从凝抓紧时间又对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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