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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死而后生(烤翅)-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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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王文杰眯着眼瞧着他发光的背影,觉得那个人越发的不真切起来,他叹了口气,立马被同桌姑娘冷嘲热讽外带一脚,他立马老实起来不去玩感春伤悲的那一套了。
  苏峻平推开门,发现陈一霖也在,他尴尬的想走可谢老板的目光已经刺了过来,他只好硬着头皮的走上前。
  谢老板瞥他一眼后就干脆的把他晾到一边,和陈一霖说起排练的事宜,说完了才轮到苏峻平,苏峻平魂不守舍的,整颗心都挂在陈一霖身上,谢老板不耐烦的叫了他几声他才回神。
  这之后的,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骂声。
  陈一霖关上门却没有走,背对着,用手指轻轻的勾着快生锈的把手,他沉默的立着,脊背笔直,直到上课铃打响他才伴着谢老板的骂声回了教室。
  两个人决裂了就是决裂了,讲究的就是断得一个干净利落。
  况且更重要的不是断得干不干净,而是穷途末路,非断不可。
  倘若他当初没有自私,没有抢了罗青雨又对苏峻平的服软视而不见,没有急急忙忙要和苏峻平撇开关系,那也就不会埋下怀疑的种子。他现在再回想,自己是个多自私的人啊,苏峻平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被当头一棍,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连个弄清缘由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就这样躲了起来。
  苏峻平低三下四道歉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明明不是他的错呀。
  他勉强的挽回了这段尴尬的感情,可破裂就是破裂,勉强修好也有了裂痕,只等哪一天只要不留心的轻轻一脚——就喀嚓一声断了。
  陈一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头转向窗外。
  他没想到会在医院见到苏峻平。
  陈一霖有次见到奶奶在家做压腿——就是把一只腿搁沙发上,一只搁地上,使劲把那只腾空的腿往下按——这可把陈一霖吓了一大跳,他奶奶伤可刚好没多久呢,就在大腿那儿,所以他不管老人家同不同意都送去了医院做个检查。
  奶奶在里面做检查,他趴在窗外百无聊赖瞧风景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个米粒大的人,那米粒大的人变成了拇指大的人,他认出了是苏峻平。苏峻平左手拎着购物袋,右手拎着保温盒,皱着眉走在路上。
  太阳从上面打下来,好像他眉间褶皱里夹着的都是光。
  陈一霖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那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等候区的人瞥他一眼他都担心是别人听见了他的心跳声,这时候奶奶出来了,陈一霖撒了个谎。
  “我去上厕所,你在这儿等我。”
  然后他一路狂奔下楼,正往上走的医生用白大褂糊了他一脸,那里面有股消毒水和棉布混合的味道,这味道让他稍稍冷静了一下。
  他想:“我这样是在干什么?苏峻平去医院怎么了,谁都可以去医院,去医院很正常,我跟着过去,简直就是个偷/窥/狂。”
  可他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做了番义正言辞的谴责,腿下却犹如生风,一点儿也不慢。
  他到住院部楼下的时候,苏峻平在那儿等电梯。
  陈一霖躲在门口悄悄的凑过去看,直到苏峻平上了电梯他才灵活的蹦跶出来,按了向下的按钮,然后记停靠的楼层。
  陈一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而脑袋发烫,把所有的思绪都烧成一锅烂得不能更烂的稀粥,好像发烧一样昏昏沉沉的,走路也打飘,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然后又成了一个泡啵一声就没了。
  他依次要找三楼,九楼,和十三楼。
  左拐进九楼楼道,他速度稳定但绝不慢的走着,陈一霖见到马上就要到底,已经开始盘算去十三楼是乘电梯还是爬楼梯,忽然听见了一阵熟悉的说话声。
  杨虹靠在床上,苏峻平帮她削苹果,侧脸看上去即安静又乖巧。
  门半掩着,陈一霖愣愣的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那眼神既温柔又小心像在观赏一副名贵精致的画,他连呼吸都不敢重了,就怕一个吐纳会晕湿那副宝贝的画。
  忽的有一阵风把门吹开,陈一霖像受惊的兔子跳到一旁。
  他咀嚼着自己看到的门牌号,匆匆忙忙往外走,他感觉到自己脚底湿了,脚板黏着袜子却和鞋面分离,这叫他走路有种打滑的错觉——陈一霖咀嚼着门牌号,把三个数字在唇齿间翻来覆去的念——然后他近乎逃跑似的冲进了电梯,在电梯缓缓关上的刹那他心神不宁的朝外面望了一眼。
  转角口的牌子上,写的是:肿瘤科。
  

  ☆、第六十五章

  
  陈一霖是个多聪明的人呀,一抬头,就把事情猜了个通透。
  电梯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先是笔直的站着,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弓着腰,手攥住胸口的一片衣服只把它揪成一团。
  他无法抑制的心疼了起来。
  那不是针扎似的疼,也不是刀绞似的疼,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被泡在了一缸醋里,甭管是醋精兑出来的还是糯米酿的老陈醋,都有一股子酸味一丝一丝一缕一缕的沁到他心里。
  陈一霖心头酸得无以复加,下楼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他勉强挺直了背,把自己贴到角落里,用衣服紧挨着不锈钢板。
  陈一霖是经过无力的人,他痛恨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早早就发誓,如果他有喜欢的人,他一定要把那人捧在手心里,给他幸福,给他爱和温柔,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把他缺了的都补给他,绝对不要让他承受自己承受过的黑暗。
  可是人终究是人。
  一个人再怎么爱一个人,那也是内里的东西,就算他爱到能剖开胸腔掏出心脏,他也不能改变任何客观事实的发生:他爱的人不爱他,生命的死亡,时间的流逝。
  陈一霖不可抑止的又想起了苏峻平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的样子,窗户大开,那一大片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像一座美得近乎永恒的雕像。
  到了底楼,他木然的走出去,看见医生和护士推着病人快速地跑着,白单子上盖着的人一动不动,生死未卜,那种该死的无力又回来了,侵占了他的四肢,他几乎都要走不动路。
  陈一霖想了很久才想出那么一句笨拙的话。
  他想:“他是我的宝贝呀。”
  他想:“他是我最最喜欢的宝贝呀。”
  苏峻平皱一下眉陈一霖都会去揣测他的心情,苏峻平打个喷嚏他都要担心他是不是感冒,他是他的宝贝,他愿意分享欢乐而抵挡痛苦,他以为他能抵挡得一干二净,可是没有,那些尖锐的长矛绕开了他,直直的戳中了苏峻平。
  他忍不住揣测在那些漫无边际的黑暗和痛苦之中,他辗转反侧的时候在思考什么呢?陈一霖忘记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只觉得记忆好像脱了壳,隐约回忆起来的只有长满霉斑的墙壁,晦气的房间,潮湿的被子,还有他时不时被噩梦汗湿的头发。
  苏峻平也会这样吗?
  他爱的宝贝也是这样惶恐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反正他是问不出口,苏峻平也不会同他讲的。
  陈一霖忽然愤怒了起来,他努力了那么久,难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吗?如果他不能保护他爱的人,那么他的努力,他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咬着牙告诉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会把他逼疯。
  他慢吞吞的挪到了主楼,装作上完厕所的样子,他去得太长奶奶还担心的瞥了他好几眼,陈一霖敷衍几句过去了,回来的路上乘的公交车,陈一霖全程闭着眼,掩饰着眼白里的一片血红。
  苏峻平不晓得陈一霖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他递过苹果,挺高兴的见到他娘吃光了,还胃口大好的叫他再给她弄一个来。
  苏峻平靠在她身边说:“行啦,苹果多吃也没什么好的,要不要换个香蕉吃?”
  杨虹翻了个白眼:“不要,香蕉黏糊糊的,不脆不好吃。”
  苏峻平说:“你不能因为人家不脆就歧视它,要是全世界的水果都是个蹦脆的,让牙口不好的可怎么活呀?”他说完还挺卖乖的补了一句,“挑食没营养哦。”
  杨虹扫他一眼,言简意赅就一个字:“滚。”
  苏峻平听完把手缩回去,自己吃掉了香蕉。
  他这几天挺高兴,杨虹马上就要出院了,得好好准备一番。他看着自己租的那套六十平的小房子,越看越嫌弃,然而事已至此,只能在那张先天不足的脸上好好妆扮了。
  苏峻平先是来了个彻底的大扫除,天晓得,他过年的时候都懒洋洋的撑死洗个头,扫个地,可除夕那天他通常会去理发店剪头发,洗头就省了,扫地不过是点开扫地机的开关,见它傻乎乎的到处撞来撞去而已。
  苏峻平哆嗦着两条腿,站在板凳上把窗户擦了个锃光瓦亮,还有扫地拖地,把厨房间黏满油烟的厨门奋力搓下层皮,光线昏暗的地方买了新灯泡换上,愣是折腾出一副新面貌。
  杨虹拖着大箱子回家的时候十分惊喜,捧住自己的宝贝儿子狠狠亲了几口,苏峻平说这还没完呢,从厨房端出两份牛排,像只神气的公鸡似的高昂着脖子:“我去超市买的,怎么样?”
  虽然肉老了些,酱汁也油了些,不过毕竟是这位大爷难得做菜,杨虹当然是卯足了劲夸奖他。
  吃完晚饭后苏峻平自告奋勇的去洗碗,杨虹被他摁在沙发上强行看电视,杨虹笑着应了,瞥了眼无趣的电视剧,看着苏峻平瘦削的背影说:“你这么勤快,我都不认识你了,你是我生的吗?”
  苏峻平哼了一声,没有睬她。
  “最近有去外婆家吃饭吗?”
  “没。”
  “怎么了?”
  防止他娘刨根问底,苏峻平连忙道:“没什么,最近作业多我就懒得跑过去吃饭了,我自个儿弄得也挺好的,你看我,白白胖胖的。”
  白算是有,胖却一点也瞧不出来,系着围裙的腰格外的细,杨虹总觉他细得像舞蹈室里的那些小姑娘。
  杨虹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瘦,学习这么累啊,挤不出一点时间来去外婆家吃顿好的?”
  苏峻平顺杆子往上爬立马向他娘大倒苦水,把老师形容成十恶不赦的地主,而他就是那个可怜的杨白劳,他家的喜儿(也就是他的作业)还没做呢,就被资产阶级的走狗给抢走了,真是命苦啊命苦。
  杨虹轻轻给了他两巴掌:“嘴这么油干什么。”洗好碗后拉下他看了会儿电视,一到九点半就催他去睡觉。
  苏峻平高高兴兴回了房间,偷摸着玩了电脑,庆幸自己把事儿给揭了过去——结果第二天,报应就来了。
  杨虹虽然知道苏峻平嘴巴滑不溜秋讲不出几句真话,可到底是自己儿子,见他瘦得下巴都尖了十分心疼,就去了趟学校,和老师谈谈,如果可以请他们减轻一下孩子负担。
  这一谈,哟呵,不得了,苏峻平哪里是吃不好瘦得呀,分明就是昼夜颠倒生活不规律导致的!
  苏峻平晚自习回家,桌上摆着一碗玉米粥还有一碟酱瓜和一罐腐乳,他心想不愧是亲妈,果然细心,一甩鞋子就端起粥喝起来,他喝了没两口就听见杨虹说:“我把你笔记本设了密码了,以后放我这儿。”
  苏峻平的面孔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机械的抬头,就看见她美丽的面孔,她眨了眨稀疏的睫毛,毫无温柔地说:“我真是太宠你了,苏峻平。”
  苏峻平立马讨饶认错,可是杨虹非但没消气,反而愈演愈烈,几乎要指着他鼻尖骂他:“你都十八岁了,你是个成年人了,你长这么大难道还像小时候那样分不清轻重缓急吗?你现在高考只有一百天了,我查了,人家都在拼命学,有的都是边做作业边吃饭,我也不求你这样,可你好歹上点心啊!这是高考!我们家没那么多钱让你玩,你到时候考差了也出不了国,别到时候选学校的时候一个都够不上,后悔的要死!”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大概说得太激动,一口气突然上不来,她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绞着眉毛,苏峻平险些被吓死,连忙扑过去给她顺气,倒了杯水喂她喝了。
  杨虹缓过劲来,苏峻平立马贴着她的脸低低的道歉:“妈我错了,我的错,你别生气好吗?我以后肯定不这样!我保证!”
  杨虹没有心思,叫他吃完宵夜滚蛋。
  苏峻平心口也堵着气,在他妈面前自然不能展现出来,回头洗澡的时候他看着雾气朦胧的镜子,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谢老板有过给他妈打电话的前科,他妈好好的才从医院出来第二天不休息去学校干什么,一定是姓谢的那个王八蛋向她告状。
  谢老板向杨虹告状了太多次,苏峻平对此深信不疑。他因此越发的不想听课,别的课还好,逢数学课他必睡,不困也睡,实在睡不着就看杂志,就是不肯抬头看那胖子和他画的丑不拉几的图像一眼。
  然而高三下学期的课不都是上课的,还有不少做卷子的,苏峻平闲的发慌的时候还是愿意纡尊降贵做一点儿,尤其是那天谢老板跑出去听课了,他高高兴兴拿了数学卷子,埋头做了起来。
  下午还有节数学课,应该还是代课老师上,讲卷子,结果谢老板硬生生赶了回来,变成他讲卷子了。
  糟糕透顶。
  结果这居然还不是最糟糕的。
  批了卷子后,谢老板发现最好拿分的立体几何都有好多人算错,他先是冷嘲热讽了一遍他们分送上门来都不要的猪脑子,然后向猪道了歉——猪可比他们聪明多了,谢老板叫立体几何算错的重新算过,晚自习前收上来他检查。
  苏峻平掏掏耳朵,把他的话当成一个清脆响亮的屁。
  那里面就他没交,谢老板好像是下定决心要跟他死磕,把苏峻平喊去了办公室。苏峻平本来不想去的,可陈一霖是课代表,他不想为难他,只好摆着苦瓜脸拖拖拉拉的走了进去。
  谢老板叫他把卷子交出来。
  苏峻平递过去,他只瞄了三秒钟就是一声冷笑,想说什么又咽了口口水:“你再好好算算吧。”
  苏峻平逼不得已,心想:“早算早了事,算就算!”
  结果一算算出问题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算不对,到后面成了根号里面开根号。苏峻平从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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