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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桃花汛-第20部分

小说: 桃花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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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焰尘坐在衣柜边,身边散落着一堆钞票,抬起头,终于看到了桌上,花瓶下面,压着一封信。
  蔺焰尘甚至有些不敢靠近,他鼓起勇气,终于走过去,把信抽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叠起来的信纸,上面是楚汛隽秀的字体,开口便是一句让他心尖滴血的话:「小蔺,对不起,我走了,请不要来找我。」
  蔺焰尘闭了闭眼睛,指尖发抖,他觉得自己没办法看下去。
  停住,深呼吸,颓唐地在沙发坐下,让自己去接着看信。
  「我离开和你没关系,你没做错任何事,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自私,又优柔寡断,说好了要走,却又回来,给了你不该有的希望。对不起。
  我没有告诉你,我身患绝症,在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就只剩下数月的生命。一直瞒着你,对不起。
  因为我快死了,所以我才想找个人陪陪我。你是个好人,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但我应该是你的不幸,对不起。
  这一个月多的时间,我真的过得很开心。
  我在来到庄园以后,总算明白我们的相遇大概是个误会,你并不卖身,虽然我依然不太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可因为我要离开,所以我并没有问过你,你也不必告诉我。
  我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并不值得你喜欢,平白拖累你。
  我知道你看到这里一定会想,你其实并不介意我生病的事,说不定还想来找我。我得明确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想你来找我,尽管我们只相处了一段并不长的日子,可你应当稍微有些了解我了吧,我很固执,有时候自尊心过高,我不希望被你看到我病重以后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的模样。那太难堪了。
  让你看着我一日一日地死去,对你,对我,都是种煎熬,倒不如不见的好。
  我也知道你很有钱,说不定正在想要帮我找个厉害的医生。请不要这样,我查过了,我的病在全球都没有病愈的例子,假如当时我选择治疗,或许能多活几个月。可我选择和你在一起,耽误了治疗时间,你不用自责,我没有半点后悔,用困在病床了的一年半载换和你在一起的一个半月,我觉得非常非常非常值得。
  梦莲湖的极光和你,都是我一生难求的奇迹。
  谢谢你,小蔺。
  我不期望你能原谅我的厚颜无耻、言而无信和撒谎骗人,我太糟糕了,我真的配不上你的喜欢。
  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又那么好,将来一定会遇见一个也很好的人,不像我这样糟糕,同你一起白头偕老。我在这里提前祝福你们。
  对不起,小蔺,如果你真的曾喜欢我的话,请尊重我的意志,别来找我。
  真的,对不起。
  楚汛
  201x/1/5」
  蔺焰尘看到信纸上有几个小圆圈,那是干涸的泪渍。
  他又看到眼泪掉在上面,洇出新鲜的泪渍。
  蔺焰尘平生从未想此刻这样慌张无措,无能为力,更甚于上次无法挽留楚汛下来。
  他终于想通了一直以来,他隐约感觉到的,楚汛努力隐藏依然挥之不去的悲伤。
  他想把信收好,一时间却无处安置。
  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信竟然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又不小心撞到桌子,玻璃花瓶掉下来。
  “砰。”
  花瓶摔碎,玻璃渣溅射,水泼在信纸上,开始枯萎的玫瑰跌落在狼藉之中。
  蔺焰尘记得这几枝花,楚汛那时让他别去摘,就让花好好长在枝头。
  他偏要去摘,即便好好换水,花也一日一日在渐渐凋零。
  蔺焰尘半跪在地上,不管玻璃渣,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捡那封信,被打湿了一半,墨水都化了,字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阿汛留给他,他却一拿到就弄脏了。
  他都做了什么啊?
  手被玻璃划破,血珠立即涌出来,把信纸弄得更脏。
  艾德听到楼上有东西砸破的声音,匆匆赶上了,就看到蔺焰尘满手血。
  他走过去,握住蔺焰尘的手腕:“我来打扫吧,您的手受伤了。您需要冷静。冷静点。”
  蔺焰尘突兀地问:“他爱我。”
  “他爱我的,所以他才不要我去找他。”
  “我还是想去找他,我该不该去?”
  艾德想了想,说:“这是您的人生,我没有资格替您做决定。但是,我觉得您一向是个坚定的人。”
  蔺焰尘终于冷静下来,他站起来,说:“你说得对。”
  “我要去找他。”


第35章 
  楚汛下了飞机,脚踩在地面上; 依然有种不切实感。
  像是从天堂回到人间。
  过去的一个月有如一个瑰丽的梦境; 现在梦醒了。
  他开车回家,整理东西。
  到小区门口时; 保安和他说:“楚先生啊,你出门旅游忘了把垃圾倒掉啊; 东西烂起来都发臭了。有个人来找你,神经病一样说以为你死在屋子里了; 物业就开房间让他进去过。对不起哦; 我们联系不上你,所以有些担心……但我们有好好看着他; 没让他乱动你东西。”
  楚汛心里大概有数,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保安说:“忘了,好像姓鸡……还是季。”
  哦,是季天泽吧。楚汛想,一个月前离开时他想到季天泽还会有些郁闷,现在却没有任何感觉。他听过就算完了,并不准备去见季天泽,他的生命没剩下多少; 何必浪费在这人身上呢?
  如果把人生比成一部电视剧,你觉得这个人在你人生参与过十几年; 他一定会是个重要角色,将有大量后续戏份,最终出现在圆满大结局。但事实上并不是的; 他说不定是个配角而已,走个过场,这个过场可能有点长,他下场后,就再也不会出现。
  人生不是小说和电视剧,能看到的旁人只有自己的视野范围,除了一生的伴侣,谁都没办法把自己的全部人生线,放进另一个人的人生里,即便是父母儿女也不行。
  人都是会变的。
  楚汛不明白自己,明明他全心全意喜欢过季天泽十几年,可现在他满脑子只想着蔺焰尘。
  他移情别恋可真快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样薄情。
  楚汛大概看了下感觉房里的东西大概都还在,就算被偷了他也懒得去报警。各种证件都好好的放在上锁的抽屉里。
  他清点了下自己的剩余资产,省会市中心三百平房子一间,升值许多,购入价四十万车子一部,现在应该已经贬值,三十万现金当时给蔺焰尘,他没当然拿回来,还有那张五十万的卡也给了小蔺,剩下二十万他这个月就当零花随便刷刷卡吃喝玩乐,居然刷爆了……
  但总体来说,还是有部分不动产资金的,楚汛整理好,休息了一晚上,带上房产证等等,开车又出了门。
  他还剩下一件未了的心愿。
  这件事做完,他就可以安心地躺着等死了。
  楚汛回了老家。
  楚汛五年没回家,他还记得以前回家的路,但是道路翻新,很多老房子都被推了,建起了高楼大厦,他居然差点迷了路,兜兜转转终于找到家门口。
  他长大的这个家倒是一点都没变,青苔斑驳的砖墙,茂盛蓊郁的石榴树,桌脚生锈的桌子,半旧的竹编躺椅,楚汛只是看一眼,无数记忆便像是拂去了岁月的灰尘,蜂拥着浮现在脑海里。
  这是他死前最后一件想做的事,就算爸爸妈妈讨厌他,他还是想见他们一面。他和爸爸的关系一直没好转,但是妈妈这两年还是说过几次话的,他想把钱留给妈妈。
  楚汛去按门铃。
  没声音。
  他太久没回来,门铃都坏了。唉。
  那只能用嘴巴喊门了,楚汛本来就没什么底气,要他自己开口更难堪,他该怎么说呢?
  ——爸,妈,我回来了。
  他上次和父母大吵一架,说好断绝关系,就算他腆着脸喊“爸妈”,爸爸妈妈会说什么?爸爸肯定会羞辱他。
  ——你好,我是楚汛,我有事找你们。
  这样倒不会显得倒贴,颇有尊严,但不是找打吗?他今天来事想和爸妈好好谈谈的。
  楚汛还没想出个对策来。
  门里突然爆发出一声犬吠,把楚汛吓了一跳,一只蓝眼睛的哈士奇从院子的角落里钻了出来,一边狂叫一边嘲他冲了过去,他吓得退了两步,这只哈士奇扑在栅栏上。
  楚汛定神,才发现这只哈士奇并不凶,傻傻的,好奇地看着他,摇着尾巴,吐舌头哈气,汪汪叫几声。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养了只狗?
  有人喊他了:“你是……楚老师的儿子?”
  楚汛回过头,见到一张陌生的大妈,记不起来是谁,大妈亲热地说:“我是xx阿姨啊?你不记得我了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
  还在襁褓里时被抱过怎么可能会记得啊?但大人总爱拿这套话和小辈套近乎,楚汛礼貌地回答:“呃,你好。”
  大妈告诉他:“我刚才还碰到你爸妈,一起逛菜场,买了两斤牛肋排,原来是你要回来了啊。”
  楚汛不置可否地笑笑,知道爸妈原来不在家,他莫名松了一口气,但是等在门口迟早也会碰到回家的爸妈,想想便又害怕起来。
  他回车里等待,车头朝向家门口。
  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远处爸爸妈妈慢慢走近的身影,爸爸两只手都拎着袋子,跟在妈妈的半步后,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妈妈乐呵呵地说:“今天炖排骨给小胖吃,他肯定高兴。”
  爸爸说:“他最喜欢吃排骨了……吃骨头对牙齿好。我都听见小胖在叫唤了,真聪明啊。”
  楚汛犹豫了又犹豫,在爸爸妈妈打开院子的大门以后,赶紧下了车,走近过去。
  他看着爸爸妈妈的背影,突然无比紧张,像是得了失语症,不知道如何开口,大抵是离家太久,都生疏了。
  要么……还是算了。
  才五年不见,爸爸怎么老了那么多?多了好多白头发。听说之前爸爸到了年纪退休,但是学校师资不够,去年又请他回去教书,好像是在带高三生,太累了吗?
  妈妈也老了好多……也发胖了……
  楚汛莫名觉得鼻酸。
  楚汛的爸爸——楚杉老师——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停下来,回过头,看到楚汛。
  父子俩都是一愣,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望着对方,很近,近的只有几步路,又很远,隔着五年的时光。
  楚汛下意识想躲,但无处可躲,千言万语只汇成一个字:“爸……”
  楚爸爸愣在原地,用力眨了下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真的是他儿子回来了,他的眼底仿佛有暗流涌动。
  那张和楚汛肖似的脸上,愠怒慢慢地爬上他的皱纹和眉梢,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楚汛,尖酸刻薄地说:“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第36章 
  “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楚汛现在最听不得就是“死”字。
  楚汛本来还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听到这句话; 心都凉透了。
  他冷着脸; 说:“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没要和你说话; 我找我妈有事。”
  楚爸爸可不管那么多,劈头盖脸地骂过去:“真是本事了; 臭小子,还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厉害啊; 说辞职就辞职; 突然跑出去旅游。出去旅游就算了,也不知道和别人说一声去哪玩。”
  楚汛被他爸骂的一腔闷火; 脑袋不清醒,甚至没细想他压根没和爸妈说过辞职和旅游的事情,爸爸是从何得知的,只一心要怼这个臭老头子:“你不是早和我说断绝关系了吗?楚杉先生,不劳您尊驾管我,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我爱去哪就去哪玩。我是一个自由的个体,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
  楚爸爸差点没被气得仰倒; 把手上拎着的菜都扔了:“是是是,我和你断绝关系了; 我一点都没原谅你。我是看你厚颜无耻,刚才你开口就叫我‘爸’,难道不是想讨好我吗?现在又来说不要我管!”
  楚汛梗着脖子:“我一时口误; 当不得真。”
  楚爸爸讽刺地说:“好,你厉害。”
  楚汛望向妈妈,语气稍微好了些:“妈,我有事要和你说。”
  楚爸爸大声地说:“不许和他说话!我说过的,这个孽子不准踏进家门一步!”
  楚汛嗤笑:“我没有要进门,呵,谁稀罕进去,我就在外面说。”
  楚爸爸说:“那也不行,就不许说。”
  楚汛气得肝疼,觉得自己又要短寿几年,他觉得肚子都有点疼起来了。
  楚妈妈为难地说:“你们俩别吵了,在大门口地大嚷大叫,你们不嫌弃丢人我还嫌弃丢人,不能进屋好好说话吗?”
  父子俩异口同声地说:“是他不想好好说话。”
  楚妈妈:“……”
  楚汛和他爸爸是吵累了,楚妈妈是无言以对,场面骤然安静下来。
  他们都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楚妈妈循声看去,骇叫:“呀!小胖!”
  两个吵得火热朝天的男人这时才发现,刚才楚爸爸不小心把袋子掉在地上,那只哈士奇趁着开门从院子里出来,正摇着尾巴在开开心心地啃骨头。
  楚爸爸看到,没生气,还摸了摸狗狗的脑袋:“没关系,让他吃,我们买肉就是给他吃的!”
  他抬头看了楚汛一眼:“你不知道这是谁吧?他叫楚小胖,是我和你妈的小儿子,特别乖,你还不如小胖。你整天就知道气我。”
  养他还不如养条狗吗?楚汛真的被气笑了。
  他懒得和这个臭老头再浪费口舌,索性直接绕过去,拉了他妈妈,说:“妈,你过来,我和你说。”
  楚爸爸拦住他:“我说了不许。”
  楚汛气得手发抖:“你……你真是蛮不讲理!我又没有要和你说话,你连跟妈妈说话都不行吗?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来吵你们了。”
  楚爸爸说:“你有什么不能当着我面说的?”
  楚汛:“好,好,那我当着你面说。”
  他们就这样尴尬地站在家门口,没个椅子做,也没张桌子放东西,楚汛把手上提着的公文包打开,取出一叠文件,递给妈妈:“妈,这是我的房产证,还有过户文件,你签了文件,哪天有空告诉我,我们去办过户手续,房子给你,但我还欠着房贷没有还完,我买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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