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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恐同者恋爱实录-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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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一献刚刚踏上国土时,席来州已经拿着紧急赶出的代孕报告,坐私人飞机回国。
  匆匆在飞机上补了眠,下了飞机,席来州锁定了萧一献的位置,赶了过去。
  紧赶慢赶, 终于在医院前的小公园把人给截住了。
  当时萧一献刚刚和阿美分开,坐长木椅上抽根电子烟,理理头绪。席来州搞出的烂摊子,他到底要怎么收拾。
  冷风咻咻地往大腿里钻,水蒸气腾腾地往上冒,萧一献困得很,头磕在椅背上,往上一看,正巧和席来州往下的眼神对上了。
  萧一献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又闭上眼。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萧一献一愣,又睁开眼,眼神在席来州脸上溜一圈,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是实体的了。
  “你?你来做什么?”萧一献冷着脸直起腰。“不是不会再来找我吗?”
  来之前,席来州想了很多软和关系的话,但萧一献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实在气闷,手里的代孕报告都攥出几道褶子。
  席来州撇开脸,狠咬了下唇,硬邦邦地顶回去:“真对不起,脑子管不住腿。”
  “……”
  “……”
  场面冷了下来,两个人都觉得对方蛮不讲理,端着不肯先开口,希望对方先送个台阶过来。
  风卷着淡淡的药味吹过,萧一献终究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瞄了席来州光着的胳膊一眼,后者戏多,立刻就能打出个喷嚏来。
  萧一献咬着电子烟叹口气,默不作声地脱了自己的羽绒夹克,甩给席来州,冷声道:“先穿上。”
  “我不冷。”席来州将夹克披回萧一献身上,正待要说出此行重点——萧一献就把夹克甩在椅子上,起身要走。席来州立刻伸出胳膊,把代孕报告递到萧一献手上。
  “这是什么?”萧一献正要拨开,就看到了那黑色字体加粗的“代孕”两字,他不由自主地接过。
  “这是我原本要送你的结婚礼物。”席来州说谎都不打草稿。其实当初他只收集了萧一献的精子,并没有去做代孕。他盘算着,如果顺利结婚,此事就作罢。如果出现变数,那就临时造份代孕报告,先把人蒙住再说。
  萧一献粗略翻了翻,重点看了看时间,递交日期竟然是几天前。他仔细回忆了两人做/爱的细节,越想越觉得这份报告真实无误,越想越激动。
  “但婚都没结你就想跑,我只能提前拿给你了。”
  本来喜当爹,萧一献高兴得快找不到北了,但随即“婚都没结你就想跑”这一罪名把他的理智打醒了。这哪里是惊喜啊,这根本就是席来州用来防止他悔婚的道具。
  萧一献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痛,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我选的,我选的,我选的。
  “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萧一献强忍着怒火,将文件塞回席来州的手里。
  席来州当即愣了。
  这什么意思?
  萧一献不是很喜欢孩子吗?
  别人屡试不爽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到他这儿怎么就不灵验了?
  是,擅作主张帮他出柜是不对,他生气也在理,问题是,需要生气到这种程度吗?解释也解释了,歉也道过了,连自己最不愿妥协的“孩子”都拿出来,这还不够?还是说——
  席来州一把拽住萧一献的手腕:“你被你妈策反了?”
  萧一献先是呆了呆,再是勃然大怒:“你能对我有点信心吗?!”
  是,以前他是无法正视自己的性取向,迷茫过,害怕过,逃避过,混淆过。后来因为席来州,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他真心想要改变。没想到,到头来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看好他,没有人相信他能洗脑成功。妈妈时刻劝他回头是岸,席来州时刻担心他要退缩……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那出柜带来的无边压力,让萧一献频临崩溃,他发泄性地问:“我说我要洗脑,就不会回头,你能不能相信我?!”
  “我答应要跟你结婚,就不会后悔,你到底能不能信我?!”萧一献吼得声音都哑了。
  萧一献的话让席来州欣喜若狂,但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他终是不能安心。不过萧一献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就是蠢也知道不能再添油加火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席来州往前几步,把萧一献拥入怀里安抚,“我只是——”
  很突兀地,一个尖锐的、夹带着惊恐的声音骤然响起:“萧先生!你妈要跳楼!”


第一百一十四章 
  席来州放下手,朝声源处瞟去,很快又收回视线,观察萧一献。
  萧一献先是懵了,扭头朝声源处追去。阿美奔了过来,扒着萧一献的手,惊恐地说:“我就离开了一会儿,她就坐到窗上,我、我——”
  萧一献整个人定住了,没有任何动作。此时此刻他脑海里一片混乱,已不知道如何行事。其实这种感觉,从他被公开出柜后,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席来州见过她的照片,认出她就是自己请来的“护工”。他冷冰冰地瞟了她一眼,后者怯怯地松开手:“你没能把她劝下来。”
  雇佣阿美时,他和蒋特助一起准备了好几页的“语术”,遇到什么情况说什么话,怎么周旋,怎么劝服。有些话,他说不合适,要外人来说才有用。
  但显然阿美技术不过关,吓懵了,摆着手往后:“我劝了她不肯下来,我也不敢乱说话,万一她往下跳呢?”
  她如果真要跳,怎么可能还坐在窗上等你发现!
  席来州眉头拧,咬了下唇,正思索着对策,阿美对萧一献说:“你还是不是她儿子了!你赶紧去劝劝啊!万一真跳了呢!”
  萧一献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大步往住院楼奔去。
  “等等!”席来州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困住,低声道,“你妈不是真的想跳楼,你不出现事情反而会更好办。”
  其实席来州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说这话,萧母会选择跳楼,多少是因为他,他再说这番话……如果由阿美来说,就不会有这种尴尬了。
  而对于萧一献来说,就算知道萧母跳楼是为了威胁他,他也无法做到冷漠以待:“我要去,我必须去。”
  两人有了分歧,席来州啧了一声,说:“你去了能做什么?除了答应她的要求,你还能怎么把她劝下来?”
  “我跟你保证,我——”萧一献扳不开席来州的手,怒了急了,“那是我妈!放手!”
  “就你这样还想我相信你……”不会被你妈策反!席来州气得胸膛一鼓一鼓,却还是松了手,“行,你去!”反正萧一献不可能再回到柜子里了,就算是答应了他妈的要求,也不过就是费他一点心思解决罢了。
  萧一献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去,但离电梯口越近,他就越难受,仿佛坠入一个循环,他想正视自己,同行的人不相信他,母亲以死相逼……
  站在电梯口等待时,萧一献失神地看着闭合门倒映的自己,在冬天里穿着严夏的装束,和身旁来去匆匆、裹得严实的护士对比强烈,就像一个不正常的人。忽然眼上一热,萧一献匆匆垂头。
  他宁愿死,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萧一献回头狂奔,跑到医院大门口。席来州还站在那里,身高颀长,表情冷峻,拿起电话说着些什么。他身上穿的那件黑色T恤和自己的是同款,是特意一起买的,那时两个人对未来还充满希望……
  “席来州!”萧一献朝他喊了一声,认真地说,“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解决完了就会来找你。”
  可席来州没有任何反应,仍旧讲着电话,萧一献深深地看了席来州一眼,又匆匆离开了。
  上了楼,楼道里没什么人,有个警察守在电梯门口。萧一献走过去,跟他表明身份,他把萧一献拉到一旁,指导他应对,还给他一点安抚:“……我们也会在楼下铺设安全气垫……”
  “人跳下去,百分百能接住吗?”
  “先生……这谁都不能保证……而且这楼高超过了安全气垫的使用高度,可能……”
  也就是说,真跳了,要看老天给不给活了。
  萧一献和警察又聊了几句,一起走进萧母的病房。
  “妈妈,你快下来。”
  萧母住的是单人病房,空间适中,面朝大门的有两个大窗,此时她正坐在其中一扇窗上,手搭在窗上,跟萧一献说:“答应我,不要再和他……”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萧一献的性取向,许是因为这个,萧母不管不顾,敢在大庭广众下讲这种话了。
  萧一献没有回应,身旁的警察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耳语:“先把她劝下来再说……”
  萧一献却突兀地想起了席来州。
  求婚的那个晚上,他暗暗发誓,只要是席来州想要的,不管合法与否,不管有多困难有多荒谬,他通通给予。
  希望他接受同性恋,他就去“洗脑”。
  渴望结婚,他就答应。
  席来州需要在悉尼生活,他就追随。
  他竭尽全力去对席来州好,却不得其法,不能得到他的完全信任。
  如果此时他假意答应了母亲的要求,席来州更不可能相信他了。
  他不能答应,他急需向席来州证明自己的决心,停止无休止的争吵。
  萧一献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另一扇窗。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撑手借力,坐在窗台上了。这劲儿还使得有点大,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而坐在窗台上叫嚣着要跳楼的母亲也被他吓得不轻,手板着墙,紧张地看着他:“萧萧!你这是在干什么!”
  稳住身体后,萧一献利落地跨腿,一条长腿在外墙上晃荡。他低头看了眼,那底下,有很多人,远远地围成个圈,有消防员拖着大片黄灿灿的瘪气的安全气垫进场。
  他终于知道席来州说的“破罐子破摔”指的是什么了。性取向被曝光后,他有种豁出去了的感觉,不像从前那么藏着掖着,大庭广众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敢谈论“同性恋”了。
  “萧萧!”
  萧一献扭头看着萧母,说:“妈妈,现在我们可以平等交流了。”
  “你让我不要和席来州在一起,那之后呢,我的生活,你想过吗?”
  萧母亟不可待地说道:“你就可以找……”
  ——哎哟我的太太啊,连医院的清洁工都知道你儿子是那个同性恋了,还有哪个好姑娘愿意嫁给他,愿意嫁给他的又有几个是好姑娘啊……
  萧母惯常幻想的场面被打碎,她联想不下去了。
  “你希望我孤独终老?”
  萧母想到自己,呆滞地摇头。
  “那你还让我和席来州分手?”
  虽然绝望,但萧母仍道:“你们不能在一起……你应该……你应该……”
  无话可说的萧母掩面而泣,丝毫没有察觉警察正在慢慢靠近她。
  萧母一哭,萧一献就红了眼。
  这个眉眼常年带着浓浓的愁苦,鬓角发白,容貌已老的女人,是他小时最依赖最爱的人。他想要一辈子孝顺她,不让她伤心。
  可却没想到,他天生就不能让母亲开心,他竟然是母亲最为厌恶、忌讳的同性恋。
  他曾经竭力想要改变,但他发现无论他多么厌恶自己的性取向,也无法改变自己就是受男人吸引的这个点。是飞蛾,就想扑火。
  他不能改变自己的性取向,那么,改变的可以是另一个人吗?
  “我是同性恋……我没办法回头……”萧一献哽咽着陈述,他越来越能把自己和“同性恋”联系在一起了。“你可不可以为了我,接受这样的我……”
  萧母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只哭不说话。
  ——就在此时,警察一把将萧母拦抱而起!
  “啊!”萧母猝不及防,拼命挣扎,而警察不顾她的捶打,将她拖下窗台。
  “放开我!”
  “放开我!”
  “阿姨你别激动——”
  “生命可贵!”
  “儿子变成这样,我活不下去了……”
  然后萧母对萧一献哭:“萧一献,你拦得了一次,拦不了第二次!”
  萧一献疲惫地坐在窗上,垮着肩看着这一切。
  “妈妈你真的不能试着接受我吗?”
  这次,萧母异常尖锐地回答他:“不能!”
  这个答案萧一献一点都不意外,但他还是哭了。他不能怪母亲绝情,因为这样的他,他也花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跌跌撞撞地接受了。母亲曾是同妻,又对他期望甚重,自然更难以接受他是同性恋的事实。
  他原打算隐婚,再慢慢地引导母亲,等到她真心接受了,再告诉她自己已婚的事实……但现在事情暴露,她不会再相信他,更别提什么引导。
  难道只能一次次重复这种跳楼戏码吗?
  母亲把生命赋予他,他愿意陪她玩这种戏码。但席来州呢?他凭什么要忍耐母亲的歇斯底里?
  他要给予席来州的婚姻应当是美好幸福的,而不是撕心裂肺、疲惫不堪。
  萧一献深呼吸一口,另一条腿也迈出墙外,窗上细小的碎石随着他的动作坠下楼去,只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先生!”
  警察的呼喊,萧一献置若罔闻。
  “既然你实在不能接受,”萧一献回头,“那我从这里跳下去,就当把命还给你了。”
  撑在窗上的十指紧握了一下,又松开了,萧一献深呼吸,向只自由的飞蛾,一跃而下。
  风呼呼地往上刮。
  有了上次跳伞的经验后,他一点都不害怕这种失重的感觉。
  刚开始觉得很害怕,但真正跳下去的时候,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整个人也和以前不同了。
  如果他死了,那就是他该有的命运。
  如果他活着,那……
  “如果别人硬要说男人必须和女人结婚,那我就说,我骨子里是女人,我特别想做女人……女人多好啊,能和萧一献结婚。”
  “和我结婚,我说真的。”
  “你所希望我能得到的,与其指望一个陌生女人带给我,还不如你来。只要你和我一样,觉得和男人结婚也没什么,觉得同性恋也很正常,我们就完全可以组织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这辈子就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
  医院一楼。
  结束电话的席来州手里挽着萧一献的羽绒夹克,到自动售货机前点了罐咖啡。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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