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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和死对头扮演情侣之后-第10部分

小说: 和死对头扮演情侣之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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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来,路上还可以来得及对一下戏,”贺漓坚持着没动,不容置疑地说道,“别逼我下来扛你啊。”
  谢卓言瞥了他一眼,心知他可能真的会说到做到,只得妥协上了车,陶旭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了车之后,陶旭总感觉贺漓在瞪自己。
  他坐立不安,有点怂地往后缩了缩,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贺总,上次把您那个衣服弄脏了,我一定会赔给您的,真是抱歉……”
  说这话的时候,陶旭还龇牙咧嘴地有点肉疼。一个半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贺漓点点头。他本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懒得为难陶旭,却热衷于挤兑谢卓言。
  车稳稳当当地行驶在马路上,车厢里,谢卓言却满怀心事,心情并不平静。
  下午的戏相当有难度,但是贺漓显得游刃有余,没有再提什么对戏的事,而是走到了柜子前面,不知道在鼓弄什么。
  但是谢卓言就没有这么好过了,想到从前的事,他心里完全静不下来,尤其是贺漓就站在他面前,这种联想就更甚。
  谢卓言以一种稍显焦躁的姿势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腿上,手扶着额头。
  眼前不断闪过的都是过去几年间拼命试图忘记,丝毫不愿意回忆起的画面。但是越挣扎,这些东西在他脑子里就越是摆脱不掉。
  副导演丑陋的嘴脸,夏启未满是轻蔑的眼神,无数向他投来的眼神……
  这些东西盘旋在他脑子里,脸上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火辣辣的疼痛。这种疼痛更多是心理上的,而非生理上的。
  谢卓言无力地挣扎在回忆的黑色漩涡之中,却被挥之不去的屈辱感拉扯进去,像是一头掉进沼泽的鹿,越陷越深……
  这时,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把他从漩涡中心拉扯了出来。
  谢卓言怔怔地抬起头,看着贺漓。
  “吃过饭了没?儿子。”
  贺漓刻意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浑然不觉谢卓言情绪低落,还是吊儿郎当地勾着嘴角。面前的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几个饭盒。
  盖子还没掀开,饭菜的香味已经迫不及待地飘了出来,好像有什么烤肉之类的味道。
  谢卓言没吃早饭,胃里空空荡荡的,闻着味道立刻咽了咽口水,看着贺漓两条长腿在面前晃来晃去,这才想起来到午饭时间了。
  面前的饭菜很丰盛,皮焦肉嫩的烤鸭,肉香四溢的牛肉羹,色泽诱人的鱼香茄条,鲜嫩爽口的龙井虾仁,醇香浓郁的鱼头豆腐汤,酸甜可口的糖醋鲈鱼,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谢卓言抓起筷子,难得有了点食欲。
  谢卓言刚对着一盆麻辣小龙虾咽了咽口水,贺漓忽然把餐盒拿走了,推了盘炒韭菜在他面前,示意他吃。“多吃点,壮阳。”
  谢卓言眉心一蹙,懒得和他贫嘴,本来也没胃口,用筷子一下一下捣着米饭,贺漓见状,忽然把一只麻辣小龙虾剥了壳,扔进他餐盒里。
  “胃不好别吃辣。”
  “没下毒吧?”谢卓言瞥了他一眼,对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持怀疑态度。
  “下什么毒,爸爸这是看你穷得天天吃盒饭挺可怜,疼疼你。”贺漓讥讽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饿QAQ


第16章 
  下午的拍摄场地是在一条古典异域风情的街上,剧组在一座茶楼造型的古典建筑内进行拍摄。道具组还把那块写着“茶楼”字样的幌子也带了过来,插在门口。
  这边的拍摄场地比较简陋,专用的更衣室和化妆间都很远,剧组干脆就地搭起了几个帐篷,充当更衣室用。
  等谢卓言穿着一身白袍,掀起门帘从帐篷里钻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就绪了。
  他走进茶楼,看见台上站着位说书先生模样的人,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充当客人的群演。
  谢卓言按照导演的要求,在一张木桌前站定,造型师走上前来,用一块白色的绸缎蒙上了他的眼睛。
  “准备好了吗?”
  谢卓言试着摸了摸面前木桌的位置,回忆了一下门的方位,随后略一点头:
  “可以了。”
  “《逐鹿》第二幕2场1镜,action!”
  西北边陲的一个小镇上。
  沿街的一座茶楼里,祁遥穿着一身粗布白袍,长发从帽兜里垂下,眼上蒙着块白绸,手里抓着块抹布,低着头用力擦桌子。
  天色渐晚,炊烟袅袅,茶楼里零星还有几个人,一边喝茶一边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边境天高皇帝远,民风开放,百姓们不仅敢大胆议论天子家事,甚至还敢拿来当话本子。
  说书先生把惊堂木一拍,带着厚重的中原口音:
  “上回说到,这平昭王四子谈昱弑父篡位,先帝下令讨伐,却一病不起。先帝驾崩后,据宫廷正史记载,废太子祁遥与那北昭国的叛臣谈昱勾结,先帝临终前下令处死太子,皇位传给其弟——翊王,也就是当今圣上……”
  祁遥面不改色地擦着桌子。
  翊王祁啖对外宣称太子谋反,已经被处死,可私下里却派人步步紧逼地追杀他。
  这三年啊。祁遥微不可闻得叹了口气,这三年,谁知道他是如何躲过来的。
  忽然,祁遥的手一顿,朝着门口的方向偏了一下脑袋。
  他装瞎这么多年,听力训练地十分敏锐。他能听见有一批人正在朝这边靠近,而且听起来人数还不少,其中还夹杂着马蹄声。
  那想必是一支军队。
  祁遥几乎是瞬间就警惕了起来,迅速地收起桌上的茶碗,扭头快步往后厨,身后一直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
  “……而那废太子祁遥与太子妃畏罪自尽,被鞭尸八百。陛下宽宏大量心存怜悯,将他二人合葬京城外荒丘。过路百姓无不唾之,还让小儿往墓碑上撒尿……”
  祁遥眉头紧锁,闪身进了后厨。
  只听一阵叮零当啷的声响,马蹄声、脚步声还有兵刃甲胄撞击的声音响作一团,将士们纷纷翻身下马,摆开队形,立刻将这家小小的茶楼团团围住。为首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踱步走进来。
  那人身着一袭红衣,容貌邪肆俊美,但是隽秀的眉间却集聚着散不开的戾气。他一进门,几乎让整个室内的气温骤然下降,压迫和窒息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霎时间,店里的客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扭过头来看他,有的小腿肚发颤,站起来就想跑。茶楼被士兵们团团围住,这茶楼老板是个有眼色的,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但从这阵仗上就能看出这人来头不小,于是他立刻给其他客人赔起笑脸。
  “小店要打烊了,今天的算我请,几位爷明天再来吧。”
  说书先生看见这么多士兵,腿脚发抖,转头也想跟着跑,还没跑两步,两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面前不过三尺远的地方,谈昱挡在他面前,“铮”地一下拔出了侍卫腰间悬着的剑,猛地一挥砍向他面前的桌子,几乎是擦着他的面颊而过,利刃撞上桌子发出一声巨响,硬生生地把那桌角砍掉一大块。
  谈昱把剑丢到一边,朝他无谓地笑笑:“继续讲。”
  可怜那说书先生吓得脸都白了,面前这人就是个蛮不讲理的疯子,说书先生干瘦的手指抖得像中风了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尊煞神。
  谈昱的下属似乎对他的暴戾见怪不怪了,又敬又畏,此刻一个个站得笔直,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剑柄上,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将整座茶楼围的水泄不通。
  说书先生无法,只好压抑着颤抖的声线,继续讲下去。
  客人们意识到情况不对,都二话不说地往外跑。祁遥在后厨略一徘徊,掀开门帘想从后门离开时,发现门外已经被士兵团团围住,只好又折回来。
  祁遥把蒙在眼睛上的白绸掀起一点,从缝隙中瞄了一眼,一眼就看见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容貌好像没太大区别,但是他这些年来刀尖舔血,私下手段阴狠毒辣,周身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居然是谈昱。
  他怎么在这儿。
  向来沉着稳重的祁遥,此刻却慌了神,整张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微微颤抖着。
  哪怕来人是他皇叔也好,就算见到谁,他也不想见到谈昱。
  但是谈昱似乎没有乖乖滚蛋的自觉,茶楼二层是客栈,他们一行人似乎今晚是不打算走了。
  祁遥略一思索,把衣袍拉得严严实实,帽兜往下扯了扯,趁着大堂里一片混乱,浑水摸鱼地想往外走。
  士兵们手里的剑反射出森森的寒光,距离他不过几尺远的祁遥感觉到冷汗直冒。几乎心都要跳出来了,白袍下的手攥紧了一把短刃。
  “站住。”
  谈昱忽然眯起眼睛,看着那个不太起眼的白色身影。
  祁遥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还是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外走。
  “站住——”
  这次,随着拉长的尾音落下的还有一柄长剑。
  耳边忽然传来利刃刺破空气的声音,削铁如泥的刀刃险险擦着他的喉咙,随后“铮”地一声,锋利的剑头重重没入他面前的墙里三寸。
  祁遥终于停下了脚步。
  “停!”
  听到导演喊停,谢卓言猛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贺漓不愧是影帝,进门那一幕过于强大的气场压迫,连带着他也紧张起来,这么一带,入戏的感觉完全带起来了。
  谢卓言找了条凳子坐下来,由着化妆师给他补妆。
  出于拍摄需要,化妆师给他戴上了灰白色的美瞳,营造眼盲的效果,但是看起来的效果有点可怖。谢卓言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不由地“嘶——”了一声。


第17章 
  半小时后,拍摄重新开始。
  谢卓言在上一镜最后的位置站定,用纱布蒙上眼睛,把帽兜拉低,背对着贺漓。
  祁遥虽然顿住了脚步,却不敢回头。
  谈昱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面对面打量了一番,忽然抬手扯下了他眼睛上的白布。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谈昱露忽然出难以言喻的兴奋神情,一下子按住他的肩,“祁遥!”
  祁遥被他激动的声音吓了一跳,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在心里构想了所有谈昱看见他之后可能的反应,仇恨、轻蔑、厌恶……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似乎很高兴。想到这里,祁遥忽然一阵恶寒,不知道他是打的什么算盘。
  祁遥几乎怀疑他是不是疯了。他睫毛轻颤,睁开眼睛,眼眶里是一双空洞无神的灰白瞳孔,毫无生气,仿佛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一样。
  祁遥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尽量镇定地开口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这一开口却是浓重沙哑的关北口音。
  谈昱一愣,对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还有这浓重的口音,仿佛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喃喃道:“不可能,长得这么像。”
  谈昱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甩开了手里的骨扇,闪着寒光的尖尖利刃,直直地往他脸上甩去。
  刀刃几乎是贴着祁遥的脸颊擦过,削断了他的一缕头发。
  按照剧本的走向,利刃刺向祁遥的眼睛,他眨都不眨一下,以至于谈昱相信他是真瞎。
  但是实践起来确实有困难,贺漓抬剑太过突然,眼前白光一闪,谢卓言条件反射地就眨眼了。
  谢卓言扶了一下额头,擦了擦眼角,试着瞪大眼睛,尽量不眨眼。
  “《逐鹿》第二幕2场13镜4次!Action!”
  利刃呼啸着朝他的眼睛刺去,周围的人全都大惊失色,唯独祁遥一动不动,好像一尊石像般站定了。
  刀尖在祁遥眼睛前不到一寸的地方直直停下,谈昱盯了他一会儿,放下了骨扇,轻佻地用手抬起他的脸细细品味,嘴角浮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还真是个瞎子。”
  祁遥刚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他又听见那人扭头对侍卫说:“带走。”
  谈昱生性多疑,祁遥不确定谈昱现在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了,但是他也知道,遇见了一个人长得这么像祁遥,谈昱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
  说不定,还会把满腔恨意,更加倍粗暴地发泄在自己身上……
  “你凭什么说抓就抓?”听说他们要把人带走,茶楼的伙计顿时急了。
  听到有人反对,谈昱似乎觉得好笑,神情慵懒地笑了笑,把衣袍一掀,露出玉带和腰牌。
  众人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北昭王殿下吗!顿时,众人被吓得屁滚尿流,心都快蹦出来了,慌忙“扑通”就给他跪下了。
  “草民眼拙,恳请王上赎罪!”
  谈昱懒得理他们,朝祁遥勾了勾手指,立刻有两个护卫一左一右地上前,要押他。
  茶楼老板就是祁遥的亲信,哪里会看不出来谈昱是谁,也不跟着跪下,慌忙连忙上前阻拦,却被几个护卫拔剑拦住了,士兵们顿时凶相毕露。
  祁遥知道,如果他再阻拦,谈昱真的会开杀戒,于是悄悄向他摇头示意,挣脱那两个护卫,挺直腰杆对谈昱道:
  “不用押,我跟你走。”
  下午收工之后,谢卓言从更衣室里出来,看见陶旭站在树荫下,一脸巴结讨好样,在和谁打电话。
  “……是,黄哥说的对,我再问问他……”
  谢卓言手插在口袋里,眯起眼睛。
  黄岑这几天都没有再给他打电话,寥寥的几次发微信,也都是些常规的工作事宜,之前一直催他续约的事也只字不提。
  虽然他不说,但是谢卓言直觉,黄岑打电话给陶旭应该和这有关。谢卓言皱了皱眉,朝陶旭挥手示意,叫他一起上车。
  回酒店的路上,陶旭似乎还在为中午的事生气,没好气地唠叨了一路。
  “和你说了小陈马上就来了,你非要上贺漓的车干什么?”
  “不是我非要上他车,是他非要我上车,”谢卓言手里抓着一本时尚杂志,纠正道,“再说,黄哥不是叫我和他培养一下‘感情’吗?”
  “培养什么感情,黄哥和我说叫你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
  “……”
  陶旭随手抓过来一本杂志扇着风:“中午我给你们俩当了一路的背景板,我也没吃午饭呢,都没人想到我,没良心的……”
  语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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