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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黑桃七血案1:生死赌注-第6部分

小说: 黑桃七血案1:生死赌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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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的前提下,出于自卫捅了那男人。

  她和利维就是这样认识的。当时有邻居打了“911”报警,他就是接警后到场的警员,然而还是迟了一步。他发现娜塔莎坐在小女孩们藏身的衣柜前,浑身都是自卫留下的伤痕,两眼空洞无神。足足半个钟头里,她都毫无反应,直到犯罪现场被封锁、救护车要来把她拉走时,她才很小声地请求利维陪她一起去医院。他跟着去了,陪了她整整一夜。

  利维不想让娜塔莎误以为自己不信任她,终于开口道:“我不是有顾虑觉得你会看不起我之类的,”他说,然后犹豫了一下,“当你——在你杀了梅瑞特后,你有没有觉得……羞耻?”

  她沉默了许久,利维还以为自己说错话冒犯到了她。“羞耻?”她隔了好久才说。“而不是罪疚吗?”

  “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有个很重要的区别。”她换了更舒适的坐姿。“罪疚感会与某一具体行为相关联——某种你深信自己做错了的行为。羞耻感则是另一回事了,与自我相关联。不是‘我做了一件错事’,而是‘我自己哪里出了错’。”她把话说到这儿,让利维消化一下,再补充说:“所以,回答你的问题:我为杀死梅瑞特感到罪疚,罪疚感让我寝食难安,持续了好几个礼拜。可我从来没有因此感到羞耻,没有。我也希望能够以不夺取他性命的方式化解当时的情况,但我也有保护自己和那些女孩们的权利。”

  利维研究着沙发衬布上的粗糙纹路。他突然感到呼吸困难,还有点想吐。

  娜塔莎偏了一下头。“你是觉得羞耻吗,利维?”

  “是的。”他回答道,那声音不比叹气大声多少。

  “为什么?”

  一个简单的问题,既没有妄下判断也没有预设立场的意味。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定在后面那堵墙上。

  “我是警察。我受过专业训练,目的就是要在不造成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处理与化解险情。我本可以在不杀死史莱特的同时救下那个男孩的。”

  “根据你的正式供述,还有我们在之前的咨询记录,你说史莱特处于惊恐状态,完全无法听人理论。在场的所有目击证人也都证实了这一点。”

  利维点头。史莱特只顾甩掉紧追其后的警察,到头来反而把自己困在了酒店大堂里,周边满是路人,而出口都被警方堵死了。他从人群中随手抓了个小男孩当人质。警方召集附近所有警力前往支援,等利维响应警报赶到现场时,史莱特已是吓得六神无主,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他的枪口顶着男孩的下巴,手指扣在扳机上,紧张得直抽搐。

  “他马上就要对那男孩开枪了。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我现在还是深信不疑。”利维用手捂着脸。“可我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如果我是个更优秀的警员,我可以处理得更好。如果我再努力一点去说服他的话,或者——或者只是打伤他,而不是击毙。”

  “你为什么要对他的头部开枪?”她问。

  他放下手看着对方。她冷静地迎上他的视线。

  “你选择了射击头部,你很清楚除非什么天降神迹,否则史莱特必死无疑。为什么?”

  利维急得涨红了脸,说:“他拿孩子当挡箭牌,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躯干。他的枪口抵着孩子的喉咙。如果我射击他的腿部,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极有可能会开枪。我射击头部,因为这是唯一可行的——”

  他打住话,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微微笑着看他。

  “我懂你的意思了。”他说。

  “你杀死史莱特,不是因为你能力不足或是心怀恶意。”她把话题带回到起点,“你杀了他,是因为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留他一命,要么救那个男孩。史莱特抢劫超市、袭击店员、劫持人质,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果他和那个孩子都能活下来,结果会更好吗?毫无疑问。但是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而这也不是你的过错。是他的。”

  利维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心中那团挥之不去的郁结松开了些许。他没法一股脑地接受娜塔莎的话,毕竟他已经被悔恨和自我厌恶折磨了好几个礼拜。不过,打那起枪击事件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能彻底迈过这道坎的。

  “谢谢你。”他说着,睁开了眼睛。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她把茶几上装着自制饼干的铁罐朝他这边推了推。“接下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来谈谈你同事们的反应吧?”

  他表示同意,于是随后的咨询变得更像是朋友间的对谈,而非一板一眼的专业辅导。娜塔莎没有食言,原本按照规定是一小时的咨询,她在三十分钟后便宣告结束。送利维出门时,她对他挤了挤眼,还让他给玛汀带些饼干。

  利维走出办公室时,不小心跟杵在门口的某人撞了个满怀。他本能地先道了歉,然后才认出对方。“基思?”

  “嘿,警官。”基思·查普曼应道,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他的气色糟透了,面如死灰,双眼充血发红,黑眼圈深得仿佛是被人揍出的瘀青。

  “你还好吧?”利维问道,虽然他早就知道答案是“不好”。基思在拘捕一名嫌疑人时将人揍进了医院,目前正处在行政停职中。尽管他还没有被正式以殴打罪起诉,案件事实已对他极为不利;就算到头来他能免于牢狱之灾,那名嫌疑人聘请的律师可是以穷追猛打而出名,最后铁定会让他丢饭碗的。

  基思点点头。他点头时,脖子不自觉地歪向一边抽动,很是怪异;然后他一脸扭曲地眨了几下眼才说:“我是来找娜塔莎的。”

  “好的。”利维让到一边,等基思进入办公室后,他冲着关上的房门皱起了眉头。

  此时他的手机响起,利维暂时抛开基思的事,一边朝自己的工位走去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嗨,妈。”

  “利维,我是妈妈。”南希·艾布拉姆斯说话略带北泽西鼻音。她扯着嗓门说话,可想而知电话是开着免提的。

  利维嘴角一抽。“是,我知道。嗨。”

  “你爸爸也在哦。”

  “嗨,利维!”听筒里传出索尔的喊话声。

  利维皱起眉,把手机从耳边稍微挪远点。“嘿,爸。什么事?”

  “我们听说你没去参加你的咨询疗程?”南希问道。

  他立马停下脚步站在走廊里。“什么?”

  “你那位小伙子昨天给我们打电话了。他很担心你啊,bubbeleh'3'。”

  在利维与斯坦顿恋爱的这三年里,母亲总是用“你那位小伙子”来指代斯坦顿而不肯直呼其名。利维到现在还没摸清个中缘由。

  “他到底说了什么?”利维继续往前走——因为怒气而加快了步伐。斯坦顿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只要他认为利维没在好好照顾自己,就会背地里跑去跟利维的父母商量。此举总让利维觉得斯坦顿是在以“家长代言人”的角色自居,他可不想跟男朋友的关系里有这种成分。

  “他说,你不肯对他或者其他人倾诉发生的事情。”南希叹气道,口吻里透着真情实意的关心。“他说你又开始做那些噩梦了,说你半夜里惊醒后,难受得没法继续再睡。还有,你一直在逃避去见心理医生。”

  “那位不是心理医生,她是单位里配的咨询师,”利维纠正道,她说了这么一长串的也只有这点没说对。“你们认识娜塔莎吧,她跟你们见过面的。”

  “当然认识,我挺喜欢她的,”索尔说,“挺漂亮一红发姑娘,对吧?”

  “你懂什么红发漂亮不漂亮?”南希厉声道。

  “怎么着,看看都不行啊?”

  “爸妈,别这样。”利维打断他们,将一场夫妻拌嘴扼杀于摇篮。他走到隔间,发现玛汀不在位置上;他把那袋饼干放到她的键盘边上,便坐回自己的工位。“我才做完咨询出来。我没事,我保证。”

  “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那么危险的工作,你又离得那么远——”

  “你们想来的话随时欢迎啊。我们会很高兴的。”利维推了推鼠标,唤醒电脑。“听着,我现在要工作了,好吗?”

  “好,”南希说,“可别因为你那位小伙子给我们打电话而对他发火。他很爱你的。”

  “我知道。”

  “比不上我们这么爱你。”

  “妈。”利维不耐烦道。他登录账号,抬头一看——不禁眨眨眼:多米尼克·鲁索正穿过办公隔间,外套上别了个访客胸牌,手里端着两杯本地咖啡店的咖啡。

  “上帝啊,南希,放你儿子去工作吧。”索尔在那头说。

  “知道,知道。工作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哦,利维,要去参加心理咨询疗程哦。爷爷奶奶的周年纪念就是这周了,千万别忘了给他们寄贺卡还有……”

  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例行的告诫与叮嘱,但利维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多米尼克这头,眼见他站在自己桌边,居高临下地俯视利维——这家伙真是高得离谱。

  “好的,我保证。”利维嘴上应着,知道多米尼克在听他讲电话让他很是不自在,连自己应承了什么都不太清楚。“是的,是——爱你们哦。拜。”他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

  “一切都好吧?”多米尼克问。

  “没事。就是我母亲这人有点……”利维大声呼出一口气,摇摇头。“你不会懂的。”

  “也是呢,”多米尼克说,“我们意大利裔的老妈就一点不唠叨,一点不爱操心呢。”

  利维吭哧一笑,情不自禁地被逗乐了。“你在这儿干嘛呢?”他还算客气地问。

  多米尼克递出一杯咖啡。“讲和。”

  利维顿时觉得负疚感满满的。他知道自己昨晚的言行很不招人待见,明知多米尼克当时又累又不爽,可他还是那副刻薄态度,就因为自己的压力也满荷了。多米尼克却主动来这里,大大方方地……

  利维的脸因为尴尬而发烫,他没有伸手去接杯子。“你用不着——”

  多米尼克左右摇晃着咖啡杯,说:“得了吧。瞧你,明明就很需要来一杯。”

  “谢谢。”利维说着,接下咖啡。

  “我可以坐下吗?”多米尼克指了指玛汀空荡荡的座椅。

  “当然。我不知道玛汀去哪儿了。”

  多米尼克一屁股坐下来,压得椅子咯吱响。天呐,他是真的块头大,跟座花岗岩雕塑似的。真不知道他在哪儿买的衬衣,居然包得住那虎背熊腰的身板?

  多米尼克小啜一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胳膊交叠搁在桌上。“我昨晚就是个混蛋,平时不这样的——”

  “不,千万别道歉,”利维马上说,“是我先激你的,我知道,对不起。我那会儿脑子不太清醒。”

  多米尼克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接话。“你的情况,玛汀也跟我大致解释了一些。”他说,小心翼翼地语气不带感情色彩。

  利维看向别处。“她不该为我开脱的。”

  “我说的是解释,可没说开脱。”

  为了终止这个话题,利维终于喝了一口咖啡。他吞下咖啡,倒吸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捂着嘴咳嗽起来。“我的天,这是什么?”他回过神来说道。

  “黑咖啡。我可是连哄带劝,吧员才给加了贼多份的意式浓缩,”多米尼克说,“基本上可以当飞机燃料了。怎么,你平常不就是这样喝咖啡的么?”

  “是没错,我只是没想到……”

  他是真没想到多米尼克会知道他喝咖啡的口味——有点缺乏眼见力了,毕竟在过去几年里,两人偶然碰上又恰好都在喝咖啡的场合不算少。多米尼克是赏金猎人,在这之前则是一名游骑兵;他跟利维一样,靠侦查能力吃饭。利维也知道多米尼克喝咖啡的口味:满满的奶和糖,还要把能有的所有口味的糖浆统统加进去。

  心里有了底,利维又抿了一口,浓到变态程度的咖啡因在口中美美地弥漫开。“你找我真的就只是来送咖啡讲和?”

  “不,”多米尼克亲切地咧嘴一笑,“我还希望你在一夜好觉后,嘴巴没那么严了。”

  “前提是我有睡好觉。”

  多米尼克抬抬眉毛,没有上钩。

  “好吧,”利维说,“事先声明,你就是个平民百姓,我还是认为将一起仍在调查中的案件的细节透露给你,是不合适的。不过,考虑到情况特殊——再加上我对你为人的了解——我承认,把你蒙在鼓里怕是比回答你的问题要危险得多。”

  “玩一堆文字游戏,你就直说‘好的,我会漏点口风给你’嘛。”

  “你还想不想知道案件情况?”利维凶了他一下,倒也没太认真就是了。那杯咖啡确实极大地改善了他的情绪。

  多米尼克举起双手投降。“我没猜错吧?是连环杀手吧?”

  “看来八九不离十了。目前已经有三起命案,作案手法相同——割喉,尸体被摆放成好像还活着的样子,再放上一张黑桃七扑克牌。受害人之间唯一确定的关联,就是他们都被指控犯下了严重的罪行,但都没有入狱服刑。”

  “再没有其他的共同点了?”

  利维耸耸肩道:“受害人都是白人男性,但这一点可能只是巧合。古德温比其他两人要年轻许多,他们三人的社会经济地位和教育背景都不尽相同——生活圈子也完全没有重叠。”

  “如果他们是因为其犯罪行为被连环杀手锁定的话,”多米尼克说,“那就意味着——”

  “没错,这意味着凶手很可能将自己视作替天行道的义警。”

  多米尼克往玛汀的椅子上一靠,低声吹了一记口哨。“古德温的凶案现场没有打斗的迹象。血迹喷溅形态也不对——就好像他是在睡着的时候被人割喉的。”

  “这是三起命案的另一个共同点。”多米尼克能察觉到这点,让利维心里不禁刮目相看。他思前想后要不要把剩余的信息也告诉多米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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