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是傻瓜-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秋自幼善舞,在宴席上献舞一曲倒并非难事。可妹妹你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有什么拿手好戏?”
司徒兰淡淡道:“没有。”
“那也没关系。”霍清秋凑近了些,“姐姐都替你想好了,我跳舞,你来奏乐便是。听说司徒良娣善古琴,咱们这般组合难道不是相得益彰吗?”
“琴技拙劣,不配与太子妃同台。”
“就这么说定了,七日之内,给本宫练好怀宋名曲《玉上折》,错了一个调,我可是不饶你的哦。”
听了这半带威胁半带玩笑的话,司徒兰僵了一僵,《玉上折》虽是怀宋流传下来的名曲,却是很少有人会弹的,哪怕是苦练几十年的琴师,也很难把握这首曲子的神韵,更何况司徒兰弹琴只是个门外汉,属于样样都会样样都不精的类型,让她在七天之内学会这首曲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娘娘可以去宫外请技艺高超的琴师来演奏,我实在……”
“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霍清秋眯起眼睛反问,“母后喜欢你,殿下也喜欢你,这些我都知道。可你不要忘了,这东宫还是我说了算。”
司徒兰现在简直有苦说不出了,眼前这姑娘看起来也就是个没什么心思的小妹妹,怎么这么赶尽杀绝啊。
仔细一想,其实奏个乐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错,一般人也听不出来。就怕她别有目的。
她现在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霍清秋似乎心情很好,又道:“说起来,倒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说着,她将身子倾了过来,呵气如兰,“大婚那天晚上,殿下是睡在我这里的。”
司徒兰如遭雷击。
倒不是吃惊这句话的表面意思,而是在一瞬间以为自己见了鬼,沈寻那天晚上明明就在宓兰宫待着,第二天就去了皇帝那里。太子妃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总觉得背后有点毛毛的……
心说殿下在哪睡不关我的事,但是我胆子很小,您别这样吓我好嘛……
“你听明白了没有?”霍清秋又加了一句,“太子大婚那天晚上,你没有见过他,明白吗?”
司徒兰这才反应了过来,她这应该是希望自己不要说出去的意思。心说自己肯定是被沈寻给传染了,居然没在第一时间内听明白人家的意思……
按理说,新婚之夜,丈夫抛下自己去找别的女人了,她应该是愤怒的报复才对,再不济也要去向皇帝皇后告个状,可这个太子妃却主动让她不要声张出去,似乎比司徒兰更担心别人知道似的。
霍清秋又嘱咐了两句:“这件事情,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对你好,对我也好。”
司徒兰皱着眉,想点头,却又顿住了。
她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今天这事,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呢?
☆、故人
太子妃既然放出了话;她当然也不敢不照做。应了是一回事,真正去实践却又是一回事,这周围也没个人教,司徒兰只好带着侍女去寻宫廷乐师,因为是有求于人;哪怕对方职位比自己要低;也要亲自去拜访才好。
这大周皇宫的布局委实有些让人头疼,只是想去一趟御乐坊,居然还要从含元宫面前的长道穿过,前几天出了那样的事情,司徒兰很是有些心虚。总觉得跟皇帝结了梁子似的,跟做贼一样忐忑万分。
刚走两步;突然听见旁边一排略显整齐的脚步声;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军营中人,司徒兰有些好奇的转过头一看,飞扬的肃杀之气就那样扑面而来,倒让她吓了一跳。
本想带着林糯快步走过去,这会儿倒是停下了脚步,那些人离的还很远,但一看就是来觐见皇帝的,自然要退让三分。
林糯有些胆小的站在她身后,还忍不住悄悄看了几眼,在这深宫里头待了好几年,除了侍卫大哥,她还真的很少见到几个汉子。
司徒兰低着头,也忍不住打量了几眼。这一看倒是吓了一跳,领头的人双眼阴鹜,阔鼻尖脸,身上的朝服一看就是亲王级别的,大周皇嗣稀少,唯一的王爷就是华昌王沈兼了。
得,来头不小,更是要退让,免得一不小心冲撞到了,自己有几十条命也不够抵的。
司徒兰面色恭敬的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先过去。
那一排人目不斜视的朝含元殿的方向走去,个个军容肃整,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将士,只是都没有佩刀,这才不显得那么可怕。
北风呼呼吹了过来,吹得人脸上生冷生冷的疼,司徒兰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眼神很随意扫了过去。
然后,她便浑身僵在了原地。
走在华昌王左侧的那个人,身姿颀长,鼻梁高挺,尽管脚步依旧朝前行走着,一双灿若明珠的眸子却向后凝视着自己。
慕子川……
司徒兰呼吸有些紊乱,像是不敢面对什么一般,抓起林糯的手就朝回走,还没等她走两步,面前就被人挡住了。
松柏在侧,长风缓缓而过。
眼前是一堵宽阔的胸膛,玄铁铠甲,像是尘封多年的囚笼,将整颗心牢牢包裹起来,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
愣了许久许久,司徒兰才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身后,却发现刚刚那一排人都消失在了眼前。除了这里的三个,就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不过在转瞬之间,像是做梦一样。
慕子川皱着眉,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司徒兰被迫昂起头迎上他的眼睛,有些惊慌失措,更多的却是心虚。
见此情景,林糯站在一旁倒是有些尴尬,她虽不是外人,可也还是有些心悸的,只好背过身子不看他们,隐约还有些把风的架势。
“躲什么。”面前的人淡淡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而沉稳,“我是洪水猛兽,还是妖魔鬼怪?让你怕成这样。”
司徒兰一句话噎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上来,只有些挣扎的躲开他的手。
慕子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般举动,心底生了几分苦涩,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只稍稍往上一抬,状似不经意的抚过她的眉梢。
“许久未见,脸没长变,心怎么变了?”
司徒兰呼吸越来越乱,不知是不敢面对,还是惧怕这宫中口舌纷杂,只朝后退了两步,与他划清界限,嘴里道:“慕将军如今身份尊贵,自当恪守礼道,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了,对你我都不好。”
慕子川冷冷一笑,嘴角几分嘲讽,“不用怕。”
司徒兰没说话,似乎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不会有什么有心人,不用怕。”
司徒兰一愣,突然觉得浑身都有些发冷,含元宫可是当今皇帝的地盘,他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没等她仔细去琢磨这句话的意思,慕子川又开口了,眼神微微朝下凝视着她,“兰儿,我没有怪过你,我完全明白你当时的处境。”
面对着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司徒兰一直都没能缓过神来,听了这句话,更是慌了神。
这到底什么情况嘛!司徒兰有些欲哭无泪,她现在活的挺好的,不想背上一个与人外臣私通的名声啊……
“慕子川……”司徒兰微微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冷酷更无情一点,“你也知道我是迫于无奈,但是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木已成舟,我也不欠你什么,咱们就当不认识,行吗?”
对方显然没有把这段话当回事,嘴角笑得轻蔑,“为什么要当做不认识,你本来就该是我的。”
“司徒兰,你给我听好了。我慕子川从来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谁敢抢我的东西,除了死没别的下场。”
说着,用两根手指将她的下巴钳了起来,阴冷道:“哪怕是当朝太子。”
司徒兰彻底僵住了。
那一瞬间她以为这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慕子川了,利欲熏心、睚眦必报,和原先心中坦荡君子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即使声音没有变、模样也没有变,却不像是之前的那个人了。
司徒兰迎着他的眼睛,声音隐约有些颤抖:“说出这种话,你就不怕死吗?”
慕子川低下头,静静望着她。
“你舍得吗?”
司徒兰被迫朝后退了两步,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刚刚见他是伴在华昌王身侧的,俨然已经成了沈兼的左右臂膀,可华昌王谋逆之心世人皆知,跟在这种食人狼的身边做事,他究竟是想要怎么样?!
司徒兰闭了闭眼睛,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的声音了,“子川,不要做这样铤而走险的事情,自古以来,篡位的人都是没什么好下场的,你还这么年轻,别跟在……”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淡淡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人这一辈子,早走晚走都是走,若不在活着的时候干出一番事业,怎么对得起自己?更何况……”慕子川慢慢正了身子,一字一顿道,“就算我现在当着那老皇帝的面说要造反,他也丝毫不敢拿我怎么样。”
司徒兰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连身子都有些无力了。
慕子川却一直望着她的眼睛,面色沉静如水,那眼眸里面一如既往的灵动奇妙,却是头一次带了几分慌张与不安。忽然就有些心软了,柔声安慰道:“你不要怕。”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不要怕。”
耳边的声音越是温柔,司徒兰越是觉得不寒而栗,将脸偏了过去,抖着手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慕将军你自己保重。”
身影刚刚掠过,慕子川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刚想将人拽了过来,却被一瞬间抽了出去,那布料太过滑腻,怎么抓也抓不住。
像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林糯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感到又惊惧又费解,不过司徒兰现在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就先不问了。
司徒兰一直快步走出了好远,才有些犹豫的回过头,看见那人依旧立在原地,松柏相衬之下,男子默默背对着自己。
北风呼啸而过,日光浅浅的照了下来。
那曾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挺拔的脊梁,却在此时疲惫的靠在了树干上,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无声的战役,一败涂地。
xxxx
出了这档子事,司徒兰也没有心情去什么御乐坊了,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寝殿,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那个刻着字的同心锁,顺手就丢给了林糯:“拿去埋了。”
刚一说完又自己否决了,“不行,要是有人挖出来怎么办?”
林糯不知道那是个啥,却隐约也知道是个不能见人的东西,半晌,想到了什么,对她道:“这么好的金子丢了实在可惜,我二舅舅是个金匠,拿去让他给熔了吧?”
“也好。”司徒兰用个不甚起眼的盒子一装,搁在了林糯的手上,“最好是不要让人发现了,还有,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也不许问。”
“我知道我知道。”林糯性子一向单纯,又守口如瓶,倒是个可以信任的姑娘。
“你先下去吧,明天再去也不迟。出宫的令牌管李公公要,就说是我准许你回家探亲的,另外再带几个人跟你一起去,免得路上不安全。”
“是。”林糯应了一声就退下了,心里偷着乐,还能回家看看家人,多好的差事呀。
司徒兰转头看见了那个绣着兰花的荷包,叹了一口气就揣在了兜里,起身出了宓兰宫,几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可怕,完全不明白慕子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这时候才有些庆幸,幸亏当时没有嫁给他,一不小心被牵扯进去,那是全家都要掉脑袋的事情……
她现在心情颇有些烦躁,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东宫闲逛着,一路上碰见的的宫女太监都向她行礼,然后各自离去。
天色越来越暗,空中挂着一弯瘦月,清辉淡淡流泻在了地上,司徒兰却没完全有什么心情去欣赏。
走到了湖边,她才停下了脚步。不顾什么形象地坐在了桥上,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
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居然会以这种方式重逢,好像还知道了些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其实也不算秘密了,华昌王这个人也算是一世枭雄,就仗着自己有实权,连瞒着自己的心思都不屑似的。
皇帝也很奇怪,明明知道对方的存了谋反的心,却连打压都不敢,说起来也算是个懦弱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流着嫡长子的血,根本就不可能坐上这个皇位吧?
司徒兰突然有些大逆不道的想着:其实如果让华昌王继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太子实在不像个能主政的人,将这天下交在他手里,实在是有些不敢想象啊……
刚这么想着,一抬头,看见沈寻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
静静看着自己。
☆、送个小荷包
司徒兰心中一个咯噔;有些心虚的看了过去,明明知道对方不可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却还是莫名的心慌,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似的。因为面对那样一双纯净的眼睛,实在是不忍去亵渎。有些人就是那样;哪怕并没有出声质问;也会让人平白产生一种负罪感。
沈寻提着灯笼,看了她很久很久,才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很轻很轻,像是踏着一阵清淡的风。
司徒兰越发有些慌神,总觉得他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放在之前;太子应该是满脸欣喜的奔过来喊“兰兰”;然后开始叽里呱啦的缠着自己,而不是这样安静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殿下?”她有些试探的唤了一声,对方却破天荒的没有搭理自己,只闷不做声的朝前走着。
难道沈寻有能看穿别人心思的本领,知道她刚刚在心里说他的坏话了?这也不太可能吧,可也没有别的理由了,要不然还真是不好解释他现在这么怪异的行为啊……
司徒兰越想越觉得心虚,只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没话找话,支支吾吾的问道:“都这么晚了,你也来散步啊……”
沈寻没搭理她,却默默的走了过来,站在了她旁边。
明明知道对方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心中还是莫名一悸,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突然压住了,有些发闷。
除了弯月周围能依稀看见一些云彩,周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