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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东宫太子是傻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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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慢慢地爬上那张破床,和她躺在了一起。哪怕那个人十几年都没有洗过澡,哪怕那个人失去了两条手臂,没有眼睛和舌头,依旧愿意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除忏悔之外,还有那么多年保留下来的深爱。
  身上忽然传来那样真实的温度,姜喜儿闭着眼睛偏过了头,对着他的脸,忽然淡淡地笑了起来,如昙花一现,那一刻她好像忽然回到了三十岁那年的初次相见,好像又看见那个碰巧路过,却愿意帮她提水的清秀太监。
  她双唇动了动,慢慢地说了三个字,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一起走……”
  他再也听不见了。
  xxxx
  “啪嗒——”
  司徒兰被这声音惊得眼皮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沈寻慢慢低下了头,盯着那双掉在地上的筷子,目光有些呆滞。
  旁边立侍的宫女连忙蹲下去准备捡,却被司徒兰打了一个眼色,又站了回去。
  “拿双干净的筷子来便是。”司徒兰吩咐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到了他那一边。
  她前几日受了风寒,虽然用了些药膳调理,可病还没有完全好,本来不想和他一起用膳,却又经不住他闹。
  沈寻却好像着了魔似的,一直盯着地上的筷子,好像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男子高冠直立,鼻梁英挺而光洁,瞳孔中的轮廓,依稀残留着旧时的清亮。
  司徒兰走到他旁边,转过脸去咳了两声,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好好吃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沈寻破天荒地没有理她,只低头看着那双筷子。
  他这次的反应太过奇怪,司徒兰也有些疑惑了,却也没再追问下去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不必刨根问底,更何况是他。她只是默默地抚着他的背,尽量去平复他的心情。
  沈寻突然转过了头,看向了内殿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娃娃。
  他将以前每天都要带在身边的布娃娃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所以他现在转过头去就能看见那个平凡无奇却无比珍贵的东西,娃娃穿着白色的衣服,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沈寻看着她,却也像是她在注视着他。
  好像是在对他说。
  寻儿,一定要好好活着,奶娘会在天上保护你的。
  雪越下越大,好像只有成尧八年的冬天才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不知是那模糊的回忆太过沉重,还是事实就是如此,意识中似乎比这一年更为寒冷。大地一片银装素裹,日光浅浅的照了下来,像是被涂了一层厚厚的奶油,可只要一脚踩下去,才会恍然记起那都是水做的。
  外面的北风吹得很大,屋子里却很安静,静的只听见人们的呼吸声,一道墙便隔去了所有的声音,更没有人出声打破这一份难得的寂静。
  也不知为什么,吃着吃着,心中突然就空了一块。
  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明明还在和最喜欢的兰兰一起吃饭;明明早就背好太傅要检查的片段,明明已经记住了骑术的要领。
  明明他还是那么傻。
  心里却忽然慌成了一片,像是骤然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司徒兰见他一直看着那个方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敢出声打扰他,只默默抚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给予他身后最坚实的安定。
  沈寻静静地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桌上的饭菜都凉了,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向了那个温婉而独立的女子。
  “兰兰。”他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啦。”司徒兰尽量让自己表情更柔和一些,免得他看了不高兴,“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出来,我都听着呢。”
  沈寻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也会走吗?”
  司徒兰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问话弄得有些发愣,却很快地保证道:“不走,兰兰绝对不走!你傻啊……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这么傻的你?”
  明明是被人嫌弃了,沈寻却很是高兴地笑了起来,弯下腰紧紧攥住了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兰兰不走,兰兰不走。”
  他的声音悠悠地回荡在大殿的空气中,那么清朗好听,而又无比真实。
  ……
  兰兰,其实我很害怕有一天连你也会离开我。
  很怕很怕。                    


☆、太子上朝

  
  成尧二十四年的冬天;陪伴了皇帝几十年的老太监常之承在宫外突然失踪,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与此同时,天耀皇帝突染风寒,全身乏力;卧病在床三日不起。
  太医仔细研究后说;宫中许多妃子都受了寒,东宫的那位良娣则是第一个验出风寒的人,也许正是此次传染的源头。
  皇后盛怒之下,罚太子良娣司徒兰禁足十天,不许任何人探视。无论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论她是被陷害还是真的闯了祸。
  皇帝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却也发着高烧;连续三天没有上早朝,这在以往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因此朝中上下全都炸开了锅,宫外甚至还传出皇帝沉迷于美色,身体受损的流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散播的,但总归对他是不利的。
  皇后本就是妇道人家,不懂政事,太子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勤勤恳恳的丞相高宏将一堆烂摊子都揽了下来,可他年事已高,也没有过多的心力去处理事情,就在这样尴尬的时候,大周岭南郡闹饥荒了。
  饥荒在历朝历代都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情,一个处理不好,那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百姓就会揭竿而起,打着天下大义的名号公然造反。
  短短几日工夫,朝中上下简直闹翻了天,不知道是有人蓄意谋划,还是坏事情真的这么不凑巧,在皇帝重病的时候不依不饶的冲了过来。
  “陛下龙体一向健康,竟然在这种时候病倒了,实在是有些让人费解。且岭南虽然靠近北穆,却一向安定,粮草充足,如何就在这几天报上闹饥荒了?”
  上头没有动静,朝中完全乱成了一片,工部接二连三地向上面递折子,也不管皇帝是听得见还是听不见,污蔑户部用霉粮冒充新粮送往岭南灾区,甚至故意延缓岭南救资发放,要求皇帝严惩不贷,每句话都说的有理有据,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但户部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这个诡谲的朝堂上连滚带爬了这么多年,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立刻上折子禀告说都是因为工部之前的漕运工程没有做好,每一处都是表面工程,此次向灾区运送钱粮税银的官船压根就没有办法通过,根本就不是他们故意延缓的。
  这边吵得不可开交,他们的话却根本进不了皇帝的耳朵,那个掌握天下军机决断的人,正躺在床上发着烧,意识一片模糊。
  值得一提的是,工部尚书曾多次出入华昌王府,已然成了华昌王的入幕之宾。而户部尚书刘雪然却一向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皇帝正是看中了他的品格,才将他提拔到这个高位上。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这次饥荒、皇帝重病、以及朝中的混乱局势,跟那狼子野心的华昌王沈兼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他策划了多少年,终于在这一天重拳出击。
  皇帝虽然卧病在床,但总归是要给一个说法的。
  这种时候,大周的储君就有必要出面支撑大局了。
  这个世上总是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也有很多明明知道结果却又不得不迎面而上的事情。
  太子是个傻子,整个大周都知道。
  当一个傻子要上朝决断这天下最为繁杂的事情时,底下的大臣都是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有的人叹了一口气,将头别了过去,有的人却暗暗笑了起来,不知是等着看他的笑话,还是心中对华昌王的支持度更高了一些。
  沈寻被人搀扶着走上高台的时候,步子并不是很稳,可身姿却修长而笔挺,像是殿外那株冬日仍旧伫立的青松,他鲜少有穿着太子礼服的时候,也鲜少有看见这么多外人的时候,尽管脑子里一片混乱,却有一种莫名的信念支撑着他朝前走去。
  皇后已经坐在屏风后面了,太子第一次上朝,她必须要陪着他一起,除了给他勇气之外,还是要防止出什么意外的,毕竟她还是一国之后,没人敢有所不敬。
  说是来上朝,其实也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只是出个面稳定人心罢了,毕竟也没真的指望一个傻子能想出什么好计策来解决问题。
  即便上头的人换了,太监还是按照以往的流程照本宣科:“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姿态和语言都淡定无比,一看就是见过了无数场面的人,其实这就是他每天的工作,重复着一遍又一遍,自然没什么特别可言。
  “臣有事要奏。”
  沈寻坐在位子上,有些不安的戳了戳自己的手,然后看向了说话的人。
  太子没说话,太监只好为他代言:“准。”
  “岭南饥荒一事,殿下可有决断?户部已经拖了许久,岭南灾区实在是不能等了!”
  “江大人说话为何如此不讲理,我户部什么时候故意往后拖了?分明是那漕运工程不到位,导致运送粮草的官船无法通过,你工部有错在先,凭何先告状?”
  原先是在下面暗着吵,现在就直接在朝堂上干起架来了,那江大人也没指望太子能解决什么问题,只是故意在朝上那么一提,让人对户部尚书失信罢了。
  那边吵得热火朝天,沈寻有些受惊似的朝后挪了挪,可怎么挪也无法逃出这个人心莫测的地方,那一瞬间,倒像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
  他听不懂……
  一句也听不懂。
  “殿下……”太监在旁边小声提醒了一句,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只好继续为他代言,“肃静!”
  两个字一出,大殿很快安静了下来,那一瞬间倒让人有种那个传话太监才是主子的错觉。
  朱漆金砖,是整个大殿的主要色调,也不知道开国皇帝下令修建的时候到底动用了多少物资,虽说看起来华贵无比,但看多了总归会有些疲惫的,这世间有些奢侈的东西就是这样,拿不到的时候整日整夜的念着,到手了才发现也不过尔尔。
  权力亦是如此。
  皇后一直坐在屏风后面,直到这个时候才叹了一口气,小声道:“皇儿,母后刚刚教你的词,背一遍就是了。”
  听见耳边那熟悉的声音,沈寻才立直了腰杆,轻轻咳嗽了一声,打起精神,开始一板一眼地被那提前安排好的台词。
  “父皇偶染风寒,不日便可恢复。漕运之事暂搁置不提,可由湖、泽二郡官府出粮出钱,以解岭南燃眉之急,事后给予补贴。当地官员如有不满,当即革职论处。”
  “因本宫尚未具备大事决断之能,岭南饥荒一事全权交由丞相高宏处理,各位爱卿当以大局为重,听从丞相安排,切莫相互诽谤、趁人之危。”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空落落的大殿中,有那么一瞬间,那些大臣们竟以为这是个杀伐果断,决策千里之外、年少有为的英主。然后在他把话全部说完之后,才恍然大悟这不过是个傀儡一般的傻太子,无论从他嘴里说了些什么,也都只是听从皇后的吩咐罢了。
  话刚落音,大臣们纷纷跪地接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沈寻背完了那段话,然后默默偏过头看向了屏风,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却也知道母后正温柔的注视着他,那是他此刻最安定的力量。
  母后,我一个字都没有背错吧。
  其实他心里更想说,他不想上朝,不想当什么太子,扛着那比天还要大的责任,实在太累太累了。
  传话的太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有事启奏,无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殿外一个雄浑厚亮的声音骤然传来:“臣,有事要奏!”
  沈寻没看清楚来人是谁,正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个叫“事”的人真可怜,老是被人揍。就看见华昌王沈兼身着亲王蟒袍,刻着一脸刀练风霜,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愣了许多时,才接受了这个诡异的事实,华昌王来上早朝了,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人人都知道他这个人想起一出是一出,仗着自己手上有兵权,那是天不怕地也不怕,除非皇帝亲自召见,一般是见不到他本人的。
  大周的规矩是不准携带兵器上朝,他却光明正大地将长刀别在腰间,不知道是侍卫们不敢拦,还是他的气势实在太过逼人。
  沈寻盯着来人看了许久,然后很没出息的别过了眼睛,倒不是被他那非同一般的气势所迫,而是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人长得好丑,连看一眼都觉得烦躁。
  他这边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地嫌弃别人,那个别人却没打算饶过他,不绕任何弯子,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太子智商有问题的事情已是天下皆知,这般能力残缺之人,如何能在陛下卧病之际担起天下大任?如此危急之际,不如由本王暂任摄政王之位,殿下您意下如何?”
  “……”
  全场一片寂静。


☆、摄政王

  沈寻忽然抬起头;看向了眼前那咄咄逼人的男子。
  他没有出声反驳,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隐约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大殿中明亮的日光打在他的肩上,周身泛起细小的光圈;倒像是一尊自眩光中缓缓升起的神祗。
  他不说话;华昌王却是个急躁之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做,上前一步便假惺惺道:“臣愿领摄政王之位,救大周于危难之中。”
  很快,他身后有几个声音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不知是提前串通好的;还是真的是那么想得。
  “臣附议!”
  “臣附议!”
  他们的说法是那样的异口同声;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当然,也有人大惊失色,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伸手要权,这在大周历代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但放在他身上,一切都变得那么合情合理了,华昌王嘛,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兴许那哪天一高兴,顺手起兵造个反自己称帝,也在情理之中。
  大周历朝历代,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本朝这般复杂的情况,让他们碰上了,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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